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的风采,就是一木讷老实的小学究,可那周三公子周守恭却是个口花花会哄人且长相俊俏的,
熊真真见自家二哥难得的指点一下自己,自然要接一下口表达一下自己的认可之情,她很认真道:“是这样,那白千纹也是倒霉。不过二哥,虽说外表斯文道貌岸然的可能内里是个欺世盗名的,但外面就是花天酒地妻妾成群的,难道能有更高机会是个好东西?”
熊骞听了这话就是一噎,可是这是他亲妹子,也不能真像坑别的得罪他的人一样随便坑她,所以也只能不跟她计较了。
熊真真见她哥又不理她了,她是个闷不住的性子,忍不住又要去扒拉一下她哥,就又小心翼翼道:“二哥,可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棋姐姐很快就十六了,这事过了,陈家肯定会很快给她定亲的,你想想办法。你那些手段,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虽然熊真真知道她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她二哥又不会理她,可是不唠叨几句她就憋得慌。
熊骞大概终于受不了她翻来覆去的这些话,他道:“你是不是在提醒我,你也十五了,家里该给你定亲了?”
成功让熊真真闭嘴。若是以往,她还敢嬉皮赖脸胡扯几句,可最近她二哥心情不好,要是他真给自己定一门亲事,那哭都没地哭去。
她二哥的人品和亲情,其实真不是随便可以信任的。
***
说回陈家别院的众人。
陈大夫人如同闲话家常般将周家之事说了出来,却是没头没尾的,说是犯了案子,却没说是啥案子,又说周三公子非良人,咋不良了也没说。
就是白成业,先前陈峖柏找他谈,也只是谈了白绍行受伤一事的真相,并没有谈及周家之事。
白家五房的其他人有点懵,白千纹更是抬头一脸惊恐莫名的看向陈大夫人,她和表哥周守恭的婚期就定在下年首季,不过就是半年时间了。
但原本还抱着五老夫人腿小声低泣的周氏就跟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般跳了起来,她对着陈大夫人就失态尖叫道:“夫人慎言,我们周家好好的,夫人说的什么话呢。”
白成业却是沉了脸呵斥周氏道:“闭嘴。”
他转头就抱拳对陈大夫人道:“夫人,还请明言。”
陈大夫人对着白成业的态度还是不错,她温和道:“此事我也是才从峖柏那里听来的。峖柏,你就把你知道的跟白大人说说吧。”
陈峖柏就简洁道:“前日流连坊小倌被杀,据查当日这小倌接待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便是周三公子周守恭。之后,查到宫饰坊坊主上任前贿赂周大人,买脏诬陷上一任的坊主,以致其被剥坊主位。这些还只是一部分,因为这个案子具体的还在调查,不宜透露。但证据已是确凿,所以周大人被判,应是迟早之事。”
陈峖柏说完却转头又对周氏道:“白夫人,不过在知会这事给你们之前,为谨慎起见,我私下还是派人稍作了调查,发现白家长房应是之前对此事就已知晓一二。在前些日子夫人来我陈家之前,似乎夫人还曾专门见过了白家长房的二夫人,不知夫人是否之前就已听过些风声?”
周氏听到这里已经是惊恐万分了,可是她的惊恐多还是在娘家大哥之事东窗事发,被刑务局调查的缘故,却还没意识到陈家在此时说此事的最终目的。
她想否认,为娘家辩白,可却知道这里又不是刑务局,在这里辩白有什么用?甚至她还想求着陈峖柏透露更多的细节,如此她也好看能否有疏通的办法。
不过她还没说话,陈峖棋却出声了。
她质问道:“所以舅母是被白二夫人用周家之事相胁,要以我的婚事为条件,让白家长房出手替周家解决此事吗?”
周氏猛地看向陈峖棋,颤抖道:“棋姐儿,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劝你嫁给三公子,我都是为了你好,嫁到王府这样的好婚事……”
陈峖柏打断了她,道:“是不是好婚事,都由我们陈家来判断。白夫人,你怕是还不知道,周守顺在赌场欠下巨债,不少的祖产都已经被抵押出去了。那赌场可是有白家长房二夫人林氏娘家股份的。”
周氏像是被重击了一般,怔怔盯着陈峖柏说完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慢慢僵硬的把头又转向他身边的陈峖棋,只见此时的陈峖棋冷冷盯着她,就如同勾魂恶鬼般。
她的脑子里突然就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怨恨和不甘,她对着陈峖棋就尖声骂道:“都是你,你这个讨债的,败家破族的祸根,如果你一早答应娘娘的婚事,哪里会惹出这么多祸事……”
“啪”的一声,她的话戛然而止,白成业一巴掌扇过去,她的头撞到椅子角上,人就晕了过去。
血倒是没流多少,只是却是把白五老夫人给吓得够呛,她哆哆嗦嗦的起身,那边白成业却已跟陈大夫人请罪告辞,就命人上前抬了周氏离开。
陈大夫人没有留他们,这人要是留在了陈家医病算是怎么回事,这才是他们就选择白家五房附近的别院和他们摊牌的原因。
白家五房的人走的很快,他们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陈二夫人和陈峖棋。
等白家五房的人都走光了,陈大夫人怜惜的看了陈二夫人母女一眼,就冲她们柔声道:“棋儿,你母亲身体不适,你就先扶着你母亲下去歇息吧。”
陈二夫人经了刚刚这一连串的事情真是身心俱疲,她勉强挣扎着起身,只在陈峖棋的搀扶下无声的给陈大夫人行了一礼,便在陈大夫人的劝慰下,去了后面厢房歇息。
顷刻间,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大厅里已非一般的寂静,就是那收茶盏的侍女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丁点声响惹了面色冷肃的陈大夫人和大公子不高兴。
待所有人都下去了,那待客的桌上也已经是干干净净空空如也,陈大夫人才出声问道:“柏儿,那周氏是怎么一回事?”
竟是如此失态,简直就跟个疯子似的,就算是被娘家之事刺激,也不该在陈家就失态疯癫至此。
陈峖柏看了一眼先前那周氏做的位置,才垂了眼冷道:“她的茶里面,加了激性之物,受刺激之时,心神就会失控,本心将完全不受掩饰暴露出来。”
陈大夫人摇摇头,半晌才叹息了声,道:“只可怜了棋姐儿,有个这么样的外家。”
陈峖柏却是没再出声。
什么样的外家都好,只怪他们把手伸到了自己堂妹身上,树大枯枝,这岭南的世家,传承久了,很少没有哪家是完全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的,敢手乱伸,就得承受后果。
***
安槿在准备着自己的及笄礼,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昌华长公主请了个嬷嬷给她解说着流程,她记住了即可。
至于衣服首饰什么的,她来岭南之前,赵皇贵太妃,她母亲,还有她姐姐们都给她备好了,是让司衣所的人给她稍微添置点王世子妃额外需要加的配饰什么的就可以了。
司衣所经了寿宴上的事,衣史和几名女史下面的侍女都快换了个遍,又赶上了世子爷的大婚,中间还插了世子妃的及笄礼,自然是忙得飞起。
兼且这位世子妃始一露面,就把司衣所给改头换面了,她们真是半点也不敢怠慢。
这日安槿刚把及笄礼的所有事情都捋顺,回到房中,采枝就给她送来了一个消息,道是霍家大公子向陈家求亲,求的正是那陈家大夫人新收的义女。
作者有话要说: 迟的没脸见人了。。。。
第48章 很惊悚
这段日子忙忙碌碌,安槿倒是把霍珩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了。此时听到采枝说起; 就不由得皱起眉来。
跟雪青求亲?他要做什么?
他是想跟雪青求亲; 还是想跟自己求亲?
自己和雪青已经调换身份的事; 除了她的几个贴身丫鬟和陈大夫人等人,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当然他能猜到几分也不无可能。
若是他不能肯定自己已经和雪青调换了身份; 在明知道自己是岭南王世子妃的情况下,还作此举,是想做什么?
不过; 他若是真有心做什么,这样高调的求亲岂不是打草惊蛇?让她和萧烨对他心生防范?
还有一点; 他就那么肯定自己就是前世的那个她?以前在京中;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接触,她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太多的疑问; 让她自己都觉得绕得慌。她猜不透霍珩的用意; 遂问采枝道:“这段时间,他跟雪青有什么接触吗?求亲一事; 雪青自己怎么说?”
采枝话不多,但向来很周全; 又跟了安槿多年,自是知道她的性格; 来禀告之前已经做过详细的调查,她道:“雪青并未和霍大公子有过接触,但明枝因为有铺子上的事情跟雪青禀告; 后来是见过雪青一次的。”
“以前明枝也是见过雪青的,所以她能看出也不一定。雪青也道她和霍大公子并无来往,请小姐小心。”
采枝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才道,“霍大公子说,若小姐有什么疑问,可在酒楼相见,他并无丝毫为难小姐之心,只想尽其所能帮助小姐而已。”
说着,她又递给了安槿一个小小的雕花木盒,道是霍大公子提亲时,送给雪青的,雪青不解其意,便送了过来给她。
安槿打开雕刻精致的小木盒,看见盒中的东西,立时如同被重击一般。
盒子里是一个吊坠,很多股丝线缠绕结成的细绳,串着一颗星形碧玉坠,一枚弯月形碧玉坠,碧玉莹透,仿若能滴出水来。
她伸手摸上去,一一翻开玉坠,看到上面果然一边刻着一个“宁”子,一边刻着一个“安”子。
一模一样,所有的,丝线绳的几股颜色,星月的形状饱满度,字的一笔一划,甚至那碧玉的纹路都那么相似,安槿看到这个吊坠,很有一股错觉,这个,真的就是以前自己的那一个。
许许多多早已被尘封或褪色的记忆鲜活起来,美好的,孤单的,或者只是一个个静影,全部都涌到了脑中
这是前世她自记事时就已带在身上的,据她的工人姐姐说,那吊坠是她父母在她出生前就准备好了的,等她有了弟弟或妹妹,就会把那个刻着“宁”字的星形玉坠拆开给她弟弟带,只不过一直到她离开那个世界,也没有机会拆就是了。
安槿瞅着这吊坠,先是满满的回忆,可是紧接而来的是难以言状的惊悚,这坠子是她贴身之物,很少取下来的,那霍珩若就是那人,那人又是如何这么……这么清楚这坠子的细节,还能仿造成这么逼真。
丝线绳的颜色材质,吊坠的大小刻纹甚至天然纹路,就是让安槿自己根据记忆仿造一个戴了二十年的东西,安槿都不敢说能仿造出来,可见他花的心思。
娘的,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其实她一点也不感动,也许别人会因为这样的用心而感动,她一点也不。她知道这样大概或许对那个人对霍珩不公平,可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霍珩送了这个坠子过来,约了她三日后在上次见面的霍家酒楼见面。
或许,他根本不在意陈家的那个到底是不是还是她,因为他知道她收到这个吊坠的时候,肯定会去见他。
安槿把吊坠推开,她知道自己还真是得去见他,不然,这件事会一直梗在她心上,让她觉得是有件事没解决一般,而且她是不知道他何时穿过来的,她也想知道她离开之后,那边的父母后来都怎么样了。
不过,霍珩的深浅不知,安槿并非自大的人,这事又怪怪的,如果她还没入王府也就罢了,现在她已在王府,瞒着萧烨去见霍珩,没事都觉得有事了。
她仔细想了想,这日萧烨过来华羲宫时,她还是把他叫去了她的院子,然后挥退了众人,把此事告诉了他。
当然,只是说表层的事实,就是霍珩求亲,并想见她一面之事。
萧烨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就难说了,他仔细看安槿的表情,看到的也只是安槿的为难和困惑。
安槿道:“阿烨,我觉得这事怪怪的。他见过雪青,我和雪青互换身份后也和他之前送的那个女管事明枝有所接触,应当是知道现在在陈家的是雪青的。”
说到这里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安槿真是苦闷。
萧烨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你想去见他?”
安槿点头,道:“始终霍家和你是盟友,霍大公子又是霍家的下一任家主,不问缘由的拒绝他的求亲始终不好。在陈家,和霍家家主他们看来,霍大公子此举当是示好,为了加强和我们王府的关系而已。”
无论如何,他的身份配雪青是足够了的,若是为了陈家的声望,改良商家门第,就还不如直接求娶陈峖棋。
若是拒绝,霍家家主还只当安槿拒绝霍家的好意,心里必会留下些疙瘩。
萧烨看安槿脸上复杂又有些困惑烦恼的样子,就笑道:“见便见吧。不过始终酒楼嘈杂,地点我来安排吧。”
安槿点头,她现在是在王府,出出入入的都引人注目,小心些总是好的,况且她向来看不透霍珩的行事,她还真怕他会把自己绑架了。
而萧烨,他不过是既想顺了安槿的意,又要让事情在自己掌握之中而已。
他派人调查过霍珩过去几年的行事,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但直觉上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总觉得他在京中行事看似和安槿并无交集,却一直在暗中窥视她的样子。
这种感觉真心让他不是很舒服。
***
三日后,安槿在萧烨安排的一个小庄子里见了霍珩。
安槿没有安排在厅中见他,而是把会面的地点放在了园中,两人坐在河池中间的赏景亭里,侍女们则是站在亭外几步开外守着,距离大约是安槿和霍珩若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她们应是听不太到的。
两人坐着喝茶,一直都是相对无言,安槿是有些不知从何说起,霍珩是一直温和的喝着茶,仿佛两人此刻不过是闲暇时刻赏景一般。
安槿想起,这个人的耐心向来比自己足的,其实她是变成了阮安槿,耐心才越来越强了些,以前的自己其实一点耐心也没有。
最后安槿先道:“霍公子,我已经回了王府,现在在陈府中的是我的侍女雪青。您,是真心想要求娶雪青的吗?”
霍珩抬起眼看了安槿一眼,眼神倒还算平静,只是他一开口,就直把安槿惊出了一个冷颤。
他开口唤道:“安安。”
安槿只觉心中一股寒意升起。前世的时候,家人还有他都是这样唤她,都是再正常不过再熟悉不过的事情,可是现在从对面这个人口中叫出来,只让她觉得莫名的惊悚。
霍珩看着安槿面上神色瞬息数变,那眼神就好像看到鬼一般,手下意识的收紧,只觉一阵苦涩。果然,她早知自己是谁。
他定了定,仿似觉察不出安槿的异样,继续道:“我早知那个陈家义女是雪青姑娘。至于真心不真心,”
他笑了笑,带了些难言的苦涩味道,道,“安安,何谓真心呢?我真正不过只见过雪青姑娘一次,若说对她真心,不若说是她所处的那个位置真心了,她是雪青也好,雪红也好,我都是真心求娶。”
安槿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她握着茶杯从其中汲取着热量,好半晌才问道:“我父母,他们还好吗?”
却是换了话题,既然没得装,还说什么求娶雪青是不是真心不真心的。她怕他直接说出“你明知道,我对你才是真心的”这种话来。
他既然已经叫了她“安安”,她便知道,她否认也没有意思,因为他认定的事,并不因为你的否认而有任何改变。
况且,他既然已经这么直白,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