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起道:“分到各家各户里的确省事,但是,寨里只给我们十日粮,而且还是按人头分的,若是我们也按人头来分,只怕有的人家能吃到十日,可是有的人家只怕还要饿肚!”
这的确是一个难以保全的事情,毕竟有的人吃的多,有的人吃的少;有的人家孩多,大人少,自然吃的粮就少;有的人家大人多,孩少,自然吃的粮就多。
“听亲家姐的意思,还是让大家滚在一起吃?”
许云起没有点头,反问着她道:“还有一个事情,不知道村长是如何想的?”
“什么事?”
“便是开荒种地之事,不知道村长是准备把地分给各户,由各户自己去种呢?还是由大家合成一团,一起来种呢?”
张全与许八郎两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他们曾经也讨论过,却没有结果,对于大部分人来,自然是希望把地分到各家各户的头上。
“不知道亲家姐有什么高见?”张全征询着问道。
许云起道:“如今咱们这个村里的人,共有多少人?男人有多少?女人有多少?未成年的孩有多少?又有多少青壮年劳力?有多少体弱的老人和妇孺?这些村长都统计过吗?”
如此一问,令祁东和林花都有些咋舌,倒是栾青林在暗暗地点着头。
张全想了一下,道:“这些也是初始之时刘军师统计,与我知道的。咱们东村有户七百,共两千八百三十人,其中十五岁以下未成年的人四百三十一人,六十岁以上的人有一百二十五人,剩下的两千两百七十四人都可以算劳力。”
许云起点着头,看来张老丈的记忆力还算是不错,能够将这些数字记在脑里,也就难怪刘贺要选他作村长了。
张全接着道:“这些能够劳动的人里面,男的只有九百零四人,女的有一千三百七十人。”
难怪刘贺要求东村出五百名妇女,原来东村成年男女的比例如此失调,女人比男人多出了有四百六十六人。
大家都有些吃惊。
许云起道:“如此来,咱们只有不到千人的青壮劳力?”
“是!大部分家户只有一个男人,还有很多户是孤寡,如我们张家和亲家家里这般有两个男劳力的,算是不错的了!”
许云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若是将土地真得分到各家各户去,亲家翁觉得他们又能够种得出多少粮来呢?”
张全一时语塞。
许云起道:“如今咱们这里是地多人少,但是大家手里又都没有粮,要熬到明天麦收并不容易。所以唯今之计,只能是全村人合作生产,按劳分配。”
“按劳分配?”众人都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对!”许云起道:“所以,村长要把粮食集合起来,每天定额煮食,干活多的人就可以多吃饭;干活少的人便少吃饭。不能下地的人,也可以视自己的能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看护儿童、洗衣做饭、编席织履等等,得到一份自己应得的口粮!”
大家的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张全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么将来的收成怎么分呢?”
许云起道:“收成,肯定要先拿出一部分交给太平寨,然后视所剩下的多少,可以按人头,以不同的比例分配口粮,保证每家每户手里面都有足够的粮食,这样大家才不会心慌。若有剩余,便由集体存贮,以备不时之需!”
“那以后呢?”
许云起道:“若是以后每家都有劳力这时,咱们再将土地分到各家,各家愿意怎么种就怎么种了!大家互不相干,跟以前所过的日一样。”
“是呀!”张玉龙道:“亲家姐所言及是!如今大家困难之时,抱团取暖,也是应该的,不然大家可能都难过!”
“好!”张全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咱们东村,就按亲家姐的办法来做,大家抱团取暧,一起进退!”
“这样最好!”许云起道:“适才我所言不过是大概,若要真得进行时,还需要众人集思广益,多想想办法,把所有的事情作细想好,方能够让大家心服口服。只有所有的人拧成一股绳,才可能度过这难捱的半年。”
“是呀!”张全道:“其实咱们到太平寨来,也算不错了,最少没有苛捐杂税,只要能够种出足够的粮食来,大家有得吃了,便什么也不怕了!”
众人一起点着头。
祁东和林花面面相觑,他们作为朝廷的人,忽然有一种惭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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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选妇(五)
第35章 选妇(五)
为了防止晚上野兽的入侵,东村人这两天所做的第一件是,就是修建了一个可以将他们栖身的这片树林,整个围起来的栅栏。
今天,栅栏终于是合拢了。
所以,今天晚上,应该是东村人睡得最安稳的晚上,便是远远地听到狼嚎的声音,也不觉得有多害怕了。
可是在许家的营地里,除了两个孩睡得很香之外,六个大人都无法入眠。
许八郎和张玉梅新婚燕尔,所以栾青林很自觉地让出了窝棚,只是另一个窝棚中许云起带着两个孩,他又不好意思地挤进去,只好在窝棚旁边铺个草席,就准备这么席地而睡。
但是谁又能想到,入夜时分,天不作美,雷鸣电闪,马上要下起雨来。
“到里面来吧!”许云起揭开了草帘,温柔地对着栾青林道。
栾青林有些犹豫,他看了看边上的另一个窝棚,知道祁东和林花一定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许云起以为栾青林不好意思,道:“你身上的伤不能淋雨,还是进来吧!”
栾青林只得走进窝棚里,许云起放下草帘。
草帘刚一放下,祁东便从他和林花的窝棚里钻了出来,也不顾马上要下起来的雨,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许云起的窝棚边,侧耳倾听,准备随时闯入。
在这个窝棚里,许云起将再个孩放在中间,洛挨着自己,煜挨着栾青林,四个人并排而卧,却也正好躺开。
“谢谢!”栾青林真诚地道。
“如今我们可夫妻之名!”
许云起提醒着他。
“我觉得这几天身体恢复得不错,我想过两天就离开这里!”
“这么快就走?你的伤带没有好呢?”
栾青林道:“已经不碍事了!”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忽然,许云起这么问道。
栾青林不由一怔。
“不要忘了,你可是我花了三文钱,买来的!”许云起道:“也就是,你如今是我的奴隶!”
栾青林不由得脸红起来,他从许八郎的嘴里听到了自己被许云起救起来的经过,他是被收尸人以三文钱卖给许家的。
一时间,窝棚里又沉默起来。
许云起侧身面向栾青林,正要话,一个闪电突然亮起,她看到栾青林正用食指举在自己的嘴边,示意她噤声,同时另一只手又指了指窝棚的外面。
许云起马上明白,这是有人在外面偷听。
还会有谁这大半夜地跑来偷听呢?除了祁东,就一定是林花了!
不用多动脑筋,许云起也知道,祁东和林花的出现,定然是尉迟义的阴谋,只要她稍有大意,一定会被这两个狗腿绑走,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愿意让栾青林离开的原因。
便是连煜也知道,受伤这么重的栾青林,可以轻易地制服祁东,想来他的武艺真得是厉害。
许云起想起了那个把刀留下来的校尉,耳边还响着他的话语声:“如果他没有受伤,天下没有人能够打得过他!”
蓦然,许云起脑一动,抱起了洛便向外走,很快出了窝棚,马上看到边上静静地趴着一个黑影,她嘴里吹着哨,张开了洛的腿,马上就有一股水流从洛的鸡中滋了出来,尽数得落到了那个黑影的头上。
许云起就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又抱着洛转回了窝棚里,耳听着雷声又响,大雨真得哗哗地下了起来。
祁东跑回了自己的窝棚,又气又恨,洛的那泡尿,一点儿没糟,全数地淋在了他的头上和脸上,好在大雨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窝棚。
“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骚味?”林花的鼻很是灵敏。
祁东抹了一把脸,也觉得这味道实在刺鼻。
“我去河边洗把脸!”着就要往外走。
“下雨了!”
“那正好用雨水好好冲冲!”祁东再不顾其他,捧着接到的雨水,往自己的脸上、头上和脖里洗着,恨不能把自己的皮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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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雨便停了,树林里一片的清新,再也没有了下雨前的燥热。
河边的青蛙都停止了鸣叫,草边的虫也闭上了嘴巴,万籁俱寂的夜,仿佛是一层掩示着什么的纱罩,令人感到无比的舒畅。
第一声娇啼轻轻传来的时候,许云起便醒了过来,她侧耳倾听着,传入耳际的是一声声男女之间快乐的喘息,她知道那是什么。
许八郎与张玉梅正在行周公之礼,许八郎十六岁就结过婚,对这种事情很有经验。
只是,这两个人初时的婉转承情,在情到深处之时,已然变得无拘无束,不管不顾了,早将身外的一切丢到脑后,哪还管他人的感受。
许云起有些难受,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但是耳边的声音却越发不断得传来,令人听着都有些意乱情迷了。
脑海中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尉迟义来,那个折磨人的恶魔,却是床上功夫的好手,总是能够令她欲死欲活,身不由己。
只是为什么,在这个夜里还会想起他来呢?
她忽然发现,有的时候,特别是在这么样的夜里,自己真得需要尉迟义那样霸道的男人来抚慰自己。
她已经逃离了他的身,却在不知不觉中,无法逃离念他的心。
蓦然,她听到了另一个热切的喘息声就在自己的耳畔,在她还没有清醒的时候,一张厚实的唇已然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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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窝棚中,祁东也醒了过来,听着静夜里传来的那种令人浑身沸腾的声音,他也已然无法自己。
他真得没有想到,那个比自己还要三岁的许八朗,不见他有多好的武艺,却能够如此持久。
这在入夜时分就已经有一波了,这大半夜的又在折腾,还让不让人活呀?
祁东心里头在骂着,却又十分无奈,他的手再一次摸到了对面的林花身上,又按到了那柔软的一团。
林花竟然没有反抗,难道她真得睡熟了?
此时,祁东再顾不得其他,已然热火焚身了,他又一次欺身到了林花的身边,并且将身体贴了上去。
当他吻住林花的唇时,忽然发现她竟然也没有睡着,他能够感到林花沉重的呼吸声,并且还配合着他的亲吻,任他胡作非为。
“她一定也是被许八郎那个家伙扰得意乱情迷了!”
祁东想着,心下里高兴起来,开始感激起许八郎来。
女人的味道的确消魂,这一个长吻令祁东越发得放肆,一只手已然熟练地脱下了林花的亵衣。
他以为这个女人真得要向他投降了,有些得意,松开了嘴巴,迫不及待地也脱下自己唯一的遮羞布,正要奋力一搏之时,猛地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自己的脸上马上感到了火辣辣的痛感。
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一只纤细的手已然抓住了他孙袋狠狠的一捏。
“啊——”
钻心的痛令祁东痛不欲生,如待宰的猪嚎,刹那间响彻了原本和谐的夜晚,令外面的所有声音要吓得停止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窝棚遮挡,祁东一定会蹦起老高,然后滚得远远。
但是此时,他只能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命根,浑身抽搐,又不敢再叫出声来。
在这一刻,他已然在心里将林家里的女人从祖宗到晚辈问候了一遍,又意淫了一遍,却还是觉得不解气。
半天之后,他才缓过了一口气来,仔细地摸了摸自己的那个东西,觉得并没有碎,还是好好的,只是肿起了老大来,他但还是对着林花恶狠狠地道:
“老要是断绝孙了,第一个就要杀了你!”
林花没有理会,已然穿上了亵衣,翻身背对着他,仿佛是没有听到。
“我是不是太过份了?”她在心里头念着,忽然觉得刚才与祁东亲吻,以及被他摸着身体,却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她甚至有些喜欢。
只是令她突然清醒过来,马上动手的原因,却是因为她闻到了祁东的脸上还带着一股尿骚的味道,那种味道太令她恶心了。
祁东又哪里知道林花的转变,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变化太快了。
耳边再一次响起了许八郎那个窝棚里传来的喘息声。
“他娘的,他还有完没完?”
祁东嘟囔着,却没有想到,就在刚才,他还在感谢那对新婚夫妇为了创造了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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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夺巢(一)
第36章 夺巢(一)
当听东村有人得了瘟役,而且有十多个人已经倒在地上的时候,太平寨里马上一片的混乱起来。
这个年月,很多的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瘟役到我家。
“老大,这怎么办?这是人瘟呀,只要是招上,就会成家成口的死人!”
第一个被吓到的是此时已然成为二当家的秦虎。
经过孟州城外被尉迟义的鬼骑突杀,太平寨原来的排在第二和第三位的两个当家都死掉了,若不是因为刘三刀诡计多端,才保得性命,不定他秦虎便成为了太平寨的头领。
刘三刀坐在虎皮椅上,没有答话,他也在沉思。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刘三刀已经从奄奄一息的壮态迅速地恢复了过来,他所受的多是皮肉伤,内脏并未受损,又加上他本身就是皮糙肉厚,好起来自然就快。
只是,要想如以前那般来去自如的活动,却还需要些时日。
“早知道他们会得人瘟,就不应该抓他们上山!”
秦虎后悔不及,谁又能保证,瘟役不会扩散呢?如果沾上了太平山寨,那么这个山寨也便不攻自破了。
这个结果也是刘三刀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的,他倒是听了陈州和宋州在闹瘟役,那结果是百里无人烟,千里无良田,役区就是一片的坟场。
“大头领,你看这怎么办呢?”
作为军师,刘贺恭敬地问着刘三刀,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向上面请示,总是没有错的,虽然他的心里头早就有了主意。
“那些人不能留!”这是刘三刀考虑半晌之后的结果。
“对!全部杀掉!”
秦虎仿佛是终于听到了魔音一般,眼睛里闪着恐惧的光。
刘贺倒吸了一口气。
他是个书生,习学的孔孟之道,向来对于这种没有仁慈之心的山贼就不屑一顾。
“那可是近三千条人命呀!”刘贺提醒着寨主。
刘三刀转头看着他,以斩钉截铁的态度告诉他:“如果为了这三千人,而坏了一寨的人,我宁愿舍末求本!”
“或许还有别的法!”
“能有什么法?”
刘贺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不如将东村封锁,不许一个人出来,让他们自生自灭。如果他们能够扛过这场灾难,那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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