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看看~能不能~自己~交欢~~”,青笙在脑中斟酌下语言,还是无法完整准确地说出那件事,虽然这件事在现代看来是正常的,
“我要砍了你的头。。”,宁子沐怒喝道,刚一动气,体内的火焰又复燃起来,让她凶狠的话语,到后面,却变成了几分娇嗔,明明是怒喝,一出口,才听到声音靡软中透着沙哑,仿佛呢喃私语。宁子沐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可她根本无法保持清醒,从下腹涌来的热浪,一波又一波,瞬间击垮了她的意志。
她眼神迷乱起来,饱含渴求地望着青笙,樱唇微启,似是无言的邀请,右手不自主地扯向衣襟,随着她的动作,那雪白的山丘,几乎露出大半,便是那顶上的一颗樱红,亦在沾湿的衣襟下,若隐若现。
青笙移开视线,嘀咕两声,弯腰又捧起水,浇在她脸上,却无法浇熄她体内腾腾燃烧的火焰。
宁子沐歪着脑袋,看着青笙捧水时,滴在脸上的水珠,晶莹剔透地,缓缓滑下,顺着脸颊、下巴、颈脖,她瞬也不瞬地盯着那水珠,发现自己很想凑上前去,很想伸出舌头舔掉那滴已快落入衣襟中的水珠。她想得出神,丁香小舌便在红唇间游移,目光迷离,添染了几分媚意。
终于,她放下了尊严与骄傲,一把拉过她,似期盼很久,埋首在她怀中,苦苦哀求道,香舌轻吐,吻在青笙的颈窝,含住了那滴水珠,冰凉而湿漉漉的嘴唇,贴在温热的肌肤上,像小鹿般可怜地低语,
“青笙,你是我的。。。是我的。。”,“别忘了我。。。你怎能忘了我。。。”
“要我。。要我。。”,
青笙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情绪,似有点莫名的哀伤,她不由自主地抬手,环住了她。感受到她的回应,宁子沐脸上闪过喜色,香舌往上,吻过她的玉颈,轻舔她的下巴,然后吻上了她的嘴唇,带着许久以来的渴望。
唇上传来灼热而柔软的触感,令得青笙浑身一激,心里涌出的感觉,令她有些慌乱,感到无从适从,她失去理智,双手一扔,将宁子沐直接扔进了潭水中。
冰凉彻骨的潭水,也不如此刻的心冷,彻底地熄灭了宁子沐体内的火焰,她发丝滴水,脸色苍白,衣衫尽湿,贴在身上,勾勒出浑圆有致的身形,站立在潭中,双手环胸,瑟瑟发抖,却再也不肯上岸。
青笙望着自己的手,再望着宁子沐,神情复杂,背过身子,不肯再看她一眼。
一夜,宁子沐在潭中整整站了一夜,每当体内灼热难耐时,她便瑟缩着蹲下身子,将全身浸泡在寒冷彻骨的潭水中,直到神智清明后,才站起身子,如此反复了一夜,才耗尽了情药的药性。
天微光时,她才虚弱地上了岸,咳嗽从轻微变得剧烈,胸膛猛然起伏,喉中发出撕拉撕拉的声音,一口血喷出,洒在青草地上,融进了地里,她脸色苍白如纸,在这刻,她竟想到,是不是自己也许会死去。
听得声音,青笙才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她脸色青白,形容憔悴,显然也是一夜未睡,她从马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身衣裳,放在宁子沐身边,背过身子,又走回了树林中。
宁子沐除下湿漉漉的衣衫,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青笙准备的是寻常百姓的衣裳,她坐在石头上,怔怔发呆,眼神漠然,
青笙再次走出树丛时,手里拎了只野兔,拽着兔耳朵,掂量了下,手中的匕首,还是迟迟未下去,手一松,把兔子放了。
她爬上树,掏了几个鸟蛋,生了火,架了口锅,打破蛋壳,放了些野菜,从包袱里取了碗筷和调料,撒了些盐进锅里,盛了一碗汤递给她。
宁子沐面无表情地接过碗,就往青笙扔去,她一闪,碗落在地上,汤洒了一地,宁子沐转过身,背对她坐着,看着潭边的青石,怔怔不语,绝美的眸子里,竟是悲戚。
对一只兔子都下不了手,你却对我这么残忍。
青笙叹口气,重新盛了碗汤,端着坐在她身侧,作势递给她,宁子沐动也不动,却是不接,
“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无法与别人做这么亲密的事”,似是在解释,似是带着些歉意,青笙终是淡淡地开了口,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宁子沐凝视着远处的水潭,美目哀戚,只是突然问了一句话,
“别胡说。。。”,青笙忽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仍是凝视远方,只是口中坚持地说道,
“你会不会。。。”,
“唔。。或许会吧”,青笙低头想了想,开口说道,不知道她此话是何意思,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宫女,想不想得起,重要么?
“那你有一天会忘了我么?”,宁子沐抿了抿双唇,也不看她,只是眸子染了水意,语气显得柔弱而伤感,
“不知道。。”,青笙低着头,用手拔着地上的草,揪出一根狗尾巴草,习惯性地叼在嘴里,宁子沐忽的转过头,从她嘴里取了下来,揪成一个小狗,递给她,淡淡说道,
“那便忘了我吧,再也不要想起”
青笙接过揪成小狗的草,愣了愣,心底莫名涌起的哀伤,让胸中那个弦绷得好像喘不过气,脑子里有些画面快速地闪了过去,来不及捕捉,她忽然觉得,那块丢失的记忆,并不简单,似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部分。
“我失忆后,在沐霞宫,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青笙假装随意地问道,语气里透着试探,
“你想知道吗?”,宁子沐假装平静的语气里,透着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平静,
“唔。。算了”,青笙的直觉,与宁子沐相关,她不想知道,不想去深究,
“呵呵,能有什么事,打骂折磨”,宁子沐绝美的容颜上,笑容冷漠,
“你真狠心”,青笙扔掉狗尾巴草,口中恨恨骂道。
不如你…
作者有话要说:
☆、风寒
“把身体养好,才能去漠北”,青笙再次将汤碗递给宁子沐,她犹豫片刻,终于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却忽然往一旁的树丛而去,剧烈地吐了起来。本来胃里就没东西,吐出的全是水,胃里跟火烧似的,连身体都颤抖起来。宁子沐转过身,擦了下嘴唇,眼眸冰冷,漠然地说着,“这次的事,我不会原谅你!”,
青笙也不语,喝了一碗汤,熄灭了火堆,将锅碗盆装进包袱,收拾好衣服,系在马上,纵身上了马,伸手给她,宁子沐也不接,却虚弱地爬不上去。
火麟打了个喷鼻,前蹄跪下,俯身在地,脑袋蹭着她,帮助宁子沐翻身上马,她却是坐在青笙的身后,刻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从驿站进山,我跟了他们五日,所以仍要几日才能回驿站,你这么坐,身子受不了”,青笙缓缓开口道,宁子沐沉默不语。火麟小跑着,宁子沐双手抓住马鞍,又坐的直挺,不过半日,便吃不消了,摇晃着差点从马背跌落下去,青笙一把拉过她下滑的身体,
“倔得像块石头”,青笙嘟囔一句,缓了下马,将宁子沐双手抓过,左手压着放在自己腰间,让她靠在自己背上,宁子沐拼命挣扎着,要甩开她的手,青笙死死拽住不撒手,
“再闹就坐前面来!”,坐在前面,更亲密,宁子沐才松了劲,双手环住她的腰,软软地靠在后面。
一夜在冰冷的潭水中浸泡,宁子沐受了风寒,高烧不下,神智昏迷,青笙没有办法赶路回落仙驿,只得先去了落仙镇,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又找了大夫过来问诊,
“李大夫,她怎么样了”,青笙问道,眉眼间忧色难下,
“哎,她心脉受损,调养的七七八八了,本来已要痊愈,但是伤了心气,再加上受了风寒,高烧不退,体虚气尽,怕是有性命之忧啊”,李大夫把着脉,缓缓说道,
青笙眉头微蹙,转头看着床上之人,脸色苍白,又泛着异样的潮红,虚汗直冒,湿透了衣襟,
“今夜守着吧,用凉水擦拭,降低身体温度,今夜若是退不了烧,怕是性命堪忧,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好好调养”,李大夫摇摇头,满脸的无奈叹息,青笙望着宁子沐,神情复杂,
“我给你开几服药,若是退了烧,明日煎给她喝,若是没退,就等着入葬吧。娘子病成这样,不知道怎么当人相公的”,李大夫有些生气地指责道,青笙耸耸肩,不发一言。
李大夫走后,青笙才坐在床头,愣愣地,仔细地,打量着宁子沐,她很少正眼看她,总是扫一眼,便迅速移开眼光。所以这番看着,才觉得她的眉眼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像是相识很久,莫名的亲密。
见得宁子沐紧闭双眼,深锁眉头,嘴里呢喃着什么,青笙凑近耳朵,俯近她的嘴唇,隐约破碎的词语,便如水般流淌出来,“不要抛下我。。”,“火麟。”,青笙有些发愣,终是轻叹了口气。
青笙伸出手,贴在她额间,仍是滚烫灼热,她起身让店小二准备了一桶水,放在床前。将棉布在水中浸湿,拧干后放在她额间。
见得宁子沐浑身滚烫,虚汗湿透了衣裳,青笙刚要脱下她的外衣,手却被一把抓住,宁子沐勉强睁开眼,见得是她,才松开手,落在床沿,手中拽着青笙的衣角,紧紧地。
青笙扶她坐起,脱掉了外衣、中衣和里衣,仅着的肚兜下,肌肤若雪,莹润如羊脂玉般,皓洁细滑,左肩上一道长长的疤痕,结着粉红的痂。
青笙拿布擦拭着她的身体,每一次的碰触,落在记忆深处,敲打在她的脑中,似是如此熟悉,她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下疼痛。下床取了干净衣裳,给她换上,将布沾湿凉水,拧干后,再放在额上,才去让小二倒了水,又接了桶过来。
擦拭完后,宁子沐体表温度降低了些,没出虚汗了,沉沉地睡了过去,青笙又在她额上换了布,将换下的衣裳收拾起来,却忽然从里衣内掉出个荷包,小小的油纸包露出半截,青笙疑惑地取出来,打开油纸包,里面有两张纸,一张皱皱巴巴的,上面满是点点墨团,一张很平整,虽然歪歪扭扭,但字迹平整。
这如鬼画符般的字迹分明是自己的,从前在长宁宫写的就是这样,点点墨团,青笙抚着脑袋,头疼欲裂,宁子沐,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破碎的画面,不停闪过,却抓不住,就像是千丝万缕的线团,抓不住那个线头,宁子沐性子倨傲,却又对她百般容忍,平日喝骂刁难,黑衣人袭击时,却将她护在身后。看似无情又似有情,捉摸不透。青笙转身定定地看着宁子沐,眸子闪烁,良久之后,轻叹一声。
那声音仿似拉断了绷紧的琴弦,让绕梁的琴声戛然而止的突兀,又似是决堤的情绪,如狂风掠过,摧枯埋朽,充满了惆然、无奈。
直到快天光,宁子沐的烧终于退了下去,青笙抚了下她的额头,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确定完全退了烧,才放宽心。
宁子沐缓缓醒来,手中的衣角不见了,只有空气里仍留着那人的气息,她抿了下嘴唇,苦涩不已,喉咙哑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发呆。
“醒了”,青笙走了进来,递过去一杯水,扶着她喝下,
“先喝点粥,我在客栈伙房熬的,待会再喝药”,青笙看着她,轻声说道,
宁子沐有些发愣,苍白的嘴唇,微微开着,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只是怔怔望着她,青笙别过头,取过粥,拿勺子盛了,吹了吹,送到她唇边。见得如此温柔体贴的青笙,宁子沐有些恍惚,蓦地又狼狈地低下头,死死盯着被面,眸子却染了水意。
“吃点罢,养好身体”,青笙轻轻说着,拿着勺子的手并未收回,坚持地凑近她唇边,
“谁替我换的衣裳?”,宁子沐盯着被面,淡淡地问道,
“我~~那个~~夜里出汗,都湿透了,怕着凉”,虽是问心无愧的,但是青笙的话还是有些心虚,宁子沐似是松了口气,眼底又闪了丝赧意。
宁子沐微微抬头,眼睛仍是盯着被面,轻启嘴唇,吃了一口粥,里面放了姜丝和荸荠,入口清甜黏糯,应该熬了好几个时辰,她抬头看了青笙一眼,见她也是盯着碗里,又盛了一勺,送到她嘴边,两人看似亲密,眼神却飘忽游离。
作者有话要说:
☆、蜜枣
宁子沐胃口不错,吃了一碗粥,青笙给她端来碗药,送到嘴边,宁子沐轻抿了口,苦涩难咽,轻皱眉头,转开脸,不愿再喝了。
“把药喝完,已经放糖了”,青笙知道她怕苦,放了不少糖在药里,
“要蜜枣”,宁子沐紧抿着唇,淡淡说道,
“这穷乡僻壤的,上哪儿去弄蜜枣,快喝”,青笙皱了眉头,有些不耐地说道,
“你敢凶本太妃!”,宁子沐挑了挑眉头,喝完粥后,她恢复了些生气,有些虚弱的作势喝道,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知道吗?”,青笙见她有了生气,反而嘴角上扬,戏谑地说道,
“放肆”;宁子沐厉声喝道,只是憔悴的容颜和虚弱的口气,并没有几分威力,
“你要怎么样才肯喝啊,药快凉了,真的不苦”,青笙拿她没有办法,只得悠悠地说,
“不苦吗?那~~你陪我喝~~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宁子沐扫了她一眼,飞快地说道,
青笙二话不说,盛起一口放进嘴里,哇,怎么这么苦,你是放了黄连来整我的吗?李大夫。她一口咽下去,勉强扯起一个笑容,笑道,
“果然一点也不苦”,说罢,盛起一勺送到宁子沐嘴前,完全忘记了这勺子自己刚喝过,宁子沐愣了一下,也没说话,张嘴喝了一口,眉头皱得紧紧的,眼中的冰冷褪去了些。
“唔。。真的不苦吗?”,宁子沐紧皱着眉头问道,嘴里的苦味蔓延,难以下咽,
“真的完全不苦啊”,青笙的脸都皱成了苦瓜,还自我催眠的笑道,又一勺递到了宁子沐面前,
“简直是比蜜还甜啊”,催眠快没用了,青笙笑得很难看。
李大夫,你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吗?!!!,青笙心里悠悠地落泪。
好容易哄得宁子沐喝完大半碗药汁,青笙苦得连黄胆水都要吐出来,龇牙咧嘴地灌着水,宁子沐见状,嘴角扯了扯,眸子里染了笑意。
明明恨她的绝情,明明恨她的冷漠,恨她将自己推给了黑衣人,遭受屈辱,恨她将自己扔进冰冷的潭水,那么多可以恨她,不能原谅她的事,却抵不过一碗粥,一碗药,只是那么一瞬而过的温情,便让自己缴械投降,沉溺于那难得的温情中。
宁子沐啊,宁子沐,你那骄傲的自尊呢,就这么抛下了么?
本来彻夜照顾病人都不算什么,现在每日三顿的药,成为青笙最痛苦的事情了,宁子沐不肯喝药,只有她喝一口,宁子沐才愿意喝一口,那药苦得冒泡啊。
“我给你带了糖葫芦,喝完药吃,好不好”,
“你当我是小孩子么?”,“不成”
“我带了杏仁饼”,“不成”
“我带了豆沙糕”,“不成”
“我带了蜜枣”,“不成”
“咦?怎么蜜枣也不成了?你当初不是就要蜜枣吗?我跑遍小镇,才买回来的”,
“不成,你喝,我才喝”
“………………”
过得两日,青笙塞了些银两给店小二,去他帮忙请了李大夫过来给宁子沐复诊,
“你怎么脸色暗沉发黄?”,李大夫把着宁子沐的脉,却盯着青笙问道,
“呃。。大夫,那个你的药,没病的人喝了应该没事吧?”,青笙吞吞吐吐地说道,
“没病你喝什么药,你有病啊”,李大夫胡子一吹,立刻骂着,缓了一刻,又说道,
“有病是该喝药啊,但不是伤寒的药,是治脑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