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贪玩,忘记找人了?”
“你看我像一个贪玩的人吗?我这一双腿,几乎在重庆跑断了!你还说我贪玩?”
“飘哥,你不是这么认真吧?”
小神女从楼上走下来说:“丫头,小兄弟找不到人,正一肚恼火,你别再火上添油了!看来,杀人凶手的确不在重庆,不然,他们恐怕早已被岑捕头抓了起来。”
小怪物愕然:“什么?岑捕头也知道他们了?”
婉儿说:“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剑痴,别人就不知道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
小神女说:“小兄弟,刚才方姐姐和廖姐夫已来过了这里,他们说,岑捕头也在怀疑剑痴,现正派人四下寻找。”
“他凭什么怀疑剑痴了?他不会也有一个像我这样的鼻子吧?”
“像你这样的鼻子是没有,他是凭推断。”
“凭推断?”
“不错!是凭他的办案经验,推断出剑痴有可能是杀害西门堂主夫妇的凶手。因为剑痴突然出现,剑法极高,而且也是一门杀手的剑法,在众多贺寿人之中,只有他能杀得了西门堂主。就是上元道长和木道长,虽然是用剑的高手,一时间也杀不了西门堂主,而且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杀害西门堂主。当然,还有我们的四丫头,也有可能杀得了,但西门堂主夫妇不是死于西门剑法,而是死于可怕的杀手剑法。”
婉儿说:“你不知道,岑捕头将所有来客的拜帖都一一看过了,其中最可疑的就是剑痴,并且怀疑他可能就是神秘的杜鹃。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寻找这个不见了踪影的剑痴,也用不着我们去通知丐帮的人了!”
小怪物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个岑捕头,果然不愧是神捕三眼神门下的弟子,是有两下。”
小神女说:“岑捕头同样也发现其中有个杀手是个女子。”
小怪物更是愕然:“他又是怎么知道了?”
“看来这个女杀手在小院里,杀了西门堂主跟随的两个护卫武士后,头上的一支银钗不小心给树枝挂了下来而没有发觉,给岑捕头拾到了。这一支银钗,是鹅岭山庄所有妇女们所没有的,而且也不是四川银店所打造,而是京师银店打造的。现在,岑捕头已派人带着白龙会的两个精明弟兄,赶去京师各家银店去明查暗访,看看这支银钗的主人是谁。”
小怪物又是愕着半晌不出声。婉儿问:“你怎样啦!愕着干吗?”
“没什么!我只是感到岑捕头的行动好迅速。”
小神女说:“小兄弟,你收拾一下行装,今夜里我们就离开重庆。”
“什么?今夜里我们就离开?”
婉儿说:“凶手们已不在重庆,我们留在重庆干吗?不如到其他地方去寻找。”
“那我们去哪里?”
“去成都呀!”
“去成都?凶手们会在成都出现么?”
“会不会在成都出现,谁也不知道,我们只好碰运气了!”小神女笑着说。
婉儿说:“三姐姐说要去成都,除了找寻凶手外,主要是担心范府商队的安全。”
小怪物问:“商队有危险么?有谁敢斗胆动这支商队的?那他简直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
“小兄弟,话不能说得太绝,现在,连白龙会重庆堂有名气的堂主,他们也敢下手杀害,洗劫一支商队,在他们看来,又算得什么?”
“三姐,这不同,他们杀害西门堂主,是要嫁祸杜鹃。”
婉儿问:“你难道不准他们冒充杜鹃洗劫商队么?”
“你们不是说真的吧?”
婉儿冲着他说:“谁跟你说假的了?你不愿意跟我们去,那你留下来好了!我和三姐姐去。”
“我几时说过不跟你们去了?”
“那你干吗要左问右问的?”
“好好,我不问,我今后当个哑巴!”
“喂!你这不是斗气吗?”
小神女说:“好啦!小兄弟,今后我们还要靠你这个神奇的鼻子,才能找到凶手,也才能找到杜鹃,你快去收拾下行装吧!”
是夜,他们三人打点妥当,告别了方姐姐和廖姐夫,悄然离开重庆,沿着驿道,施展轻功,往成都方向而去。在月夜之下,他们绕过壁山县,第二天一早,便出现在合州属下的铜梁县了。这里仍是重庆府管辖的一个县城,也是重庆府最西的一个县。一过铜梁,便不是重庆府的地方,而是潼川、成都、重庆一州二府错综交叉的地方,也是一些山贼、土匪出没的地方,但他们对白龙会属下白龙镖局所保的镖,却不敢动手,对一些没镖师保护的来往商人,却不时进行劫掠,往往洗劫一空,是川中最不平静的地方。这些劫匪,人数不多,没有几个在黑道上是有名的,只是一些下三滥的无名之辈,不为武林人士注意。他们无事就分散,成了附近一带的山民、乡人,有事就集中,便是劫匪,而且手段极为残忍,杀人灭口,不留任何痕迹。长久以来,他们既不为官兵注意,也不为侠义人士察觉,只知道有一些人,在这三府犬牙交错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川中这一块高山、深谷、密林、悬崖、急流的地方,成了一处可怕神秘的三角地,除了大队商队和有武功的人敢走这一条路外,一般平常人家,二三个行商,宁愿绕路而走,也不敢走这条路。
小神女、婉儿和小怪物,刚好闯进了这一块神秘而又可怕的三角地。他们走进铜梁县城,在一家饭店用过早饭,又继续上路了。尽管小神女三人穿着打扮,像一般的平常人家,但一个女子带着一双少男少女,也引起人们的注意,一个个以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一条山溪水畔,正打算在溪边树荫下歇歇脚再走。这一处,正在三汇和塘坝两个小市镇的中间,行人稀少。蓦然,一个书生打扮的汉子和一个小童,面色惊恐,狂奔而来。小怪物说:“你们看,这个书生是不是中了邪了,不会是他们看见了妖魔鬼怪吧?”
小神女笑着:“是呀!因为他们看见了你这个小怪呀?”
“那他们干吗还向我跑来的?”
婉儿说:“三姐姐,你快看,这个书生就是我们曾经见过的那个书呆子呀!他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小神女也一时间感到惊讶:“是他么?”
“三姐姐,我又会看错了他的?”
小怪物愕然问:“什么书呆子的?”
这个书生带着小童气吁气喘地跑到他们的跟前了,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叫墨滴、又号涂鸦的书呆子,他也不看清楚这两女一男是什么人,连忙摇手说:“你,你,你们快走,那一伙杀人的强盗快要追过来了!”
书呆子气喘吁吁地说完,慌得像兔子似的要从她们身边擦过,有多快跑多快。小怪物一手抓住书呆子说:“哎哎!你别跑呀!”
书呆子气急败坏地挣扎,可是小怪物的手,像铁爪似的,书呆子挣又挣不开,跑又不能跑,叫起苦来:“完了!完了!这一下我们全死了!我叫你们快跑,你们怎么不跑,还抓起我来不让跑?”
婉儿大叫:“书呆子!你看看我们是谁?”
书呆子一下认出婉儿和小神女,一时喜出望外,接着全身像散了骨架似的,两脚无力,坐了下来,吐了一口大气说:“好了!好了!这下我不用死了!”那个小童,也跟着他坐下来。
小神女问他:“墨二公子,你们碰上什么可怕的事了?”
“别问!别问!你们看,他们已经来到了!他们可残忍极了!要钱兼要命。”
小神女等三人一看,五条当地山民装束的汉子,一齐奔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兵器,有的是刀,有的是扁担、木棍,有的是杀猪的尖刀,还有一个用斧头,除了木棍,没一件是武林中人所用的兵器。但这五个游匪散贼,目光却特别的贪婪、残忍。他们初见小神女等三人,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是淫邪地狂笑起来,好像他们又获得了一笔意外的财富。这种流浪成性的游匪散贼,往往会为几十文钱而杀人,毫无人性可言。其中一个青疤脸的汉子特别的凶残,他说:“来!我们先将三个男的砍了,两个妞儿留下来享受,然后再干掉。”
小怪物仿佛不知道大祸临头似的,反而问:“喂!你们在说什么?不是在吓唬我们吧?”
一个拿杀猪尖刀的汉子一刀就向小怪物捅了过来,狞笑着:“你先去死吧!”
可是,他刚要捅入小怪物的肚子时,不知怎样,他的身躯反而横飞了起来,他的杀猪尖刀更莫名其妙地插进他自己的肚子里去了!摔下来时,已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小怪物见他一出手就想要自己的命,以幻影魔掌,一招就要了他的命。这一下,不但群匪愕然,连书呆子墨滴也愕异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被捅的人没有死,拿刀捅人的匪徒反而死了?他自己的刀怎么捅进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青疤脸匪徒傻着眼问小怪物:“这是怎么回事?”
小怪物反而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呀!刚才几乎将我吓傻了,动也不敢动。”
“我兄弟手中的刀,怎么插进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这个我就更加莫名其妙了!他不会是嫌命长不想活了吧?”
一个拿斧头的恶匪,突然一斧头向小怪物头顶劈来,一边吼着:“老子先要了你的命!看你知道不知道。”
小怪物同样发出幻影魔掌之功,这个匪徒虽然身体没有横飞了出去,却是一声惨叫,仰后倒了下去。众人一看,他手中的斧头,又莫名其妙地劈在他自己的脑袋上了!他死得更难看。
这一下,其他三个匪徒更骇然了,简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小怪物的行动太快了,三个匪徒看起来,好像小怪物没有动过一样。一个匪徒对着青疤脸说:“老大,莫非这里有邪?要不,他们两个怎么无端端地莫名其妙地死了?”
青疤脸说:“看来这溪边树下是有点邪门。”
另一个匪徒说:“老大,我们走吧!”
青疤脸说:“走?眼看见的财富,我们不要了?能走吗?”
“老大,那我们怎么办?”
青疤脸扬扬手中的刀说:“叫这五只羊跟我们走,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不错!还是老大有主见。”拿木棍的汉子说,他又朝着小神女等人吼着,“你们快跟老子们走!”
小神女问婉儿:“四妹,我们跟他们走吗?”
婉儿说:“三姐姐,我们干吗要跟他们走的?坐在这里不好吗?”
“他们那么凶神恶煞,不走行吗?”
“三姐姐,有飘哥哩!他们不敢过来。”
拿木棍的匪徒见他们居然敢不听自己的话,顿时凶恶起来:“快过来,不过来,老子就用木棍打死你们!”
婉儿说:“你凶干吗?我们干吗要听你的话,跟你们走?”
拿木棍的匪徒给激怒了,提起木棍,直朝婉儿奔来。他不敢奔向小怪物,认为小怪物所站在的地方太过邪门了,却直奔婉儿,想一木棍朝婉儿凌空击下,敲碎了这小丫头的脑袋。谁知他一击击空,婉儿转眼不见了。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一下不见了的,他一时愕住了!但婉儿早已在他身后,一伸手将他举了起来,然后像扔死狗一样扔了出去,将他狠狠地扔在溪边的一块岩石上,腰骨折断了,脑袋又撞裂了,顿时魂归地府。
这一下,青疤脸和另一个拿扁担的匪徒,看得心胆俱裂,他们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有这般的神力,将一个一百多斤重的大汉举起来还扔了出去。他们看不清小怪物是怎么出手,但婉儿的出手,他们却看见了。
五个匪徒,转眼间已不见了三个,黄瓜打狗,已不见了一大半。他们这下感到碰上的这一对少男少女根本不是人,不是山妖化身,就是山神下凡了。青疤脸惊叫一声:“我们快跑,这里太过邪气了!”
这两个穷凶极恶的匪徒,转身往来路狂奔而去,就像书呆子墨滴和他的小童狂奔而来的情景一样。小神女说:“小兄弟、四妹,别让这两个贼人跑掉了!”
小怪物和婉儿,早已飞身去追赶他们了!两个匪徒刚想逃入树林,小怪物已悄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挤眉弄眼地问:“噢!你们干吗跑的?你们不是要我们跟着你们走吗?你们怎么这般的飞跑,我们跟得上吗?”
青疤脸瞪着眼问:“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怪?”
“哎!人家叫我为小怪物,你说,我是人还是鬼怪?”
青疤脸是这伙游匪散贼的头儿,性格自然是特别的凶悍,他举刀猛然向小怪物砍来:“老子不管你是人还是怪。”
在一伙匪徒中,他比较会一些功夫,但也根本不是小怪物的对手,小怪物只出手一招,不但将他手中的刀夺了过来,顺手一刀,也将他砍了,同样,这个青疤脸也是死于自己的刀口下。
最后一个拿扁担的匪徒看见这一情景。吓得往斜里拔足狂奔。婉儿一下从树林中闪出来,一掌拍出,便将他拍得横飞起来,摔在地上,虽然没有摔死,却摔断了双腿,再也站不起来。婉儿走过去问:“你跑呀!干吗不跑了?”
这个匪徒忍着挖心似的痛,叩头求饶说:“小祖宗奶奶,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饶过小人一命。”
小怪物走过来说:“四妹,别跟他多说,叫他滚起来,跟我们去见三姐。”
匪徒痛苦地说:“求小爷爷放过小人,小人双腿都摔断了,已不能走了!”
小怪物打量了匪徒一下,看出他真的是双腿摔断了,便说:“这样,那我提你去见我三姐。”他一手将匪徒提起来,和婉儿双双走回原处。小神女问:“那个青疤脸哩?你们不会是让他跑了吧?”
小怪物眨眨眼皮说:“三姐姐,对不起,我真的让他跑掉了!”
“你是说真的?”
婉儿说:“三姐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的,那个青疤脸也已经死了!”
小神女望着小怪物说:“好呀!你连我也敢戏弄了!”
小怪物慌忙说:“三姐姐,我是说真的。”
婉儿说:“他明明死了,你还说是真的?难道我说假的了?”
“四妹,你也没说假呀!”
“那你怎么说让他跑了的?”
“我是说让他跑去丰都城了呀!”
这一下,连书呆子墨滴主仆两人也忍不住笑起来,他感到这个所谓的小兄弟,武功怪异,说话有趣,是逗人喜欢的人。
小神女问断腿的匪徒:“你现在想死还是想活?”
匪徒连忙叩头求饶说:“小人想活,求女侠放过小人。”
“说!你干了多少坏事,杀害了多少人。”
“小,小,小人没,没,没杀过人。”
墨滴身边的书僮说:“他说假话,我看见他杀害了一个老人。”
墨滴一下着急起来:“你少说一句,没人说你是哑的。”
书僮问:“二少爷,我说错了吗?”
婉儿说:“墨二少,你现在还害怕什么?难道担心这个断了双腿的贼人,会向你报复?”
“在下是有点担心,他还有同伙的人。”
这一下,提醒了小神女,她冷冷地对匪徒说:“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敢对我们说假话,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这个匪徒更是叩头如捣蒜,连称不敢,说今后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小神女喝声:“说!你还有多少同伙?你们的贼窝在哪里?”
“小,小,小人没有什么同伙,也,也,也没,没,没什么贼窝的。”
小怪物说:“看来,你仍在说假话,三姐姐,我们将他干掉算了!”
这个匪徒一听,全身软成了一团,指天发誓地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