徐达慌忙向朱元璋介绍道:“元帅,这位便是青田居士刘先生。”
朱元璋打量着刘伯温,果然见其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一身儒雅穿戴,大有闲云野鹤世外高人的范儿,立即上前,握着刘伯温的手,激动地说:“某对先生敬仰已久,今日得遇先生,如鱼得水,还望先生能够出山。相助某夺取天下。”
朱元璋一开口便将来意表明,刘伯温亦是仔细打量了一番朱元璋,只见该男子两手过膝,双耳垂肩,器宇不凡,颇有几分君王之相。他哈哈一笑,躬身道:“朱元帅这般待小可,真是折煞小可了。元帅,屋内请。”
朱元璋与刘伯温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与刘伯温并肩走进茅屋。朱元璋环顾了一下这间茅草屋,虽然是简陋,但是,琳琅满目的都是书籍。
“先生果真是饱读诗书,学识渊博。某真是大开眼界。”朱元璋扫了一眼各类书籍,天文地理、历史兵法、诸子思想等等。由衷赞叹道。
“元帅言重了。小可也只是闲来无事,便看了些书籍,以此消遣时光。”刘伯温谦虚地说道,“小可深感惭愧,元帅能够礼贤下士,任人唯贤。拯救百姓于水火,小可却是在这荒野逍遥自在。唉!”
朱元璋听后,如获至宝,“先生此言差矣。若是先生有志于天下,某诚挚邀请先生出山,辅佐某逐鹿中原,夺取天下。如何?”
“元帅三番两次前来这荒山野岭,小可若是再将元帅拒之门外,那小可真是愧对天下百姓了。好,小可便追随先生,略尽绵力,恢复汉人江山。”刘伯温倒也是爽快地答应出山,相助朱元璋夺取天下。
朱元璋真是喜出望外,朗声道:“好,太好了,有先生相助,结束百姓水深火热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之后,朱元璋、刘伯温、徐达三人又是一番谈论这天下大势,卧龙终有翱翔日,一展宏图辅君王。伟功永垂彰青史,古来今朝天下扬。
饕餮峰上,聂谷在天荒魔宫住了一宿,第二天,蝶舞早早便到来石屋,相邀聂谷登临饕餮峰顶,一睹饕餮峰风光。
饕餮巅峰,眺望远方,身处云雾缭绕的峰顶,心胸豁然开朗。
“聂公子,蝶舞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相助。”蝶舞站在峰顶之上,清风吹拂着她的秀发,粉脸上若有所思,怅然若失的神情,双眸望着聂谷。
聂谷不假思索地回答:“蝶舞有何需要在下相助的,但说无妨。”
“蝶舞冒昧问一下聂公子,公子可曾想过要打败楚皓天?”蝶舞试探地询问道。
聂谷皱起眉头,叹道:“不瞒蝶舞,在下想打败楚皓天,那是梦寐以求,怎奈自己武功毫无突破,根本不是楚皓天的对手,无奈呀!”
蝶舞听后心下窃喜,但仍旧镇定自若地说:“要是可以让公子武功突破,可谓突飞猛进,你愿不愿意去修炼?”
聂谷听得蝶舞话中有话,好奇地问:“蝶舞你可有办法?”
“阴阳八荒魔功,公子想必听过吧?”蝶舞铿锵有力地说。
聂谷愕然,惊讶地说:“可是天荒魔宫魔尊修炼的武功?”
“正是!”
“蝶舞你的意思是……”聂谷疑惑地蹙眉问道。
“只要你帮助我铲除楚皓天以及龙啸奉,那么我把阴阳八荒魔功的秘笈给你,帮助你突破武功,如何?”蝶舞也不多卖关子,柳眉上扬,对聂谷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聂谷不敢相信地说:“此话当真?”
“如假包换!”
“只是我听闻阴阳八荒魔功极其阴损,修炼之法,乃是采阴补阳,方可成功。”聂谷心中还是有些顾虑,踟蹰地说。
蝶舞“哼”一声,有几分不悦地道:“若是公子不愿意,蝶舞绝不勉强,算蝶舞所托非人。也是为公子感到惋惜,竟然甘愿居于楚皓天之下。”
聂谷一咬牙,“蝶舞,你误会了,我是不了解这门武功。”
“阴阳八荒魔功,共分为八重,秘笈开宗明义曰:上天入地,横有八荒,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卓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疬而年谷熟。”蝶舞脱开将阴阳八荒魔功说了一段,顿时让聂谷血液沸腾。
“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疬而年谷熟……”聂谷默念着这段子,果然是极其高深的武功。
蝶舞继续说道:“饕餮峰,层峦耸翠,云雾缭绕,云气飘渺,正是修炼阴阳八荒魔功绝妙之境。”
聂谷心中早已蠢蠢欲动,半晌,方才道:“可是,在这饕餮峰上,何来女子加以采阴补阳,修炼奇功。”
蝶舞粉脸一红,“这个公子尽管放心,我会安排苍狼尊者、飞虎尊者以及雄鹰尊者,前去掳掠些女子来让公子采阴补阳。”
“多谢蝶舞,这样说来,莫说让在下杀了楚皓天和龙啸奉,就是让我上天摘那明月,也义不容辞。”聂谷一想起,若是修炼了阴阳八荒魔功,打败楚皓天,那是何等的殊荣,早已是按耐不住心情,恨不得立刻能够修炼一番。
“所谓阴阳八荒,皆采阴补阳之魔功,一曰荒郊旷野;二曰龙荒朔漠;三曰荒时暴月;四曰荒淫无道;五曰神气荒怪;六曰四荒八极;七曰地老天荒;八曰破天荒。这是八荒之道,修炼之法,我爹已经将插图以及心法刻在密室里,择日,蝶舞便带公子去密室,看那秘笈。”蝶舞继续说道。
“好,有劳蝶舞了。”聂谷心潮澎湃,感激不尽。
“公子切莫言感谢,蝶舞应当感谢你。坦白说,阴阳八荒魔功,其修炼之阴损,皆是男女媾和交欢而突破重重关口,随着一层层修炼,荒淫无道称之为‘小重关’;四荒八极称之为‘中重关’;破天荒称之为‘极重关’。”蝶舞将这阴阳八荒魔功的利害之处一一说明。
“为何要有这几重关?难道其他重关无关重要?”聂谷好奇地问道。
蝶舞盈盈一笑,“非也,只是这三重关乃是阴阳八荒魔功的精髓所在,修炼‘小重关’的荒淫无道需要与一名阴日出生的少阴女子交合;修炼‘中重关’的四荒八极需要与四名阴日阴月出生的太阴女子以及八名阴日出生的少阴女子交媾,而‘极重关’破天荒则需要与一名阴日阴月阴年出生的处子之身至阴元阴结合,方才突破得了第八重。”
聂谷听得是惊诧万分,脸上露出几许沮丧,“这天底下何处去寻得这些奇女子?”
“公子无需顾虑,这些蝶舞自会相助公子寻来。也是不瞒公子,蝶舞是阴日阴月阴年所生的至阴元阴,若是……”蝶舞不由得粉脸通红,红至耳根。
聂谷听得是目瞪口呆,自然明白蝶舞之意,“蝶舞,你放心,不管花费多大代价,在下一定练好阴阳八荒魔功,为你报得深仇大恨。”
蝶舞倩目柔情地望着聂谷,“多谢聂公子,若然帮助蝶舞报的血海深仇,蝶舞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聂谷呵呵一笑,“蝶舞言重了,在下岂敢让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在下都是难以报答呢。”
蝶舞欣喜若狂,笑着说:“那好,聂公子,你且好好休息一番,我这就去安排苍狼尊者他们去寻访女子一事。”
“好,你去忙吧!”聂谷望着蝶舞远去的倩影,心中一股暖意,眉宇间升腾气一股杀气,默然道:“楚皓天,待我修炼成阴阳八荒魔功,便是你的死期之时。”
他望着云雾缭绕的饕餮峰,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欲威慑江湖的戾气,人若有,无尽的,便是戾气凝聚之时,但他已然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便如同这饕餮峰一般,傲立于群峦之间,傲视这脚底下的万物苍生。他深深呼吸一口云气,顿觉神清气爽,忍不住大吼一声:“有朝一日,我聂谷定会染指江湖,将那些混蛋踩在脚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204章 剑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
西湖月,九州幽,苍穹星璀璨;柳絮飞,鸥鹭翔,乾坤傲雨幕。湖水澄澈泛舟流,琴剑潇潇滚落木,江南雄楚,凌若凝晚姝。
一双漆黑的眼睛,一张冷峻的面孔,一只漆黑的酒壶,一把漆黑的剑,一袭灰衫,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沐浴着春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一缕青丝从额头低垂下来。他冷凝着双眼,注视着西湖柔美的水。
清风吹拂,沁人心脾的馨香弥漫而至,那股熟悉的香气,轻盈的玉步,踩着翠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音。
“皓天,在想什么呢?”沈婉月冷艳的声音,她已经站在楚皓天的身边,冷若冰霜的美眸望着清澈的西湖之水,她俏脸如同静如镜面的西湖湖面,微风吹皱了涟漪,恰如她略微的敛容。
楚皓天冷峻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婉月,西湖之水,唯美天下。江山如此多娇,怎奈吾等江湖漂泊之人,却是少有雅兴一睹天下名山大川。”
沈婉月微蹙眉宇,朱唇微微翕动,未知楚皓天何以有此感慨,想了一会,略有领悟,乃道:“你真的厌倦了江湖?”
身在江湖,何来厌倦江湖?若然不厌倦,目睹这自然风光的旖旎,却是心驰神往。人在江湖,无疑于被江湖这道枷锁无形地束缚着,摆脱不了的枷锁。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手中有了兵器,便有了屠戮,有了屠戮,便有了江湖,若然放下兵器,便是放弃了江湖。
楚皓天在参悟剑境。他虽然凭借风雅颂剑法中的风之剑,打败了天荒魔宫魔尊,但是风雅颂剑诀中颂之剑,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在他的心扉。
究竟什么才是无剑之境?乃至碎空之境,剑,放下这手中之剑?陪伴了他十余年的嵩阳沉铁剑,他不能没有剑,所以,他握紧了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血管隆起,似乎血液都在流淌。
“婉月,虽然你一直身在中原,但我知道你丝毫没有放松过洛神宫。你的心终会被所蒙蔽。”楚皓天喃喃地说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沈婉月敛聚面容。冷艳的脸蛋上骤然弥漫上了霜花。冷声道:“你想阻止我?难道我部落三八一十八条人命就要我放弃?如此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报?”
“那你何以要迁怒于整个中原武林,杀戮只会让你更加嗜血,会让你迷失自己。”楚皓天紧锁眉头,但他心里澄澈,说这些是没有用的。
沈婉月嫣然冷笑。“皓天,当今江湖之中,你的武功已是出类拔萃,你我虽是共度患难。但我未曾与你交过手。今番前来,我想了却一个心愿,与你比试一次武功。”
楚皓天略作惊诧,但似乎早在预料之中,爽快地说:“昔日,琴剑合璧,威力无穷,今若是琴剑对峙,该是何等风华,好,今日便在这西湖之上。我们比试一场,不过……”
“不过什么?”沈婉月脸上露出一丝悦色,已然知道楚皓天想要说的话,随即又说,“好,我答应你,若是我输了,我便放弃洛神宫卷土中原;若是我赢了,我的事,你莫管。”
“一言为定!”楚皓天缓缓地拔出嵩阳沉铁剑,漆黑的剑身,却是寒气逼人。
沈婉月九弦琴置于手腕,青葱玉指搭在琴弦上,锻鞋绣花鞋玉足点地,纵身而起,施展“蜻蜓点水”的绝顶轻功,飞掠上西湖湖面,羽衣翩翩,婀娜多姿。
她玉指拨动琴弦,“叮咚”一声,洛音天籁音波功划破空气,卷噬而出,一道强劲的劲力击入西湖水面。“啵”一道水柱如同蛟龙腾渊,直冲霄汉,激向楚皓天。
楚皓天凌空而起,横剑划出,剑气如虹,“轰隆”,巨浪狂涌,与沈婉月的音波激起的水流相撞,平静的湖面顿时震荡一道道波纹。
“叮咚……叮咚……”沈婉月手中的九弦琴急促地弹奏起来,虽然听似错杂无章,实则却是悠扬的旋律,听着犹如悬崖峭壁之上,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跌落深潭,溅起阵阵白水花,继而又似滚滚而来的巨浪滔天,大有吞噬万物的气势磅礴。
楚皓天在那天籁琴音之中,运剑如风,衣袂翩翩,施展绝妙轻功,足下轻盈踏着西湖湖面,游走八卦转乾坤步法,敏捷的四象无极身法,剑气荡开阵阵波澜,剑啸吟,狂澜四射。
时而剑走偏锋,电光石火之间,穿梭在沈婉月的音波之中,剑气、音波相撞,“铮铮……”之声不绝于耳,沈婉月矫若游龙的身影,既有洛音天籁的洛神般翩若惊鸿,又有神女拂花的神女般回眸百媚。
“皓天,今日,我就为你弹奏全部的洛音天籁。”沈婉月的声音犹如仙乐萦绕,但那所谓弹奏曲子,却是音波强劲杀伤力袭来。
楚皓天紧皱眉头,手腕一转,风雅颂剑法飘然使出,关雎之剑,关关雎鸠,窈窕淑女,琴瑟乐之,疾如雷鸣,他身影舞动,剑如雷鸣,气势恢宏。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沈婉月呢喃燕语,萦绕在空中。
楚皓天只感觉沈婉月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体态轻盈,楚楚动人,柳眉闪烁。
“叮咚……”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那天籁之音又是响起,楚皓天只感到空气中一股强大的内力袭来,压迫得有些窒息,他骤然从沈婉月的音波幻境中醒悟,手中长剑一扬,瞬间,剑影婆娑,剑气荡开了音波。
沈婉月继续低吟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音波笼罩,气旋如急雨,飘落在西湖水面,激荡起阵阵水帘,射向楚皓天,楚皓天冷吟一声,运气于剑,剑吐劲气,划破水帘。
“皓天,没想到你的剑法相较于我们初次相遇已经是精进不少,你如今的剑法施展开来,让我想起一首诗章。”沈婉月打心底对楚皓天欣赏赞慕。
“什么诗章?”楚皓天柳眉倒竖,疑惑地问。
沈婉月随口而出,“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中‘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楚皓天呵呵一笑,“那你岂不是说我的剑法有些娘们咯?”
“哈哈……小心了,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只见霎时音波激射,沈婉月身轻如燕,九弦琴琴弦“铮铮……”作响,琴音所出,音波即至。
楚皓天飞掠而起,长剑一招“星垂原野”,他身影时而跃起,时而落下,玉女穿梭,游走于音波之中,剑影闪烁。
“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沈婉月倩目婉转,秋波粼粼,玉指搭在琴弦,琴音骤然停止,“皓天,洛音天籁,全章弹奏完毕。”她的身影翩然飞掠而起,足尖点着西湖水面,落在西湖岸边。
楚皓天长剑一撤,凌空一招“鹞子翻身”,飘然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