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游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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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游戏[无限]-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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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们照做了。
  因为她不能怀孕,她是不详之人,理应受到如此对待。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整个村子好。
  村民们分割了她的尸体,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血。
  杀掉了村里的邪祟后,村民们照常过着幸福的生活。
  渐渐地,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有人在张曼家的井水里发现了女人的长头发。不是打捞时出现的,而是用来生火做饭后,吃着吃着感觉不对劲,放下碗筷,从喉咙里薅出来的一绺黑色长头发,上面还有血腥味。
  有人打水的时候,在井底看到了张曼的脸。
  她穿着血红色的衣服,站在井底,仰起惨白的脸,隔着一层水,伸出了半截鲜血淋漓的舌头:“我好疼啊。”
  过了几天,张曼的“丈夫”被发现溺死在了井口。
  村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脑袋杵在井口,身子软软地搭在地上,一张脸泡得肿胀发烂,五官都有些模糊了。
  到了这时候,他们终于开始恐慌起来。
  他们封掉了张曼的“家”,烧光了里面所有东西,又把那个男人的尸体草草埋在了后山上,还杀了很多牲畜祭祀她。
  或许是男人的尸体给了张曼安慰,她没有再找村民们算账。
  暂时没有。
  而现在,正是张曼死后的一整年。
  她已经回来了。


第23章 惩罚
  笼罩在房屋里的阴影逐渐散去,月光照进了屋子。
  当月光洒在脸上的时候,容音猛地睁开眼睛。白皙的额头上缀满了汗珠,她坐起身,面色平静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口干舌燥,舌尖发苦,甚至有了类似疼痛的错觉。她偏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肖渡,轻手轻脚地从炕上爬下来,走进厨房准备找水喝。
  揭开盖子的时候,她才想起来,水已经在做饭的时候用光了。
  今夜的月很圆满,月光就已经能够照明,容音没回屋取油灯,她轻轻推开房门,走进了左面那间屋子后的菜园子。
  菜园子里种着两棵野樱桃树,容音站在树旁摘了许多樱桃,用手指蹭了蹭上面的灰,放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勉强中和了口腔里的苦味。容音吃够了樱桃,正准备走,就听到了男人和女人压抑的喘息声。
  她转过身,隔壁就是村长的家,她现在正对着的是村长家右边的屋子。屋子正亮着,不断有那种声音传过来。
  每家之间的隔墙不是很高,墙体上有几块砖脱落了,留出的空隙正好可以借力,似乎游戏也鼓励她翻过去看看。
  容音踮起脚抓住了墙的边缘,脚踩在脱落砖留下来的空上,翻到了村长家。
  每家的格局都差不多,村长家右屋后也是畜生圈,他家里养着几只牛和许多鸡。容音恰好落在了牛圈里,落地的时候,牛没什么反应,旁边的鸡却被她吵醒了。
  “嘘——”
  容音站在牛圈里,冲那些被吵醒的鸡竖起食指:“不要叫。”
  那些鸡歪歪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瞧,很给面子地没有咯咯哒。
  容音推开牛圈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个房屋的窗户侧边,她用指尖蘸了点唾液,在积满尘灰的玻璃上抹开了一小块,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
  最先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一张汗涔涔的女人的脸。
  她所在的这扇窗子正对着火炕,女人双手搭在炕沿上,身体前倾,下压的腰被身后的男人握住,随着某种动作不停摆动着,满是汗水的完全暴露在了她的视线之下。
  是村长的儿媳。
  容音瞥了一眼她的大肚子,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脸上。
  他不是村长的儿子。
  窗玻璃很脏,窗户这边又是背光,容音就站在窗前,沉浸于性爱的两人却都没有发现,他们一边喘着,一边说着话。
  “轻点,轻点,小心孩子。”
  “看你的肚子,怀的肯定是女孩,生出来也是被掐死的命。”
  男人不以为意地笑起来:“小赵估计是看出来了,不然也不能让你天天做饭呛油烟,他都不在意,我操什么闲心。”
  “张秀秀已经回来了,你现在做这种事,不怕她来找你吗?”
  “当初把她弄到掉孩子的又不是我,我只是和村里的所有人一样,切了她的肉,要真说起来,她最恨的应该是你”
  男人俯身,唇凑到村长儿媳的耳边:“我记得那次她乘船逃跑,差点就成功了,之所以被抓回来毒打,可都是你的功劳。”
  一男一女在这里狗咬狗,容音站在窗前默默听着,她等了些时候,确定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便打算转身离开。
  她正欲回身,眼前就覆上了一只温暖的手。
  青年温柔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别看。”
  容音眨眨眼睛,长睫在青年的掌心来回刷着。她没有反抗,任由肖渡带着她转身,走回了房间。
  “你偷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我在光明正大地听,只是没被注意到而已。”
  容音轻手轻脚地爬上炕,被窝还是热的,她舒服地躺进去:“从他们那里没得到线索,不过我做了个梦。”
  肖渡单手支着头,面对她侧躺下来:“说来听听。”
  容音垂下眼睫,把张曼的故事讲了出来。
  肖渡听完,也敛去了唇边笑意。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两人趴在被窝里,看着外面的月色。
  “容音,你觉得明天会死多少人?”
  “肖渡,你觉得明天谁会死?”
  两人同时开了口,同时顿住。
  片刻后,他们盖好被子,异口同声地淡淡开口。
  “反正死的不会是我。”
  月色很好,一夜好眠无梦。
  清晨来临,容音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隔壁的喧哗声吵醒的。声音不仅来自于村长家,还有主屋里楚三三和余芭玲两女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容音坐起身,面色倦怠地皱了皱鼻子,端着盆走到了主屋,径直走进厨房打了点水。
  洗漱后,她又打了一盆新的水,端回了屋子:“杜坚强死了,昨晚我见到的男人应该不会幸免。”
  肖渡弯下身洗脸:“谢谢。”
  “你去村长的屋子看看,我去看看她们两个。”
  容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肖渡洗漱后,便来到了村长家,正好赶上村长他们去看尸体。
  他挑挑眉,默不作声地跟在了队伍后面。
  出门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远处的湖面。
  大雾仍在,不知何时才会消散。
  昨天夜里死了两个男人,四个女人。
  两个男人分别是杜坚强和容音见到的男人,他们都是双眼圆睁,面目扭曲,身体没有任何伤口,是被活活吓死的。
  至于那四个女人,除了村长儿媳有些眼熟,其他三个肖渡并不认识。
  她们应该是在清晨死的,他来到现场的时候,尸体还没有完全冷却。
  张秀秀厌恶男人,可是这四个女人死得比那两个男人还要惨。她们的眼眶空了,血淋淋的,可以看出是用手指硬生生挖掉的,嘴巴也不断往外淌着血。
  他捏开了其中一个女人的下巴,发现舌头几乎被齐根剪断了。
  四条舌头,四双眼睛,是在村长家的狗盆里发现的。
  他们找到那些残缺不全的身体碎片的时候,村长家的大黄狗正在咬眼珠子吃。锋利的狗牙咔嚓一合,那颗眼珠子就被咬爆了,溅出透明黏腻的水来。
  肖渡盯着狗盆里血淋淋的舌头,皱起眉。
  “挖掉眼睛,她们便不能再监视任何人,割断舌头,她们便再也无法说话,更别提通风报信。对待什么人,就用什么杀戮手法,这样与其说是报复,不如说是惩罚。”
  身侧响起了少女熟悉的嗓音,肖渡低头便看到了容音,以及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得出已经镇静下来的两个女人。
  “肖渡,你知道我还想说什么吗?”
  听到少女的问话,肖渡低声开口:“可是任务不会这么简单。”
  “到目前为止,张曼看起来很理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可是这样的话,作为玩家的我们只要不作死,就不会出事。”
  “莲子村周围的大雾,主要是为了困住我们,游戏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这也就意味着,在村里继续待着,会很危险。”
  “昨天死了一人,今天死了四人,以后还会更多。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张曼最后杀红了眼,整个村子,谁都不放过。”
  肖渡看了眼容音的表情:“张曼是很可怜,不过她毕竟是鬼,人鬼殊途,她陷入癫狂后,可不会想我们是否无辜。那些村民虽然可恨,但我们没有冷眼旁观、最后引火烧身的道理。”
  容音点点头:“那现在,有些该说的话,我们就要去说了。”
  此时许多村民都围在村长家里,吵吵闹闹的。
  今天连续死了六个人,村民们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向来沉静冷漠的老村长看起来也憔悴了许多,不过他威严还在,勉强能维持秩序。
  “村长,怎么办啊,张秀秀回来报复我们了!”
  “我当初就说不要找外面的女人,这倒好,她活着给村里招晦气,死了变成鬼回来杀人,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明天是不是会死更多的人?”
  “我什么都没做,张秀秀你可不要来找我!”
  老村长坐在炕沿,被村民团团围住,有些头痛地扶着额。
  “现在这种时候,比起哀嚎,是不是应该做些更有用的事?”
  一道和煦温醇的嗓音于噪杂之中显得格外清晰,声音冷静镇定,村民们闻声纷纷回头,看到肖渡正朝房间中央缓缓走来。
  青年声音温柔,神色也并无冰冷之意,可是他走过来的时候,就是能让人感受到畏惧的感觉,像是刀锋贴脸而过,浑身的毛发都恨不得竖起来。
  村民们自动为他让出了路,让他带着身侧的少女走了进来。
  “村里的事,外人不要插手,这种话你还是不要说了。”
  看到老村长颤动的唇,肖渡微笑着道:“雾锁水道,谁都无法离开,再过几天全村的人都会死,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你又有什么办法。”
  老村长憋了半天,最后只是直起身,沉着声音开口。
  “把你们埋在藕田里的尸体碎块收集起来,尽可能复原张曼的身体,为她打造棺材和墓碑,埋到村里最好的墓地,准备大量祭品,全村的人去为她祭祀,请求她的原谅。”
  听到周围村民倒吸凉气的声音,肖渡指了指脑袋:“不好意思,住的地方风水不错,昨晚女鬼给我托梦了。”
  “还有。”
  容音轻声开口:“她叫张曼,不是什么张秀秀。”


第24章 绝不原谅
  在漫长的纠结、犹豫、商量乃至争吵后,村民们达成了统一,各自回到自家藕田里,在污泥地里寻找张曼的尸体碎块。
  可是村民们当初是用编织袋子包的肉块,那袋子泡在水里一整年,里面的肉到现在早就腐烂发臭了。
  而且这么大的藕田,又是软烂的泥地,肉块早就不知道陷在哪块泥地深处了。
  半天下来,谁都没有找到肉块。
  “一块都没有找到吗?”
  容音听到结果,垂眸思索:“那就去那口井里找找。”
  “井?”
  肖渡接话道:“就是张曼家门前的那口井。”
  那口井似乎牵出了村民们许多不好的回忆,他们脸色都有些难看。磨蹭了半天,村长才吩咐几个人去那口井里打捞。
  容音跟着肖渡走出村长家,就被楚三三唤住了。
  “容音,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楚三三抿抿唇,瞥着不远处的余芭玲:“我们两个。”
  容音停住脚步,轻声道:“保持警惕,随时,随地。”
  在井里打捞尸体花费了很长时间,容音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过了很久,终于有东西上来了。
  那是一具骷髅,浑身上下都是白森森的骨头,没有半点泡烂的肉。
  地上铺着塑料编织的大袋子,打捞出来的东西就放在上面,容音蹲在那具腐败的骷髅边,伸手摸上了骷髅冷白色的腿骨。
  又湿又凉,却异常滑腻舒服。
  从骨架看,这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应该来自于潘建夏。
  “这具尸体……”
  肖渡伸手抚上骷髅的骨架:“他就像是被女鬼细细地啃食过,连半点肉丝油星都被舔舐得干干净净,后来又被抱在怀里,当成了玩具,爱不释手,日日摩挲。”
  容音抽回手,站起身:“不是张曼的尸体,再捞捞看。”
  那几个村民又打捞了一阵子,忽然,其中一个人面色骤变,竟是退后两步,坐到了地上:“鬼、鬼……”
  容音看到了被打捞出来的张曼。
  不难理解,村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那是一具由无数碎肉块拼接起来的红衣女尸。
  她的皮肤苍白得没有血色,碎块的拼接处皮肉翻卷,用红毛线粗糙地缝住,整具尸体就像是充满恨意和怨念的诅咒娃娃。
  更恐怖的是,张曼的眼睛仍旧大大地睁着,眼睛里只有眼白和正中间一点漆黑的瞳仁,正死死地盯着周围的人。
  一身红衣被井水浸湿,竟然不断地往外淌着血。
  现在是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可是盯着这具恐怖的女尸,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遍体生寒,连阳光也变得冷了几分。
  村民们战战兢兢地把尸体抬了回去。
  现在时间就等于性命,为了节省时间,老村长拿出了给自己准备的棺材和石碑料。棺材是早就打好的,石碑找了全村最有经验的几个村民,叮叮当当一上午敲了出来。
  村民们宰杀了猪牛羊,又准备了瓜果香烛纸钱等祭品。全村的人穿着素白孝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村里的墓地。
  “容音,这样真的会有用吗?”
  楚三三站在容音身边,看着村民们开始了声势浩大的祭祀:“张曼可是被分尸的,这样真的能平息她的怒气吗?”
  此时村长正带着全村的人跪在张曼的坟墓前,声泪俱下地请求原谅。村长跪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三炷香,正不断地给张曼磕着头,额头都见红了,看起来诚意十足。
  容音淡淡道:“值得一试。”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听见了老村长的惨叫。
  一双血淋淋的手倏地从坟包里冒了出来,上面沾着土,被血水和成了暗红色的泥。那双手青筋暴起,左手死死掐着老村长的脖颈,留着指甲的右手狠狠挠上了他的脸。
  刺啦——
  那双手用的力太大,老村长脸上的肉都扭曲了起来。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自上而下贯穿了他的整张脸,老村长全没了稳重庄严的形象,大声地惨叫着。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
  肖渡站在原地,对那些被吓得手脚发软的村民道。
  村民们如梦初醒,连忙爬起来去拉老村长。
  还没等他们摸着老村长的衣角,那双手就抓着老村长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掼到了石碑上。
  砰!
  清脆的一声响,老村长的头被撞破了,当即昏死了过去。
  那双手似乎满意了,缓缓地缩回了土里,留下两个黑黢黢的土洞。村民们胆战心惊地盯着土洞,确定那双手不会再出现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坟包旁,把老村长抬了回去。
  血在石碑上蜿蜒流淌着,最终变成四个鲜血淋漓的大字。
  绝、不、原、谅。
  “真是有趣。”
  肖渡看着村民们仓皇逃窜的身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有胆量目睹张曼的死亡并将她分尸,现在却被吓成这副样子。”
  青年走到还燃着的火盆面前,将剩下的纸钱丢进盆里烧着。
  容音跪在他身边,捧起金元宝放进火焰里:“你杀过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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