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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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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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太医把他领到自己的房间:“你应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子辰问道:“一个一向健康、养尊处优的人,突然在几天之内得了重度心衰,是什么原因?”
  华太医锁眉猜测道:“你说的是谖小姐?”
  子辰点了点头。
  华太医皱纹道:“按理来说,一个人不可能几天之内就患上重度心衰,就像一个人很难几天之内暴肥,凡事都要有个过程,重度心衰一般必需要从轻度心衰开始。”
  他抬眸看着子辰:“谖小姐之前可有不适?”
  子辰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您说——按常规来说是这样,若不按常规呢?”
  “还有或是其它疾病引起,比方说肾衰竭等极重的病,但谖小姐一向身体健康……”华太医沉思道:“这么说,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子辰追问:“什么可能?”
  华太医看着他,神情极严肃道:“被人下毒。”
  子辰神情一凛,但很快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可能性应不大,谖妹妹曾被人下过毒,在饮食上必定十分留意,而且她本身精通医术,又怎会毫无察觉?”
  “有的毒药无色无味,且用银针都试不出来。”
  子辰一听,变了脸色,问道:“若果真如此,华太医可能解?”
  华太医道:“这应是种西域毒药,无解。”
  子辰焦急地问:“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华太医歉意道:“应该没有。”
  子辰回到凌寒居,给自己倒了杯茶,边慢慢地喝着,边在脑子里分析着。
  若谖被人下了毒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下毒之人一定是不想再要若缓继续调查温姨娘被人设局陷害之事,但又无法阻止若谖,所以才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子辰心中一惊,那个墨门天字级的杀手也是来杀若谖的,按若谖的分析也是与她调查温姨娘的事件有关。
  而整个方府能轻而易举地调动墨门的就只有许夫人。
  只是,许夫人就算与众位姨娘争风吃醋,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身女儿动了杀机?
  莫非……谖儿不是她亲生的?
  这个念头毫无预警地从脑子里蹦出,把子辰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他面色沉峻地望着黑漆漆的窗外。
  浓夜将一切真相掩埋。
  第二天若谖醒来,发现自己惊慌气短的症状并没有好转,反而又重了一分,稍稍一动,便觉心跳得厉害,心中不由有些发慌,忙写了方子命红香速速抓了药煎好给她服用,又对绿玉道:“你去帮我打听,昨儿是谁约桃儿去的芙蓉树林。”
  不一会子,红香端着药罐子回来,先放了一碟蜜饯在若谖面前,然后倒了一碗药奉上。
  恰蝶舞扶着燕倚梦而来。
  燕倚梦紧张地问:“谖儿哪里不好?”
  若谖虑着她有身孕,不想她为自己担心,笑着遮掩道:“并无大病,只是喉咙有些发痒,想是伤风了。”
  燕倚梦问:“听说谖儿昨儿遇到刺客了,可有受伤?”
  若谖道:“幸亏被辰哥哥救下,不然就见不到姨娘了。”提到子辰,她小脸就抑制不住微微发红。
  燕倚梦看在眼里,笑着道:“我待会就做些时令菜送去谢他。”
  两人正说着话,绿玉也回来了,见燕倚梦也在,有些欲言又止。
  若谖知她担心什么,笑着道:“姨娘不是外人,无妨的。”
  绿玉这才开口。
  若谖一面喝药一面听她说。
  “奴婢四处打听并没有人知道是何人约了桃儿去的芙蓉树林,正沮丧间,一个负责园林的婆子找到奴婢,说了一件怪事,她在芙蓉树林里修剪枝桠的时候,看见桃儿鬼鬼祟崇地进来,东张西望,像在寻人,那婆子正待问她要找谁?结果被人从后面偷袭,把她打晕过去了。”
  若谖冷笑:“我推测的果然没错,桃儿是被人骗去芙蓉树林的。”
  燕倚梦讶异道:“这么说,桃儿不是自杀身亡?”
  若谖点点头。
  绿玉无限崇拜地看着若谖:“小姐,你好聪明哦,竟然一猜就猜中了。”
  若谖极无语地看着她:“我不是摇骰子摇出的结果,而是靠分析。
  你曾跟我说过桃儿胆子极小,这么小胆量的人不可能有勇气自杀。
  况且就算自杀,她也绝不会跑到闹过水鬼的荷花池畔的芙蓉树林去自杀,这就是破绽。”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
  燕倚梦问:“谖儿可知是谁要杀桃儿?”

☆、第三百三十八章验尸

  若谖摇头:“虽然现在还不知,但应该马上就能找出真凶。”
  绿玉道:“小姐,那个婆子还说,等她醒来后,她还看见一个人偷偷摸摸进了芙蓉树林。”
  众人皆异口同声道:“是谁?”
  绿玉道:“是曾姨娘的丫头紫花。”
  若谖不由一笑:“又是她?哪里有事发生,哪里就有她的身影,简直阴魂不散啊!”
  燕倚梦问:“是不是那个发现布偶小人儿的紫花?”
  若谖点头:“可不是她!”转眸吩咐绿玉道:“你赶紧去缀锦楼打听打听,紫花可有异状?”
  绿玉应了一声,起身就走,又坐了下来:“对了,还有件事奴婢忘了跟小姐说,尤大夫带着全家人出了长安城,遇到了劫匪,一家大小全被杀了,昨儿才被人发现尸体的。”
  若谖沉思:“这么巧?”长安效外离长安这么近,居然有劫匪这么嚣张?可疑!
  绿玉道:“这还不算巧的,奴婢听人说更巧的是十二年前,在离长安不远的适安县和准安县发生的火灾案那才叫巧。”
  若谖随意问道:“怎么个巧法?”
  “听人说,被烧死的两家人以前同住长安,出事前同为一个大户人家接生,然后同时离开长安,结果在同一个晚上,两家人都因住的客栈失火,未能逃出来而两家都灭门了。”
  若谖只觉诡异异常,笑道:“果然很巧。”
  燕倚梦脸色都白了,莫名紧张地问:“你可知那两个被烧死的产婆姓甚名谁?”
  绿玉道:“奴婢不知。”
  燕倚梦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若谖心中困惑,对燕倚梦道:“姨娘要是想知道,我命绿玉去打听。”
  燕倚梦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从容,笑着道:“我一时好奇而已,不用刻意打听的。”
  蝶舞道:“姨娘,咱们家去吧,你该喝药了。”
  燕倚梦笑着道:“对哦,在谖儿这里一坐就忘了时间,是该回去了。”说着起身。
  若谖也站了起来:“我去看姨娘做菜。”
  到了竹猗轩,燕倚梦吃过药便开始做菜,若谖跟到厨房。
  燕倚梦做好一道菜,她就拿双筷子先尝尝。
  燕倚梦疼爱地笑嗔道:“生怕我做的难吃,不合你辰哥哥的胃口,所以赶着先尝尝。”
  若谖脸微红:“才不是呢,辰哥哥不挑食的,哪怕给他一把草他也吃得下,是姨娘做的好吃,我想吃嘛。”
  燕倚梦笑了笑,忽然问:“你喜欢子辰?”
  若谖正在吃香辣虾球,闻言,辣得都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害羞道:“没有。”
  燕倚梦笑着道:“那孩子不错哦,抓紧,别放手。”
  若谖放下筷子,落寞道:“爱情就像手中沙,谁能把它留下。”说罢,走出了厨房。
  燕倚梦惊诧地看着她的背影,暗道,一个十二岁娇生惯养的深闺小姐怎会说出如此伤感凄凉的话来!
  做好菜,燕倚梦亲自用食盒装好,对若谖道:“正好中午,去给你辰哥哥送去。”
  若谖扭捏道:“总得找个借口吧。”
  燕倚梦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会找不到借口?要论伶牙俐齿,这府里还有谁能胜过你去?别矫情,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若谖这才带着琥珀离开。
  蝶舞一直看着她主仆二人走出竹猗轩方道:“怪不得我们一直打听不到那两个产婆的下落,原来被人一把火灭门了,夫人为人真是狠毒。”
  燕倚梦道:“这样看来,那个尤太医也是被夫人收买了,所以才故意误诊,害温姨娘流了产,他一家大小也一样被夫人杀人灭口了。”
  蝶舞叹道:“难怪姨娘曾说,一家子五房姨娘皆无所出,很可疑,原来是夫人在捣鬼。”
  燕倚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蝶舞担忧道:“那姨娘肚子里的该子岂不很危险?”
  燕倚梦摸摸腹部道:“不会有事的,我会守护他,他姐姐也会守护他的。”
  蝶舞道:“我们干脆把真像告诉小姐,让小姐收拾夫人!”
  蝶舞摇头道:“不好!不管怎么说,夫人对谖儿有养育之恩,我如果拆穿真相,对谖儿来说太残忍了,我只要她平安快乐就好,我别无所求。”
  琥珀一手拿着张馅饼往嘴里塞,一手提着个食盒跟在若谖身后来到凌寒居。
  子辰开门看见她主仆二人,有些意外,笑问道:“妹妹怎么大驾光临了?”
  几个人进屋坐下,若谖娇羞道:“我……做了几道菜想请辰哥哥尝尝。”
  “真的吗?”子辰惊喜地问,从琥珀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拿起筷子一连吃了好几口,道:“说实话。”
  若谖如坐针毡似的扭了扭身子,低头道:“我在燕姨娘的指导下做的。”
  子辰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她。
  若谖被那两道目光压得抬不起头来,道:“我招供,我只负责切菜。”
  子辰仍静静地盯着她。
  若谖慌乱道:“我……我打下手了的。”
  子辰仍那么盯……盯……
  若谖彻底败下阵来:“好吧,是我负责提过来的。”
  子辰微微一笑很倾城:“明明就是琥珀提过来的,我都亲眼目睹了,你还要撒谎。”
  若谖沮丧地垂下脑袋。
  “不过,你还是做了一点点事的。”
  子辰这句话如纶音佛语,久旱甘霖一般,若谖顿时振作起来,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辰哥哥总算看到我的功劳啦。”
  子辰挑了挑眉,用筷子指了指盘中菜,叹道:“我宁愿没看到,这只鸡差一条腿,这条鱼差一只尾,还有这只鸭,两只鸭脚上哪去了?嗯?”
  子辰视线下移,盯着她的腹部,笑谑道:“是不是都跑你肚子里去了?”
  若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主要想帮你尝尝味道嘛!”忽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子辰被她逗笑了,起身拿了双筷子给她:“来,再帮我多吃点。”
  若谖接过筷子,笑嘻嘻地说了声:“好啊!”伸了筷子就去夹鱼丸子,夹了几夹都没夹起来。
  子辰干脆夹了喂她。
  若谖脸腾地红了,不好意思地瞟了琥珀一眼。
  琥珀道:“小姐无视奴婢就好。”
  若谖用手半挡着嘴,张嘴接下了那颗鱼丸子。
  子辰成功地向若谖投食出第一口食物之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不停地喂食。
  若谖由最开始的全身发烫到最后坦然接受。
  琥珀在一旁道:“每次吃饭奴婢哄小姐多吃一点,就差跪下来喊祖宗了,辰公子喂小姐吃,小姐就吃的这么香。”
  子辰道:“这可不行哦,饭要好好吃,身体才好。”
  若谖道:“你听她胡说。”
  两人吃完,琥珀收拾桌子正准备与若谖离开,绿玉找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竟跑这里来了,叫奴婢好找。”
  若谖问:“可查到了什么?”
  “奴婢听赵姨娘的丫鬟彩云说,从昨儿起紫花就像失了魂似的很不安,到今儿上午更是魂不附体,一惊一乍的,曾姨娘才回过周大娘,放她家去休息一段日子再来。”
  若谖急问:“紫花走了没?”
  绿玉道:“正在收拾东西呢!”
  若谖命道:“拦住她,直接带她去老夫人那里,我随后就到。”
  绿玉应了声是,转身匆匆而去。
  若谖也要离开,子辰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谖便把早上绿玉打听到的全说给子辰听:“我怕这个紫花也会像尤大夫一样被人杀人灭口,所以把她拦下,准备当着老夫人的面,审出真相来。还有一事,我想拜托辰哥哥。”
  子辰扬眉道:“什么事?”
  “燕姨娘似乎对十二年前在适安县和淮安县死去的两位产婆很感兴趣,你能帮我查查那两个产婆是什么人吗?”
  子辰点头:“没问题。”他眼里闪过一丝忧愁:“妹妹今日好些了吗。”
  若谖道:“我给自己开了方子,吃了药,似乎好些了。”又笑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来,只要有起色就不怕了,辰哥哥不必太担心。”
  子辰微吐了口气:“那就好。”
  若谖福身告辞,带着琥珀袅袅而去。
  若谖来到荣禧堂宴息处时,紫花已经跪在那里。
  许夫人见了她,诧异地问:“你叫人把这个老实八交的丫头抓到这里干什么?”
  若谖笑着道:“我要审审她。”
  许夫人更是一头雾水:“她犯了什么错,你要审她?”
  若谖道:“娘亲和老夫人看我审她不就明白了吗?”
  她看了一眼瑟瑟发抖,极为不安的紫花,喝问道:“是何人指使你把桃儿骗到芙蓉树林去的!”
  紫花惶恐得五官都挪了位,不停地磕头喊冤:“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若谖冷哼:“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现在说还有一条活路,如果抵死不说,只怕今晚你都熬不过去!”
  紫花惊恐喃喃道:“什么意思?”
  若谖不齿地看着她:“什么意思?当然是像桃儿和尤大夫一样被人杀人灭口咯!”
  老夫人惊问:“桃儿是怎么死的?尤大夫是谁?怎么被人杀了?”
  在方府,只有正经主子才请太医看病,燕倚梦是个例外,其他姨娘与下人一样,请的是普通大夫,所以老夫人并不认识尤大夫。
  翠玉见老夫人问话,忙曲身禀道:“那个桃儿听说是到荷花池边玩,失足掉下水里淹死的,至于那个尤大夫因误诊,把温姨娘一个成形的胎儿给打掉了,因此畏罪逃走了,谁知在路上被劫匪所杀。”
  老夫人奇怪地问若谖:“他们明明都是意外身亡,你怎么说她二人是被人杀人灭口的?”
  若谖道:“不知桃儿已经安葬没有,若没安葬,我们开棺验尸不就知道她是溺水而亡还是他杀了。”
  许夫人皱眉低喝道:“胡闹!死者已矣,再开棺验尸岂不是对死者大不敬!”
  若谖道:“我更担心死者含冤而死,死不瞑目!况不揪出幕后真凶,只怕家无宁日,那些歹人可是连我的性命也想取!”
  一个丫头的死活老夫人并不放在心上,可若谖后面所说的家无宁日却是老夫人不想发生的,特别是听到若谖说有人连她也想杀,更是惊恼,沉声问道:“是怎么回事?”
  翠玉忙把昨日若谖在芙蓉树林里遇刺被子辰所救的事说与老夫人听。
  老夫人听得心惊肉跳:“这还了得!贼人竟连我们谖儿都想杀!后来有没有派卫总管去那里搜搜?”
  许夫人忙站起来回话:“媳妇当时就派卫总管去搜了,一无所获。”
  老夫人冷哼:“人家早就逃了,还等你来抓!谖儿既然觉得是家贼,我就要查查,倒底是谁在背后兴风做浪!先带我去看看桃儿的尸体!”
  若谖道:“也把紫花带上,让她看看桃儿的惨状。”
  许夫心事重重地低头跟着众人,红梅走来,在她耳边悄声道:“成了。”
  许夫人眉头一展,脚步也随之轻松起来。
  一行人到了停棺住,温姨娘与桃儿的棺材并排放着。
  两个婆子上前,把桃儿的棺材打开,众人低头往里看去,只见桃儿的脸色灰白中透着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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