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出大门口就看见南宫景寒一副大爷样,斜倚在丞相府外的石狮子上,周围不认识他的行人指指点点,他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闭目养神,怡然自得。
凌玳墨刚才一出来,南宫景寒就知道了,紧闭的双眸睁开,看见了一个和平时不一样的墨儿,轻纱覆面,莲步轻移,星眸竹腰,眼角还带有柔柔的笑意,他有一瞬间的呆愣,他的墨儿,不管怎么打扮,都那么好看。
“走吧!”,清冷的嗓音传出,温暖的大手牵起柔若无骨的小手。
二人走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一个白衣似雪,一个锦衣如墨。
“我们就这么走去皇宫吗?”,凌玳墨偏头疑问。
就算她不是地道的古人,她也知道,身为权臣之后,好歹有代步工具吧,这是不是太寒酸了一点儿?他们可是堂堂王爷和丞相府的大小姐啊。
低调是美德,可是过分低调就是软弱可欺!
而她,凌玳墨,绝不是可欺之人!
“墨儿,是我思虑不周了”,南宫景寒没有做任何解释,依旧带着她往前走,但是凌玳墨知道,南宫景寒从来都不是一个马虎之人,对她的事儿更是上心,应该有其他用意。
丞相府到皇宫就短短一段距离,但是架不住地理位置好啊,有很多小商贩在次摆上小摊。
朝阳的光辉洒在城墙上,车水马龙的人群来来往往,时而可见几个年轻的姑娘相约一起,时而可见三五个才子摇着折扇,中年的大叔大婶在各自的摊位上,卖力的吆喝着,叫卖着。整个街上都是充满了朝气,充满了对生活的热情。
凌玳墨的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她就像是一只久困于林中的鸟儿,飞向了大自然,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穿越到古代的烦闷抑郁一扫而空。
在现代,凌玳墨是神医,有求于她的人太多了,想要什么都有人送来,就算偶尔心血来潮想要去逛逛,那也是去大商场或者专卖店,这些小市场她还从来没有去过,如今逛起来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穿梭其中,反正时间还早,要等着下了早朝他们才能觐见皇上,与其去皇宫做冷板凳,还不如高高兴兴的逛一圈再进宫。她大概猜到南宫景寒的用意了。
一路走,一路看,凌玳墨观看了很多小玩意儿,有面人儿,有贝壳穿成的手链,有香囊……,总之,沿途的小摊儿她都看过了,却没见她买一样。
南宫景寒在后面跟着,也不打扰,听着她如银铃般的轻笑声,他就心情舒畅,总算没有白费了他的一番心思。
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凌玳墨也玩得差不多了。
皇城下,南宫景寒拉住她,细心的替她拭去额头的薄汗,她身上的桃花香味儿越发的浓郁了,似乎她自己还没有发现,微微的喘着粗气儿。
气息匀了,二人才慢条斯理的进宫去。
这就是皇宫吗?果真大气,比起紫禁城也不遑多让!看来,从古至今,皇帝都是会享受的人!凌玳墨如是想到。
穿过皇宫的大门,被眼前一切吸引了,好一座庄严豪华的囚笼!凌玳墨不屑的笑了笑。
自古以来,历史上的君王哪一个不是搜罗天下美女,把他们放进这个华丽的囚笼。呵呵,后宫佳丽三千人,就算每个排着来,三年都未必见得着皇上,就更别提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了。
多少个帝王,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囚困了多少个青春少女,又埋没了多少个家庭的幸福,又有多少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再往里边走,沿途的宫人对待他们越发的恭敬,黑色锦衣,银色面具,就是南宫景寒的标志,一路上竟无人敢多瞄二人一眼。
凌玳墨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安心的让南宫景寒牵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来往的宫人,时而有一两个胆大的,偷瞄一眼凌玳墨,眼里带着怜悯。
这个女人真大胆啊,居然敢和这大魔头靠这么近,可怜了如此的青春年华。
“到了”,南宫景寒指着前面的宫殿,长而高的阶梯上铺满了红毯,两边威武的侍卫把守着。见到来人是宁王,神色不自然的往地上瞄,好像地上有银子捡似的。
凌玳墨看着这些侍卫这般模样,扑哧一下乐了,南宫景寒到底做了什么啊,让他们怕成这样?用手肘顶了顶南宫景寒,“寒,他们为什么那么那么怕你啊?”
那些侍卫听见凌玳墨的讥笑,忍不住抬起头怒目而视,可惜,眼神还没有传递到凌玳墨这儿来,就被南宫景寒截住了,狠狠的剜了他们一眼,一个个的都老实了。
凌玳墨还欲探究,就听见了大殿里的争执声传了出来……,“凌之靖,你个老匹夫,别以为仗着是丞相,本王就怕了你!凌玳墨就是一只破鞋!也只有你和南宫景寒那个傻子还把她当个宝,根本就不配进瑞王府!”
凌玳墨脸色陡然变了,就算她不在乎名声,也不代表喜欢有人如此辱骂!就算面纱遮掩也盖不住煞气。
南宫景寒周身的寒气更是犹如针芒,刺得周围的侍卫生疼,牵起她的手,步子沉重的往大殿走去。
待二人走远,侍卫们才如释重负的喘着粗气,果真是神仙打架,殃及小虾米。
“这宁王的威压可真是吓人啊”
“可不是吗?有时侯比皇上还吓人!”
“快别说了,当心被他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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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殿争吵
大殿之上,剑拔弩张。
皇上南宫景睿迟迟没有到来,凌之靖和南宫景言的争吵愈发的激烈。
“凌之靖,你这个老匹夫,别以为仗着是丞相,本王就怕了你!凌玳墨就是一只破鞋!也只有你和南宫景寒那个傻子还把她当个宝,根本就不配进瑞王府!”,南宫景言每次一想到,他被一个不贞的女人强上,心里恶心得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看着凌之靖,越发的不顺眼。眼睛血红血红的,嘲讽和愚弄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不知是嘲讽凌之靖还是自嘲。
凌之靖的面色也不怎么好,比锅底的烟灰还要黑,一双锐利的眸子直射南宫景言的心脏,指着他的手却一直在颤抖,想要反击,可是他一介文人,着实说不了粗俗的字眼,只得咬牙切齿道:“瑞王爷,等会儿皇上来了,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老臣不和你逞口舌之快!”
逼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怒气,哪怕心中鲜血翻腾,口中都带有血腥味儿,也得强压下,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的是一击成功。
南宫景言却步步紧逼,得寸进尺,把这几天郁结于胸中的闷气,一股脑儿的撒在了凌之靖身上。
“凌丞相,凌玳墨婚前失贞,新婚夜未见落红,如此不贞不洁之人居然是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说出去都是笑掉人家大牙”,南宫景言突然放缓了语气,笑了起来,“也是,谁都知道,丞相的夫人,傅家的大小姐傅灵烟当初也是跟着野男人跑了,想必有其母必有其女,凌丞相果真非常人所能及也,这凌家的家教,当真是比普通的老百姓好!”
凌之靖刚压下的狂怒又涌了上来,胃中一阵翻腾,一口鲜血直冲咽喉,他闭紧牙关,死死不松口,暗红的血液随着嘴角溢出,双眼充血,发狂的凌之靖就如一只暴怒的狮子。
一言未发,一圈砸倒南宫景言脸上!
傅灵烟就是他的逆鳞,任何人触之非死即伤。
朝堂上的众位大人和南宫景言都措不及防,南宫景言更是有一瞬间的惊愕,脑中盘旋着一个念头,“他被打了?凌之靖居然敢打他?!”
惊愕之后的他哪肯吃亏?绣着蟠龙图案的衣袖擦净嘴角的鲜血,理了理衣裳,缓缓靠近两步,同样狠狠一拳砸了过去!
可惜,凌之靖早就防着他,轻而易举的躲过了。
朝中的众人本还是看热闹的心态,这二人居然在金銮殿中居然打起了架来,这可不是好玩儿的,纷纷拉开二人的距离。
拖开的二人相互之间腿脚还纠缠在一起,相互的蹬踢,口中还辱骂不休……
众人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踌躇间,一尖细的高声出现。
“皇上驾到!~”
众大臣攥着二人的手连忙松开,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朝拜帝王,哪知相互拥挤下,一个个相撞,有的还倒在了地上,霎时间,哀嚎满朝堂。
南宫景睿一入眼的就是东倒西歪的众大臣,剑眉微皱,脸色铁青,坐在龙椅上,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会事儿?”
大殿里的众人都老实了,都低下头闷声不语。
屏声静气,大殿里顿时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南宫景睿怒吼一声,“都哑巴了!”
指着南宫景言问道:“瑞王,你说,是怎么一会事?!”
这时南宫景言哪里还敢开口,沉默得像一只羔羊,眼睛都不敢往上瞟一下。
“凌丞相,你来说!”,皇上命令。
凌之靖到底是老江湖,去繁就简,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然一些粗俗难堪的字眼除去了。
听完之后,南宫景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这几日他都在宫中借酒浇愁,竟不知有这等事?大手紧紧抓住龙椅的把手,克制着胸中的怒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二人,更是恨不得对挑起事端的南宫景言一顿暴揍,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半饷,才缓缓扬了扬手,南宫景睿身边的总管太监高声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早就不想淌这趟浑水了,一个二个被吓得浑身冷汗涔涔的,这时候还不赶紧告退。
“慢着!”,皇后楚倾城掀开幕帘,款款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身金黄色的凤袍衬得她高贵大方。
“皇上,臣妾觉得,既然凌丞相和瑞王爷都各持己见,不若宣凌玳墨进宫,当堂对质吧,众位大臣留下来也好当个见证!皇上意下如何?”
楚倾城一派有恃无恐,明着是为了找出真相,暗地里用心不可谓不狠毒。
女儿家的清白哪容人置喙,不管结果如何,凌玳墨都毁了。
南宫景睿厌恶的剜了楚倾城一眼,“皇后,朝堂之事,不容你一后宫妇人干政,还不快退下!”,后者含笑潋滟,一点也没恶劣语气的受影响,漫不经心的反驳着,“皇上怎可说这是朝堂之事呢?严格算起来顶多也就是家事,按辈分来说,皇上是瑞王爷的亲兄长,而本宫是他大嫂,长嫂如母,本宫关心一下弟弟怎么了?”
群臣中居然有人附和,让南宫景睿更下不了台,锐利如刀的眼神射了过去,后知后觉的某大臣感觉周身凉飕飕的,也知道惹祸了,赶紧低着头,后退几步,企图缩小身影。
“哼!”,南宫景睿脸色难看极了。
楚倾城,这个女人越发的不懂事了,总有一天,他会好好收拾她的,可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南耀国的圣女,难不成没有了她,南耀国就会真的亡了吗?
楚倾城会心的笑了,并不在意皇上的怒意。
南宫景睿正在想怎么替凌玳墨解围,殿外她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上,臣女凌玳墨同意皇后娘娘的做法,与其让人猜忌,不如当堂对质,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第十六章 傅誉然到来
凌玳墨和南宫景寒一前一后,走入了大殿。
白衣胜雪,轻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似星辰如明珠,随意挽成的髻,松松垮垮挂在头上,只用一只玉钗固定,明明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打扮,却偏偏有一股出尘的气质。
楚倾城的眸微寒,凤袍下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也不觉得疼,脸上始终维持着盈盈的微笑,大方端庄,让人抓不住她的错处。
“既然凌玳墨来了,开始吧!”,楚倾城淡淡的吩咐道,很快的收拾好情绪,想着一会儿之后,凌玳墨可就永无翻身之日,她就高兴。
眼角若有若无的瞟向南宫景言。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凌玳墨哪里肯,只见她笑吟吟的看着南宫景言,拨弄着指甲,“等一下!”
“怎么?你想反悔吗?”,楚倾城不悦,质问着。
“呵呵,臣女哪里敢啊,只是这事关臣女和丞相府的名声,臣女不得不慎重,不管今日结果如何,臣女的名声都是毁了,臣女以后都难以嫁人,可是,如果臣女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么臣女请求这封休书由臣女来写!瑞王爷意下如何?”
“不可!这关系到皇家尊严!”,楚倾城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看着胜券在握的凌玳墨,心中莫名其妙有一种恐慌。
众大臣也随声附和,“是啊,皇上,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休男人的!”
“这岂不是有辱天家威严吗?”
……
“都给我闭嘴!”,南宫景寒暴喝,掺了内力的声音震得众臣耳膜发疼,整个大殿感觉都抖了三抖,皇宫外的行人久久望着城墙,这又是哪位爷发疯了?
南宫景睿本就想给南宫景言一个教训,再加上楚倾城阻止,他还就非和她扛到底了。
沉吟后,一锤定音,“朕同意!”
“皇上!”
南宫景睿看都没看楚倾城一眼。
凌玳墨浅浅的笑了,双眸笑起来弯弯的,越发的明亮,盈盈一拜,“臣女多谢皇上!”
缓缓挪动脚步,南宫景寒一言不发,跟在身后,凛冽的眼神儿让众人的小心肝儿颤啊颤的,生怕被这杀神盯上,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南宫景言身边。
凌玳墨环视一周,开口,“皇上,皇后娘娘,众位大臣,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臣女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南宫景言一直盯着凌玳墨,感觉今日的她完全不同了,褪去了往日的青涩和懦弱,竟是这般光采迷人,不由得别吸引了,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丝后悔。
“瑞王爷,开始吧!”
“我……当日……”,南宫景言俊脸一红,床第之事本就尴尬不已,一咬牙,模糊的说了一句,“凌玳墨,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这话就有意思了,呵呵,南宫景言,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可是你自己把主动权送到我手里的。
“既然瑞王爷不好说,还是臣女主动点吧”,挑衅的看了楚倾城一眼,淡笑,“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日臣女欢喜的嫁给瑞王爷,那日瑞王爷喝了很多酒,回到新房都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当晚,瑞王爷辱骂臣女,说臣女配不上她,还心心念念的念了一晚上月婈锦的名字,臣女心中难过极了”,说道这时,凌玳墨还象征的挤了两滴泪,接着道:“然后,瑞王爷倒头就睡,臣女伺候了他一个晚上,没有洞房,哪里来得落红,可是第二日,瑞王爷认定臣女不贞,写下了休书!”
凌玳墨说完呜咽不已,身子还微微颤抖,好像她说得都是真的,听到这儿,众大臣的神色有些迟疑了,哪有女子愿意拿名节开玩笑的。
凌之靖站出来质问,“老臣到是想问问,老臣清清白白的女儿如何配不上您了?”
众臣也私下议论不休,他们见到的凌玳墨端庄大方高雅出尘,二人应该是良配啊,也质疑着他。
南宫景言看着众人的眼光,都是质疑的神色,不甘的狡辩,“不是这样的,别听她瞎说,是……”
他还没有说完,凌玳墨决绝的撕掉右臂的衣袖,露出白玉般的藕臂,鲜红如血的朱砂亮瞎了他的眼。
楚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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