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魂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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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箫-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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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风缦曦由两个侍女扶着,脸色异常苍白,脸颊已经痩的削尖,眼神黯淡无光,奄奄一息的病弱感。

    “你们都下去。”陌容容挥退那两名侍女,地宫中的蜡烛幽暗的发着光,企图照亮整个终日阴森的地宫,却发现只是徒劳。

    等到侍女离开,陌容容蹒跚着步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粗粗的喘了几口气,她看向摇摇欲坠的风缦曦:“过来坐下。”

    风缦曦扭头看她,苍白干裂的唇上绽出一抹笑,笑的极是讽刺:“事到如今,陌容容,你还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鸾皇,所有人都要听你的调遣?”

    “本皇一日不死,便还是这鸾鸟族的鸾皇。”陌容容恶毒的看着风缦曦,眼里仿佛淬了毒:“好一个恩将仇报啊,本皇给了你父王那么大的一个人情,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皇的?”

    “你把我父王怎么样了?陌容容,你要是敢伤害我父王,我一定不会饶过你。”风缦曦情绪激动的冲陌容容喊道,长久缠绵病榻孱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的摔倒在地。

 第二十八章 同体双魂噬

    陌容容皱纹密布的脸就像是风干了的残花,她鄙夷的看着风缦曦,毫不留情的揭穿道:“本皇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关心你父王,其实你心里也没有那么在乎那个老不死的吧,你不过是害怕那个老不死的要是死了,你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又是这样一副没用的身子,迟早也是惨死的下场,风缦曦,在我面前你还是别装了,看着恶心。 ”

    蜡烛燃了大半,风缦曦的脸在灯火隐现间似幻似真,瞧不真切。

    她笑了,直勾勾的盯着陌容容:“没想到你即便是这么老了,眼睛倒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毒辣。没错,我是怕我那个父王死了,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现在看到你也快死了,我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要是你死在我前面,放心,看在相识一场你又救过我的份上,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只可惜你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本皇不会死,相反的,本皇会活的好好的,比谁都好。”陌容容笑的鬼魅,那样笃定的笑容,让风缦曦心中一惊。

    风缦曦挣扎着往后退去,衣裳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风缦曦问道,话里有着颤抖和不确定。

    陌容容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她低头看着自己沟沟壑壑爬满皱纹苍老的手背,语气轻似呢喃:“本皇耗尽心力让你父王坐上狼王的位置,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本皇对你们父女俩的恩情了?”

    风缦曦惊住,她结结巴巴的说道:“狼。。。狼王公祭。。。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狼王公祭是五大妖王中脑子最聪明灵活的一个,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陌容容可以控制住狼王。

    料到风缦曦不会相信,陌容容笑的更加开怀了,眼角眉梢都是得意非常的神色,牙齿已经脱落了好几颗,现在的陌容容看上去是一个十足的老太婆。

    “这有什么,本皇的幻术连仙界的八荒之主帝无湮都可以控制住,何况区区一个妖界的狼王。怎么样,现在该轮到你们父女俩报答本皇了。”

    “你要我怎么做?”风缦曦颤抖着身子看着陌容容,这个女人有多可怕她是知道的,是她太掉以轻心了,以为事到如今她不用再害怕陌容容,可是她忘记了,陌容容是鲛人,鲛人会织幻,就算她再老,只要她一天不死,她就可以随时使用幻术控制她。

    “很简单,你不必这么害怕。”陌容容将垂落下来的一撮白发别在耳后,笑的眉眼弯弯,却只让人觉得恐怖。

    “若是成功了,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一件,你可以再也不用拖着这副累赘的身子,想想你以前健康时候的样子,难道你就不希望再次拥有那样一个好身体吗?”

    不得不说,陌容容诱惑似的话语让风缦曦心动了,她渴望有一个完好无损的身体,渴望自己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

    她受够了自己现在的鬼样子,拖着这副没用的身子苟延残喘,她受够了!

    “好,我答应你,只要让我变成以前那样,做什么我都愿意。”最终,风缦曦点点头,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兴奋和激动,知道自己还有机会摆脱如今的现状,她是真的很开心很激动。

    “你放心,本皇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陌容容笑的愈发开心了,脸诡异的扭曲成一团,松弛的赘肉耷拉在脸颊上,上面满是黑褐色的斑点,随着她的笑声一颤一颤的,甚是可怖。

    “我要怎么做?”风缦曦等陌容容笑声停下来,才小声的问道。

    蜡烛的红泪顺着墙壁蜿蜒而下,在墙角处积聚起来,一大片红色,由最初的热度,一点一点的冷却下来,最终凝固。

    陌容容吃力的拄着拐杖站起来,慢吞吞的走到风缦曦的面前,她此刻站着也只有比风缦曦高一点点,苍老的速度肉眼可见。

    “你也看到了,如今本皇即便是喝光了鸾鸟族所有人的血,身体还是越来越老了。三百年前本皇在帝无湮体内种下‘离幻’时,本皇的性命便与他连结在一起,这三百年里,本皇每天都需要和一碗新鲜的鸾鸟血,鸾鸟是灵兽,它们的血液可以抵抗衰老,可是帝无湮他竟然敢强行破除本皇留在他体内的幻术,没有这幻术的控制,本皇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喝再多的血都于事无补。。。”

    “鲛人的寿命本就不长,百年的寿命弹指即逝,如今幻术解除,施幻的人也会快速的苍老然后死去,可是本皇不能死,本皇的仇还没有报,本皇绝不能死!”陌容容面容狰狞的说着,老妪的嗓音透着犀利,风缦曦惊恐的看着陌容容,一句话不敢说。

    “从今天开始,你我的生命将融为一体,我是陌容容,也是风缦曦,你不是也恨西钥云里吗?他那么无情的对你,为了挽姜对你赶尽杀绝,你就不恨他不想报仇?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还有什么理由不联手呢?”

    陌容容的脸在跳跃的烛火下狰狞似鬼,风缦曦瞪大眼睛看着她,看着她突然显露出鲛人的真身,蛇一样的尾,上半身却是女人的身体,刚才还苍老难看的脸此刻变回以往年轻时的模样,脸上和身上的肌肤被闪闪发光的鳞片取而代之,一头灰白头发早已经消失不见,海藻般秀丽的长发垂至脚踝。

    她轻轻的启唇,美妙的音符自唇角溢出,清灵悠扬。

    人间传说鲛人歌声美妙动听,原来不是传说。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陌容容,那乌黑的发上只有一颗硕大的贝壳饰品,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串五光十色的珍珠项链,手腕上,脚踝上,都是闪闪发亮的珍珠。

    “你。。。你。。。”风缦曦支吾了半天,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陌容容水波般的眼睛看向风缦曦,声音清灵梦幻:“来啊,快来啊,变出你的真身,来吧。”

    她的话好似有着魔力,刚才还有些害怕犹豫的风缦曦此刻像是已经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努力的站起身,身子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倒下去,然后,她口中念诀,原本纤细孱弱的身子瞬间被一团白雾笼罩住,紧接着一条巨大的白蛇冲天而出,若不是这地宫很是高大,此刻已经容不下这巨大的蛇身。

    白蛇‘嘶嘶’地吐着信子,灯笼似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陌容容,碧绿的眼眸泛着幽翳的神色,庞大的身躯在地面盘旋了好几圈,它一点一点的慢慢朝着陌容容靠近,蛇尾在地上拖着,五人粗的蛇身开始缓慢的将陌容容围在中间,终于,蛇身整个的将陌容容围起来,巨大的蛇头抵着地宫的屋顶,绿幽幽的眼睛低下去看着陌容容。

    陌容容嘴角扬起,笑颜如花的抬起头,她伸出手抚上蛇光滑的身子,冰冷的触感传入指尖,她细细的抚摸了一会儿,蛇也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没有动作。

    终于,陌容容轻轻的启唇,嗓音空灵如梦:“吃了我,吃了我你就会拥有健康的身子,吃了我,你就可以报仇,吃了我。。。”

    一声又一声,魅惑的声音一圈圈荡漾开,是传进了谁的心底,是唤起了谁心底积郁已久的希冀。

    碧绿的蛇眼里迸出贪婪的眸光,碧盈盈的泛着光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蛇头猛的朝下冲去,血红色的大口张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下一刻,直接将陌容容整个的吞进肚子里。

    “啊!”吞下陌容容的同时,蛇身开始剧烈的颤抖,蛇尾卷起打向厚实坚硬的墙壁,墙壁竟然直接裂开,蛇尾再次击向地面,地面也出现了无数道深深的裂痕,然后蛇身消失,风缦曦蜷缩在地上痛苦的直打滚,她捂着肚子惨叫着,身体呈现出诡异的姿态。

    “你骗我!”风缦曦疼得冷汗直冒,她死死的捂住肚子,声嘶力竭的控诉道,眼角都是泪。

    没有人回答她,地宫里除了她痛苦的叫喊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整整疼了一天一夜,到了最后,她的嗓子喊哑了,眼泪流干了,身上再也使不出丝毫的力气,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风缦曦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汗水湿答答的贴在脸颊上,身子痛的一阵阵痉挛和抽搐,她已经没力气去管了,眼睛半阖着,没有一丝生气。

    突然,她的脸诡异的移动起来,五官全部错开位置,像是在打架一般,器官在脸上四处爬着,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要破皮而出,看上去惊悚到了极点。

    最终,一切风平浪静。

    地上的女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青丝杂乱的披散开来,她伸出手将头发拨到脑后,露出了隐藏在头发下的面容。

    那是一张可怕的脸,若是有人在这里亲眼所见,估计会直接吓破了胆。

    只见那张尖尖的小脸上,一半是风缦曦的面容,另一半,则是陌容容的面容。

 第二十九章 愿作结发妻

    “现在,还认为我是在骗你吗?”突然,右边那张陌容容的脸开口说话了,右眼竟然移到了最左边的位置。

    左边的风缦曦嘴角上扬,红唇美艳:“怎么会,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多了,那副破败的身子,终于能够甩掉了。”

    两个人诡异的笑声弥漫在这座阴森的地宫之中,回绕荡漾,久久不绝。

    “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陌容容抬手抚上左边风缦曦的脸颊,宣布道。

    风缦曦也伸手抚上右边陌容容的脸颊,笑道:“自然,你我二人如今融为一体,就算是神,也无法分开你我一丝一毫。”

    “很好。”陌容容愉悦的笑起来:“以后我出来的时候,你乖乖待在里面。当然,你出来时,我也不会给你添乱。”

    两个人心领神会,彼此的心意都知晓的清清楚楚,眼底都是得逞的笑意,以及毒蛇般的狠毒。

    曾以为可以陪着她一直走下去的人,早已经在半路全部离去,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一路漂泊,带着满身的伤痛和绝望,飘向莫没有尽头的殊途。

    曾以为终其一生再难踏出一步,以为自由行走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成为午夜梦回时婉转的梦,然世事难料,三百年前离开她的双脚如今再次回到了她的脚上。

    “玉方已兑现承诺,还请魔尊不要忘记答应玉方的事,明日昆仑丘,玉方静候魔尊大驾。”

    玉方上神走出内殿,额角隐隐有薄汗,脸色也较来之前苍白了许多,云里微微点头,提步踏入殿内,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玉方。

    “云里?”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挽姜回过头轻轻的唤道。

    掀开那层薄如纱的帘帐,云里顿了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挽姜,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嗯,是我。”云里站在帘帐处,目光含笑的看着站在镜子前的挽姜,然后他朝她慢慢的张开双臂,深深的时光里,这样温柔的笑意似水温绵,动人心弦。

    挽姜抿唇笑起来,眉眼弯弯一如往昔,她转过身,郑重而缓慢的朝着云里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走的那样慢,又是那样心跳如鼓,每一步都是心灵的震颤,有着不可置信,有着满心期许。

    终于,挽姜扑进云里的怀中,熟悉的清冽的香气萦绕在鼻间,这是属于云里的气息,是可以让她安心的气息。

    两个人都紧紧的抱住对方,抱的那样用力,害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这样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言说。

    “云里,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紧紧的揪住云里的衣袍,挽姜把脸埋在他怀中,闷声问道。

    头顶传来温热的轻抚,云里那清润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不是做梦,这不是梦。”

    用力的点点头,挽姜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双脚:“想不到,这双脚还能回到我身上。”

    没有脚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没有云里在身边,她甚至连离开房间都做不到。

    “没有脚,你还有我。”云里捏住她的脸颊,嘴角上扬:“本公子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奴隶我,小傻子不懂得好好珍惜,该罚。”

    “罚什么?”挽姜拍掉某人的爪子,一脸无辜的问道。

    云里眼中闪过坏笑,趁着挽姜没有防备一把抱起她往床榻走,嘴里是熟悉的邪魅语调:“娘子,成亲都几百年了,咱们是不是该把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啊?”

    “什。。什么事?你放我下来。”

    话音刚落,两个人也齐刷刷的倒在了宽大的床榻上,云里一手支起身子,一手移向挽姜的腰间,笑容说不出的欠揍:“娘子,你还欠为夫一个洞房花烛夜呢,不若趁着今日一起给办了吧。”

    “云里!”眼瞅着云里的手已经拉住她腰间的系带,挽姜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小手紧张兮兮的抓住某人的大手,舌头打结般说道:“你。。。你。。。我。。。看。。。现在是。。。白。。。白天。。。这。。。不。。。不好。。。好吧。。呵。。。呵呵。。。”

    “为夫觉得此时此刻甚好,还是说娘子喜欢晚上洞房花烛?”云里歪着脑袋看着她,狭长的眸子里堆满了促狭的笑意。

    挽姜:“。。。。。。”

    “尊皇,已经准备好了。”恰在这时,殿外传来三护法的声音,挽姜一个激灵,顿时觉得莲花此时此刻出现的实在是太明智了,再这样下去,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里好笑的看着身下一脸如释重负的挽姜,忍不住开口继续逗弄她:“怎么,娘子就这么不愿意和为夫圆房?”

    “圆。。。圆房。。。。”挽姜目瞪口呆的看着云里,小脸早已经红透,她是真的被云里的无耻给打败了,这样羞人的话都可以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不过看着云里的眼神,她心底还是软了:“不。。。不是,我只是,只是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我还没有。。。还没有准备好。。。”

    说完这些,挽姜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推开云里,然后飞快的翻身往殿外冲去,她的老脸真的是要丢光了。

    三护法虽然已经知道挽姜的脚已经好了,可是亲眼见着自家魔后娘娘风风火火的从殿内奔出来时,他还有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娘?”三护法膛目结舌的看着挽姜低着头狂冲向议事殿,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

    云里慢悠悠的从内殿走出来,看了一眼低头乱窜的挽姜,眼中笑意加深,然后从容不迫的提步,朝着挽姜的方向走去。

    三护法素来喜欢算计阴谋诡计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瞅着云里和挽姜都过去了,三护法收回手连忙也跟了上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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