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京城,我想要去河内!”她忽然大声地对尹凯道。
尹凯愣了一下,再一次转头,那声音却冰冷得如同三九天的黄河水:“对不起,我接到的命令,是要安全地护送你和公主回京城,而不是河内!”
“你就不问一问我为什么想要去河内吗?”尉迟智并不在意,反而提示着他。
尹凯心中一阵冷笑,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却也清楚,京城人都传尉迟家最的姐是一个刁钻古怪的坏女人。
尉迟王府每年都会有被她虐待而死的丫环被牛车拉走,而且,据这位姐性格泼辣,并且风骚淫*荡,若非强势的男人,只怕根本就管不住她。
但是,颜家满门抄斩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都知道颜家的冤屈,错就错在了颜家长娶了一个同样淫*荡的尉迟家姐。
当然,这也是这位尉迟智到如今也嫁不出去的主要原因,因为没有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愿意娶她。如她这般的年纪,在普通人家,早就是儿女成群了。
见尹凯没有答话,尉迟智越发上心,再一次问道:“你真得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尹凯无奈地回答,依然一副漠然无谓的样。
尉迟智嫣然一笑,她对着尹凯道:“我听颜家三公逃到了太行山里,可能就在太平山寨哟?”
尹凯不由得浑身一颤,一双虎目直视尉迟智,剑眉也立了起来。
“姐是如何得知?”
尉迟智心中暗笑,看来每一个男人都有自己的逆鳞,五哥尉迟义的逆鳞是许七,那么尹凯的逆鳞就是颜毅了!她之所以要这么,就是以她的聪明判断出来尹凯是对颜毅放不下的。
她当然不知道颜毅是真得就在太平寨,之所以要骗尹凯,是希望能够让尹凯带她和平阳公主去河内。
她已经从尉迟义的亲兵那里打听出来,许七和她的弟弟,以及她的两个儿被太平寨的山贼劫走了,那些山贼应该还不知道许七真正的身份。若不是因为北方战事的紧急,尉迟义一定会亲自坐镇河内,将那群山贼群灭。
尽管尉迟义迫不得以地赶回了河北,却将他最为得意的手下金崎留在了河内,其用意已然不言而喻了。
尽管被尉迟义又打又骂,但是尉迟智一点儿也恨不起自己的五哥,她将所有的恨都转化到了许七的头上,甚至于对她的两个儿也恨之入骨。
她想要去河内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让太平寨的山贼知道许七的身份,将她是康王妾的身份暴露,那么或许许七就会被那些无人性的山贼糟遢,那正是她最为希望看到的。便是那些山贼不杀她,也令她生不如死!
尉迟智要办的第二件事,就是敦促金崎发兵攻灭那些太平寨的山贼,到时候正可以乘乱将这个祸害尉迟义的妖精杀掉。她并不担心金崎会不听她的话,因为连尉迟义也不知道,实际上金崎已经是她床上的俘虏了。
面对尹凯不相信的询问,尉迟智得意地一笑,随口胡着道:“你知道我五哥为什么会让金崎出任河内郡的都统吗?就是因为他要对付的是颜毅,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他手下最能打仗的将军留在那里!”
这一次,尹凯是信了。最主要的一个原因,他是知道颜毅混身在逃难的难民中间,而且有一部分难民被朝廷赶到了河内,并且被太行山的山贼掳进了山。
尉迟智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康王又是怎么得知颜毅在太平寨的呢?”他还是疑惑地问。
尉迟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已经信了,随即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五哥不仅仅是北地的元帅,而且他还是鹰眼组织的头目!”
尹凯默然了,他当然知道鹰眼组织,那是大楚朝廷的谍报机构,如今尽数掌握在尉迟世家的手里,天下各地所发生的事情,皇上还不知道,尉迟家的人就已经知道了。
“怎么样?陪我们去一趟河内吧?或许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确切消息!”尉迟智引诱着他。
稍作迟疑,尹凯为难地道:“只怕公主不愿意!”
“呵呵,这一点儿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跟她。”尉迟智信心十足。
其实尉迟智与尹凯的对话,已然尽数被赵平阳听到了耳里,她并不像尉迟智那般大胆,竟然在大白天里敢明目张胆地坐在车辕上,与车夫坐在一起,如果她这样做了,传到父皇与母妃的耳朵里,又人生出事端来。
她想起了尉迟义临离开她的时候对她的话,尉迟义分明是在责怪她不守妇道,竟然一个人跟尉迟智跑到了军事前线来。她如今也十分的后悔,不应该听从尉迟智的鬼话。
她也看到了尉迟义大打尉迟智的场景,对这个勇武的男人越发敢到害怕,她知道尉迟义之所以对自己客气,那是因为此时她的身份,她还是一位公主。如果真得有一天她嫁给了尉迟义,如果在她犯错的时候,尉迟义会不会像打自己的妹妹一样得来打她呢?想到这一点儿的时候,她便不由自主地浑身哆嗦起来。
尉迟义曾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她只记得五六年前他的样,那个时候还记得尉迟义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如今真正地跑来见他,却没有料到他竟然是如此暴戾的一个人。
这个时候,赵平阳真得害怕嫁给尉迟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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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谈判(一)
第66章 谈判(一)
尉迟智钻进了马车里。
不等她开口,平阳公主便摇着头,道:“姐姐,我们还是快些回京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尉迟智愣了愣,笑道:“妹妹真得太听话了,虽然五哥的那个话也没错,但是你真得愿意就这么回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四下里走走,以后再想出来,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平阳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摇着头:“若是被父皇和康王知道了,又要责怪我了!”
“你不,我不,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样还是不妥当!”平阳公主显然回绝了。
尉迟智想了想,问道:“妹妹,你知道为什么五哥喜欢许七吗?”
平阳公主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她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尉迟智道:“那个女人有一点值得你学的,她就是胆大,还自己逃过两次,如果算上这一次,可是三次了!”
平阳公主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有些不解地问道:“逃?她什么要逃跑呢?”
尉迟智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并不想以实相告。她当然知道为什么许七要逃跑,许七对尉迟家族的恨,其中应该就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她造成的吧。
“那个女人就是那么下贱,五哥明明管她吃,管她喝,管她住,还管她穿好的戴好的,她却还是不满足,她是要逼五哥娶她作王妃。她的野心得不到,所以就跑了。她这是欲擒故纵,知道五哥放不下她的两个儿,一定会去找她,正好以此来要挟五哥,那个女人真得是坏透了!”
平阳公主吃惊地听着尉迟智的话,她还是不能够相信,她想起在瓦桥关当尉迟智痛骂许七的时候,被尉迟义打了耳光,显然许七在尉迟义的心目中远远不止是一个妾的身份,那是尉迟义的禁脔。
“我想,康王是那么聪明的人,就算是许七耍些手段,也断难瞒过他的。”赵平阳肯定地道。
“难道她在京城就过的不好?五哥为了她都搬出了王府,她还要怎么样呢?她就是得寸进尺。”尉迟礼愤愤地道,只要是一提到许七,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平阳公主想了想,还是出了口来:“姐姐,我也曾听了一些京中的传言。”
尉迟智的心头猛然一跳,经不住地问道:“妹妹,你都听到了什么传言?”
平阳公主道:“我听闻康王之所以要带着许七搬出尉迟王府,是因为康王不愿意……”她到这里的时候,便又停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来表述了,她还是想要给尉迟家留得一个面。
“不愿意什么?”尉迟智非要追问着。
平阳公主的脸一红,出口来:“可能是康王对自己的女人保护得好,不愿意被别的男人染指!”
此言一出,便是尉迟智的脸皮再厚,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她也知道他们尉迟家在京中市井民的心目中口碑很差,但那是一回事,而真正胆敢冒犯他们尉迟家族的人却少之又少,即使是被誉为三代忠良的颜家又如何?还不是在尉迟家族的辗轧之下,灰飞烟灭了?
“妹妹,你这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尉迟智有些不高兴。
平阳公主忙道:“姐姐且勿多心,我这也是听侍女们起,也未辨真假。”
“那妹妹都听到了些什么?”尉迟智有些好奇。
平阳公主知道不也不行了,当下只得道:“她们尉迟家的四公赤身被人丢到大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又道:“那一日有人见到四公陪着许七去上坟,然后许七便失踪了!”
尉迟智的脸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平阳公主的话已然很是婉转了,任谁都可以相像着这其间曾发生了什么。而尉迟礼在京中的名声并不好,早已经被大家列入到了寻花问柳的花花公之列,这个人竟然打起了自己弟弟妾的主意,也就难怪许七会逃之夭夭了。
尉迟智知道此时再在平阳公主面前中伤许七,并非是明智之举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又道:“妹妹,你知道我之所以想带你去河内的原因吗?”
“为什么?”
尉迟智道:“因为许七就跑到了那里。”
“啊?”平阳公主愣了一下,随即道:“若是知道了她的去处,康王怎么会不将她抓回来呢?”
尉迟智道:“她已经身在太行山的山贼手里了。”
“啊?”平阳公主不由得叫出声来,虽然她对许七并无好感,但是还是为她的安危感到担忧。
仿佛是看透了平阳公主的思想,尉迟智道:“你放心,她化装成了村妇,那些山贼也没有看得出她来。如今金崎将军就被五哥安排在孟州,随时对太行山的那群山贼进行围剿,不久就可以将她救出来。”
“既然如此,你还要往河内去作甚?”
尉迟智道:“难道妹妹就不想去见一见这位康王心里丢不开的七吗?将来你嫁入到尉迟家里来时,你可就是她的主母,如何也要叫她知道对你感恩待德,也好立一个规矩。”
平阳公主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想让别人对我感恩待德,将来我若真得嫁与康王,也不会与她争宠,若是相处合得来的话,那么大家是姐妹;若是相处不快的话,那么她过她的,我过我的。”
听完平阳公主的话,尉迟智有些失望:“看来,妹妹是不愿意往河内去走一趟了!”
平阳公主想了一下,却又道:“不过,既然方才姐姐也了这么半天,如今我倒真得想要去认识一下这位许七姑娘了。”
“如此来,妹妹是同意往河内去了?”尉迟智喜出望外。
平阳公主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她之所以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倒是因为尉迟智给她提了一个醒。她真得想要去见一见那位传中的情敌许七了,她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许七跟着尉迟义过了七年,而且还生了两个儿,还非要离他而去呢?
尉迟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觉得这个问题他一定要搞明白,因为这真得是关系到了她以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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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谈判(二)
第67章 谈判(二)
太平寨,许云起终于见到了怀州知州夏回晨。
夏回晨既然愿意亲自前往太平寨来,就明了他招安的诚意。
但是,栾青林却躲了起来。他知道,即使是自己戴上面具,也无法逃脱夏回晨那如电的目光,一定会认出他来的。在聚义堂旁边的偏厅里,如今这里成为了会客室,也成为了许云起与夏回晨谈判的场所。
偏厅里并没有太多的人,许云起作为主人,自然是坐在主位上,她的身边是军师刘贺;夏回晨作为客人,自然坐在客座上,他的身边还带着他的师爷白晓棠。
除此之外,厅中再没有其他的人,只是偶然会有刘贺安排的两个侍女为双方倒茶添水,然后马上离开。
“真是不巧!”许云起向夏回晨道:“寨主往泽州去与北汉派来的钦差大人会谈了,让夏大人空跑了一趟!”
夏回晨的脸色虽然正常,但是心里头却有一种急迫感,正是因为这种急迫,他更不能让这个精明的寨主夫人看出来。
“呵呵,怀州与太平寨又不远,故而我也未先行约定,便自己来了,这只能怪我自己了!”夏回晨苦笑道。
刘贺忙道:“夏知州莫要客气,其实今日寨主在与不在都没有关系,有什么事情只要跟我们寨主夫人商讨即可。”夏回晨点了点头,却是转脸看了看白晓棠。
白晓棠道:“如此来,夫人也能够做得太平山寨的主了?”
许云起微微一笑,道:“大事还需众家兄弟商议,若是事嘛,我就能够做得了主!”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明人不暗话!”白晓棠开门见山:“我们想要知道,北汉给你们开出了什么条件,你们太平寨便要投靠他们?”
许云起没有回答,转头看向身边的刘贺。
刘贺笑了笑,道:“北汉人还是很慷慨的,他们愿意以一州之职虚位以待!”
“他们竟然给了一个知州?”白晓棠与夏回晨面面相觑。
如今夏回晨负责过来招安,他的职务也就是一个知州而已,他所能给出的最大官职,也不过一个县官而已,并且这还需要报请朝廷,由吏部批准。
在与北汉人的比量中,大楚国已然失了一招。
“呵呵,看来,今日我们来,已然没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夏回晨自嘲地道。
“夏知州切莫出此言!”许云起忙道:“家夫前往泽州也不过察探虚实而已,还不知道能不能谈成呢!”
夏回晨又看向白晓棠。
白晓棠自然明白自己应该出场话,道:“夫人好算计,这脚踩两只船,难道就不怕船会翻吗?”
许云起还是那么恬然,并不以为意,淡淡地道:“白先生且莫怪罪,我们这个山寨地人多,不得不为大家进行考虑。若白先生是本寨的寨主,我想也会为了追求最大利益,而如此吧?”
“是呀!”刘贺也适时的帮着腔:“栾寨主前往泽州,也不定是北汉人的一个陷阱,在一切没有谈拢之前,所有的承诺都是镜花水月。”
夏回晨点了点头,面上的气色也好看了许多。
“夫人又是什么意思呢?”白晓棠不失时机地问道。
许云起道:“还是夏大人先你们能够给我们太平山寨的条件吧?”
夏回晨道:“我们的条件没有北汉人的条件优越,但是都是实打实地,肯定能够办得到的,绝不会有一丝的欺骗。”
“夏大人的为人我们也知道,所以我相信夏大人的话。”许云起当先表示对于夏回晨的信任,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可以令夏回晨对她产生好感。
“至于条件嘛!”夏回晨又与白晓棠对视了一眼,道:“上一次我派来的使者应该也都了,不知道夫人还有哪些不明白的呢?”
许云起道:“上一次的使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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