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紧接着,另一个人的肚子也咕噜噜响了几声。
陆昭敏看看我又看看太子,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心有灵犀?”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奶奶住院所以缺了两天,以后补吧,先把之前欠的两章尽量补上。
☆、第22章
此话一出,众人再憋不住,都笑了起来。虽还是笑,但重点总算不同了,这回笑的是陆昭敏乱用成语。
“心有灵犀不是这么用的。”我将话还回去,心中郁闷不已的同时也有些脸红,这个该死的,胡言乱语些什么。
偷眼看过去发现太子倒还镇定,低笑一声招手叫来一个侍卫将食盒摆上,他既然有了动作,也就没人敢继续笑,纷纷起身帮忙。
没想到他们还带了吃的东西,一次登山搞得这么隆重,我心里有些羡慕,我们却是没带的,本来是打算喝过茶取了水就走,便是饿也饿不多久,现在可好,有送上门来的食物了。
盒子里是四样点心,枣泥山药糕、云片糕、鸡油卷儿、还有一样青团。这宫中做东西倒早,离端午还有一个月,青团已经做上了。
陆昭敏接过盒子将碟子摆到石桌上,分量倒还足,众人各自拿了,我有些犹豫,半天才选了一个青团,还没等放到嘴里,便听太子道:“这青团是豆沙馅儿的。”
我抬头,便见他含笑看着我,“玉书妹妹不吃豆沙,还是换了吧。”
我确实不吃豆沙,不过这事知道的不多,大概是上次地动后闲聊的时候我提起过,没想到他记性倒好。
这青团我刚拿到手里,还没咬下去呢,换一个自然是无妨,可是气氛不知为何有些尴尬起来,端宁郡主偷偷看我,诚郡王世子虽没说话,也不好盯着我瞧,却是偷偷瞥了几眼,哥哥倒还镇定,低下头没说话。
唯有陆昭敏大呼小叫起来,“那正好,咱们换一换,我也没吃呢。”说着就要拿手里的枣泥山药糕和我换,我拿着青团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和他交换,在我看来这自然是没什么的,就怕其余人多想。
这么一犹豫手中的动作便慢了,陆昭敏伸手过来要拿,不知为何太子伸手取东西,将他的手撞了一下的,大概是没拿稳,掉到了桌子上,正好,不用换了。
陆昭敏讪讪的收回手,坐在那里没说话,换是不成的了,我只好将青团放到盘子里,又拿了一块儿茯苓糕吃了,可巧一会儿诚郡王世子吃完了手里的青团,大概是觉得好吃,又去拿,还没等够到我放下的哪一个就见太子的手伸过来,拿走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还没有吃完,见我看过去,无比淡定的将青团放在了面前的茶盅盖上,“尝尝这青团。”
夭寿,要不是知道他的取向,我都要以为这是在勾搭我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当挡箭牌?
我发散了一下,却不得要领,只好就此放弃,决心回去问问哥哥,他们两个搞什么幺蛾子,实在不行就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让太子收敛一点,不要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知道的是他嘴馋,吃着手里的看着盘里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故意的呢。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好插嘴,于是在奇怪的氛围中,一人吃了两块就作罢,况且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便下山了。
因为太子他们带了侍卫过来,所以哥哥的瓦罐有人帮忙提着了,沛沛休息够了,偶尔抱两步便罢,因此回去的的路上轻松不少。
没想到的是,诚郡王世子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一路上我们见的景致虽有些好看的,但我们都不知道典故,这次下山,他一路讲解,收获颇多,让人不由刮目相看。
因为太子他们一行是临时过来的,因此并未多留,将我们送到别院门口就作罢,回去的时候,正好厨房备好了早膳,虽然早上吃了两块糕点填肚子,实际上一路下来什么事也不顶了,因此我痛痛快快的吃了两碗饭,看的陆昭敏惊讶不已。
他捧着饭碗,看我添饭,委婉的感叹了一句,“玉书妹妹还要吃啊。”
吃饭怎么了?饿了可不是要吃饭?我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太好,“对啊,我们家的米,我为什么不能吃?”
“吃,吃吧。”大概是我的语气有些凶,陆昭敏将脸埋在碗里埋头吃饭,不敢再说,看他老实我才作罢。
他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无礼,怕惹怒了我,又是道歉又是讲笑话,看我笑了才罢,虽然他口无遮拦,早上的时候让我很没面子,刚刚又嘲讽我吃的多,不过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最起码没有坏心眼。
倒是哥哥埋头吃饭,时不时的看起来在思索些什么,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也不去理他,骗我一个香囊,哼。
吃过饭各自去休息,我找出香囊,纠结了半晌还是决定和哥哥谈谈,最起码他和太子比较熟,能说上话,我要问问今天太子抽什么风,最好能帮我在诚郡王世子和端宁郡主跟前解释一下。
哥哥正在书房里看书,见我过来,忙招呼我坐下,看到我手中的香囊就笑了,“怎么,这么快就做好了?”
拿到手里端详了一番,“呦,这不是你给沛沛做的那个吗?还是新的,难得那个臭小子居然知道爱惜东西了,到这会儿都没用,可是便宜了我。”说着戴在身上比了两下,有些美滋滋的。
然后又嘲笑我,“让你不给我做?看,还是我的。”
原来是为这个,我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儿的哥哥,因为我给沛沛做了这个香囊,他没有,便一直想着,我不是给他做了鞋垫儿了嘛。
“你还好意思?”一说这个,哥哥也是颇有些愤愤,“说好了一人一个香囊的,结果他有我没有,就给我一双鞋垫,上面连花也没绣,一看就是你赶出来的,真好意思。”
我有些汗颜,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可是没想到临近过年时间太忙便不够了,因此只好将香囊给了沛沛,另做了一个鞋垫给他,没想到此人如此记仇,这香囊也终究是让他得了去。
因为我理亏,便不好再多说什么,讪讪的端起杯子来喝了口茶,没想到居然是山上时喝的那一种。
说到山上,我便想起来了,愤愤的抱怨道:“你说太子是不是有病啊,盘子里那么多点心不吃,非要吃我拿过的那个青团,你没看端宁郡主,坐在我边上,好奇的跟什么似的,就差贴我脸上研究了。”
因为太子的鲁莽行径,害我受到了小范围的围观,让我心里很不爽,端宁郡主和诚郡王世子当时虽然没说话,但是眼里的探究与好奇足够让我汗颜了。
没想到哥哥摆弄香囊的手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不喜欢?”
嗯。我重重点头,谁会喜欢啊。
哥哥沉默了一下,“你和太子也不算不熟悉,觉得他为人如何?”
他为人如何?我想了想,捡一些无关紧要的赞美之词说了,反正我对他了解也不深,虽同行过几天,但我自认愚笨,短短几日还不到认清一个人的地步。
“就这样?”哥哥有些懵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除了这些,还想让我说什么?我就是想再夸,词汇量也不太够了。
哥哥叹了口气,忽然换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下面的玉茧和玉芙都已经议亲了,你却还没什么动静?”
这个问题虽然明面上不好问,私下里我确实琢磨过的,和江玉茧江玉芙还私下讨论了几回,却也没什么好的结论,只能归结于,还在挑。
但是此时哥哥这么问,我心里也不确定起来,看着他颇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没合适的联姻对象?”
说来爹爹虽然官位不低,我们家却是不能和那些豪门贵族去比的,哥哥虽是太子伴读,但是古往今来,伴君如伴虎,这老虎突然翻脸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因此我私下琢磨着,很可能给我找一户豪门贵族,这样将来爹和哥哥、沛沛在官场上能有个助力也说不定。对于大致的人选,老实说,我也思索了一番,却始终没有个头绪。
没想到听了我的话,哥哥冷笑着摇了摇头,“非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爹早就给你定下了,只是现在不太好说。”
居然有人了?我惊讶不已,“谁啊。”
哥哥抚弄着香囊,淡定的吐出两个字,“太子。”
晴天霹雳!我不可置信的抬头,下意识的反应是,不可能的。
他是太子,等着嫁给他的人能从皇宫门口排到这个小小的别院来,怎么可能和爹有什么约定,何况,如果有约定,是什么时候定下的,为何我作为当事人竟然毫不知情。
一时间各种情绪纷纷涌上心头,我不可置信的站起来,想要立马回去问个清楚,哥哥却拦住我,“你冷静一点。”
这让我怎么冷静?
☆、第23章
我瞪着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哥哥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就是你进宫见过皇后不久。”
掐指一算,那不是太子说要为国祈福一年的前后吗,怪不得突然冒出这么个话头来,原来早有打算,我有些失望的盯着哥哥,为他隐瞒我而生气。
见我神色不对,哥哥忙拥着我坐下,有些心虚的解释,“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爹不让说,他怕这事儿传出去不大好。”
我冷笑,“于是便连我也瞒了?”我还做梦呢,没想到他们早背着我悄悄的定下了此等大事,让我又是不可相信又是不愿相信。
哥哥叹气,“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说别的,蒋姨娘就虎视眈眈的,若是知道你暗中定下了如此好事,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我知道他的意思,论理,江玉芙长得好看,虽然身份上不及,但是先先帝为太子的时候,确实有过两姐妹同入东宫的例子,若是蒋姨娘知道了,难保不会有什么想法。
可是,他话中的意思让我疑惑,“好事?难道给太子当小老婆是好事?”
“你想哪儿去了?”哥哥哭笑不得,“你若入东宫,自然是太子妃的位置,又岂会让你做侧妃,不说爹,我头一个不允许。”
这倒是,凭他和太子的关系,说这个应该不难,何况本朝旧历,太子妃虽有出身高门的,出身贫寒的也不是没有,太宗的皇后便出身五品小官之家,论起这个,比一些豪门大户是不行的,但若和下面的比起来就绰绰有余了。
可是,我还是有些犹豫,想着法子怎么推掉这个事情,于是我灵机一动,“太子妃的位置虽好,可是也要有命做才行啊。白雪砚不就是前车之鉴?”
哥哥脸色突变,惊慌的看着我,问我何出此言。只可惜此时的我没注意到不同,自顾自的道:“你看,她刚被皇后暗中定下,转眼就死在了猎苑里。哥哥,你说,太子是不是命硬克妻啊?对了,他亲娘死的也早。”
什么克夫克妻,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此时却顾不得了,最好让哥哥站到我这一边,把这事儿给回绝了才好,否则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不被重视。
听了我的话,哥哥吁一口气,训斥道:“胡说,太子的事岂是你能妄加议论的,宁嫔娘娘自己病了,去的早何太子何干。再说那白雪砚,天灾一事,又和太子有什么关系。当日猎苑中死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他们都个个和太子有关系不成?”
我无话可说,也知道这招是行不通的,也是,他和太子情分非比寻常,怎么会让我说太子的坏话,别说着是借口,就是真有其事,他也不能信的。
说了这些,还不算完,哥哥又道,“你看我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不还是好好的,可有半分被他克到的样子?”
平日里哥哥和我说话一向是和和和气气的,偶有玩笑也是点到即止,没想到这次为了太子说了这么多,大多是驳斥我的,让我心下感叹,这果然就是真爱啊。
他这么说,我自然只好称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的脸色才和缓了。
“就是要这样,现在他是太子,将来就是皇帝,是你的夫君,你若不能相信他,还能相信何人?”哥哥有些语重心长,生怕我听信流言,和太子有了嫌隙。
我连连点头,心中嘀咕,表面上还是一副乖顺的样子,连连承认自己的错误,保证将来会和太子同心同德,如此,哥哥才放心。
可是我自己心中却并不开心,因为在我的心里,从未将太子作为未来夫君的考虑人选之一,不说别的,我自认权谋方面是不足的,若是真的做了太子妃,乃至将来做了皇后,会不会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还未可知呢。
看我脸色不好,哥哥轻拍我的背,语气有些低沉,“我知道你怕是不愿,当初太子提的时候,爹一口就答应了,我却想着问问你的意见,如今提前告诉你,你若真不愿意。”哥哥顿了顿,“你若真不愿意,我便想法子推了,爹和太子那头怪罪下来,我一力担着。”
听他这么说,我又有些心疼,忽然不忍心起来。
小时候,其实娘并不很关心我,她进门两三年后才有了哥哥,压力自然很大,所幸当时夫妻还算和睦,哥哥稍长又有了我。
可惜,娘怀了我以后,爹又先后有了赵姨娘和蒋姨娘,且两人先后被查出身孕,赵姨娘还好,是府里的丫鬟挑上来的,本来就是因为娘怀孕的时候准备的,只是当时怀哥哥的时候,爹和娘感情好。
可是哺乳期加上后续又有了我,爹自然是守不住的,于是有了赵姨娘,赵姨娘刚开脸几天,就又从外面带回来了蒋姨娘。
当时爹刚升官,手里有了小财,因此蒋姨娘是从外面聘回来的,说起来算是良妾,身份上就比赵姨娘高了一重,长得也好,人也惯会温存小意,当时娘心里存了气,和爹的感情也不如以往,又有家里的事情需要照应,难免劳累了些。
因此孕期的时候,便没有保养好,我出生的时候,更是体弱,娘为人要强,更不肯轻易被人比下去,爹刚又从地方升回了京城,路上跋涉劳累不说,官场外的人情往来也是繁琐至极,因此自然顾不上我了。
所以,从我有记忆起,都是哥哥带着我玩儿,念书识字,捉蛐蛐斗花草,他不仅带我长大,还关心我,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当时娘的空缺,直到我六七岁,娘年纪渐长,性子缓过来,爹在京城也渐渐站稳脚跟之后,才慢慢的开始关心我。
不过,哥哥对我的感情,我是始终不能忘的,也因此有了对亲情的初步感受,前世我本是亲缘淡薄的人,却在哥哥这里感受到了最初的温暖,因此我也这么要求着自己,所以我和沛沛的感情也好,因为我小时候,哥哥就是这么对我的,现在我自当这么对沛沛。
因此见他为难,我心里立马不忍起来,又怎么肯让他为难,何况爹那个人我也是知道的,如此“好事”又岂肯轻易放手,唯一的方式便是太子那头提出,可是如此一来,爹心中难免有了嫌隙,恐怕哥哥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这么想着我露出一个笑容,“谁说我不愿了,如此大好事,别人求也求不来。我怎么会不愿。”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只是一时没想好罢了。”
“什么?”哥哥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嗯,我想了想,决定选个委婉的表达方式,“哥,你对娥皇女英怎么看啊?”
哥哥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没消化我提的问题,待我又重新问了一遍,才皱眉道:“我问你呢,你怎么又有如此古怪的问题。”
“不管,我就要知道你怎么想?你若是娥皇,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共侍一夫吗?”我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可我是男的啊。”哥哥有些莫名其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