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路上,远远地看到个人影,瞬间就把蜂巢放到了农场空间里面,结果在快要到家的时候,正好遇到出来的刘田,芳看着他手里只有藤蔓,他的蜂巢和柿子就不能现在拿出来;额,不然有人看到他,他手里什么都没拿,结果回到家却有东西那就解释不通了。
刘田芳也不失望,要是谁进山都能有收获,早就一窝蜂的往山上跑了。
吃完了午饭,坐了一会,等到太阳没有那么毒辣了,他们又带着破旧的草帽出去干活,陈建军面上没有什么异样,实际上一背着人就龇牙咧嘴的按摩他的腰部。
好不容易等到哨声,他们解散了。
他跟陈老三说了句,快步进了山。
不进山,他的东西没有理由拿出来啊。
等到差不多了,他就抱着个蜂巢和柿子回来。
看到这蜂巢,刘田芳首先不是惊喜,而是打了他一下:“你怎么去弄这个?被蛰到是好玩的吗?你还记得隔壁的三娃子,他被蛰到那个猪头样,多久才消回去。”
“我是有把握才干的。”他小小声的反驳,如果不是依仗着空间,他可不敢招惹蜜蜂。
陈老三已经拿着小刀和罐子,开始在收蜂蜜了,蜂蜡和蜂蜜分开用罐子装好,其余的蜂蛹什么的也不能浪费,这个炸了吃可香了,刘田芳还能不知道他的德性,白了他一眼就拿着挑出来的蜂蛹进厨房了,没多久,就听到油锅响起的滋滋声,与此同时,就是喷香。
陈建军也没有闲着,拿了三个空碗,拿了几个空碗,按人头冲了甜甜的蜂蜜水喝,嗯,甜甜的,好喝!
“爸妈,晓晓,快来喝蜂蜜水。”
在原身的记忆里,糖这种东西一年也吃不到两回,要是能够弄到一点蜂蜜,那得偷偷的藏好了,不到有需要的时候也很少会弄来喝,要是别人家有喜事了,又没有闲钱,用这个东西送上还是很体面的。
这个时候物质就是那么匮乏,什么东西都很难得到。
到了晚上,他偷偷摸摸的给自己松肩膀捏腰,真的是腰酸背痛,他可能方法还是掌握的不到位,在原身的记忆中,现在还算不上是最累的,秋收抢收的时候最累但印象中也没有这种腰快要不是自己的错觉,所以肯定是他技巧方面不对。
他左拖右拖,最终他进来的时候,因为怀孕嗜睡的许晓已经睡着了,他松了口气,僵硬着身体躺在床上外侧,只是床就那么大,他尽量远离,但只要躺平了,手臂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生碰触,他只能侧身。
许晓已经进入了睡眠,他却动都不敢动一下,身体佯装是放松的,但实际上他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短时间内也睡不着了,他把自己的意识投影到了农场里面。
他在那块地逛了一圈,发现他种植的植物上面局部地块有点干裂,他连忙呼叫系统:“系统系统,这个泥土怎么变了?”
“这里看上去比较干,隔壁的一切正常,这说明它需要浇水。”
陈建军:“……”对哦,种植作物要浇水的。
看了一圈,就在旁边的溪流那里看到了一个木桶还有木勺。
他走过去,提了一桶水,挨个的浇了一些水,有些没有干裂的也浇了一点:“这样就可以了吗?”
“友情提示,浇水不能一次□□太多植物会被浇水浇死。”
还有这回事,陈建军回头看了看后面那些被他浇过水的地方,不确定——“这个会不会交太多啊?”
系统回答:“不知道!具体种植情况需要宿主自行摸索。”
哦,这样子,他看了看,继续寻摸着原身的记忆,然后松了口气,应该不会过多吧。
之后又看了一圈,观察这些才种下没多久的作物有没有存活,可惜一眼看去都是有些焉哒哒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快点长大啊!这些都是他以后填饱肚子的口粮啊!
他还去看了看商城,现在商城那里还是灰色的,只有当他卖出了农作物,商城才会开启,所以现在他只能看着那一百个金币流口水。
有钱又怎么样呢,没有地方买东西啊。
因为睡在许晓隔壁,这一晚陈建军睡姿非常的“乖巧”,睡着时怎么样,睡醒了还是怎么样,连个转身都没有。
不过也有好消息,他醒的晚,许晓已经起来了,不在房间里面,他就不用面对那种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场景了。
第6章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从地里回来,陈建军在心里哀嚎。
原身的身体素质没的说,几天下来也习惯这种劳动强度了,比第一天好受了许多。
只是劳动方面勉强习惯,其他的,他实在没办法习惯,衣服除了结婚新做的那一身全是补丁,毛巾破破烂烂,洗澡一大家子人共用一块肥皂,洗头没有洗发水,重点是——吃不饱。
他来的这两天就没有一顿是吃得饱的,没有饿过肚子的人是不知道晚上饿的睡不着的时候的滋味,陈建军僵着身体躺在床上,忍不住怀念他以前的好日子,以前怎么就那么不懂得珍惜呢,想到他以前不喜欢吃的大米饭,肥肉,鸡腿,扣肉……陈建军就暗地里吞口水,他现在只要有饭有肉,不管是肥的瘦的他都来者不拒。
地里面有粮食,可是那是公家的,在上交国家之前是不允许私自收的,交了公粮之后才是根据公分分给每一户家庭,分下来之后还要东省西省的,才能挤出一年的口粮,自己偷偷摸摸去收,没有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了,那是犯法的,严重的要去坐牢,山上的东西是野生的同样要偷偷摸摸,连颗树都不能随便砍,说起来,在这方面,他们这还算好的,最起码你去修剪那些树枝没人说,这样偶尔可以偷偷夹带点私货。
这几天来唯一的那顿肉,也就是那碗鸡蛋糖水和那个炒蜂蛹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连个油星都没有看见。
陈建军:好想吃肉啊!!!
有什么办法可以弄来肉呢?
左思右想,能够弄来肉的,还是只有山里,毕竟他手里有一点钱,可是没有票啊,原身原先多多少少有点收获,他努力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所以一有空闲了,他就往山上跑,还得偷偷摸摸的避着人,不然别人要是看不过去了,告他们一状就没有好果子吃。
苦心人天不负。
不枉费他在草丛里蹲守了一个小时,他手里死死地抓着一只色彩艳丽的野鸡,用藤蔓绑的紧紧的,放到了布袋子里,然后搂了一捆草,再把鸡放在中间,带回了家。
刘田芳被儿子拉到了厨房,看着柴堆里的野鸡,她眉飞色舞:“来,烧热水,把这只鸡宰了!正好炖汤给你媳妇吃。”
陈建军想到香甜的鸡汤,心里不争气的留起了口水,孕妇最大,鸡汤留给孕妇,那个肉好歹能吃几块吧?
结果拔了毛,一只鸡才一斤多一点。
鸡汤给了许晓,其余的肉只弄了五分之一出来顿菜干,沾了个肉味。
“明天你弟妹就回家了,到时候叫上你大弟,一起吃!”
陈建军:“……”
他珍惜的咀嚼着嘴里的鸡肉,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还会有把碰都不碰的汤渣当珍宝的一天。
只是他还是见识太浅,陈老三和刘田芳都有一口的好牙口,肉又炖的软烂,肉吃进去了不算,骨头渣能嚼碎的通通嚼碎吞进去。
看到这样,正要吐骨头的陈建军:“……”
只是他心里也明白,这个年代就是这样。
南方还算是好的,那三年灾害这边的情况都比较轻,之后恢复的也比较快,之后的大炼钢铁因为没有矿脉之类的,影响也比较小,但是北方的情况不一样,有些地方受灾特别严重,死了很多人,那就要抽调粮食,粮食从哪里来?
自然是从那些没有受灾,或者灾害轻微的地方来。
所以就算他们这里那时候受的影响不太严重,山上还是被吃的清洁溜溜,熬过了那一段啃树皮吃草根的日子,他们也是有相当多的粮食要上交的,所以现在分到了粮食,也是要和自留地里面的番薯一起算计着吃,才能挺到下一次分粮,吃的全是各种粗粮,没有细粮,不准自家养猪,鸡也是有规定的,一家不准超过两只,下的蛋又要攒下来换火柴盐巴酱醋什么的,人就显得格外的缺油水,难得一次吃的时候,只要能够下肚子的,都不会浪费。
到了第二天,陈建军看到了他的弟妹,一个念初二,一个念初一,个子都不矮,却很瘦,跟竹竿似的,面色发黄,看上去就知道营养不良的那种。
紧跟在他后面新婚的大弟弟陈建民和弟媳妇柳兰也过来了,这是陈建军第三次见到他们,前面的见面就是他们过来这边挑水回去喝,话都没说两句。
这天晚上无疑是丰盛的,剩下的那点鸡汤合着大半的鸡肉,放了一大堆的菜干、笋干、蘑菇干、萝卜进去,蒸出了一大盘,那些菜里面吸了肉汁,带着肉香,加上难得的蒸了干饭,一家人话都没说几句,就挥舞着筷子“进攻”;同样的,基本渣都不剩。
一整锅都吃完了,吃饱喝足以后才是闲话时间。
“嫂子,你现在有了什么感觉啊?”陈向娟好奇。
许晓摸着肚子微微一笑:“我现在还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好,那些反应厉害的,特别辛苦。”刘田芳忙道。
“大哥,你开心不?去外面跑了几圈发烧的。”陈建强冲着陈建军挤眉弄眼的。
陈建军咳了咳:“你不开心?你要当叔叔了。”
“哈哈,当然开心,我也要当奶奶了。”刘田芳说起这个,就是一脸笑容。
柳兰看着他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有没有那么快来到呢,似乎结了婚,对孩子会比较期待呢。
第7章
陈建军到了七十年代的第六天,秋收战役打响了,为了抓住好天气把粮食收仓,全家出动,5岁以上的小孩子都要帮忙,拿着个布袋子在后面捡米粒,许晓是个孕妇,同样要干活,不过会被分去做一些轻省的活计。
陈建军一直弯着腰,汗如雨下的在太阳底下挥舞着镰刀,在这种时候,平时常见的磨洋工现象不见了,粮食可不等人,不能偷懒,各个埋头苦干。
陈建军:QAQ
好累!好辛苦!
农民真的太不容易了,以后他肯定对每一个农民报以崇高的敬意!
有再多的苦也只能往下咽,当自己是个机器人,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
说起来他也是幸运的,重来一次的机会不是谁都有,虽然这个时代不如意了点,但熬过这段时期就好了,说起来,最开心的一点就是这个身体了,样貌可以打六分,身体强壮,力气大,原先他近视几百度,脱了眼镜,看什么都是朦胧美,但现在不一样了,视力好的没话说,他没有用心看,也注意到了好几个人偷偷摸摸的往口袋里面塞米粒进去。
陈建军也不是那种觉悟高的,觉得这是在撸社会主义的羊毛,是错误的,他没有跟着做,但也没有出声去检举他们,如果家里有足够的粮食,谁会这么干呢。
这个秋收陈建军过的不想再去回想,累的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这个时候家里的饭菜是实在的,不是稀的,而是干的饭,甚至还会有几片切的薄如蝉翼的腊肉或者是腊肠,出现在餐桌上。
这时候是要下大力气的,不吃实在点人会受不了,就这样,陈建军一个秋收下来,也瘦了三斤多,缓了两天才缓过来。
其他人也一样,特意放假回来帮忙秋收的陈建强和陈向娟原本就瘦,现在更瘦了,还变的更黑了,跟个非洲难民似的。
不仅仅是他们,每次秋收,大家伙都会减掉一些肉。
许晓好一点点,毕竟是个孕妇,分配的活比较轻松,相比起她减掉的肉,还是她被晒黑了两个度的事比较鲜明。
陈建军回想了下那冒着油的腊肉片,心里暗暗吞了吞口水。
说来,多待了这些日子,他有些庆幸原身的家人不错,毕竟刘田芳是个勤俭持家的,爱干净,所以家里就算穷,没有什么东西,但是里里外外都打理得很干净,媳妇是城里来的,以前条件好的时候也是讲究过的,现在没有条件了,也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反正跟其他那些不讲究、一身异味香飘十里、指甲缝里黑泥可以抠出半斤、头发油腻打结的人比起来,陈建军真诚的感恩。
人长得美丑不说,这干净与否真的是考验人的一大底线,就算他没有洁癖,看到那么脏的他也忍不了啊!
说到这个他也不得不感到庆幸,虽然他一来就喜当爹,但也因为这个,他不用履行夫妻义务了,不然许晓肯定会察觉出不对,按理来说,新婚不久的年轻小夫妻,那肯定是热情如火的,结果他一来就变成了柳下惠,清心寡欲,没有问题才怪呢,现在有足够的时间让他调整,他的压力小多了,他觉得,时间一长,也许他就能做到跟原来的陈建军一样了,偶尔午夜梦回,可能还会觉得疑惑,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他会觉得跟原身像,也是因着他回忆的越来越多,他的行事作风尽量往那边靠,这段时间下来家里的人都没有察觉出异样给了他信心。
人人无法避免的秋收结束了,家里的事看上去也没有被发现异样,陈建军就寻摸着寻找出路了。
一直面朝黄土背朝天可不是他想要的日子,现在才71年,虽然这个世界跟他原来的有点不太一样,但这段时期过去应该还有好几年呢,难不成他要一直在地里刨食不成吗?
这个时期地位最高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军人,保家卫国,那一身绿军装是所有人的向往,还有一种就是工人,工人那一身蓝色衣服,代表着铁饭碗,旱涝保收,每个月还有票,日子过的滋滋润润。
这时代很多东西都是要票的,大件的,比如说自行车、电视机等四大件,小件日常的,比如说菜刀、铁锅铁盆、糖粮肉布,这些都要票,这些,除了粮票可以拿着粮食去换之外,农村人是没有什么途径得到的,往往都要跟别人换,这换还不一定能够换得到。
他筹谋着给自己寻找一个出路,什么出路呢,当兵就算了,他不是那个料,他也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万一当了逃兵,对国家不好,对他也不好,还是不要去挑战自己了,第二就是工人了,只是工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时候工人是个铁饭碗,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人工人年纪上去了,可以传给别人,这个别人一般就是自己的子孙后代,怎么可能会让给一个外人呢?新出现一个岗位,多的是城里人去竞争,城里人都抢破头,哪里还能得到农村户口的人?
农村户口的,大部分是想方设法的在那边弄一个临时工,然后转户口,再转正,而临时工,大多是一些苦累脏活,这是正式工人不怎么愿意干的。
就是正式工人,他也不是很愿意啊,他原来哪里老老实实的干过活,只是现在,比较清闲的就只有那些手握一技之长的技术工人了,那些出去都会被叫一声师傅,工资高,也受人尊敬。
只是他不会技术啊,就算他真的会,无缘无故的该怎么解释,陈建军愁的不行,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进农场看看正在生长的作物,让心情变好一点。
这个问题直到他看到他大伯,也就是大队长骑着自行车从县城上回来,他才灵光一闪的想到,车—自行车—小汽车,他会开车呀!
他可是一个有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啊!
这个时代,他记得会开车的都是人才,说出去会被说一生会被尊称为师傅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待遇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