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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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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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谖连连摆手:“还是不要了。”她两世为人,吃肉都要吃熟透的。
  “小姐,你先吃兔子吧,奴婢早就烤好了,单等小姐回来吃。”琥珀把放在火边温着兔子拿了起来。
  若谖以为她会递给自己一只缺胳膊少腿的残疾兔。
  先不说琥珀本就是一枚吃货。单说早过了吃晚饭的时辰,她最怕饿了,一定会先吃些兔肉压压饿,谁知她竟呈上来一只完成的兔子。
  若谖心里一暖,要她撕了只兔腿给自己,小声道:“你饿了,至少先把兔头吃了呀,何苦非要等我们回来一起吃。”
  琥珀道:“不见了小姐,奴婢心似油煎,哪吃得下呀。”而后舒心地笑着道:“不过现在胃口好好,待会儿吃得太多,小姐和辰公子不要笑话奴婢。”说罢,撕了个兔腿给子辰,剩下的她自己抱着啃起来。
  若谖争辩道:“我几时为吃笑过姐姐?上次姐姐吃了十二个馒头,胀的直哼哼,我也没说什么。”
  子辰听了,瞟了一眼琥珀的肚子。
  琥珀脸红红的,对子辰道:“那馒头好小的,只有枣子那么大。”
  子辰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烤兔腿。
  若谖吃完了兔腿,两眼放光地盯着烤狼,她前世吃过狗肉,好吃得无法形容,只怕这狼肉比狗肉更好吃许多倍……
  正在心里琢磨着狼肉的滋味,子辰忽然抬起她的下巴,看了她一眼,从身上掏出帕子给她擦口水:“再怎么说,你是侯门千金,注意点形象好吗?”
  “是烤狼肉太香了,能怪我吗?”若谖只说了这一句,就不敢再说下去了,一张嘴,口水就如那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子辰再次帮她擦了口水:“还是别说话了,直接吃烤狼肉吧。”说着审视了两只烤狼片刻,撕下一只泛着油光的狼腿给她。
  若谖的视线从他放在腿上的帕子收回,那条帕子不是自己送给他的……接过烤狼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狼肉又香又烫,好吃到爆。
  一只狼腿刚吃到一半,就被子辰劈手夺了过去:“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该积食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若谖打了几个响亮的饱嗝,她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用手捂着嘴,可还是打嗝……
  哎呀呀,好丢脸呀。
  子辰却并不在意,伸出一只手在她背上上下抚着,帮她理气,见她还在一直打,放下手里的烤狼肉,向琥珀要瓦罐,准备装些雪烧茶水若谖喝了止嗝。
  琥珀猛咬了几口狼肉在嘴里嚼着,回身从包袱里找出一个大瓦罐来,一手拿着狼腿继续吃,一手拿着瓦钵站了起来,满嘴食物含混不清道:“奴婢出去寻些野菌什么的,做道汤喝了消食吧。”
  若谖道:“黑灯瞎火的,上哪去寻野菌?”
  琥珀笑道:“小姐到底是侯门千金,没有上过山采过野菜,光是看一看树干,奴婢就能判断出树根上长了野菌没有,附近有哪些野菜。”说罢,拿了火把出去。
  若谖在后扬声道:“别跑远了,当心野兽。”
  琥珀答道:“知道。”
  若谖从包袱里找出一件绣着红花的棉衣来,把上面的红丝线用头上的金簪子挑下来。
  子辰奇怪地门口:“好好一件衣服,干嘛弄坏了?”
  若谖看也不看他,打着嗝,生气地说道:“要你管!”

☆、第二百五十三章 珍藏

  子辰被呛的瞠目结舌,半晌才做小伏低地问:“我又做错了什么,惹妹妹动怒了?”
  若谖低头委屈道:“那条帕子我千辛万苦的绣了送你,你都不当回事,说扔就扔了。”越想越难过,落下泪来,嗝却不知不觉止住了。
  子辰有些手足无措,忙将衣领解了,从里面拿出一块手帕来展开:“妹妹看看这是什么?”
  若谖略略侧目,见那帕子上绣着一对彩蝶在花丛里翩跹,可不是自己送他的那块么!
  方明白过来,他是因珍重那块帕子,舍不得用,故贴身藏着,心中自悔莽撞小性儿,未见皂白,就乱冤枉他,因此惭愧,低了头一言不发。
  子辰依旧将那块帕子贴身放好,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微叹了口气,替她擦了泪道:“既已知道真相,就别拿衣服出气了。”
  若谖将脑一甩,使下巴从他手里挣脱,道:“谁拿衣服生气了,我是要把这上面的红丝线挑下来捆人参娃娃,它就不会半夜逃跑了。”
  子辰惊奇道:“还有这等事?”
  若谖又不好告诉他,她前世看的民间故事里,人参精除了会逃跑,没什么大本事,可只要用红线一捆,它就被封印逃不掉了,因此低着头,不理他,专心致志地挑着红丝线。
  “小姐,奴婢回来了,收获还不小呢!”琥珀人未到声先到,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看见若谖眼红红的像是哭过似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若谖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跑到她跟前,活泼地问:“都采到了些什么?”
  琥珀本待问她,一是子辰也在,有些话当着他的面不大好问,二来见小姐现在心情大好,怕问得她反而不开心了,因此丢开,笑着把裙子放下,兜在裙子里的东西纷纷掉在地上。
  若谖蹲下来看,有地衣,还有蘑菇,甚至还有蒜头。
  琥珀也蹲了下来,拿起几个蒜头道:“其它的都不难得,唯有这个,是奴婢从雪地里抠出来的,本就没有姜葱,再连蒜都没有,汤就难喝了。”
  若谖看了一眼她为了寻野菌,冻得通红的手,一把抓过,哈气给她取暖,道:“难为你了。”
  琥珀将手抽出:“奴婢手又不冷,奴婢这就去把野菌等物在雪里洗了。”
  若谖帮她拿了些蘑菇,一起往棚外走:“我帮你!”
  两人用雪擦拭着野菌等物。
  若谖拿着一朵大蘑菇左看右看,担忧道:“这里面该不会有毒蘑菇吧。”
  琥珀将洗净的野菌等物收拾好,依旧用衣襟兜了回去,笑着道:“小姐请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奴婢自幼上山挖野菜摘野菌,哪里会认错?”
  若谖笑夸道:“姐姐可真是野外生存小能手。”
  琥珀咧开嘴忠厚地笑了笑。
  出去一趟,冻的手生疼,若谖忙坐到火边烤火。
  子辰道:“一冷一热,最爱生冻疮。”捉住她一双手,塞到自己怀里。
  若谖趁势靠在他身上,有点得意的偷笑,在心里唱道:吃豆腐呀吃豆腐,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琥珀忙碌。
  琥珀用瓦罐烧滚了雪水,对子辰道:“公子帮奴婢把兔心兔肝切成片。”说着,出去拿进已冻得半硬的兔心和兔肝。
  若谖暗赞,琥珀可真聪明,把冰天雪地当成了她的天然大冰箱。
  子辰像削刀削面一样,把兔心兔肝托在手上,手起刀落,准确无误地前到瓦罐里。
  若谖心想,怪道武功高强之人饿不死,人家随便入哪一行都能出绝活儿。
  待到瓦罐里的水又滚了,琥珀将拍扁了的蒜头和撕成一条一条的蘑菇一古脑放进瓦钵里。
  不一会儿,小小的草棚香气弥漫。
  琥珀从包袱里面找出三个木碗,三副筷子来。
  若谖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也翻起包袱来。
  琥珀问:“小姐找什么呢?”
  “我看看你们带锅了没?”
  子辰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解释道:“是我要琥珀带上这些的,我们要去的两个地方都是苦寒之地,怕找不到客栈,就得自己生火做吃的,食物好找,飞禽走兽都可以抓来吃,可饮水喝汤必须要有杯碗等物盛着才行。”
  若谖只觉得好有意思,就像旅游时野炊,感觉特别新鲜。
  当瓦罐里的水第三次滚开时,琥珀放了点盐巴进去,然后先给若谖盛了一碗。
  若谖小心翼翼地浅尝了一口,果然好喝,于是吃的不亦乐乎。
  子辰看她爱吃兔心兔肝,把自己碗里的夹给她。
  若谖从氤氲的白雾里抬起头来,冲着他娇憨一笑,那笑如璀璨的烟花盛放在夜空,子辰竟眩目地呆了过去。
  喝完汤,若谖满足地捧着自己的胃,憧憬道:“要是天天过这种日子该多好呀。”
  子辰笑道:“偶尔一两次是新奇,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不适合你。”
  若谖直了直脖子欲待争辩:只要和你不分离,我什么都能忍受。
  想想自己目前年龄还小,等过几年再找机会告白吧。
  临睡前,两个女孩子把从若谖棉衣上拆下的红丝线在人参娃娃身上捆了好多道。
  若谖颇有成就感地说道:“大功告成。”
  子辰托着下巴看着人参娃姓,他对仅靠几根红丝线就能困住人参娃娃的说法深表怀疑,最终决定,由他抱着人参娃娃睡。
  琥珀与若谖睡在火堆的这端,子辰与人参娃娃睡在火堆的另一端。
  琥珀拿出几件冬衣,打了个简单的地铺服侍若谖睡下。
  若谖是真累了,倒下便睡着了。
  子辰看看一根柴都没有了,现在连亥时都没到,离天亮还有好长的时间,没有火,自己倒是无妨,两个小姑娘还不冻死!
  于是对琥珀道:“我去拾些柴,很快就回来了。”说罢,转身而去。
  琥珀点了点头,给若谖盖上披风当被子,坐了一会子,也起身走出了草棚。
  子辰顶着风雪扛了两大捆柴往回走,眼看快到草棚了,忽然来了尿意。
  他把柴放下,背对着草棚给大地母亲施肥,在快要结来的时候,忽听背后有人冷不丁叫了声:“辰公子。”
  (遇到一件很心烦的事,进起点三年,没像今天这样,想弃文一走了之,都差点忘了更新,还好我手速惊人,及时赶出来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吻定情

  子辰手一抖,最后一点化肥全洒手上了,他一面把有尿的手在身边灌木丛上的雪里来回反复擦拭,一面回过头来,表情复杂地看着琥珀,很想对她说:“姑娘,男人在嘘嘘的时候是不能吓的,吓出个什么毛病来,一生的幸福可就毁了!”
  他从容不迫地弯腰把两捆柴扛在肩上,边走边问:“有事吗?”
  琥珀踟蹰道:“公子凡事多担待些吧,小姐现在身中剧毒,怪可怜的……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子辰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我对你家小姐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琥珀愣住,半晌结结巴巴道:“刚才……不……不是辰公子把小姐惹哭了吗?”
  子辰无语道:“我没惹她哭,是她误会我了。”说罢,大步流星向草棚走去,心里却为琥珀那句“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酸痛难忍。
  琥珀方放下心来,也跟着进了草棚。
  子辰往火堆里添了柴,一时众人睡下。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子辰醒来,先看看身边的人参娃娃还在,再看看火堆,只余亮着的灰烬,忙起身加柴,心里庆幸,在他们三人熟睡,火又将尽的时候,竟没野兽闯进来,真是福星高照。
  等加完柴,他朝若谖和琥珀睡觉的地方瞟了一眼,登时惊得毛发皆竖,谖儿不见了!只有琥珀一人躺在那里。
  子辰心呯呯乱跳,正要出棚去寻,眼角余光瞥到角落有个阴影,扭头一看,如逃过一劫般紧悬的心落了下来,若谖像只小猫一样蜷在那个角落里。
  子辰走过去把她抱起,发现她浑身冰冰凉,一动也不动,才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急将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听到心跳声,总算彻底放下心来,把她抱到琥珀给她打的地铺跟前,放下,又多添了些柴,让草棚内更暖和点,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睡觉,可再也睡不安稳了,既怕火烧过熄灭了,又怕若谖又滚到远离火堆的地方。
  他从不知道她睡觉是这般不老实。
  子辰三番几次的起起加柴,顺便三番几次的把滚到一边的若谖抱回她的地铺上。
  他虽是男子,生的也壮,可也渐渐抵不住越来越沉的睡意,内心挣扎了一番,干脆把若谖连人带她的地铺一起抱到自己的睡处,搂着她一起睡,免得她乱滚冻病了,对身中剧毒的她而言,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虽说若谖还小,但毕竟是个女孩子,躺在子辰身边让他不自在得睡意全无。
  他侧过身来,盯着她看,白晳娇嫩的肌肤,如黛的新月眉,长长的睫毛像飞累了的蝴蝶的翅膀,安安静静停歇着。
  ……犹其那张微张的樱桃小嘴格外诱人可爱,子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略显失色的樱唇,想着她身中剧毒,却跟着他一路奔波,千金之躯睡在这风雪交加的深山老林,也不知能不能把药引配齐,逃得性命……
  子辰越想就越怜惜她,不禁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正准备闭眼睡去,忽听若谖娇娇软软道:“既给我盖了情章,等我长大了,就要娶我哦。”
  子辰吃惊不小,自己冒犯若谖的行为被她抓了个正着不说,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孩子这般大胆热烈,一时之间,有些乱了方寸。
  他微睁了一只眼睛偷看若谖,虽闭着眼,嘴角却是微微扬起——分明是醒着的。
  子辰立刻闭了眼装睡。
  若谖等了一会子,察觉没动静,慢慢睁开眼来,见子辰睡了,有些遗憾地重又闭上眼睛。
  子辰却忽然在她耳边道:“傻丫头,我等你长大。”
  若谖甜甜地笑了,睁开眼,翻身侧卧,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子辰道:“我也给你盖个情章好不好,不论以后你身在何方,都是我一个人的。”
  子辰摸着她的秀发道:“这么霸道?”
  若谖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俯下身去……嘿嘿,姑娘我要吃什锦豆腐啦。
  子辰把脸偏到左边,若谖愣怔了一下,爬到左边想亲一下他。
  子辰又将脸转到右边,若谖又爬到右边,暗暗打定主意,我今天一定要一吻定情,让你从此后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子辰却将她捉住,直接塞到自己怀里,拿披风将她盖的严严的,在她耳边命令道:“睡觉!你现在还小,有些事等长大了,想清楚了再做,才不会后悔。”
  若谖灵慧,在他怀里问:“你是想清楚了才吻我的吗?”。
  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清晰的听到他心跳咚咚如擂鼓,不禁偷笑。
  隔了一会子,子辰才“嗯”了一声,若谖闭上眼,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若谖被子辰一声:“人参娃娃不见了!”的惊呼声吵醒,第一反应是自己跟子辰睡在一起,被琥珀看到多不好意思呀,睁眼一看,自己竟然仍躺在琥珀为她准备的地铺上,不由松了口气,有点分不清昨夜跟子辰……是梦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自己胆子可真够大的。
  若谖还想胡思乱想下去,琥珀扑到她面前,一脸焦急之色,重复道:“小姐!人参娃娃不见了!”
  若谖这才回过神来,呼地坐起,问道:“怎么会不见?”
  琥珀垂头丧气地摇摇头:“奴婢不清楚原因。”
  若谖爬起来,冲到放人参娃娃的地方,那里只剩下散落的红丝线,侧脸问子辰:“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子辰道:“就刚才,之前我醒来它还在。”
  琥珀不解地问:“小姐不是说,红丝线可以封印人参娃娃吗?怎么不灵?”
  若谖一手拈起红丝线,发现红丝线向棚外延伸,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有些头痛地回答琥珀道:“那些说法我也是道听途说,谁知竟是骗人的假话。”
  又对子辰道:“人参娃娃此刻应逃的不远,我们顺着这条红丝线一定能够抓到它。”
  子辰怀疑道:“你确定红丝线的另一头在人参娃娃身上吗?”
  若谖一愣,人参娃娃会拖着红丝线逃跑的说法也是来自于民间传说,但愿这次传说别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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