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个人的脸色变化,尉迟礼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当即对着门外高喊着:“来人!”
立刻,从外面跑进来了两个卫兵来。
“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给我拿下,先押入军牢!”尉迟礼冷酷无情地道。
“冤枉呀!”两个人一齐跪倒,李甲道:“将军息怒,我们真得与颜毅没有任何交易,他的确是放了您和我们。当时那种场面上,有那么多的人在看着,不信您大可去问别人!”
“我自然会去问的!”尉迟礼道:“先将他们押下去,等我调查过了再行处理!”
李甲与张乙没有想到,尉迟礼反脸比孩还要快。
…………
金刀寨的主将原来是颜毅,这条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当天晚上的时候,便由八百里加急信使,传到了京城的皇宫中。
尹凯被顺昌皇帝急急地叫进了宫里,他还在奇怪着发生了什么事呢。
当他看完了由尉迟恭传回来的战报之时,抬头看了顺昌帝一眼,又低下头沉思起来。心里头暗暗叫苦,如今颜毅可是真得反了,再想要令他悬崖勒马,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已然离了弦的箭,是不可能再回头的。
“朕真得有些后悔!”顺昌帝道:“若是听从你的建议,早早地向天下公布先皇的诏令,或许颜毅便不会反!”
尹凯知道,就算是真得如此得话,颜毅会不会反,也只是一个未知数。
宣德皇帝虽然为颜家平了反,但是并没有惩处祸首的尉迟俭等人,又怎么可以服众呢?除非颜毅是一个圣人!只是,若颜毅真得是一个圣人,有着宽广的胸襟,便算是受尽了再多的委屈,他也不会反的呀?
“如今,咱们如果再公布先皇的诏令,只怕也不可行了!”顺昌帝无奈地道。
尹凯没有答话,他知道此时顺昌皇帝的为难之处。如果这个时候,向天下公布宣德皇帝的诏书,那让天下人看来,便好像是被颜毅的兵临城下所逼迫的一样,将来若是别人也这般效仿,皇室的权威又何在呢?
想了一会儿,尹凯道:“如今之计,为臣以为,还是为臣往保州走一趟,亲往颜毅的营帐里去走一遭,或许可以服他回头。”
顺昌帝愣了愣,马上摇起头来:“不行!你若不在京中,朕又该如何是好?”
“我也便是去个三四天,京中应该不会出事的!”尹凯劝慰着他。
但是,顺昌帝想了想,还是坚决地反对着:“这事可以派别人前往,尹爱卿,你必须坐镇在京城,不然朕寝食难安!”
尹凯哭笑不得,顺昌帝如今就好像是一个对他十分依赖的孩,虽然已经登上大位,但是生怕会被人随时赶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勇气。这样的皇帝,想来也不可能成就什么大事。
只不过,当初自己答应了先皇,要扶持顺昌帝顺利继位,君一诺千金,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失言的。
想了一下,只得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便由陛下委派他人往保州降颜毅!”
见到尹凯答应了下来,顺昌皇帝心下里安稳了很多。
只是,派谁前往呢?尹凯想来想去,也不得其人,最终还是把这件事情落在了他的亲信张云山的身上。
张云山也是认得颜毅的,因为他就是从捧日军里出来的人,与尹凯一样,算是兄弟了。
尹凯将宣德的诏书用竹筒装好,并用火漆封住,交到了张云山的手里,特意叮嘱着:“你到了保州之后,千万不要进保州城,也不要去与郑王那些人照面,而是直接往金刀寨的营地,去见颜毅,将这个诏书将给他,同时跟他,只要他退兵,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管了,颜家的冤屈,新皇是知道的,只要他再耐心地等三个月,新皇必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
张云山点着头,信誓旦旦地道:“将军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得好!”
又叮嘱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尹凯才将他放出了城去。
看着张云山远去的一人一骑,不知道为什么,尹凯的心里面并不踏实,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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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0章颜毅(五)
第280章颜毅(五)
张云山知道事情紧急,所以一路上并没有作任何停留,一鼓作气地在第二天傍晚时分,赶到了保州城外。
只是,对于第一次来到保州的他来,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金刀寨的位置,便被在外面巡视的崔明远的手下发现,他们对于一个骑着马问询反匪营寨的人,自然十分关注,在保州南面的镇上将其抓获了。
到这个时候,张云山只得亮出自己钦差的身份来,但是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虽然手里拿着皇帝的手书,还是被带回到了保州城。
尽管尹凯叮嘱着张云山,让他千万莫进保州城,但是此时,张云山也是万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巡逻队走进了保州城。
一进入保州城,张云山便被崔明远关了起来,并且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那个发给颜毅的诏令。
崔明远觉得事情重大,他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先与尉迟恭商量一下,毕竟颜毅之所以兴兵,就是为了要报仇,而众所周知,颜家与尉迟家是不可能和解的。若是这封诏书流传开来,那么对尉迟家的打击定然是相当大的。
便是碍于尉迟义的原因,崔明远也觉得自己应该维护尉迟家的声誉。他之所以没有马上把这件事禀报给元帅郑王,就是知道,若是郑王拿到了这个诏书,定然会巴不得皇帝派人过来与颜毅和解,也一定会让张云山去找颜毅的。
尉迟恭带着弟弟尉迟礼来到了崔明远的私宅,当从他的手里拿过了这份先帝的诏书之时,两个人都如同被雷电击到了一般,只觉得透体通凉。
“宰相大人怎么看?”崔明远问着尉迟恭。
不等二哥答话,尉迟礼马上坚决地道:“不行,这份诏书不能公布于世,而且那个被派去跟颜毅媾和的信使也不能留,必须杀掉!”
崔明远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在尉迟义的面上,他才不会搭理尉迟礼这个草包呢!看他行事的作风,没有一丝的仁者之义,有的只有人之态。
“我若杀了来人,便是欺君之罪,传到京中去,只怕也人满门抄斩了!”崔明远淡淡地道。
“怎么会?”尉迟礼道:“如今这件事,只有你知我们知,又没有别人知道,谁会晓得那人是你崔将军杀的呢?”
崔明远心里暗暗生气,他若真得杀了张云山,将这份诏令烧掉,那么就踏进了尉迟家的这条贼船了,今后便只能听凭尉迟礼这样的家伙对自己指手划脚。
他看了看尉迟恭,后者却是捋着胡须,一言不发,分明是在赞同弟弟的意见。
当下,崔明远坚决地道:“我之所以叫二位过来,是完全看在康王的面上,想让你们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但是你们却想到的是至令我陷于不忠不义,而且有可能满门抄斩的境地中,也罢,就只当我没有对你们提及,我这便拿着人和诏令交与郑王,由他发落!”
一听此话,尉迟恭连忙阻拦:“将军何需生气,适才四弟之言的确过于孟浪,没有考虑到将军的安危!”
尉迟礼更是不解:“这与崔将军的安危有何关联?”
尉迟恭瞪了他一眼,真为这个木头脑袋的弟弟感到羞愧。
崔明远道:“张云山可是皇帝派出来的钦差,秘密往颜毅处谈和,按道理,若是谈成,于国于民,也于我等边境我军士有益无害,我等本就应该鼎立相助。你却让我害了他的性命,又毁了这张诏书,难道欺万岁是傻吗?人不见了,他们不会查吗?这份诏书就算是毁了,他们不会再下一份吗?”
“查?他们又怎么查?”尉迟礼不以为然。
“这件事一查就是一个准!张云山被抓之时,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的人看到他被我的手下抓获,人家一问,自然会查到我这里来!”
“那还不好办吗?”尉迟礼道:“那便将所有看到的人尽数杀掉,以绝后患!”
崔明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尉迟礼的这个办法他是连想都不会去想的。
尉迟恭骂道:“糊涂,你杀了这个信使,皇上难道不会再派一个来吗?若是尹凯亲自过来,一旦查之此事,只怕你我都难逃干系。”
听着尉迟恭的话,崔明远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想想康王尉迟义,做什么事情都会首先替大家着想,而尉迟恭也好,尉迟礼也好,他们做事的风格,向来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哪里去顾得别人的死活?
“那依二哥的意见呢?”尉迟礼问道。
尉迟恭道:“这件事情还请崔将军先压下来,不要往郑王那里交人。”
“难道我便一直这么压着他吗?”
尉迟恭道:“待我往三弟那里去一封信,听听他的意见,再作定夺!多则三日,少则两天,必有回复!”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了主意,想到弟弟尉迟俭的敏思,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崔明远点了点头,道:“时间长了不好,若只是两三日的事情,那也好办,我便好生款待这位张将军,拖他三两日,也不是什么难事!宰相大人还是速作安排!”
“好!”尉迟恭答应着,正要告辞,却听到崔明远又叫住了尉迟礼。
“尉迟将军,大帅令你的捧日军到城外扎营,这两日还未见你们动作,所为何故?”崔明远问道。
一听提及此事,尉迟礼便气不打一处来,指桑骂槐一般地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人,向元帅提出来的这等建议,却又偏偏让我们捧日军出城去。这不分明是对我们捧日军不信任吗?如今我们军中,一堆的流言飞语,什么北地军团对我们捧日军有意见,这是在排挤我们,很多的将官找到我,要求我向大帅提议,换别的军队出城去,留我们捧日军在城内,要不然的话,便将我们调往他处,以避嫌疑。”
崔明远的心下里十分得不快,已然听出来,尉迟礼这是对他的不满。按道理来,尉迟礼还算是北地的副帅,在他之上,只是大家都不把他当成一回事,有名无实罢了、
当下,崔明远一本正经地道:“虽然尉迟将军有些为难,但军令又岂是儿戏?将军还是快快行动才好!”
尉迟礼点了一下头:“我自会安排的,不劳崔将军关切了!”
崔明远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头撞到了墙上,想了想他也是为了尉迟世家,才好意将他们请过来,看来,尉迟礼并不是一个可以相交的人。
尉迟恭连忙道:“崔将军莫要见怪,他便是这种禀性!”着,骂着尉迟礼道:“崔将军也是为了你好,你却这般不识好歹!”
尉迟礼想要反驳,看了看崔明远,还是把话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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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1章 破城(一)
第281章 破城(一)
尉迟恭连夜派人往京城送信,以征询三弟尉迟俭的意见。
如果顺昌皇帝真得想要为颜家的人平了反,那么尉迟家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便是天下人呦呦之口,也足可以将尉迟家的人淹死。
但是,还没有等到尉迟俭的回音到来,保州城便出了事。
捧日军反了!
任谁都没有想到,逼反捧日军的不是别人,正是尉迟礼!
对于调出捧日军到城外扎营,捧日军所有的将士,都十分得不满,若是还有别的军队一起往城外扎营,还可以得过去,但是却单单只有捧日军一支,便不由得不令人疑惑了。
尽管尉迟礼自己也有抵触情绪,但是却也知道崔明远得不错,将令难违!
在拖延了几日之后,尉迟礼也抵不住郑王的压力,他并不想因此而丢官,他非常清楚,如今的北地元帅不再是他的弟弟尉迟义,也许郑王正巴不得他犯下大错,然后以此为由将他撤职,以便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
捧日军也算是禁军中的一支劲旅,原来颜毅的带领之下,是战无不克的。也便是到了他的手里之后,却无所事事,好不容易盼来打了一仗,却又是大败而归。
将士们的心里都窝着火,再加上军中有人有意散播谣言,什么北地兵团的人将他们放在城外,就是要为了让他们先与贼军火并。
的确,在城外扎营,又哪里有在城中安全呢?
尉迟礼最信任的李甲和张乙,这两个人也一再得反对到城外去,他们因此被尉迟礼关进了军牢。
两天过去之后,见到捧日军依然没有动静,郑王亲自来到了捧日军的营地里,当然,作为主帅,他也不可能去跟那些校尉和兵士们发火,而是将所有的不满,都对着尉迟礼来了。
尉迟礼尽管在身份上,还算是郑王的妻兄,但是郑王却一点儿也没有跟他客气。
对于郑王来,若是他连自己的内兄都无法管束的话,那又如何来控制这千军万马呢?别的将军势必会拿此事,令他的权威扫地。
在郑王一走之后,尉迟礼愤怒异常,又把自己的两个副将从军牢里拉了出来,第一个人重打了八十大板,并且放出了狠话去,若是他们不动其他的军士迁营,那么他们两个不仅会撤职,更会杀头。
如今,对于尉迟礼来,他觉得必须要杀一个人才能立威。正好有一个传播谣言者被他抓到,当即,定时审也未审,便在营中将大伙儿都招集过来,当众执行了处斩,以儆效尤。
一时间,整个军营里噤若寒蝉,大家这才开始行动起来,当天便有一营三千人当了头兵,到了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
见到有人已经动了,尉迟礼这才觉得自己真得是立了威,却也没有想到,也因此失去了捧日军的兵心。
那一营的营长叫作司马东,原本是捧日军里的元老,按理尉迟礼提拔副将的时候,当先就应该提拔他的,但是却又认为他和尹凯走得过近,便弃之不用。
与司马东同等待遇的还有几个校尉,他们都是一营之长,都没有得到尉迟礼的信任。
尉迟义最终提拔了无论是能力和威望上、都远远不及这几个捧日军元老的李甲和张乙,自然也便失去了这些真正可以左右捧日军兵心的元老的支持。
看到司马东第一个向自己妥协,尉迟礼还觉得这个老校尉终于是开了窃,还想着以后应该如何来笼络他呢。
他当然不知道,司马东当夜便与颜毅取得了联络,而且颜毅也到了司马东的军营之中。
凌晨时分,金刀寨的贼兵在黑夜的掩护之下,突然猛攻保州的北城,崔明远和郑王等人,连忙披挂上阵,准备迎敌。对于他们来,这些贼军还没有城里兵多,跑过来攻城,那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但是,也便在他们刚刚到得帅帐之时,城里四处却响起了喊杀之声,并且城东和城西都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来,那里正是北地军团另外两支军队的驻地。
郑王和崔明远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已然有人来报告,是捧日军反了,他们打开了北城的城门,放那些贼军进了城。
如同听到了一声霹雳一般,立时将所有的人都炸得蒙了。
“怎么可能?”郑王不敢相信,道:“孤王今日还往捧日军中去了,尉迟礼向本王保证,还一切竟在他的掌握之中,并且,他们的确有一营已经在城外扎营了呀!”
报信的是一个校尉,他连忙道:“尉迟礼将军已然从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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