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嫁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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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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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桐道:“杨家的二爷在西川封龙峡出事了,后心中了一箭,又落入了江心。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想着,我们总该跟杨家的人说一声。那杨崎身子骨一向不大好,如今虽调理的好多了,可若受了这等刺激,也是难说。那杨闵氏若是知道了此事,只怕也不定要癫狂到多早晚呢,还是告诉雁回罢,让她……慢慢跟她爹娘说。”这消息也太坏了些,但总要知会给杨家人。
    方天德道:“齐儿怎会认识杨家的人?”
    “赶巧遇上了”萧桐道,“他信上说,杨举人发了疯一般的找弟弟,他会想法子让杨举人早日回京。我算着写信的日子,估摸着杨举人要不了几日,也该到家了。”
    ……
    俞谨白听齐声合盘托出一应事实后,便将手里的烙铁丢开了。
    齐声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听俞谨白又道:“自从离开战场后,我便再未杀过人了。毕竟杀人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何况,将你这样的要犯刑讯致死,也不大好向朝廷交代。”
    齐声更是放松下来。这意思是说,他可以继续回牢房待着了吧?
    下一刻,俞谨白便一脚踢飞了炭盆,烧的通红的炭火落了齐声一身。惨叫声撕心裂肺,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牢房里。
    齐声在地上打着滚,一点点扑灭身上星星点点的火苗。
    “只不过,被大火活活烧死有多疼,你总该尝一下滋味的。”俞谨白起身离开了牢房。他现在还不能让齐声死,但却可以让他好好受受这份疼。
    ……
    俞谨白才回了首领衙门,便有下人送上萧齐的来信。俞谨白连忙拆开来看,信读完后,他第一个念头便是,雁回怎么受得了呢?

☆、第247章 哀痛

杨雁回捏着手里薄薄的信纸,手腕一阵抖动。她一向都很喜欢来镇南侯府找萧桐,每回来,都是开心而归。唯有此次,她看了手里的信,耳中听着萧桐的话后,已经立不住也坐不稳了。
    “事已至此,你还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将事情告诉你父母。”
    萧桐的话飘进杨雁回的耳朵里,又飘出来,散在空气里。她好像一个字都没听清,又好像什么都听清了。
    半晌,她才道:“怎么是干娘告诉我的呢,为什么我大哥不来信告诉家里人,为什么他都不说的……”
    萧桐道:“想必是开不了口罢。”
    起初是一路被人追,没心思写家书,后来弟弟为了救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哪里有脸再对家里人开口呢?
    杨雁回却道:“一定是误会了。也许萧将军是在跟干娘开玩笑呢……”可是萧齐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对萧桐开这样的玩笑呢?
    杨雁回会心知事情是真的,但却无法接受,仍旧坚持道:“我要等我大哥二哥回来,到时候,我二哥说不定……说不定就和大哥一起回来了。”
    萧桐看着她这副模样,唯有叹息一声。
    杨雁回离开镇南侯府,便去了青梅村。但却并未回娘家,反而去寻了杨莺。跟她出来的人,只有秋吟。秋吟乍闻此事,一忽儿伤心难过,一忽儿又担心自家小姐,也是老大不自在了。
    杨莺见是雁回来,忙迎了出去,携了她的手,进了自己房间里,还道:“如今情势不大好,姐姐怎么还来这儿了?”
    焦家每日练功的男人多,可杨雁回如今已是官太太了,还往这里来,万一惹人闲话就不好了。虽说焦家如今已扩建了地方,又多开了一个门,杨雁回压根不用从前头过来,可到底也不好。毕竟她如今的处境,着实不妙。
    杨雁回明白杨莺在担忧什么,便道:“我如今还有名声么……看淡了,也就不在乎了。我活我的,让他们嚼舌头根子去吧。”
    先是秦菁诬蔑了她一回。虽说最后季少棠扛了所有的事,可她到底也不是一点点没被牵扯到。有的人就是那么阴暗。总觉得杨雁回如果真的那么清白无辜,为什么季少棠就对她惦记成了那样?
    再后来,就是她在陕榆闹出来的那件事了。
    如果不是萧夫人喜欢她,时常邀她过府小叙,她现在的处境更不堪。京中的官太太,只怕也没几个愿意和她打招呼了。
    可是那些事,怎么能怪她呢?每一回,她都是无辜受害罢了。只是她可没有愚蠢到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去死。有人称赞为这种事去死的女人是烈性,她却只觉得这样愚蠢。
    当然,那些恶言中伤的人,是最无耻也最可恨的。逼迫的别人死了,只怕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所以,就更不能白白去死了。
    杨莺听杨雁回这么说,便也就不提此事了,只是道:“姐,我有事……是……焦大哥写了家书……我才收到,还没顾上跟你说。”
    杨雁回看她一眼,问道:“是不是说二哥出事了?”她来这里,本也是想问杨莺,焦云尚近日有没有寄家书回来。若事情是真的,杨鸿定是不知道该怎么写信回来说这些的,但焦云尚总能跟家里人说。
    “你都知道了?”杨莺问完,便担忧的瞧着杨雁回。难怪雁回姐脸色这么差。
    杨雁回颓然道:“萧夫人都告诉我了。”
    杨莺劝慰道:“姐,你别难过了,二哥只是落水了,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他哪一日就好好的回来了。还是……还是先想想,这件事怎么和婶子说啊……”
    杨雁回忍了许久的泪,忽然就决堤了。连焦云尚都这么说了,想必事情是真的了。难道二哥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么?明明二哥走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呀!
    杨雁回一哭,秋吟也忍不住跟着她哭起来。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杨家。两个少爷和小姐又都从不摆架子,她也算是和杨雁回、杨鹤一起从小玩闹到大的。她早忘了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家在何方了,她只记得老爷和太太是谁,记得少爷和小姐是谁。她在外头受欺负了,二少爷还帮她出过头呢,说他们杨家的丫头,不能让外边的人欺负……
    秋吟越想越伤心。杨雁回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她的身子,本就是杨家的骨血,本就和杨鸿、杨鹤血脉相连。从她到了杨家,就备受疼爱。她还记得那时候,二哥还背着麦子给她换西瓜吃……乍闻二哥出事,她自然是悲从中来。
    只是,哭泣并不能抵消悲痛,悲伤反而在心中弥漫的更深更浓更痛。杨雁回哭着哭着,便有些喘不上气来,却还是在一直哭,一直哭。她根本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仿佛哭便能让二哥回来一般。
    雁回主仆两个这般伤心痛哭,也惹得杨莺跟着抹起眼泪来。
    焦家的下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了,都跟着慌了起来。一个媳妇子进来,一边劝她们莫哭,一边问是什么事。杨莺只是叫她先下去。那媳妇子只得先离开了,心里思量着,得去花浴堂告知太太一声。
    杨莺又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对杨雁回道:“姐,那信我还没拿给娘看,爹在前头,我也还没来得及去说。我才看完,你就来了。这种事,瞒也瞒不住,总要让叔和婶子知道的……”
    杨雁回终于不哭了,梗着脖子道:“我偏不信这个邪,我二哥一定能回来。”
    杨莺只得道:“我算着他们傍晚之前,就能从通州码头下船了。”
    杨雁回道:“我自己去接二哥。”
    然而,杨鹤并未回来。
    杨鸿和焦云尚下船后,杨雁回的马车已经等在外头了。杨莺是和杨雁回一起来的。眼看着焦云尚和杨鸿下来,杨雁回便忍不住下了车,直奔过去,拉着杨鸿直问:“大哥,二哥呢?他怎么不和你一起下来?”
    杨莺随后跟来,看到这情形,一时无言。
    杨鸿面色苍白,几日来便瘦了好些。听见妹妹扯着自己衣袖这么问,更是不知该如何回话,半晌,方开口低声道:“雁回……二弟还没回来。”听起来,他嗓子也有些沙哑。
    林妙致上前道:“这位是俞夫人吧?夫人有话还是上车后慢慢问,让杨举人慢慢说。他染了风寒,身子不大好。”
    杨雁回这才注意到,杨鸿和焦云尚带了个年轻女子回来。这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看打扮,还未出阁。他们三人是从一艘挺大挺气派的船上下来的,尚有二十几个劲装男子尚未下船。
    焦云尚和杨鸿回头朝船上瞧时,为首一名男子立在船头,抱拳道:“杨举人,焦镖头,吾等幸不辱命。就此别过了。”
    ……
    杨雁回一行人回到家时,闵氏和杨崎都坐在堂屋里,焦氏夫妇也都在。
    杨崎和闵氏看起来脸色很差。几个孩子鱼贯走入堂屋来,闵氏一眼也不敢错开,一个一个的瞧过去。她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姑娘,但一时也没想起是谁,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想。她只注意到,这些人里,没有她的鹤儿。
    闵氏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杨鸿跟前:“鸿儿,鹤儿呢?”
    杨鸿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根本不敢看母亲一眼。
    “你把弟弟弄哪去了?”闵氏又问。
    杨鸿双膝一软,跪在闵氏面前。
    闵氏抓着他左边肩头,俯下身子,又问道:“你到底把弟弟弄哪去了?”
    杨鸿的声音细若蚊蝇:“娘,都是孩儿不孝……”
    “娘不想听这些”闵氏无力道,“你告诉娘,鹤儿在哪儿?”
    杨鸿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二弟在哪里呢?封龙峡么?
    闵氏忽然扬手,给了杨鸿一巴掌:“这种事你都瞒我这么久!我早说了,让你不要去不要去。山高路远,你去贵西干什么?”
    这一耳光很重,杨鸿面上登时浮起五道红痕。
    闵氏抬手还要打,杨雁回连忙跪下,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娘,大哥还病着,你别打他。”
    杨崎也走过来,对闵氏道:“孩子……回来就好……”一句话未完,脸色一白,人便要倒。焦师父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叹道:“老弟,这种时候,你总不能还比不得弟妹呀。”
    ……
    杨鹤的死讯很快就传遍了青梅村。当晚,庄山和一家,九儿一家,都来杨家探望。
    众人一直在闵氏房里劝她。庄大娘也怪伤心,抹了几把眼泪后,终是道:“还是尽快……给孩子立个衣冠冢吧。”她们还不知道杨鹤真正的死因,只听说是在封龙峡一带落入江心,萧家派人帮着在那一带搜寻好几日,也未曾找到。
    落入激流里,好几日找不见人,那可不就是死了呗?
    闵氏的脑子好像生锈了一般,人说的话,她听了后,要过好大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嘴头子也不如以往利索,只是慢慢道:“鹤儿还在呢,过几日,人会找到的。西川的萧将军,还在找人呢。”说着说着,忽又落泪道,“我们家三个孩子……从来我们都是最倚重大的,最疼小的……鹤儿最受委屈了,我和他爹,总是让他敬着大的,让着小的……我这个娘做得不好啊……鹤儿是生气了,才躲我几天。他还会回来的,他回来了,我一定好好疼他……”
    ……
    杨鸿倚在床头,面上红痕犹在,映得面色更是苍白。
    他道:“你拦着娘做什么,多打我几巴掌才好呢。是我太没用了,连自己的弟弟也救不了,还要让他搭上命来救我。”
    杨雁回问道:“到底是谁干的?”是谁在路上追杀你们,是谁杀了我二哥?
    “是霍志贤。”

☆、第248章 避难

杨鸿的声音一直很低,越来越低,低到说霍志贤三个字的时候,杨雁回根本听不清。
    其实萧齐写给萧桐的信里,有提到那伙贼人是谁派去的,只是杨雁回尚未看到那里,便已经看不下去了。
    杨雁回听杨鸿说的含糊不清,连忙追问:“是谁?”
    杨鸿抬眼看了她一眼,终于将话说清楚了:“是霍志贤。”
    杨雁回道:“又是他!他作恶多端怎么还不去死?”
    杨鸿只是低声道:“你别胡来。”
    杨雁回忍了半晌,才抑制住回头带上翠微和云香杀去霍家的冲动,一字一句道:“我不胡来,我若是坏了事,二哥岂不是白死了!”
    林妙致忽然道:“可是,霍志贤会不会放过我们?他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那些东西的?又是怎么找了冥帮的流寇,在贵西一路追杀,抢我们手里的红木盒子的?”
    杨雁回道:“你们……在说什么?”
    ……
    杨雁回连夜便避过别人耳目,带着父母、兄长和林妙致去了俞宅。杨家终究只是在青梅村里盖得比较气派。论起来,还是俞宅墙高院大,又是官员府邸,还有翠微和云香在。况且,这俞宅其实建造的颇有几分玄机。这还是云香和翠微来了后,告诉杨雁回的。否则杨雁回还不知道,自己住的宅子,不仅仅是萧夫人送给俞谨白的,还被萧夫人改造过。
    焦云尚原本就和镖局说好了,这是走得最后一趟镖。这次结束后,他便准备离开镖局,另立门户,是以,便也来到俞宅,与小厮住在前头。还有几个焦师父的子弟,愿意和他一起干的,便也跟了他来,一同住在前头。
    杨雁回和林妙致住一处,杨崎夫妇住一处,杨鸿单独住一处。这一重院落有云香和翠微护着。后头还有一重院子,原本空着,翌日清晨,便有萧夫人派的几个婢女过来,住在了后头。
    闵氏这两日又是悲痛,又是生气,也是头昏脑涨下不得床。她背后垫了靠枕,倚坐在床头,恼恨道:“分明是姓霍的害了我的儿子,怎么我们反倒要躲着他,这是什么世道?”
    杨雁回上前,握住闵氏的手,道:“娘,我们不是躲他,是先保护好自己。没人打算放过霍志贤。”
    杨崎在一旁道:“你大哥和林姑娘,不是带回来霍家作恶的证据么?咱们去告他。若衙门里不敢管,爹也去击登闻鼓鸣冤!”
    杨雁回摇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若只交出账本就行,大哥才下了船就去敲登闻鼓了。”
    那里头的东西,事关霍家,很可能还会关系到皇帝的宠妃,最重要的是,还关系到范佩行!
    范佩行当初是贵西总督,后来是滇南总督,如今是总督滇、贵。他的势力,早已在滇、贵盘根错节,权柄极大,轻易动不得。何况,若皇帝还想让太子好好的,也不见得就会因为当初早已尘埃落定的余阳一事,处罚范佩行。再者,就凭那些账册,只怕还不够格让皇帝旧事重提。否则,怎么解释当初林胜卿的奏折和自缢于登闻鼓下时怀揣的书信里,都没提到账册的事?万一惹了皇帝怀疑,以为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才真是不妙了。
    拥有账册的林妙致,后来只怕母亲不能安享晚年,何况她们母女两个人微言轻,又哪里斗得过哪些豪强?是以,她便只小心收着那些账册和书信,再未和人说过此事。母女两个靠着朝廷赏赐的田地度日,倒也安闲。如今林妙致时隔几年,忽然拿出好些账册来,哪个能信呢?毕竟当初的知县、太守,早已死的死,病的病了,死无对证的事,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根据林妙致对杨雁回的说法,她知道父亲的夙愿未了,终究是有些不甘心的。
    约莫四年前,萧桐命俞谨白悄悄将她接到过京城里。她那时候并不信任萧桐,只是俞谨白她却是见过的。林胜卿和俞谨白的师父交情极好,连带着俞谨白也和父亲关系很好。她只是看在俞谨白面上,知道他是真心想帮父亲,是以,这才跟随俞谨白,来京中走了一遭。萧桐并未让她进镇南侯府,为了避人耳目,她只是在京中一个不起眼的宅子里,住了几日。期间,萧桐寻了时机来见过她,问了她好些事。林妙致不敢贸贸然说出她手里有账册的事,只是将父亲生前说过的话,都告诉了萧桐。萧桐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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