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中年司机没听清楚吴老说的话,“老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认识顾如风。”吴老说道,“我这次去白山就是去找他的,不过二十几年没来了,倒是不知道他混的这么好了。”
“老先生,我一看您就觉得您器宇不凡,原来和顾宗主是熟人啊。”中年司机没想到自己拉客人还能拉着一位高人,顿时有些激动的说道,“老先生,您能不能帮我求两张白山宗的平安符。说来不怕您笑话,我这一年往白山跑七八趟,一次也没求着过平安符。”
“这么畅销?”顾如风那老小子不是只会养鬼吗,什么时候改画平安符了。
“可不是。所以老先生您要是方便,帮我要两张呗,我这趟活不收您钱,回头您从白山回来,我还开车去接您,您看行吗?”中年司机满含期待的说道。
“行啊,等会儿到了白山,你也在白山找个酒店和我一起住下,明天我还坐你车回机场。”吴老说道。
“您就待一晚上啊。”中年司机惊讶道。
“是啊,回头我还有事。”顾如风那老小子鬼都不养了改卖符,估计修为退步的厉害,收拾他一晚上就够了,回头还得坐飞机回去打国战呢,自己可是已经答应了自己那一帮子民。
“也是,像您这样的高人,都忙,都忙。”中年司机连连点头。
考虑到晚上还要活动筋骨,吴老直接靠着椅背睡着了。都怪顾如风那老小子,害的自己耽误了两天游戏时间,所以昨天晚上才会熬夜提升装备,搞的现在好困。
因为吴老一路上都在睡觉,司机怕惊醒吴老,所以一路上开的有些慢,到达白山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司机为了感谢吴老答应帮他拿平安符的事情,不但没有收吴老的车钱,还主动帮吴老定了房间。
吴老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见过世面的(被人巴结惯了),丝毫没有扭捏的接过中年司机递过来的房间卡,施施然的去了房间。
身后的中年司机见吴老如此做派,顿时更加坚定了吴老可以拿到平安符的信心。高人啊,不愧是高人啊,高人不都是这个做派吗。
吴老先是在房间里吃了一顿晚餐,眼瞅着八点了,这才背着自己那个黑色的登山包出了酒店一路往山顶的白云宗走去。
走到白云宗门口的时候,吴老看着那气派的仿佛电视里才有的中式庭园,啧啧的叹了口气:“看来挣了不少钱。”
“叩叩。”吴老上前敲门。
“吱呀~”随着一声开门声响,一个穿着中式长衫的青年男子打开了门,他不耐烦的瞅了一眼门前的吴老,语气恶劣的呵斥道:“已经停止营业了,要平安符明天再来。”
吴老什么脾气?除了他孙女就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吴老顿时眼睛一眯,抬脚就踹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响,两米高的大木门,轰然倒地。
站在门中间的青年弟子,吓的脸都白了,看着吴老的眼神满是恐惧:“您……您……您……”
“顾如风那老小子在不在?”吴老一把推开吓傻了的青年弟子,从被自己踹倒的大木门上大踏步的走了进去,踩的木门啪啪作响。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情了?”
听到巨响的白山宗弟子纷纷跑了出来,看到那轰然倒地的大门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惊奇。
“大门怎么倒了?”众人纷纷寻问门口的青年弟子,可惜青年弟子还没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什么事情这么吵吵闹闹的。”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师傅。”
“师叔。”
院子里的青年弟子们纷纷向中年男子行礼。
“李业,大门怎么回事?”中年男子问最先开门的青年弟子。
“师傅,他……他……他踹倒的。”李业可算是回过神来了,伸手一指大殿,激动的说道。
众人转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家宗门的大殿主位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位穿着……十分时髦的老者,此时正施施然的喝着茶。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一眼木门上那不大,但是痕迹却非常深的脚印,转身往大殿走去:“敢问前辈是哪位高人?来我白山宗所谓何事?”
吴老有些嫌弃的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这才抬头看向中年男子,嗯……这家伙长的有点眼熟,不过想不起来是谁。
中年男子在吴老抬头的瞬间顿时瞪大了眼睛,手脚有些颤抖的喊道:“您是吴老?”
“认识我?”吴老挑了挑眉。
“当然认识,二十三年前,我跟着师傅有幸见过您一次。”中年男子激动道。
“认识就好,顾如风呢?”吴老问道。
“师傅正在后院厢房,我这就去请他老人家过来。”中年男子说着,转身就叫人去请顾如风,自己则叫人换上了好茶摆上了点心给吴老享用。
不一会儿,一个须发皆白穿着紫色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他抬眼看见吴老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吴兄,二十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哈哈哈哈哈……”
吴老端着茶杯,特别冷漠的睨着顾如风,让他一个人从哈哈哈大笑变成干笑,笑的他自己都觉得尴尬了。
“咳……”顾如风见吴老不接话,只好自己化解尴尬,“吴兄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不是你请我来的吗?”吴老冷声道。
“此话怎讲?”顾如风诧异道。
“动手前,先问你个事情。”吴老放下茶杯问道,“你们白云宗是不是有个弟子叫祁长明?”
“长明?”顾如风点头道,“长明乃是我的关门弟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尽得我白云宗真传。吴兄可是见着我那徒儿了?”
“我没见着,不过我徒儿见着了。”吴老说道。
“哦~~吴兄也收了徒弟,”顾如风很是惊讶。
“我那徒弟还和你徒弟打了一架。”吴老说道,“不过你那徒弟修为不错养了一只鬼王,我那徒弟平日里偷懒不爱学习,最后打输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小徒也只是侥幸,侥幸而已。”顾如风表面谦虚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得意。
“呵呵……”吴老看着顾如风那一脸得意的表情,顿时冷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别的缺点,就是比较护短。”
“呃……”顾如风脸色聚变,护短???
“打你徒弟我怕人说我以大欺小,于是我就只好找上你了。”吴老一脸的轻松,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
“……”顾如风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那个……那个……吴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就算有误会那又怎样,你看我大老远的特地坐飞机过来就是为了找你麻烦,你觉得我会轻易罢手吗?”吴老淡笑道,“我在你眼里原来是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吗?”
通情达理个屁,你他么就是个混世魔王。
“我……我让长明给令徒道歉,认错。”顾如风真是怕吴老忽然发疯,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基业不能毁在这老头手里啊,“让他以后再不敢对令徒动手。”
“你的意思是说我徒弟打不过你徒弟了?”吴老气的冷哼一声。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靠,这老家伙果然不讲理。我白山宗因为历代豢养鬼王,玄学界哪路人见着我们不得退让三分,结果偏偏遇见这个可以召唤地府鬼王的吴老头。要是换个人,看我不放出鬼王弄死他。
“我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我们就速战速决吧。”吴老起身说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感知了一下,你这里一共供奉了三只鬼王,我给你留一只,你觉得怎么样?”
“吴礼,你不要太过分,你真当我怕你。”顾如风一听他要毁掉白山宗历代供奉的鬼王,哪里肯让。
“不假客气了?”吴老蔑视道,“你们白山宗这帮败类,术法不好好修炼,整天研究炼魂阵,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早些年间世上冤魂厉鬼多也就算了,如今世上也算太平了,你居然还让弟子豢养鬼王,我看你们这一脉还是早些断绝了的好。”
“欺人太甚。”顾如风大吼一声,双手结印,灯火通明的大殿内忽然一片漆黑,三道阴测测的阴风自后方袭来。
吴老拉开双肩包的拉链,掏出里面的桃木剑和符咒,踩着椅子往外一跳,躲开了鬼王的袭击,回手一张镇魂符贴过去,紧跟着桃木剑噗呲一声刺进了鬼王的心口。
“破魂!”随着吴老一声清喝,被桃木剑刺中的鬼王胸口泛起一道复杂的灵气纹路,仿佛一个阵法,而后随着灵光亮起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顾如风见状脸色大变,手中法诀改变,想要让另外两只鬼王撤走。
“想跑?”吴老冷哼一声,手中桃木剑飞出,右手往登山包的方向一抓,一张镇魂符从登山包里飞出,在桃木剑刺中鬼王的瞬间也贴在了鬼王的后背上。
“破!”
一阵凄厉的惨叫之后,第二只鬼王也在顷刻间化成了飞灰。吴老这才收回桃木剑,不再理会那退走的最后一只鬼王。
“吴礼,你大义凛然的说我白山宗豢养鬼王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顾如风气的双眼赤红,面目扭曲,“你二十年前为了什么收山的你自己不记得了吗?”
“最后一只鬼王也不想要了?”吴老眯着眼睛威胁道。
“……”顾如风哪里还敢叫嚣,刚才不过是太过气愤失了理智罢了。这老小子,二十年不见,居然又强了,一人一剑就可以虐杀鬼王。
吴老把手里的桃木剑收了起来,转身背起登山包就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的又转过身来,吓的顾如风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听说你改卖平安符了?”吴老忽然问道。
“……”顾如风不知道吴老为什么忽然提这个,难道卖平安符也不让了?
“给我两张。”吴老特别坦然的说道,那语气亲昵的仿佛多年好友一般,完全看不出来刚刚杀了人家两只鬼王。
等到吴老拿了两张平安符离开,顾如风只想对着门口骂一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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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大学,女生宿舍门口。
今天开始放寒假,陈鱼和室友们聚完餐,收拾完东西正要回家去,一出宿舍大门就遇上了等在门口的两位帅哥。
“秦逸,绍辉?”秦逸和绍辉虽然还在读大二,但是两人除了到学校上课之外,大多数的时间还在外面忙活,据说是和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所以陈鱼在学校很少见到他们。今儿个忽然见两人一起站在女生宿舍门口于是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等你。”一向话少的秦逸竟然第一个开口接话。
“我哥让你们稍我回家?”陈鱼猜测道。
“施施,我们上车再说。”绍辉也没有了往日里轻松的笑容。
陈鱼觉得有些奇怪,眨了眨眼睛,背着包坐进了车里,秦逸安静的在前面开车,不过开往的方向显然不是部队大院。
陈鱼发现了,但是并没有出声询问,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和陈鱼一同坐在后排的绍辉忽然出声问道:“施施,你是天师吗?”
“?!”陈鱼惊讶的瞪大眼睛。
“张雯雯和楚潇说你能看见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天吴老回到网吧。
网管:老爷子,这两天上哪里去了?
吴老:旅游。
网管:哪里旅游去了?
吴老:白山。
网管:我听说过,据说那里的符咒特别灵验。
吴老伸手从背包里掏了掏,递过去一打符咒:“纪念品。”
第50章 为难的选择
“施施; 你真的能看见鬼吗?”绍辉一脸期盼的看向陈鱼。
“是。”陈鱼干脆的点了头; 既然张雯雯和楚潇都已经对他们说了; 陈鱼也就没有了继续隐瞒的必要。何况,其实她只是懒得说而已,并没有刻意隐瞒。
绍辉激动的一把抓住陈鱼的胳膊:“张雯雯还说你比一般的天师厉害很多。”
张雯雯还给自己打广告了?陈鱼忍不住有些惊讶。
陈鱼低调的回答道:“比上不足; 比下有余吧。”
“不管怎么样; 你先跟我们去看一下。”绍辉说完转头对开车的秦逸喊道,“秦逸,你再开快点。”
“马上就到了。”秦逸回道。
陈鱼好奇的往窗外看去,车子正通过一个十字路口; 右拐后进入了一所医院。
这时绍辉手里拿着的手机忽然响了,绍辉接通电话,只听那边传来了张雯雯惊叫的声音:“绍辉哥哥,你快点过来; 我哥快不行了。”
“我们到楼下了。”绍辉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正打算寻找停车位的秦逸,直接把方向盘一转; 把车开到了住院部楼下:“你带施施先上去。”
“好。”绍辉说完; 拉着陈鱼直接从他那边下了车。
被强行拉着下车的陈鱼其实很想说,你放开我让我自己从另一边下车不是更快吗?不过显然这个时候的绍辉已经慌的注意不到这点了。
他拉着满脸懵逼的陈鱼一路往住院部里头跑,乘坐电梯到达住院部的十六楼; 出了电梯后又继续拉着陈鱼狂奔,最后停在了一间VIP病房的门口。
“陈鱼!!”张雯雯看见陈鱼的瞬间又是惊喜又是害怕。
病房里有四个人,陈鱼先是抬头看了张雯雯一眼,然后目光就落在了病床前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道士身上。只见那个中年道士正拿着一块灵气很足的玉佩; 从玉佩中吸收灵气灌入病床上的少年体内。
“子阳,子阳怎么样了?”绍辉挤开众人一把跑到病床前头。
“陈鱼,求求你救救我哥。”张雯雯见陈鱼站在门口不动急切的跑过去哀求道。
陈鱼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哭着哀求着,她使劲的往回抽自己的手,但是张雯雯以为她要甩开自己,顿时抓的更紧了。
绍辉这时也反应过来,他一把转过头朝陈鱼喊道:“施施,你快过来看看?”
“你松开!”陈鱼满头黑线的朝抓着自己胳膊的张雯雯喊道。
“陈鱼,之前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的坏话,我跟你道歉,求求你救救我哥。”张雯雯哭的眼睛都肿了,显然是真的很担心她这个哥哥。
“你抓着我,我怎么过去。”陈鱼简直要无语了。
“呃……”张雯雯愣了一下,随即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连忙松开了手。
陈鱼这才往病床前走去,围在病床前的张母,楚潇,绍辉往后退开的同时都一脸希冀的看向陈鱼。
陈鱼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少年,少年和张雯雯长的有些像,只是肤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可能是因为长期卧床的缘故,脸颊看起来也分外的消瘦。少年安静的沉睡着,但是身体里的生机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生机混合着中年道士输入的灵力,一同流向少年眉心处的一个兵乓球大小的黑洞里,如果不是中年道士持续不停的输入着灵力,那么这个少年体内的生机估计早就断绝了。
“唔!”中年道士忽然吃力的哼了一声,满头的大汗和抽筋的双手可以看的出来中年道士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赵道长!”张母紧张的看过去。
“张夫人……贫道……恐怕……支持不住了。”赵道长有些吃力的说道。
“再坚持一会儿!”陈鱼忽然出声说道。
从陈鱼进门的瞬间赵道长就知道张夫人的女儿大约没有说谎,她说的那个认识的小姑娘确实是天师,那周身的灵力比他还要强上一些。只是陈鱼进门之后一直没有动作,张道长又一直全神贯注的维持张子阳身上的生机,所以一直没来得及出声询问陈鱼。
如今见陈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