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当他看着晟王和安琪离开京城,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可是,他知道,他的心,还活着,只要明白这一点,幸福,就不会太远。
直到强光照射进来,玄墨感觉到有什么肉肉的东西在他床上,他本能猛坐起来,差点没将那肉肉的东西扔出去。
“嘿嘿……玄叔叔,早上好!”浩浩一脸讨好地笑着,一只手还在抓住他怀中那块玉佩的线,做贼被抓个正着还能笑得这么灿烂的,只怕也只有他浩浩一个人了。
玄墨微微蹙眉,将他手中的线扯回来,将玉佩再次戴在腰间,起身洗漱。
“玄叔叔,你可不可以借给我玩一下?”浩浩屁颠屁颠跑到玄墨边上,讨好地笑着说。他这萌萌的样子,任谁都无法抵挡,任谁都不会忍心拒绝。
玄墨洗漱好,轻轻揉揉额头,感觉自己遇到了难缠的主,头更加疼了。
“玄叔叔,你真好看,比那个皇伯伯还好看。”某小孩开始拍马屁,要是说比他父王还好看,那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可是玄墨确实很好看,至少这一点他没有说谎,他想到这里,更加心安理得。
玄墨仰头看了看屋顶,似乎很头疼。
“玄叔叔,喝茶!”浩浩殷勤地端着茶水送到玄墨面前,什么叫无事献殷勤?这就是!
玄墨这下是骑虎难下,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给也不行,不给,又不行。
“王爷,起了吗?”啸阳敲了敲门走进来。
玄墨嘴角微微勾起,站了起来,倒啸阳身边时,低声道:“拉住这个小鬼!”
啸阳不解,一脸疑惑,看着浩浩,浩浩把茶杯一放,屁颠屁颠跑过去,为了娘子,不管了。
浩浩居然一把抱住玄墨的腿,像章鱼一样死死扒住,整个人就是挂在玄墨腿上,大哭,那眼泪,还真是不用钱,流得一塌糊涂。
“浩浩?”安琪今日一身雪白的衣裙出现,听到浩浩嚎啕大哭,便走了过来。
啸阳更加无语,立马去拉住浩浩,可是浩浩就像长在玄墨腿上一眼,拉不出来,哭得更凄惨。
玄墨很无奈,从腰间取出玉佩,无奈道:“拿去,不过,一个时辰就还给我!”
浩浩两眼一亮,立马从玄墨腿上下来,吸了吸鼻子,接过玉佩正欲跑,却被安琪一把拎起来。
“你缺玉佩?”安琪隐隐觉得此事和妍妍有关,问道。
“呜呜……母妃又欺负孩儿了。”浩浩藏着掖着,将玉佩抱紧紧的。
“欺负你?这里可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拿来!”安琪伸手在他面前。
浩浩很不干净,可怜巴巴的眼睛眨了眨。
“这招不管用!”安琪淡淡道。
“臭父王,干嘛把你的女人练得那么绝情?”浩浩怒道,狠狠将玉佩扔在安琪手中。
啸阳嘴角狠狠抽动着,这孩子,也太……他很无语。
安琪将他放下,淡淡道:“告诉我,你想要玉佩,做什么?”
“不告诉你。”浩浩可不甘示弱,扭过头,怒道。
“不说?汗……你要是说了我觉得合理,我就交给你,要是不合适……我可以考虑给你玩一个时辰!”
好好两眼一亮,眼珠子开始打转,在编谎言。
“拿来钓鱼!”
“你见过那条鱼的嘴有这么大?能将这玉佩吃进去?”
“那实话告诉你吧!我用它来做甜点给母妃。”
“这么孝顺?那拿我给你再找一块。”
“这块玉的玉质最好看,我不要其他的。”
“我这块和这一块是同样的玉质,而且还是你父王亲自刻的,做出来的甜点一定很甜。可是浩浩,你见过谁吃玉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做过甜点?”
“你厉害,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用它来玩的。”某小孩做出一副被人发现了,故意生气的模样,要老实交代的模样。
“每次你说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在说谎,看来你很不诚实。我将玉佩还给你玄墨叔叔了。”
“不要嘛!母妃,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母妃!”
“嗯!还有呢?”安琪低眉含笑道,似乎就是再说,我本来就是。
“母妃最好啦!”
“之后呢?”
“母妃不会不给孩儿的,母妃最最好的,好母妃……”浩浩撒娇道,卖萌眨眨眼,还嘟起小嘴,模样可爱之极,这样磨人的小家伙,任谁都无法抵挡啊。
可是,浩浩却听到“会。”。他立马泄了气,再一次跺了跺脚,小家伙生气的模样都很可爱。
“功亏一篑!”浩浩跺着脚离去,踢踢踏踏地走着。
啸阳忍不住大笑,玄墨的余光看到远处的那个人,她刚才那抹得意,之后就是失望。这些他都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说道:“小丫头,我该走了!”
安琪微微蹙眉,可是她也明白,因为她也知道妍妍就躲在附近。
“她不是你,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越界的,更不会将她当作你的替代品。你知道,那不是我玄墨。”玄墨笑得很释然,将玉佩挂回腰间。
“看来我心里的想法还是没能逃脱你的眼睛。”安琪含笑道。
“因为不止你会这么想,等她长大,她也会这么想,对谁,都不公平。”玄墨淡淡道,理了理刚才被浩浩弄乱的衣服,神情自若。对谁都不公平?是的,对妍妍而言,这是一层隔阂,妍妍心里不公平。对玄墨而言,也是不公平,被冤枉的不公平。因为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世人可不这样认为。
“好,我送你出谷。”安琪含笑道。她亲自送他出谷,这意味着他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他值得她这么做。
某个小女孩再也忍不住冲过来,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慢慢远去,她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板,小手死死扣住。
“不要走,好吗?要不,带我一起?”妍妍哽咽着开口道。
“妍妍!”安琪紧蹙眉头,唤了一声,可是妍妍并不理会,因为她感觉,这一放手,就意味再也看不到他,也意味着,再也不能这样。她的小手扣得更紧,更用力,十指相扣。
“妍妍,听话,放手!”玄墨温声道,大手轻轻去掰开她的小手,他感觉这样很残忍,每掰开一根手指头,她伤心的哭泣声就多一分,后背的锦袍已经被她的泪打湿,渗透到他的肌肤,灼伤了他的某一处。
“不要放手,我不要放手,我不要放手!”妍妍哭着,感觉自己好无力,那么使劲抓,可是却那么无助,手指只剩两根紧紧扣住,想锁住他。
“妍妍,你玄……玄墨离开了还会再回来看你的。”安琪温声安抚妍妍,可是她却隐隐感觉,妍妍的伤心和无助,那么脆弱,她不想伤害她,可是,她又不想妍妍日后生活在困惑当中,她不再言语,眼神温和下来!
玄墨低眉看着腰间那原本白皙的小手,如今,变得通红,刚才她多么用力,不惜将手摩擦划破,还留着鲜血。看着最后那两根,他再也没有勇气掰开。
“妍妍,以后每年,我都回来看你,这样可以吗?”玄墨闭上眼睛,藏住了他所有的情绪,声音温和,像一首歌曲。
“不要,不要,你骗我,你说要周游列国,寻找红颜知己,你不要妍妍,你不要妍妍了。”妍妍哭得更加伤心,她一想到日后有一个女子站在玄墨身边,她就觉得好伤心绝望。
“呵呵……妍妍挺好!”玄墨轻笑一声,最后,还是将妍妍最后的两只手指掰开。
那一瞬间,妍妍的某一处已经决堤,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黑暗中。她奋力要抓紧,可是她的手,感觉那么无力。
“妍妍……”晟王诱人的声音响起,他依然温柔如水,注视着妍妍的背影。
妍妍顿时哭得更加伤心,跑进晟王怀中,泣不成声。
“妍妍,要是父王,哪一天也离开你,再也不回来,妍妍会伤心吗?”晟王轻轻拍拍她的头,轻笑道。
“妍妍不要,父王也不许离开妍妍,母妃也不能离开妍妍,浩浩也不能离开,可是,玄墨也不能离开!”妍妍哭道。
晟王低眉,温柔擦去她的眼泪,轻笑道:“总算还有一个有良心的!”
“哼哼……父王想说我没良心吗?哼哼……等你被你女人赶出门,不要来找我,我拒不收留!”某小孩仰起头站在拐角处,一脸怒气道。原本他很疑惑他的姐姐干嘛哭得这么伤心,以为是谁欺负她了,才来看热闹的。
又是你女人!那是你母妃!再说一遍,你的母妃!
“浩浩!过来!”某人的俊颜微微变了一下。
“才不过去,你又要掐我的屁屁,才不!”某小孩后退了好几步,谁傻谁才过去!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浩浩一脸挫败,连逃跑都省了,必然已经被他抓个正着!
晟王一只手拎着浩浩,扔个阿福,说道:“罚写三千遍‘母妃,我错了!’。”
安琪摊开手,无奈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交给你了,真头疼!”
安琪在前面引路,玄墨跟着她离开,啸阳回头看了看那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叹了一口气,跟在玄墨身边,离开!
“父王,我不要玄墨走,我不要他离开!父王,帮帮妍妍!”妍妍看到玄墨离去的背影,急得大哭道。
“妍妍,亲情和爱情,你可分的清?”晟王轻轻擦拭她的泪珠,依然微笑着,美得让人忘记世间所有的烦恼,可是妍妍却无法忘记,玄墨即将离开,似乎两个人就要因此分道扬镳。
“父王!”妍妍哀求道,眼泪依然止不住地流着,那么心碎。
晟王不语,看着妍妍,再看看玄墨。淡淡道:“妍妍,你长大后,若发现你对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追寻了自己的幸福,你可想过,他会因此孤独一生?”
妍妍毕竟没有经历过爱情,她怎么知道爱情是什么,她只知道,玄墨的离开,她很伤心,玄墨要找红颜知己,她更加伤心。
“若你给不了他你的心,会误了他一生。玄家,已经只剩他一个人。”晟王的目光看着玄墨的背影,孤独凄凉,宛如千年的夜行者,孤独寂寞,他习以为常。玄墨慢慢淹没在花海中,消失在森林里,似乎根本没来过一般。
妍妍看着那高大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森林那一刻,想起那个披风下的俊颜,他为她挡住马蜂,她和他之间,没有多少交集。妍妍放开晟王的手,飞身冲了过去。
晟王微微蹙眉,因为他也不明白,妍妍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玄墨到底是何心意。
妍妍的速度很快,穿过花海,安琪微微蹙眉,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手一挥,多了一道迷障,那娇小的身影,在迷障中迷茫,哭泣,四处狂奔,却被困在阵中。
玄墨微微蹙眉,看着迷障中那小人儿无力瘫坐在地上,哭得那么伤心。
妍妍抹着眼泪,低声哭泣着,突然余光中看到刚才被玄墨打飞的马蜂窝,又挂在树枝上,她站了起来,盯着马蜂窝,拿起一根树枝,开始捣鼓马蜂窝,马蜂窝可没有惹这个主啊,她怎么三番两次找它们麻烦?黑压压的马蜂蜂拥而至,妍妍抽泣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你很讨厌马蜂窝?”玄墨早已将她保护在披风下,带着些怒气的口吻问道,手一挥可怜的马蜂窝化为虚无。汗,谁让他们没有将马蜂窝搬到更远的地方你?遇到这个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也算他们倒霉吧,玄墨再次一挥,所有的马蜂都被吹到空中消失的无影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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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妍妍睁开眼,漆黑一片,但是她记得他的淡淡的气息,抬抬头,见到那俊颜上染了一层怒气和担忧之色。她就知道,他不会放任她在危险当中。
玄墨紧蹙眉头,再次离去,安琪将迷障撤除,看了看妍妍,眼里的情绪不明,看了看玄墨。
“走吧!”玄墨淡淡道,他眼里的坚决那么明显,紧蹙眉头,脚步却有些沉重,他和她这一条路根本行不通,何必自寻烦恼?
安琪在前方带路,玄墨依然给妍妍留下了一个背影。
妍妍这次没有追,纵使哭得很伤心,可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可是她手中,已经拿到了她一直想要的东西,玄墨的玉佩。
这一路,没有人再言语,各有所思,玄墨的心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他,不会要妍妍,他不想耽误她,误导她,最后换来的,只是两个人的痛苦。也许,只是他一个人一生的伤痛,和她一生的愧疚,他没有那么多个十年可以等待,可以用来抚平伤口。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保重!”安琪淡淡道,显然心情有些沉重。
“嗯,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玄墨的神情也是很沉重,淡淡道。他只说来看你,而不是,你们。这话中之意,安琪自然听出来,淡淡笑了笑,点了点头。
玄墨和啸阳走了出去,外面的队伍早已经等候多时,东海国王身边还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二人一看就知是人中之龙,和那如诗如画的美男子三分相似,俊美不在话下,这些年他们的父皇一直让他们来破阵,让他们长进不少,美丽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稚嫩和孩子的幼稚。在他们的世间里,只有强,没有弱。
玄墨微微蹙眉,只见东海国王似乎看到了什么,瞬间冲了进去,那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烟雾之中,他冰冷的容颜再次结上厚厚的冰块,只见那白色美丽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一声巨响,他催动内力,一声惊天地气鬼神的声响,他十丈内的烟雾冲散,可是却看不到那个身影,他的天下。难道是幻觉?
“皇上,皇上……”云离大惊冲进来,见东海国王完好无损才放心。
他不语,只是看着那烟雾,可是刚才他确实看到她的容颜,依旧是十年前的模样。
“皇上,您……”云离想要劝他回去,可是话没说完,他已经闯了进去,他失去了理智。
“父皇……”一个少年闯了进去,一路追随。
“太子。”云离大惊,却再也追不上。这烟雾淹没了这两个人的身影。
云离立马带着大队人马闯进去。
“王爷,他们发动进攻了。”啸阳淡淡道。
“要知道东海国王的野心,他这十年一直在攻打鬼谷,让这世间太平了十年。东海国王心思深沉,无人猜透他为何非要和鬼谷作对。若他攻打天下,那必然是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玄墨淡淡道,翻身上马,晟王是什么人,岂会需要他玄墨帮忙?而且里面还有一个段天冥,东海国王对付一个晟王都难,在上一个段天冥,那就别想占一点便宜。
玄墨回头看了看那十里迷障,微微蹙眉,刚策马几步,却猛然调转马头,从马背上飞身而入。啸阳大惊,这是晟王为东海国王设下的机关,十里迷障,里面机关重重,他这一去,和东海国王一样,凶多吉少。
玄墨在龙穴宫十年,对机关了如指掌,可是晟王的这十里迷障终究别具一格,他步步为营。
东海太子拔出佩剑,警惕观察四周的,他没有追上他的父皇,将自己丢进这机关重重的阵法中,这十年,他每一年都闯一次,每一次,都翻天覆地的变化。十几把利箭横空出现,刺破迷雾射向他,他的耳朵微微一动,一个闪身,和利剑错开,金色的盔甲划破了一个痕迹。
他的动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