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长老仍闭目缓缓答道：“年轻人就是心急，要懂得心平气静，才是修炼的真谛，来盘坐下来，学我听这自然之音！”
莫凡知道是自己心里有些烦躁，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才稍微平静了些，仔细观察起九长老来。
这九长老盘坐在石台旁一动不动，而且没有丝毫气息外泄，像是融入这天地一般，莫凡又小心的用神识向九长老探去，意外的发现竟然感觉不到九长老的存在！
如果不是眼睛看到，而且刚刚还有对话，此时他甚至会以为这是九长老的影子。
“天人合一！”
莫凡脑海中一下冒出这样一个词，这词一出现反倒吓了自己一跳。心想：“不是只有在特殊的环境下才能靠机缘进入天人合一吗？这九长老怎么好像只要想进入，便可随时做到啊！”
九长老虽然闭目盘坐，可却像能听到莫凡的心里似的，张口说道：“在你境界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这种天人合一不过是普通的修炼状态罢了。”
九长老怕莫凡不懂，又进一步解释道：“这就像你刚修炼时，打坐半个时辰便会心浮气躁，偶尔能坚持打坐一个时辰，只是运气使然；可修炼久了之后，这一个时辰只是最少的打坐时间罢了，这话虽然糙了些，可道理便是如此！”
莫凡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便学着九长老的样子盘坐了下来，并将双眼微闭。此时莫凡也不修炼，只是静静的听、静静的感受这自然的变化。
话说这打坐时如果用来修炼，因为有事可做，倒是容易集中精力，可现在却是静静的聆听自然，莫凡无论怎么努力也都是什么也听不到，这让打坐中的莫凡越来越烦躁，不到半个时辰，莫凡便开始抓耳挠腮，心中的杂念如野草一般疯长，根本无法静心。
正当莫凡无法忍受，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如同春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似听非听，似想非想，心中无念，声音自现！”
这声音一下将莫凡脑海中的杂念炸散。一时之间，脑中空空如野。
也许这心中无念的时候，正是修炼的最佳时机，此时莫凡像是突然能够与周围大树、青草沟通，能够感受到周围所有生命的高兴、愤怒、痛苦、悲伤。
这感觉棒极了！
可这种感觉眨眼间便消失不见，无论莫凡怎么努力调整，就是无法达到刚刚的状态。
此时莫凡就算再愚笨，也知道这九长老让自己进入这树林之中，绝不是难为自己与白雅晗的婚事，应该是准备教导自己一些东西。
莫凡见无法再次进入，只好无奈的睁开眼睛，见九长老正睁眼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轻声说道：“多谢九长老，让我刚刚感受到自然的声音。”
九长老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面对莫凡的感谢，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便开口说道：“莫凡，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莫凡略微想了想，说道：“我仿佛能感受到所有生命的喜怒哀乐！”
九长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所谓天人合一，便是将自己融入天地之中，化身自然。当你能化身自然的时候，自然能感受到自然之中所有生物的喜怒哀乐！”
莫凡再次坐在原地微微一礼说道：“多谢九长老教诲！可我为什么不能持久呢？”
九长老笑着说道：“以你现在的修为，除非在特殊情况下，否则不可能进入天人合一，刚刚之所以你能进入，便是在特殊的情况下，经我的帮助，才能让你一窥天人合一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我的修为也只能做到这些，如果你想每次修炼都能达到这种状态的话，恐怕至少要境界达到金丹后期！”
莫凡深知天人合一状态中修炼之快，又急忙问道：“在金丹后期以下就不能保持这种状态吗？”
九长老无奈的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你能记住那种进入的感觉，这感觉说起来简单，可实际玄奥异常，靠的是机缘，不是进入次数多便能掌握的！小子，不要好高骛远，机缘到的时候自然便能达到的！”
见莫凡在思考自己的话，九长老也不打扰他，缓缓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莫凡想了想，便也闭上眼睛，不是修炼，不是试图进入天人合一，而是回忆，回忆刚刚短暂的天人合一的感觉。
话说莫凡也曾经进入过天人合一的状态，只是那时修为尚低，且没有前辈指点，以为只有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进入这种状态，现在听到九长老的讲解，顿时为自己当初没有留意那种感觉后悔不已。
后悔归后悔，可莫凡也知过去的无法挽回，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回忆了一遍刚刚天人合一的感觉，便再次试图放空自己的心念，之后去感受身旁的青草。
不到一个时辰，莫凡便再次杂念丛生，不得不睁开眼睛。
九长老感受到莫凡转醒，摇头说道：“不用再试了，还是完成之前的承诺，我们先比试下吧。”
说完，他站了起来，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战胜我，我是不会让你娶我们家丫头的哦！”
莫凡见九长老又恢复昨天的脾气、态度，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向九长老微微一礼，说道：“好吧，那晚辈就得罪了！”
第三十九章 初战九长老
“九长老，我们在哪里比试？”
九长老不喜不怒的说道：“就在这空地便可！”说完便指向木屋前方圆三丈大小的空地。
既然比武不可避免，莫凡也不罗嗦，轻轻一跃，便来到九长老所指的空地中央。
“年轻人果然就是姓急！”九长老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向前迈了一步便到了莫凡身前一丈处。
九长老也不需准备，只是轻道了一声“可以开始了！”便背手站在原地，等待莫凡的攻击。
莫凡心知九长老不仅比自己辈分高，修为也是高出好多层次，自然不会先出手。他也不过多谦让，沉声说了句：“得罪了！”便急速向九长老冲去，同时挥起拳头，向九长老面门砸去。
九长老见莫凡攻击的方式，暗道白云天之前所说果然不错，待莫凡的拳头攻到眼前一寸处时，才不急不缓的向旁边一侧身，轻松躲开莫凡的攻击。
莫凡见九长老侧身，顺势踢出左脚，向他腰间踢去。
九长老退后一步，又轻松躲开。
如此反复几次，莫凡才重新退后，与九长老拉开距离！只见此时的莫凡累得气喘吁吁，可九长老像是没有运动过一样，仍是心平气和，面含微笑的看着莫凡。
莫凡苦笑的摇了摇头，心道：“境界高，果然是不一样！看来只有使用绝招了！”
莫凡又稍微休息了下，调匀了气息后，便将背后的弑龙剑握在手中，向对面的九长老沉声说道：“九长老，晚辈要使出全力了！”
话音刚落，莫凡便挥起石龙剑，凭空向九长老斩去。
只见在剑刃下斩的过程中，一道银白色的剑气从弑龙剑剑尖发出，如离弦之箭，向九长老射去，同时莫凡自己紧随剑气之后，冲向站在原地的九长老。
莫凡发出的剑气虽然声势浩大，可威力却是一般，九长老没做调整便轻松躲避。
只是后面的莫凡紧随而至，口中轻喝一声：“碎天剑！”向九长老躲避的方向砍去。
这碎天剑果然与之前的攻击不同，在这攻击使出的同时，九长老也感觉到这攻击中蕴含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虽然此时因为修为所限，莫凡不能使出碎天剑的全部威力，但也能预见如果修炼到高深处，必定是逆天一级的剑法。
剑法好归好，可莫凡毕竟修为低微，虽然九长老也将自己的修为限制到先天后期，可毕竟自己境界高超无法限制，这一攻击，九长老还是轻松躲避。
可之后的进攻，九长老逐渐开始感到威胁，躲避的时候也是越来越危险，在莫凡使出第十五剑之时，九长老终于祭出自己的飞剑——寒冰剑！
这寒冰剑通体晶莹剔透，看起了像水晶一般，可上边彻骨的寒气，证明他不是普通的飞剑。
寒冰剑果然不愧是极品飞剑，不仅模样华丽，而且威力也实在是惊人。不过就是刚一亮相，结果就使得周围数丈的范围内所有水滴、雾气尽数结冰。那犀利的寒气，就连木屋前的石台，都结出一层白霜。
“碎天十六剑！”
莫凡再次打出一剑，只见此招一出，周围寒气避让，直逼九丈崖的左肩。
有了寒冰剑在手，九长老放松了不少，原本凝重的面色也轻松了许多。他见此时莫凡一剑砍来，面含微笑的说道：“娃娃你的剑法果然不错，也让你见见我的剑法！”
九长老将寒冰剑向莫凡的方向轻轻一抛，同时双手打出几个奇怪的手诀。只见这寒冰剑像是得到命令的士兵一般，在空中一颤，接着便迎向莫凡的弑龙剑。
弑龙剑如一条骄傲的火龙，寒冰剑确如一条高高在上的冰龙！
两人剑法速度都是奇快，瞬间便撞在一起。
随着轰隆一声，接着周围的寒露瞬间蒸发，形成一片雾气将莫凡与九长老二人包围。
随着雾气散去只见九长老仍就站在原地，寸步未退，反观莫凡却是嘴角见红，一连后退十几步，才卸掉刚才的反震之力。
莫凡刚刚站稳，也不待休息，直接又窜向九长老，口中大喊道：“碎天十七剑！”
结果与刚刚如出一辙，仍被逼退十几步，只是细心之人就会发现，这比刚才少退了一步，莫凡与九长老二人都发现这个状况。
莫凡虽然口中含血，却是面含自信！九长老虽然点滴的伤害都没有受到，可也在心里嘀咕道：“现在虽然能轻松应付，可如果这小子的剑法在坚持十几剑，恐怕就不这么容易了！”
莫凡一次次的挥剑，又一次次的被震回，九长老也是越来越惊讶，不仅惊讶于剑法的霸道，更惊讶在莫凡锲而不舍的气势！
终于在莫凡使出二十七剑后，寸步未退，此时莫凡早有准备，瞬间继续挥剑，同时暗道：“碎天二十八剑！”
莫凡上一剑打成平手，此时正值气势上升，心里更加自信，挥出去的剑法更加自然。
对面的九长老此时也是心里大震，看见此时莫凡之剑已经近在咫尺，连忙将寒冰剑拦了上去。
“轰隆！”
两间对撞，结果九长老后退了半步！
莫凡即使想到会这样，可也是心里一惊：“只退半步！”只是他不知道此时九长老心里惊讶更甚！
九长老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修士，虽然惊讶，可在后退中仍准确无误的双手掐诀，莫凡这一耽搁，九长老正好将道术使出，嘴中轻喝：“玄冰罩！”
只见九长老头周围，一滴滴水珠急速凝聚，形成半寸后的寒冰，瞬间挡在两人之间，此寒冰越来越厚，待莫凡反应过来时，已经见不到九长老的身影！
莫凡的碎天剑法已经施展，如果停止后，即使继续施展威力也会大打折扣，此时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面对冰墙使出自己最后一招！
莫凡微微蓄力，周身气势瞬间达到巅峰，口中大喝：“碎天二十九剑！”
这一剑，是莫凡此时最强的一剑！
瞬间便斩在冰墙之上，发出摩擦的‘子啦’声。
莫凡见冰墙厚重，双臂再次发力，只听轰隆一声，冰墙应声而塌。
现在莫凡的碎天剑只能使出二十九剑，现在已经全部使出，福至心灵的莫凡，趁着冰墙倒塌的混乱之时，凭空又向前挥出一剑，一道银白的剑气在周围雪白的碎冰中隐藏的极好。
下一刻，莫凡听到一声闷哼，便知这招起了作用，自己也瞬间跟上，准备趁机攻击。
只是莫凡刚冲出眼前破碎冰墙的混乱区域，便见到九长老凭空站立。虽然胸前微微见血，可仍斗志高昂！
第四十章 化茧成蝶
莫凡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说道：“九长老果然修为高绝，晚辈这次认输了！”
九长老正以为莫凡会继续攻击，听到这话，也是诧异的说道：“你认输？你不想娶我们家丫头了？”
莫凡笑着说道：“怎么会！九长老，进入林中之后，我便知您让我入林绝对不会是为了阻止我与雅晗的婚事，刚刚我们比斗，我已经将我自己发挥至现在的巅峰，可却无法战胜您，再继续比试已经没有意义，我准备在此修炼，之后再继续比试！”
九长老笑着点点头，说道：“也好，你就在木屋中修炼便是，待你感觉实力足够时，便可出来再与我比过！”
莫凡恭敬的说道：“谢谢九长老！”
此时莫凡更加肯定九长老是为了锻炼自己，才让自己进入林中，否则九长老也不会像是陪练一样，只要莫凡想要战斗，都会随时奉陪！
见九长老开始在石台前盘坐修炼，莫凡再次向他微微躬身后，独自进入木屋之中。
这木屋虽然破旧，可却非常干净。木屋内也很简单，一床、一桌、两椅仅此而已。
莫凡心思全在修炼上，进入屋内，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接着在床的周围设置一个简单的示警阵法后，便跃到床上，开始修炼。
说是修炼，其实莫凡此时还是以恢复为主，毕竟刚刚的战斗消耗不少。除了恢复之外，莫凡便是准备试探下九长老的目的。
虽然莫凡非常肯定九长老锻炼自己、教导自己的目的，可却仍然担心对他对自己的探查，毕竟自己战斗方式和剑法与当今修真界的修士迥异，任谁都会充满好奇，莫凡在床周围设置预警阵法，便是为此！
用了半天时间，莫凡不仅恢复了修为，而且经过与九长老竭力战斗，自己的修为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莫凡此时怕暴露破天剑的空间，虽然明知在空间中修炼既节省时间又无人打扰，可也只能在木屋中开始修炼，寻求突破。
莫凡在床上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便开始默默运转破天诀。
他用意念导引真元过玉枕、百会、经鹊桥入壬脉，完成一个小周天后，便感觉到今曰的不同。
平时每次完成一个周天后，自己体内的真元都会增加一些，之后融入筋骨之中，提升身体强度，可是现在却感觉不到真元的增加，自己吸收的真元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不知去向。
莫凡又一连运转九次，结果还是一样，仍是找不到原因。
莫凡自从学会破天诀之后，自己的修为一路势如破竹，急速攀升，像现在这样修炼感觉不到提升的，还是第一次。他毕竟修炼时间尚短，这一下使他心里略微慌张起来。
心里慌张，可却又无人可请教，莫凡只能自己思考答案，可粗浅的经验，不仅不能为自己解惑，反倒使自己更加烦躁。
“难道我的资质有问题？”
莫凡又想起小时候，别人对自己的嘲笑，嘲笑自己的丹田如漏斗，修为不能提升。
越想越心慌，此时他也无心修炼，只好起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嘀咕道：“出门散散心，也许是自己太过心急，一会儿回来就好了！”
莫凡走到屋外，见九长老仍盘坐在石台旁，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中修炼，没有理会自己。
“我既然现在修炼出了问题，不如现在找找进入天人合一的那种感觉！”
说做便做，莫凡直接在九长老对面盘坐下来，双目微闭，舌抵上颚，神识外放，准备先从自己周围最近的草木开始感应，莫凡知道，如果自己感应到一株小草的喜怒哀乐，自己便很容易感应到整片树林，天人合一也就简单了。
可想的容易，做起了却很难。
莫凡用神识毫不间断的观察周围的青草一个时辰，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反倒使自己神识疲惫。
正当莫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