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倾城,残暴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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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倾城,残暴女丞相-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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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谁人所造?竟然比我大燕国的还要精巧许多,甚至连我大燕国刚刚研究出来的准星也有……你确定,这弩非我大燕之物?”
  媚姬抬起头:“这连弩乃是属下眼下所假扮的苏雨之胞兄苏遂制造,不过,听说图纸乃是原云意所画。”
  “原云意?”百里嚣有些怀疑,“他若有这能耐,何必等到今日才造?估计是他好大喜功,将功劳揽在己身,也好向皇帝卖好。”
  “这个又是何物?”百里嚣放下连弩,拿起管状物事,媚姬连忙解说,“此物称望远镜,据苏遂所言,这个也是原云意画的图纸。此物乃是用玻璃镜和铜管制作,可将远处景物放大拉近。”
  百里嚣闻言,颇有兴致地摆弄了一下,不禁微微一笑:“虽是粗糙之物,确也心思奇巧,或可用于征战。”
  “这个呢?”他随手拿起另一样东西,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盒,外面画着图案,是一把燃烧的火焰,抽出小巧的盒子,里面叠放数十根小木棍,棍尖裹了一层黑色的东西。
  媚姬小心翼翼瞟了眼主子,才回道:“这个乃是新造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属下还没打听出来。许是原云意下了命令,无论我怎样软磨硬泡,苏遂硬是不肯松口。只说这是利国利民的东西,而且制作起来十分危险。”
  百里嚣含糊地应了下,他盯着盒子的外观,有些心不在焉。这些奇巧之物,让他想起了她。小雅,她亦多奇思妙想。无论是新奇的曲子,还是惊人的弓弩、玻璃等物,还有那些稀奇古怪却又很是得用的点子。若没有她,只怕大燕国眼下也不会发展成这般规模。
  只是……伊人已逝……
  “主子请宽限些日子,属下一定尽快打听出此物为何。”媚姬久久得不到回应,未免有些惶恐。
  “嗯。”百里嚣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很好。继续密切关注左相府一举一动。还有,苏遂此人,确是人才,要尽量笼络。若不能为我所用,必须尽早除去。”
  “属下遵命。”
  百里嚣把玩着那小盒子,冷冷一笑:“朕猜这必是原云意打算在使团来访时,在各国面前展出之物……想在我大燕国面前炫耀,未免不自量力。眼下这些东西已被我大燕掌握,届时,定要让他跌个灰头土脸,颜面无存!”
  “你先回去,无重大之事,不要再联络。以免被原云意察觉。”
  “是。属下告退。”媚姬躬身退下。
  百里嚣默了下,缓缓放下手中的东西,目光落在桌上的长剑,神情几分恍惚。这剑本是一对雌雄剑,乃是小雅费了心思请了名震江湖的铸剑大师所铸造,她持红颜,他佩君子。
  如今,红颜已失,君子也将不存了吗?
  小雅。心中默念,眼前仿佛又是他一箭射向她时,她那悲痛欲绝的脸,心口蓦然一痛,百里嚣皱眉闷哼了一声,神情有些痛苦。他闭上眼睛,手紧紧握住那剑柄,忍痛咬牙道:“小雅、小雅,又是你……我百里嚣,不能有弱点。绝不能被任何人牵绊。哪怕、是你,也绝不能!”他蓦然睁眼,划过一道狠决的光芒,手腕猛然一震,听得清脆的断裂声,手上的剑竟寸寸断裂,“啪嗒啪嗒”掉落桌面。
  *
  皇帝寝宫,帘幕低垂,儿臂粗的宫烛照耀下,周围摆设,宝光闪耀,璀璨逼人。华殇目不斜视,径自步入内殿之中,龙塌之前,他驻足施礼:“草民参见皇上。”眉眼压得极低,始终不曾抬头看那躺在床榻之上的人一眼。
  “不必多礼。”皇帝的声音虚弱非常,空气中浓重的药味混杂着炉香,散发着腐朽之气,令人感觉分外窒闷。
  皇帝静了静,轻咳嗽道:“孩子,坐吧。朕今日召见你,不论君臣,只论父子。”
  父子?他不是不肯认自己?华殇蓦然抬头,眼底是难掩的惊异。触及他和蔼的微笑,慈爱的目光,心底竟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皇上——”他声音涩哑,压抑莫名,默默注视着他,不过数日,威风凛凛的皇者竟枯槁至此,仿佛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不必如此。草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敢与天家论及父子。”
  “孩子,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不认你。”皇帝叹息,怅然若失,“然,你要明白我是皇帝,许多事情,身不由己。不是不认你,而是不能认。”
  “草民明白。”华殇抿了下嘴角,心中五味杂陈。
  “不。你还是怪我。”皇帝苦笑道,“你和意儿都怪我。”华殇身躯一震,“皇上多虑了。此事,本就是草民的不对,皇上宽仁,不予治罪,草民感激不尽。”
  皇帝定定看着他,“你可知,意儿也是朕的孩子。他与你,乃是手足兄弟。”
  华殇身体蓦然绷紧,“草民……”不知二字在嘴边辗转,终还是老实答了句,“知道。”
  “你……知道?”皇帝有些生气,指着他,气喘得厉害,“你知道竟还、还与他做出那等违背伦常之事,你——”
  “皇上、请保重龙体。”华殇面露担忧,见他似乎要背过气去,心底很是不忍,上前一步,想要给他顺一顺,却被他挥开,不由黯然地退回原位。
  皇帝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重重叹道:“你们实在太令朕失望了。你要知道,此事非但害了自己,还会连累意儿。你是无官无职,也就罢了。但意儿,官场如战场,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你、你是在害他,而非爱他!”
  语重心长一番话,华殇听来字字锥心,眉间忧伤如能滴出水来,他皱着眉,紧紧抿着嘴角,不发一言,脸色却微微泛白。
  他不想害雅雅,但是也不想离开她。老天为何如此残忍,让他如此苦苦挣扎?
  皇帝察言观色,当即下了一贴猛药:“意儿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全依仗朕的扶持。一旦朕驾崩,照儿登基,以他对意儿之厌恶,意儿下场定然凄惨万分。你若为他着想,当自行离去!”
  华殇震颤,不禁反问:“我若离开,她就可以安然无恙吗?”未必吧。太子也许还会因此迁怒雅雅。
  皇帝深深看他一眼:“只要你肯离开,朕可确保意儿平安无事,而且,依然可以做他的丞相。”
  华殇直视他,“你真可以保她平安无事?”
  “朕金口玉言,岂容儿戏。何况,意儿是朕的孩子,且是朕最疼爱的孩子。”皇帝信誓旦旦,华殇心头如有两把锯子来回拉扯,早已鲜血淋漓。
  挣扎许久,他缓缓抬眸,哑声道:“皇上好意,华殇心领。然,华殇绝不会离开她。若果真不容于世,她死,我亡。”
  皇帝一怔,被他决绝所撼,亦是出乎意料。
  末了,眉头一皱,脸上顿蒙寒霜,冷冷道:“既然你执迷不悟,朕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来人——”
  冷风忽起,帘幔飘动,数个紫衫卫持剑将华殇围困。
  “皇上若执意如此,华殇只有、拼死一战。”华殇全然无畏,却见皇帝扯唇一笑,几分阴森:“只怕,你无力反抗。刚才的香,是软筋散。”
  华殇顿惊,眉间掠过一抹痛色,还有一丝不敢置信。这人是他的父亲,刚才的慈祥和蔼只不过假象,为的就是给他下药?心像被冰封,已是麻木不仁。
  试着提气,果然感觉气脉阻滞,无法发挥内力。而此时,剑光如虹,紫衫禁卫攻击已到,只得咬牙抽出鬼泣,凝神迎战。
  刀光剑影在眼前交织,犹如道道闪电,罡风吹起帘幕猎猎飞扬,皇帝抬手抓住遮挡的帐幔,冷眼看着这场战斗。心底默道,华殇别怪朕,意儿乃是华妃唯一的骨肉。为了保他,唯有对不住你。
  何况,朕这也是为你好。离开他,你还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可以自由翱翔。
  战了许久,华殇已是浑身剑上,血染透灰裳,他浑然无觉,心中执念,支撑着他继续战斗。为了雅雅,他不能输。
  皇帝眉头渐拧,终是不忍,抬手喊停:“住手。”紫衫禁卫闻言,立刻收起攻势,持剑退往一边,垂首待命。
  华殇拄刀而立,眉目间冷漠如风,看着他,有如看待陌生人。眼前之人,将他心底最后一丝奢望也打破了。对于父爱,已是心死如灰。
  在他淡漠目光下,皇帝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默然移开目光,语重心长道:“华殇,你太固执。”
  “不。是你不懂爱。”华殇轻道,语声苍凉,“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他手腕一转,鬼泣刀上之血溅落在地。
  皇帝低眉,看着地上一大滩血,再看看他身上的伤,虽有不忍,更多的却是冷酷,“要么走,要么留下尸体。朕、这次绝不再纵容。”
  华殇冷冷一笑,不发一言,再次迎上紫衫禁卫。刀兵再起,殊死之博。这场胜负本无悬念的战斗,结果却让皇帝大大吃了一惊。
  紫衫禁卫一个接一个倒下,皇上直起身子,眼底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浑身浴血的华殇。禁卫尸体就倒在他周围,他如不世战神,傲然屹立,悍然之气,令人折服。
  皇帝深深被震撼,他表情呆滞,良久才回过神,看着华殇,瞬间似老了十岁,颓然叹息道:“你赢了。走吧,朕不会再干涉你与意儿之事,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华殇闷哼了声,身形猛然摇晃,似要栽倒,然最终又站得笔直,如饱经风霜的青松,风骨铿锵,又似月下孤竹,风华独绝。
  他默默转身,拄刀而行,脚步之下,拖曳出惊心血痕,步步生红莲。
  一路再无阻拦。霜冷之风,吹面生寒。华殇的心,却是热的,如燃烧了团火焰,浑身的血都似沸腾。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修长身体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心中只有一念。他赢了。他和雅雅,终于可以在一起。
  足下踉跄,天旋地转,华殇缓缓倒落地面。“锵”鬼泣脱手,发出沉重响声。寂静的夜,有风呜咽不止。
  一人缓缓走到华殇跟前,默默注视他。良久,发出一声轻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华殇……”
  *
  翌日一早。
  “不好了,太子。出大事了!”李君照正在练剑,忽然一个随从匆忙奔来,气喘吁吁地道:“太子,大事不好。左相原云意率领一万惊云军,要强行拆了万佛寺!”
  剑势蓦然一滞,李君照收起长剑,似不敢相信:“你再说一遍,原云意做什么?”
  “拆、拆除万佛寺。”侍从狠狠咽了下口水,“全城震动,闻讯百姓纷纷赶赴万佛寺,此刻已是沸反盈天,太子若不去阻止,只怕要酿成大祸了!”
  “原云意真是胆大包天了!”百姓崇佛之风盛行,拆了佛寺,无异于挑衅天下百姓,百姓激愤之下,还不定要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李君照咬牙切齿,匆忙披了外袍,便带领奔雷军前往万佛寺。
  清晨,山上薄雾未散,阳光透过云缕,洒下淡淡光辉。万佛寺周围人头攒动,围满了愤怒滔天的百姓,其中还有一些官员和官兵。他们本是前来阻止原云意拆佛寺,不想却反被百姓迁怒,虽有武艺,然层层包围之下,亦无用武之地,眼下,被夹在激愤的百姓当中,一个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
  云意的惊云军守在佛寺外围,犹如铜墙铁壁,胆敢冲撞上前的百姓,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铁血手段,震慑住了疯狂的百姓。
  他们愤怒着,却不敢上前,只是高声辱骂左相原云意。
  云意充耳不闻,负手而立,冷冷笑看着眼前的一群和尚。这都是万佛寺的僧众,其中或许有不少大燕国的细作。若是查问不出,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阿弥陀佛,造孽啊造孽。施主倒行逆施,只恐不为上天所容。还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年老的方丈主持,苦口婆心企图劝说云意。
  云意挑眉一笑,不以为然:“世上谁无罪孽?便是尔等,虽口称佛号,背地却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这佛门本是清净地,无奈如今已成藏污纳垢之所。本相这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冥顽不灵,迟早报应不爽。”又一僧人出言劝戒,语气却咄咄逼人。
  云意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本相早下过地狱,还有什么可畏惧?”
  转身,扬声道:“动手!”
  数百飞镰刷刷刷被抛上万佛寺前殿的屋顶,长长的锁链交织成网,末端掌控在惊云军好手的手中,“喝”数百人齐声呐喊,猛然发力,便听得咔咔巨响,随即轰隆隆如同惊雷滚过大地,金碧辉煌的殿宇瞬间土崩瓦解,烟尘滚滚直冲天际。
  李君照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惊心动魄一幕,心头又惊又怒,血气蹭蹭往上冲,涨红了脸,贯足内力蓦然大吼:“住手——”
  
☆、065 解巫毒,别勾引爷

  一声怒吼,满山震动。沸反盈天的百姓顿时安静下来,个个引颈张望,人群中有人惊呼:“是太子!”
  “竟是太子!”安静的人们再次沸腾,纷纷跪拜:“太子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李君照温声道,大步流星走向佛寺门前,百姓们纷纷避让开道路,他一路畅通无阻,直来到云意跟前,面沉如水,目光嗜人:“原云意,你可知拆佛寺的后果,绝非你所能承担!”
  云意泰然一笑:“太子殿下,臣这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何错之有,又有何后果需要承担?”
  闻言,李君照怒不可遏,抬手一指:“居然还空口白牙颠倒黑白,当这数千百姓都是瞎子吗?原云意,你别的本事没有,指鹿为马、颠倒是非这点却是长进了不少!”一番话连责带讽,真真将云意憎恶到了极点。
  若非为了华殇,恨不得立刻杀了此人。
  云意反唇相讥:“太子殿下冤枉人的本事也愈发见涨了,云意自问拍马难及。”抬手往寺院内指去:“殿下可知,这万佛寺内处处是密室?花丛树根之下,处处是白骨?这佛寺上空飘荡了多少冤魂?殿下,你可知?”迭声问,在内力的运送之下,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人人神色惊愕,难以置信。佛门圣地,有白骨?有冤魂?还有密室?
  李君照怔了下,蹙眉道:“说话要有证据!”
  “要证据?”云意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这是密室分布图,还有那些累累白骨,未免他们的冤屈被长埋地下,本相都将他们请了出来!”在她示意下,惊云军的军士推着斗车,将一车车的白骨运送出来。
  当十数车白骨整齐排列在前,人们鸦雀无声,静默中有种令人窒息的凝重。
  李君照欲拿图纸的手僵在那里,他死死盯着那些白骨,身体不可自抑地颤了下,是不敢置信,亦是震惊不已。
  百年佛寺,葬却多少性命?
  纵然是主持方丈,亦不由大惊失色,刚才还自恃清正的众僧侣更是惭愧万分,垂首不语。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小女五年前前来佛寺上香,莫名失踪,莫非、已化作这其中的白骨?”有人颤声道,音量不大,却震撼人心。
  接着又有人陆续道出有亲人在此失踪……不知是谁先扑向那些白骨,随即更多的人扑了过来,跪在累累白骨前,扶着车把,或默默垂泪,或嚎啕不止,或黯然神伤。
  悲伤凝重之氛围,笼罩在人们心头。
  云意看着眼前悲戚的一幕,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本意不过想借此摧毁大燕国的据点,不想,竟带出这样一幕。
  李君照似不忍再看,转过头,深深吸了口气,胸口窒闷难当。这些都是大禹的子民,然他身为太子,却让这么多无辜枉死在这曾经的皇家寺院之中,刚才甚至还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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