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嫁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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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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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真卿这一判决,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江左十数年来,莫有敢弃其夫者”。这还是风气比后世开放的大唐。
  宋朝时期更惨。
  本文上上一章提到的那个告到衙门请求和离的案子,原型是南宋时期,某女子嫌丈夫痴愚,公公又非礼她。该女要求和离,告到了胡石璧那里。胡石璧说她“不悦其夫”,“上诬其舅”,杖责该女六十,判和离。
  胡石璧这是把长辈和男子的利益放在了首位,完全忽视女性的基本情感诉求和人身权利。请注意,是完全忽视。虽然他最后是判了和离,但这是基于女子有错的情况下判的(这个错还是他强加的),而且杖责六十。打完有没有命还两说。
  另外略略提一下古代的人口买卖。
  宋·洪巽《旸谷漫录》:“京都中下之户,不重生男,每生女则爱护如捧璧擎珠,甫长成,则随其姿质,教以艺业,用备士大夫采拾娱侍。名目不一,有所谓身边人、本事人、供过人、针线人、堂前人、剧杂人、拆洗人、琴童、棋童、厨娘,等级截乎不紊。”
  看到没有,生女儿就是为了卖给男人享用的。
  明朝也很惨。从明朝的文学作品里就能窥得一斑。
  《金瓶梅》里,家中排行老六的潘金莲被她的亲生母亲卖了两次。第一次,潘金莲还小,还可以说寡母为生计不得已,这才把她卖到王招宣府里。但是后来,王招宣死了。这时候,潘金莲十五岁了,生得漂亮不说,知书识字会作诗,女红针黹样样在行,品竹弹丝不在话下。简直有才有貌心灵手巧啊!很值得疼值得爱吧?放现在能被捧天上去吧?
  潘金莲她妈干了什么呢?她去王招宣府里把女儿“争将”出来,三十两银子转卖给了张大户家。要作者说,这潘妈简直就是个畜生。
  三言二拍里,各种拐卖孩子的,甚至还有专门的犯、罪集团。可见政、府打击不力。这就不说什么了,毕竟现在也有,但是打击力度总比那时候高。别的不说,至少高官不会蓄养成群的仆婢。要谁养了一群二、奶,还要小心被二、奶揭发他腐败。
  三言二拍里,合法卖孩子的也不少。真是卖女儿的有,卖儿子的有,更甚者,连小叔卖守孝的嫂子的都有。
  古代对妇女儿童的保护,真是太差劲了。
  有些读者,大约是了解了一下古代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就觉得古代比现代能保护正妻的利益,认为这一点还是古代好。你看现在做大老婆有什么好?什么二奶小三的,你能随意打卖吗?不能。那是犯法的。
  可是现在还可以离婚呀,离婚还可以分走婚后共同财产呀,如果男方是过错方还可以分走大部分财产啊。古代只能带走自己的嫁妆呀。有一段时期,女性被休,嫁妆都不让带走。现代女性还可以随便工作呀,高兴让男人养也行,高兴自己养自己也行。
  古代无论妻还是妾,要让作者说,都远不如现代。
  就说大名鼎鼎的潘金莲。《金瓶梅》里,张大户贪图她美貌,好容易找到个机会,趁着老婆不在,将潘金莲收用了。
  这是潘金莲的错吗?
  但是张大户的正室很生气,妒意大发,百般苦打潘金莲。这正室嫡妻确实能随意打卖丈夫的二奶小三,但这叫什么事?在这件事里,张大户的老婆和潘金莲同时都是受害者。
  张大户后来没办法,就将潘金莲嫁给了他的房客武大郎。他当然不是为了武大郎好,更不是为了潘金莲好,他只是为自己还可以天天占有潘金莲。
  这还是《金瓶梅》里的。
  《水浒传》里,张大户要收潘金莲,潘金莲不肯,还告诉了主母。于是那个张大户记恨在心,将她嫁给了武大郎。这就是下场!
  真心太惨。
  做体面人家的正室很好么?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放现在干什么不好,何必容忍丈夫纳妾?古代就得忍了这种事,不忍你就是妒妇。
  古代贵族妇女的地位也是一降再降。到了清朝,大清公主的命运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未必舒服。贾府多牛掰?万一不幸是个庶出,性子再软点,就得被下人踩到头上去。迎春不就是酱紫吗?如果这小姐再不幸点,有个贾赦这样的爹……
  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放现在,丈夫打你,你去告他呀,跟他离婚啊。
  古代妇女的这些血泪史,在今天,还要被各个小说作者们脑洞大开的意淫,也好编出各种宅斗、宫斗的故事娱乐大众… …||| 
  作者最想吐槽的还是古代的裹小脚,真叫个恶心。越往后越恶心,到了清朝,连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女子都开始缠足,农村妇女也开始缠足。而且根据图片来看,缠的那个形状可以把作者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估计很多人都搜过的,没搜过的也可以搜来恶心一下自己试试看。
  看鲁迅的《风波》,这个小说大名鼎鼎,不用作者废话了。连个九斤老太的曾孙女也要裹脚。那都是1920年的作品了,写的是1917年张勋复辟带来的风波。
  所以,喜欢民国的姑娘们也醒醒吧。
  整容的姑娘们也快醒醒。除非真丑得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否则,莫为了取悦男人或者迎合世人审美,就自残身体呀!
  以瘦为美是吗,你去抽脂,你去敲了肋骨,你去削下巴颏,是吧?后世以胖为美时,世人绝不会理解,咋么那时候的人这么变态,那些女人也能忍……
  反正作者我最多喜欢各个时期的历史人物啊,文学作品啊,或者对某些历史事件有兴趣啊。
  我宁愿每天吸着雾霾活在现代。


  ☆、故人

  文家并未带来多少银两。穆知县便命文正龙暂时留在县衙,文父回去取钱。
  穆知县并不希望这么个小案子还要横生波澜。何况这官司的结果还是萧桐的意思,总得尽心办好不是?是以,穆知县的意思是,若文家银两不够,便典当值钱的衣服首饰家具摆设,总之今日一定要凑齐三百两。交割清楚后,文、庄二人才可离开公堂。
  庄山和便自己扶了妻子,让侄子侄媳拿着嫁妆单子去街上雇车,跟了文父一同返家,直接将嫁妆拉过来,又让杨鸿杨鹤跟过去帮忙。
  杨雁回暗道,庄大伯动作真够快!
  堂外立刻有人指路,说某某处有车行。亦有人站出来说自家就在附近,可赶骡车帮他们拉一趟嫁妆,给一二百钱酬劳即可。
  一辆骡车自是装不下那嫁妆的,很快又有二人站出来,表示愿意借车。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去了。
  此时二堂外已有许多空地,杨雁回方能挪去了父母身边,秋吟自然也跟了过去。
  杨崎今儿个难得也有精神了,她便蹭到老爹身边,搀了他胳膊,问道:“爹站了这么久,累了么?”
  杨崎低头瞧着女儿,满眼皆是宠溺,笑道:“有雁回惦记着,爹怎么会累?”
  杨雁回唇角翘起,眉眼弯弯,便漾出一抹娇憨纯真的笑意。可是她一笑,便发觉对面她站过的地方,有一个人也在冲她笑。杨雁回忍不住朝那里瞅了一眼,就见一个身着石青色撒花箭袖,腰悬五色绣鸾凤蝴蝶香囊,脚踩黑色短靴,年约十五六岁的英气少年,瞧着她微微笑。那笑容里倒是没有恶意,反而颇有些探究之意,似是在看什么有趣儿的新鲜事。
  杨雁回面上忽然有些羞赧。她刚才一直挥着手跟着众人喊萧夫人云云。这少年就站在她身边,自然能听出来她是个女儿声。现如今她溜到爹身边来,果然是一副女儿家的姿态,可不招人笑话么?当下不由脸又红了几分,垂了头,不去看那少年,只专心等文父拿了银子来。
  文家心知抵赖不得了,文父对儿子倒是比钱财看重多了,很快凑齐了三百两银子送来。其中有散碎银子,也有银票,还有几吊钱。看来这么点时间凑这些银子,对文家来说也是颇为不易。文父将钱交给主簿点算过,又交给庄秀云时,手都在打哆嗦,面上一副如丧考妣的痛苦模样。
  杨鸿等人也随后到了,秀云大堂哥回禀穆知县说,嫁妆大体都齐备了,只是有些杯子、碗碟之类的瓷器找不到了,许是坏了、扔了。衣裳料子少了一匹,另有首饰三四件不知去向。
  庄家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家,何况能要回嫁妆已觉喜出望外,还另外得了三百两银子的赡养之资,更是觉得好似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馅饼一般,自然也不去计较这些了。庄山和便对侄儿道:“少了便少了,无妨。就当是我们秀云自己花用了。这嫁妆本就是给她的。”
  两家这才各自在文书上画押签字。
  文母眼见银子已经送来,便扯着儿子要走,丝柳和嫣红忙过来,一左一右扶了她离去。
  偏那朝着雁回笑了一笑的少年非要多事,拦了她们一行人的去路,冲文母笑道:“老婆婆,似乎你这头上、腕子上,还有那庄氏的东西哩。”
  文母便回头去看庄秀云,一双眼瞪着她,仿佛恨不能将她撕碎了嚼烂了再吐出去一般。
  就听文母厉声道:“好孝顺的媳妇儿,这会子是要眼看着别人扒光我们娘儿几个的衣裳才算完呢?”
  庄秀云给她看得轻轻颤栗一下,不由低了头,但终究没再说出什么软话来。
  文母便又对那少年冷笑道:“我儿媳都不管我,你哪来的黄毛小子挡路?”竟然还叫她老婆婆,她才四十岁年纪呢!
  堂外一个妇人对旁人好笑道:“人家都把她儿子给休了,她还厚着脸皮说那庄秀云是她儿媳。”
  那少年身旁的小厮则朝文母斥道:“你这有眼无珠的老太婆,这是我们县太爷的三公子!”
  文母闻听此言,腿脚一时有些发软。她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啊,先有萧夫人来管闲事,现在又冒出来个县太爷家的三公子管闲事。县太爷的儿子,论身份自然不能和萧桐比,但还是压着文家好几头的。这些人怎么就不替她做做主呢?她上辈子是欠人家钱不还了么,所以才修来庄秀云这么个悍妇做儿媳?别人家的媳妇儿哪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偏偏这个县太爷家的儿子,那张嘴巴还特别缺德。他看文母脸色发白,腿脚发软,便瞧了一眼被打得猪头一样的丝柳,又对文母笑道:“老婆婆,我瞧你站得有些不稳,让你妹妹好生扶着些。”
  众人闻言,好一顿哄笑。杨雁回也破颜而笑,惹得那位穆知县的儿子又抬眸看了她两眼。杨雁回连忙板起脸不笑了。
  文母险些气得晕过去,用力甩开丝柳:“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小娼妇,莫让我再瞧见你。若敢再踏进文家大门一步,非打断你的腿。”
  丝柳哪里肯依,拉了文母的手,哭道:“老太太,你可千万别中了那悍妇的离间计。她这是要拆散咱家啊。您老不要孙子了么?”纵然她嘴唇破裂肿胀,说话含含糊糊,依旧是让人听懂了。
  文母闻言,便对庄秀云的话半信半疑了。她顾不得再跟丝柳生气,只将头上腕上的金银首饰都褪下来,抛在地上:“我还嫌戴了那不干不净的人用过的东西晦气呢。”
  嫣红自是不可能当众脱了褙子的,其余人也干不出逼她当众脱衣的事。两个小妾便扶着文母一路去了。
  庄大爷看不得女儿被骂,反正也撕破脸了,便道:“我们秀云才不愿再戴那不干不净的人碰过的东西,没的晦气。”遂又命侄儿捡了地上的首饰,去当铺里当了,折了银子带回去。
  秀云的堂兄连忙应了,依照庄山和的吩咐而行。出了县衙没多远便有个当铺,办这事快得很。
  文母连回头指着庄大爷骂的心思都有了,可碍于这里是县衙,再看看猪头丝柳,终是没敢骂出口,灰溜溜走了。
  文父也被众人笑得好没面子,跟在后头走了。只有文正龙离开公堂时,一步一回头的看了几眼庄秀云。
  哎,好好一个温柔美人,往后他再无福消受了。本来他以为,至少他还能消受丝柳和嫣红这两个美人。现在看来,也不知道这艳福是他的还是他爹的。
  文正龙一阵难过,终于忍不住对庄秀云道:“秀云,你真是好狠的心肠。你就真的再无话可对我说了么?”
  饶是庄秀云这般性子,都忍不住冷笑了。这个家伙惯会做出这样情深不已的鬼样子哄人,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上当,以为他心里终究是有她的。她算是看透了,只要是个有点姿色的女子,文正龙便能对着那女子做出这般模样。
  庄秀云嫌恶的瞧了一眼文正龙,暗道自己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想起杨雁回教她说的那些话,她便毫无感情的念道:“愿相公相离之后,重振夫纲,再娶娇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语音极是清脆利落。
  文正龙是个肚子里无甚墨水的草包,闻言不由伤感道:“难为娘子还肯说这些好话来宽慰我,也不枉你我夫妻一场。”
  没收到想要的效果,庄秀云一时怔住了。
  堂外有几个人一阵大笑,当中一人道:“这分明是将唐时的放妻书改做了放夫书来念。”
  文正龙闻言大窘,似羞似怒,最后竟掩面狂奔,落荒逃去。
  庄秀云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面上凛冽的神色顿时散去,身子一软,竟往后倒去。杨雁回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了她:“秀云姐,你没事吧?”
  庄秀云倚在比自己矮半头的杨雁回身上,缓缓摇头:“只是有些累。”她复又起身,向着堂上福了几福:“民妇多谢穆大人主持公道。”言罢,这才离开二堂。
  闵氏忙上前扶过秀云。
  庄山和打量着受了一遭活罪,如今好容易才解脱的女儿,眸中顿觉酸涩,但只片刻,腰背陡然又挺直起来,又是那个在青梅村说一不二的里正:“咱们回家!”
  直到他们也离去,衙门里瞧热闹的百姓这才散了个干净。
  几辆满载着秀云嫁妆的平板骡车已侯在县衙外。眼见庄、杨两家人出来,便慢悠悠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甫出了县衙,不过走了一射之地,忽闻身后有人叫道:“杨鸿!”
  众人只得回头去瞧,却见方才也在公堂内见过的一个白面微须年约三十的男子追了出来。
  杨鸿迎了上去,躬身施礼道:“高主簿。”
  那高主簿竟还了一礼,又道:“许久不见杨贤弟,可否小叙几句?”
  杨鸿便回头去瞧杨崎和闵氏,杨崎轻轻挥了挥衣袖:“去吧。”
  高主簿?杨雁回皱眉想了一想。她自然是想不起这号人的,今儿个她才第一次和这个家伙打照面。可是看起来,杨鸿和这个高主簿像是老相识啊!年龄都差出辈分来了,这个高主簿竟然还管杨鸿叫“贤弟”,可见还是忘年交啊!
  既然大哥认识县衙的主簿,那她还费这么多心思干啥?找对门路,上下打点一下不就完了?这个坏大哥,竟然一直瞒着她!
  杨、庄两家一行人便停下来,只等杨鸿和旧友叙谈完毕才好继续赶路。雇来的几辆平板骡车,自然也都跟着雇主的步子停了下来。
  杨鸿和高主簿进了路边一间小小的茶寮坐了。杨雁回心下甚是好奇,便溜过去听他们说些什么。
  杨崎叫道:“雁回,不要过去捣乱。”
  杨雁回充耳不闻,还是光明正大听壁脚去了。
  杨鹤叹了口气,没有和妹妹同流合污,只是搀了爹道:“算了,由她去吧,也没什么不好让她听的。说不定哪天她就自己全想起来了。爹,不如咱们先往前去吧,上了骡车再等她们。”
  庄、杨两家的骡车停在前面不远一个客栈后头,给了伙计六十个钱,着好生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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