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高兴就成。”
口是心非的某人看着特别的可爱,卫有期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的冲他勾了勾手指。
胤禛不明所以,将轮廓分明的俊脸又靠近了些,轻轻的“嗯?”了一声。
有人说,女人的风情都在这一嗯中,有急促的、有缠绵的,有不同的表现方式。
可卫有期觉得,男人也不遑多让。
低沉又短促的嗯声,连带着胸腔震动,性感极了,能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卫有期就没抗住,双眸水润润的望着他,用口型说道:“晚上等着。”
“等着就等着。”胤禛也好似变小了,用口型回应。
两人不过黏糊几句,又各自忙自己的,他们两人一个比一个忙,能凑出一会儿的功夫不容易。
卫有期黑线的响起,好似胤禛并没有告诉她,对于皇太子夫的看法,既然不注意,定然也是不上心的缘故。
中午用过膳,卫有期就召了幕僚,商议今后的发展。
她的意思是,修路还是得进行下去,如今是一条十字路,她想着再交叉放射一下,再多修两条出来,路通顺了,许多事情就更好办了。
范少卿提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费用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有了第一次修路,众人也都知道大概所需的银钱,问题是,上一次是由卫有期全款负责有期路,朝廷负责一条,那这一次呢?
卫有期沉吟,若是她负责,定然也是成的,可是这种基建项目,以后数不胜数,她负责一样,还有千千万万样。
“自然是从户部走。”卫有期一锤定音,众人也都知道了她的意思,转过头去讨论怎么让抠门的户部尚书拿出这笔款项。
当初朝廷穷,户部尚书抠门抠的比自家银子还珍贵,现今国库丰盈,他更抠了。
要他批钱,跟割肉似的。
卫有期也想到这一茬,略有些无语,这户部尚书当的,不说太子,就算是康熙从他手里抠钱都难。
“无事,按着规矩走,他纵然不愿也无法。”现如今抠门的户部尚书已经不大适宜了。
范少卿点头,薄唇轻抿,转瞬又说起别的,青年侃侃而谈的模样,自信极了。
卫有期屏气凝神,静静的听着大家的意见,时不时的在折子上圈点着,大脑迅速的处理着接受到的讯息。
众人对她佩服异常,发现她不管怎么忙累,总是神采奕奕的模样,从不曾见疲惫。
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不过想想她能做出神奇的花酱,好似也有些理解了。
如今她好似有了兴致,也或许是控制力增强,对于花酱的事情,不再避讳,开始重新投入市场。
卫有期也有些无奈,她这里屯的灵石太多了,空间放不下,平时在京城周围,只要有她的足迹,她都会扔上一颗灵石,就这样,也攒下不少。
索性当做福利投出去,也算是造福大众。
反正她放着也是白放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没有下辈子还是另说的事情。
这么一想,卫有期有些意兴阑珊,懒懒的斜倚在榻上,望着窗外的白玉兰发呆。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日子如水般流过,实在是太快了。
小豆丁已经三岁了,背着手,有模有样的背着三字经,恍然间有当初弘晖的模样。
“人之初,性本善……”
听到这六个字,卫有期一声叹息,整理好心情,又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海棠立在她身后,好一会儿,才神色异常的奉上来一沓折子。
“微臣汴京陈氏,愿……”
“啪”的一声合上折子,卫有期冷嗤:“荒谬!”
比王婆卖瓜还过分的自卖自夸。
“据奴才了解,汴京陈氏貌比潘安,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素来有才名……”
海棠的声音淡淡的,怎么听都透着股揶揄。
“是吗?”略带威严的男声响起。
第97章
修路的事情被压下来了。
卫有期立在金銮殿上; 昂首挺胸望着高堂上的康熙,朗声道:“这般利国利民的事情,不知皇阿玛有何顾虑?”
康熙被她的气息震慑一瞬; 脑海中的思绪顿时乱了; 看向她灼灼的目光; 又瞬间清醒。
“所需银钱过甚; 需仔细考量。”
他说话慢吞吞的; 有点绵软。
这话一出,殿上的大臣都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望向台上,心中怪异感很重。
卫有期拧着眉尖; 半晌笑吟吟的回了是,这才垂眸退下。
康熙松了一口气。
自此花样驳回卫有期所有的奏请; 刚开始还认真的找借口,见她没什么反应,索性置之不理。
卫有期不置可否,看着他身周莹莹紫气越发稀薄; 终究消散不见。
看来; 康熙对他的庇护,已经没有了; 卫有期彻底放下心理负担; 在觐见的时候; 点燃了熏香。
康熙对她有知遇之恩,有慈父之情,她都记在心里。
只这个假康熙……
毫无才干; 只想着把权利握在手中,又喜小脚美人,很是宠幸了一批。他嫌原主宠幸过的妃嫔不干净,因此挑了新人。
倒也让不少妃嫔逃过一遭。
乾清宫。
康熙立在书桌后头,凝眸望着底下安然静立的卫有期,眼神中不可抑止的带着欣赏。
他喜欢美人,而面前的皇太子是女人中的极品。对于以前的记忆,他越发混乱,恍然间觉得,这个皇太子能上位,定是跟原主有不可说的关系。
真恶心。
他在心中暗啐一口,又忍不住用眼神在对方细细的腰身上巡弋。
卫有期眼神一冷,望着假康熙的眼神犹如玄冰,纤手滚动着香薰球,促使它散发出更浓烈的味道。
康熙略有些眩晕,熏香的味道令他有些迷醉。
卫有期等着他眼神呆滞那一刻,冲魏珠道:“出去吧。”
魏珠迟疑,他对康熙甚是忠心,为着他,连新皇都不愿意投靠,可想到皇帝这段日子对他的戒备和反感,还是默默退出了。
他作为贴身伺候的人,对于康熙的了解,比他本人都深些,冒然间跟换了个人似的,他心中也犯嘀咕。
人的习惯爱好可能会改,可也不会将所有的都完全摒弃。
魏珠一步三蹭的出去了,将殿门大开着,留两人在殿内。
卫有期坐在下首,一点一点慢悠悠的问着,心中对于这个外来者的身份,也更加清晰明了。
外来者名叫帝青,中年人,生于大清灭亡后,是个纨绔子弟,父亲是军阀,偏他不成器,于吃喝玩乐上颇为精通。
一朝在昏睡中穿越成康熙大帝,他的内心是窃喜的,随心所欲的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卫有期又着重了解一下后世出现的物件、有哪些利民政策,社会发展等,就给他下了禅位的暗示,这才施施然离去。
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琢磨,看来这帝青来自一个没有她的后世,因为从他的言语中不难发现,大清并没有女皇的踪迹。
魏珠冲她躬身行礼,到底放心不下,又返回大殿查看康熙的情形,见他好端端的立着,见他过来跟没瞧见似的,心中也说不好是什么感受。
晚间卫有期回去,胤禛已经回府了,正立在廊中悬纱笼灯下,遥望远方的星月。
青衣墨发。
他昂着头,精致的侧脸被月光笼罩,散发着莹莹的光辉。
他很白,肌肤像是玉石一般剔透。
微敛的克制神色,让他的星眸染上几分清冷,让人想要揉一揉,让他的眼角眉梢都沾惹两点姝色。
卫有期止步,望着他的神色出神。
自打做了皇太子,两个人整日忙乱,已经许久不曾认真的坐下来,谈谈心,说说话。
她总是忙到半夜,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又早早的起床,进行新一天的忙乱。
而不知从何时起,胤禛回来的越来越早,背影越发的孤寂。
脸上好不容易常见的温和,又回到冷凝状态。
卫有期呼吸一滞,初初到这大清时,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是什么呢?
不过是好吃好喝好睡,做一个富贵闲人。
什么时候竟为着别人冷落家人起来?
不说胤禛,就连几个小的也很少见她,常常只是匆匆一面。
卫有期漫步上前,立到他跟前,笑的柔和。
胤禛内心有一丝松动,转瞬又冰封起来。
他有些不明白,也不愿意把对方往不堪里想。
可是那些话就萦绕在心头,怎么也去不掉。
“太子只是拿捏雍郡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武皇也没她这么深的心思,一骗就是十来年。”
“真真好手段,借着雍郡王上位……”
“不对吧,当初的恩爱做不得假!”
“那现在呢?”
众人的议论声砸在心底,胤禛心里不好受,他不愿意相信,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年来,福晋鲜少跟他亲热,也越发的冷淡。
不自在的捂上胸口,胤禛有些茫然,那里又酸又涩,难受极了。
脉脉此情谁诉,终将年华错付!
更让他难受的是,在外面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他,碰上福晋的事情,竟不敢开口。
连验证事情真伪的勇气都没有。
卫有期正要上前,就发现胤禛右手拿着一个葫芦,高高抬起,清冽的酒水倾泻而出,远远的都能闻到醇香。
月光、醇酒、胤禛。
勾勒出一副她没有想过的画面,寂寥中带着些许悲意,让她唇角挂着的笑容落下。
脚下似有千斤重的巨石,牢牢的绊住她。
扭身离去,卫有期想,她该好好的考虑,怎样改变家国的权重。
胤禛眼角余光瞟到熟悉的杏黄身影,唇角还来不及勾起笑,就见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
这首诗突兀的在脑海中浮现,胤禛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内心有些茫然。
他们从年少携手而行,该是酒醇花正好的时间,怎么就这样了呢?
酒,一坛坛的下肚。
胤禛难受的打了一个酒嗝,失落的发现,肚子都灌饱了,一点醉意都没有。
看来是不能借酒诉情了,好失落。
回了正院的卫有期,洗漱之后,立在廊下等待着。
月上中天。
该出现的身影依旧不见。
“去问问,爷是怎么回事?”
“算了,睡吧。”
清朗淡然的女声似在耳边响起,如同炸雷般,让他露出苦涩的笑意。
弹了弹身上沾染酒意的锦袍,胤禛在心中冷嗤。
酒意诗情谁与共。
“吱呀~”
身后的院门被推开,清朗分女声越发近了,似含着几分怒气。
“做什么去?”
胤禛回眸,眼神冷冽如玄冰,淡然道:“回书房。”
说罢摔袖就走。
卫有期:……
脾气这么大,什么情况?
本来想要去邀请的脚步停下,看着他渐行渐远。
她耳聪目明,他立在院门外头,脚步一动的功夫,她就发现了,赶紧追出来,谁知道竟看了脸色。
老祖有些委屈,也有些不耐。
这些年她被胤禛宠的太过,受不得他一点委屈。
平时一个冷厉的眼神都不成,更别提摔到脸上。
怒气冲冲的回房睡了,卫有期心下有些不平,睡梦中不忿的跟他吵架。
第二天一大早,卫有期罕见的眼下有些青黑,瞧着疲惫极了。
胤禛也不遑多让,两人外间难得分开,都有些不习惯,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总是惊醒。
一天同时见了他们的,都在心里嘀咕,谁说太子和雍郡王关系转淡,瞧那肾虚的样子都知道,浓烈着呢。
卫有期耳朵多尖,他们在外头打趣几句,她立马就听到了。
竟是无语凝噎。
自打做了太子,床榻之事,愈发减少,掐指一算,许久不曾亲热过。
说好的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男妃呢,为什么她宠幸正宫的时间都没有?
好想去问问康熙,他那几十个快上百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可惜他已不在。
心下吐槽,一点都不影响她处理政务。
范少卿经过这么久的努力,终于当上她幕僚第一位,什么事都避不开他,日日聚在一起。
眼睁睁的看着他愈发妖孽鬼畜,卫有期有时候想,当初的小白莲是怎么变成黑切心的?
当初圆溜溜的猫眼拉长,眼尾略显上挑,清俊中带着魅惑,风流极了。
他身量瞧着清瘦,却又很结实,卫有期也算是高挑,也不过到他下巴处。
“也不知何人能降住你。”淡淡的感叹一句,卫有期想到自己的现况,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早已立业,也早些成家才是。”
范少卿沉吟不语,上挑的眼尾低垂,无端透出几分楚楚可怜。
卫有期被自己的形容词噎了一瞬,拍了拍他的肩,没有多说。
这成家一事,得遇着可心人才成,当初海棠不也如此,劝她成婚要了她的命,现在呢?柔情蜜意的小模样,她瞧了都觉得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长孙晔肃、奶青家冯甜甜的地雷,超爱你们的。
第98章
卫有期一走,帝青就老老实实的筹备起禅位来。
她的暗示; 一般人躲不开。
原本的康熙; 心智坚定; 从不曾受她深切暗示; 换了帝青来,轻松的让她惋惜。
而魏珠也颇为惊诧,禅位; 这个原本想都不曾想过的词语闯入耳畔。
看着康熙兴致勃勃的准备着; 魏珠十分摸不着头脑; 却也不会反驳,静静的去办皇帝交代的事情。
卫有期通过线人,立马获悉这样的信息; 晚间特意推了工作; 亲自去寻她的郡王。
一回到雍郡王府; 就冷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这里栽上一棵芭蕉,与另一株相映成趣。”胤禛白皙的手指指着一片空地,轻声说着。
接着是下人的应和声。
见她走出来; 又连忙行礼。
“可用过膳了?”
看到她若无其事的打招呼,胤禛一颗心比揉过还难受; 恨不得摇着她的肩膀问她; 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终究是没有。
胤禛抿了抿薄唇; 居高临下的斜睨她一眼,扭头就走。
“哼!”
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数着; 看她几步会跟上来。
胤禛竖着耳朵,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难道……福晋生气了?
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刚才的神情,觉得还不离谱,心中便是一定,却更加的忐忑起来。
正想着,就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上他的大手,侧眸去看,就见端庄的太子妃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软软的撒娇:“胤禛~”
爷、爷不吃这一套。
耳根却渐渐红了,抖了抖跟红玉一般的耳垂,胤禛口是心非:“太子尽管去忙,今日回这么早,该耽误多少事。”
卫有期眼波流转,娇嗔的横他一眼,纤手熟练的捏住他腰间一点软肉,轻轻拧了拧,柔声道:“我给你道歉,这些日子对家庭忽略良多。”
胤禛望着她认真的眼神,又忍不住抖了抖羞红的耳尖。
“谁、谁在乎。”
胤禛察觉到自己羞涩的有些结巴,心中不虞,一张脸愈发紧绷,就差把我不高兴写在脸上。
卫有期多了解他,看他这幅模样,忍不住捏了捏他软溜溜的脸颊。
看着就很好捏的样子,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放、放肆!”胤禛崩溃的发现,自己今天的舌头是捋不直了。
看着她浅笑莹莹的双眸,胤禛神色也跟着柔和下来,却仍然不肯理她。
卫有期边走边道:“今日也是有事跟你商议。”
“什么事?”胤禛扔下硬邦邦的一句话。
“关于皇夫的事情,几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