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你就跟随墨二公子了?”
“这样的大恩,我能不报吗?”
“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情?”
“是去年秋天呀!”
婉儿说:“怪不得我们在墨府时,没有看见你了!”
棋儿又愕然:“你们也去过墨府了?”
书呆子说:“棋儿,她们不但在我家住过一天,更是我的几次救命大恩人哩!”
“是吗?那三小姐、四小姐也是我棋儿的救命大恩人了!”
小怪物挤眉弄眼地说:“还有我哩!”
棋儿一怔:“你也和三小姐、四小姐在一起,救过我家的二少爷了?”
“那时我还在云南,怎么和她们在一起?”
“那你怎么是我家二少爷的救命大恩人了?”
“刚才我打死了三个匪徒,不是也救了你们吗?”
书呆子忙说:“棋儿,少掌门刚才的确是我们的救命大恩人,我们应该叩谢才是。”
小怪物忙说:“哎!墨公子,我是跟棋儿说说笑,你别当真的了!我不是救你们,而是救我自己,我要是不出手,那两个匪徒不是一下要将我杀了吗?”
书呆子说:“不管少掌门怎么说,少掌门的确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在下不敢忘记。”
小神女说:“墨公子,你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也算是半个江湖人,江湖上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死相救,是应有的道德标准,你又何必记在心里?什么救命恩人,重生父母不敢相忘的话,你今后还是别说了!一说,就显得生分了,就不是朋友了!”
“是是!在下今后永远记在心中,不说就是。”
突然之间,棋儿“咦”了一声,书呆子问:“棋儿,你又怎么了?”
“二少爷,好像马车走的,不是去安岳县城的道路。”
书呆子一怔:“不会吧?你不会是看错了?”
“二少爷!我没有看错。要不,你看看,马车走的,不是官府的驿道呵!是一条往乡间的小道。”
小怪物说:“不会是马车夫为了早一点赶去安岳,走一条近路吧?”
棋儿说:“我去问问车夫,他怎么走这一条小路了?”
小神女和婉儿望望窗外,的确,马车走的不是宽坦的驿道,而是往深山而去的小路,心想:是马车夫取近道去安岳,还是这马车夫是一个山贼,带我们到无人之处向我们下手?要是这样,该这个匪徒活到头了!所以棋儿想去问车夫时,小神女说:“棋儿,你别去问了!到时,我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后,马车在一处山坳中停下来。山坳树林中,隐现一户人家。小怪物忍不住向马车夫问:“你怎么停下来?不走了?”
马车夫狡黠地笑了笑:“少爷!到了!你们下车吧!”
小怪物愕了眼:“什么?这里是安岳县城吗?”
“少爷,这里虽然不是县城,但也是安岳县境内。”
“我们要去安岳县城,你怎么带我们到这里来了?”
“我看县城你们别去了,还是在这里安息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们今后哪里也不用去了!就在这里安静地躺下来,省却了一生的奔波与烦恼,这不好吗?”
这时,五六个汉子一下从树林跳了出来,其中一个汉子的脑袋特别的大,而且还是一个光头脑袋,他吼着:“车上的人给我全部滚下来,将所有的行囊全部放在车上。”
小怪物好像才恍然大悟一样,讶然地说:“原来你们是一伙抢劫杀人的强盗呀!”
大头汉子吼道:“少跟我大头佛口罗嗦!快滚下车来。”
小怪物又是惊奇:“什么?你就是大头佛呀!好好!我滚,我先滚下车来。”
小怪物说完,真的像一个冬瓜似的,从马车上滚到地上去了!小神女和婉儿都笑了,她们知道小怪物又不知玩什么花样,在戏弄这一伙匪徒了!但棋儿看得惊奇起来,问:“少爷,你真的这么滚下车了?”
小怪物滚在地上眨眨眼皮说:“棋兄弟,他们叫我滚下车去,我敢用脚走下车吗?只好像冬瓜似的滚下车了。要不,他们杀了我怎么办?”
所有匪徒见小怪物这么滚下车来,一个个一时都傻了眼,怎么叫他们滚下来,这个小子真的像冬瓜般的滚下来了?他是害怕;还是脑袋有毛病?
这伙劫匪,在这一带不声不响地劫过了不少的行人旅客,有的害怕,跪下来求饶;有的掉头乱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叫滚下来,就像冬瓜似的滚下来了!
棋儿在马车上问:“我也滚下去吗?”
小怪物说:“你不是很会滚的吗?你想他们不杀你,最好还是滚下来!”
棋儿无可奈何地说:“那我也滚了!”
棋儿抱头抱脚的,像穿山甲缩成一团,真的从马车上“蓬”的一声,滚下来了,他比小怪物还滚得好看,也滚得轻巧,他滚到地上时,仍咕碌咕碌地滚着,弄得劫匪们都一齐笑起来,感到有趣。
小神女和婉儿看得却惊讶起来,要是说小怪物之所以滚下去,那是为了捉弄这一伙劫匪,可棋儿干吗这般听话的?叫滚就滚了!他是老实?还是天真无知?
棋儿在地上咕碌碌地滚着,一下滚到一个劫匪的跟前了,这个匪徒想一脚将他像球似的踢开。棋儿骤然跳了起来,出其不意地一掌拍出,不偏不倚,正好拍中这个贼人的章门穴,他呀的一声惨叫,身形横飞了出去,摔下来时,口吐鲜血,就是一时不死,也没有多少气了!
这一谁也想不到的突然发生的事情,所有劫匪们都惊呆住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认为有趣、好笑的事情会有这样的变化,连小神女和婉儿也一时愣住了!棋儿这样的行动,太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一个手无寸铁,天真可笑的小书僮,能突然出手,将一个凶恶的劫匪打发了!他简直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不顾及事情的可怕结果。
劫匪们在惊醒过来后,两个匪徒骤然提刀向棋儿恶狠狠地砍出。小怪物也在这时出手了!他滚的动作没有棋儿那么有趣好看,但行动起来,却是飞魂幻影般敏捷,他抖出了他家传的武功之一,幻影魔掌之功,闪电似的跃了过去,也闪电似的将那两个恶狠狠的匪徒揪起来,扔出去。匪徒们简直看不见小怪物是怎么出手,自己的两个同伴,莫名其妙便横飞了出去,摔下来时,更是两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六个提着刀包围而来的匪徒,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三个,剩下大头佛和他们两个同伴,仍然愣着不能动,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另外一个贼人就是那赶马车的车夫,他提着马鞭也呆在一旁了。
小怪物扔掉了两个贼人后,见棋儿仍在原地,凝神应战,宛如一个小侠士般的,问:“棋兄弟,你没事吧?”
棋儿说:“少爷!我没事。”
“好小子!你居然比我抢先动手了!你这样的出手,我真是想不到。好好,你快回到马车上,保护你家的二少爷!”
“少爷!还有三个贼人的,我走了,你一个人行吗?”
“行呵!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个我也不怕。棋兄弟,你快回到车上,我瞧见你家的二少爷,在车上吓得抱成一团了!”
“不要紧,我家二少爷有两位小姐保护着,我还是和你一起对付这三个贼人,一齐将他们打跑。”
小怪物见棋儿年纪这么小,又不是有什么上乘的武功,居然这么勇敢,既高兴也惊讶。他本想再劝棋儿退回去,这时,惊呆了的贼人清醒过来了,首先是大头佛暴跳如雷,吼着:“我们齐上,给老子乱刀碎了这两个小子!”
这个大头佛,仗着自己有一身的武功,在这一带可以说是称王称霸,令附近的一些贼人,不敢在自己的地盘上觅食,踏入自己境内半步,也从来没有过这般的损失惨重,一下就不见三个弟兄。他根本不将这两个小孩子看在眼里,感到他们一时间打发了自己的三个手下,不过是突然偷袭,趁自己的人不防备而已;要是有防备,真正交锋,他们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他首先提刀愤怒地向小怪物扑来,一个匪徒随后,另一个匪徒,却向棋儿砍去了。棋儿机灵地就地一滚,闪过了这一刀,便跳了起来,又想抖出他的三掌法。可是这个匪徒有准备了,一下跃开,然后又举刀直劈下来。
棋儿只会这救命的三掌法,其他的武功不会,没法再还手反击,只好抖出了他的翻身滚地逃跑法了!棋儿这一门的救命本领,的确十分管用,他在地上乱滚,不论贼人怎么乱砍乱劈,连劈十多刀,竟然没一刀击中棋儿。这贼人越劈越愕然,暗想:这小鬼是什么怪异的滚地法?他一时不注意,棋儿又骤然跳了起来,顺势一掌拍出,击中这匪徒的要害穴位,他“呀”的一声,轰然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棋儿打发了这个贼人之后,吐了一口大气,神态似乎有些狼狈,定神看看小怪物,谁知小怪物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他。棋儿愕然问:“少爷!要杀你的那两个贼人呢?他们跑了吗?”
“是呀!他们全跑了!一个跑去了丰都城;一个给人捉到马车后,跪在地上不敢动。”
原来棋儿一心与贼人交锋,根本没注意四周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在生死搏斗中,根本分不出心神。
棋儿再看看四周,连那个赶马车的贼人,也跪在马车旁了!他知道,不是四小姐,就是三小姐将这个阴险的赶车人活捉的,问:“少爷,现在我没事了?”
小怪物笑着说:“是呀,现在我们没事了!两个贼人给活捉,五个贼人全去了见阎王。”
棋儿又深深地透了一口大气:“这下我就放心了!”
“棋兄弟,想不到你这一门翻身滚地逃命法,的确管用,这个贼人用刀怎么劈你都劈不中,灵巧异常!”
婉儿在马车旁向他们招手喊道:“你们两个还不过来?在说什么?天色黑啦!”
棋儿一看,果然是日落西山彩霞飞,暮色已渐渐降临大地了。他和小怪物一齐回到马车旁。
婉儿和小神女十分欣赏地看着棋儿。婉儿含笑说:“棋兄弟,你这门功夫不错呵!打杀了两个贼人,怪不得你说,你可以保护你家的二少爷了!”
小神女也含笑说:“你不但会这两门功夫,更难得的是你的大胆、勇敢和机灵,沉着应战。要是你手中有一把锋利的匕首,你这门翻身滚地法,就更能发挥威力了!恐怕四五个翦径的贼人,也近不了你的身。棋兄弟,你想不想学匕首拼刺法?”
“三小姐!我当然想呀!”
墨滴在马车上一听,连忙说:“棋儿,你还不赶快拜谢三小姐,求她教你这门匕首法?”
棋儿一下跪在地上,向小神女叩头说:“求三小姐教我这门匕首拼刺法,今后我就更能保护我家的二少爷了!”
小神女笑着:“你起来吧!今晚我就教会你。”
棋儿又是叩头说:“多谢三小姐!”然后站了起来。
小神女对婉儿、小怪物说:“看来今夜里我们不能赶到安岳县了,你们将这两个贼人押到那户人家处,今夜我们就在那里住一夜,明天再走。”
小怪物说:“那户人家,恐怕是一个贼窝,我们可要小心。”
小神女说:“我当然知道它是一个贼窝,但它已没有人了!我们可以大胆去住。”
棋儿愕然:“三小姐,你怎么知道它没有贼人了?”
小神女一笑:“你不是说我是仙子吗?既然是仙子,我还有不知道的?”
的确,小神女凭自己的深厚内力,早已察觉那一户空无一人,因为这个贼窝里的人,全跑出来抢劫这一辆马车了!
他们押着大头佛、马车夫这两个贼人,拉着马车,来到了不到半里路的林中茅屋,果然是空无一人。婉儿和小怪物仍不放心,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的确无人。但在一个地窖里,匪徒们所抢劫来的金银、首饰、衣服却不少,厨房里也有粮食、油盐、腊肉、熏肉之类的各种食物,就是酒,也有几罐。在表面上,这里像是深山的一户人家,谁也想不到它是大头佛的贼窝。那小镇上,更有他们的线眼,令这伙劫匪,可以准确无误抢劫到财物。
小神女将大头佛提来审问,问他抢劫了多少次,杀了多少人。这个凶悍的大头佛傲慢地说:“老子杀人、抢劫不记得多少次了!你们要宰要杀,何必多问?”
小神女问:“你是不想活了?”
“老子出来干这门生意,就是提着脑袋来干,死活老子根本不放在心上,死怕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婉儿在一旁说:“三姐,这么一个至死也不愿悔改的人,杀了他算了!留下他也会害人。”
小神女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成全他好了!”说时,一掌拍出,顿时令他经脉尽断,内脏全碎,颓然倒下。
小神女杀了大头佛后,又目视赶车的贼人,吓得这个贼人慌忙跪下来叩头求饶,说自己是受大头佛威逼而干的,不然,他会杀了自己一家的老小。
小怪物问:“是吗?可是从你喝叱我们下车的口吻听来,你完全是这伙贼人中的一个,半点也不像受威胁。”
“是是!小人该死。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求各位饶了小人。”
“你想活命,就老老实实说出来,还有多少大头佛的同伙,他们现在哪里?”
“是是!小人如实地说。”这个贼人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其实大头佛这伙劫匪人数并不多,真正四处出没打劫的,就只有大头佛等六个,现在全都死了,其他各处的线眼,安岳城里有一个,大足县城也有一个,唐坝、五桂、石羊场等小镇,都有一个线眼。
小神女叫他将这些线眼人的姓名,平日干什么营生,都一一写出来。然后说:“好!现在我们放你一条生路,明天一早,你得将我们平安送到安岳城。”
“是是!小人明天一早,一定小心赶着马车,送你们去安岳县城。”
突然之间,小神女将一颗药丸弹进了他的口中,只听他咕噜一声,吞下肚去了。这个匪徒面色大变:“你,你,你给我吃下什么东西了?”
小神女笑着说:“放心!这是一颗定神丸,也是一颗毒药。两天后,你要是没有我的解药,药性就发作起来,你会比大头佛死得更惨。”
“你,你,你不是答应放过小人的一条命吗?怎么……”
“放心!你只要将我们送到了安岳县城,我自会将解药给你服下,保证你不会死,而且还更添精神。要是你想打什么歹主意,别说这世上任何一位郎中,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是生是死,就看你今夜和明天的表现了!现在,你去厨房给我们弄晚饭吧!”
“是是!小人就去。”
这个贼人果然不敢再起歹念了,更不敢在夜里逃跑,乖乖地伺候小神女等五人,害怕自己行差踏错,明天得不到解药。
在吃晚饭之前,小神女将棋儿叫了出去,要传授一门匕首拼刺法给他。因为婉儿在四下搜索时,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两柄锋利的匕首,而且还有匕首套,拔出套时,寒光四射,耀人眼目,看来这是大头佛的心爱之物。
婉儿感到小神女和小怪物没带任何兵器,尽管他们不需要任何兵器。但有一把匕首带在身上也好,所以她一把匕首给了小怪物,一把就给了小神女。小神女就用这把匕首来教棋儿匕首拼刺法了。
棋儿感到有些突然,问:“现在就学吗?”
小神女说:“你要是今夜里不学,以后就没时间学了。”
墨滴忙说:“你还不快随三小姐去?今后我可指望你来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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