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往事一幕幕地浮现……
白夕羽猛然回头,对上那层厚厚的黑纱,她有刹那的恍神,仿佛透过了黑纱看见那双神秘莫测但藏着摄人心魂的光华的眼睛。
突然,手背一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白夕羽的手在袖中慢慢握紧。
黑衣男子一步步走近白夕羽,这一刹,四周围的一切黯然消退,不复存在,白夕羽只觉得呼吸都窒住了。
第三十七章 岳婿斗法1
白
“爹!”
白夕羽刚踏进自己居住的院落,就看到白英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前,一个人在下棋独酌,桌上倒着两只空酒瓶,看样子他已经来了许久了。
白府。
……
看着白夕羽心情愉悦地走远,凤无邪无奈地摇头苦笑:“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女人心啊!看样子,惊鸿兄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白夕羽停下来,转身,露出一脸吃定他的自信笑容:“乐仙居,一个被称为圣使的男人,帮我查清楚他此行的目的,越快越好!”
凤无邪瞪大了眼珠子,哭笑不得,立马追上去:“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我帮,我帮,行了吧?”
说着,她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白夕羽用力击打他的手掌:“好啊!那我回头就告诉音雪姑娘,凤少风流倜傥,红颜知己无数,泡妞的技巧更是信手拈来,让她一定要防备着你,不要上了你的当!”
啪!
摊开手掌,向白夕羽讨要。
凤无邪立刻露出一副欠揍的暧昧相:“男的?那我可得考虑考虑了,要我打听也可以,你先给我一笔封口费!”
白夕羽:“男的。”
凤无邪挑眉:“什么人?男的女的?”
“事情不难,帮我打听个人!”白夕羽轻松道。
凤无邪眼皮急跳三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帮啊!”
笑眼弯弯,冲他眨了眨眼,俏皮狡黠十足。
凤无邪抱拳,就要冲她作揖,白夕羽连忙阻止:“别人答谢,一句话的事,凤少你可是大主顾,一句谢谢也太敷衍了事了吧?我帮了你的忙,你也该帮我个忙作为回礼,才算合理吧?”
折扇啪的一打,凤无邪恢复了平日里的潇洒不羁,满目的神采:“白小姐,谢谢你的提醒,要不然我这几日真要度日如年了。”
凤无邪闻言,精神为之一振:“一语惊醒梦中人!你说的对,倘若她真的是那样肤浅势利的女子,我又怎么会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念念不忘呢?我送的华丽衣着,其他女子见了,都欢喜不已,唯独她不为所动,证明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子,这才是我凤无邪看中的女人!”
白夕羽轻笑:“换个角度想,倘若音雪姑娘真的因为你送的十二件衣服就对你亲睐有加,这样肤浅势利的女人,还值得凤少你倾心相待吗?难道凤少喜欢的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肤浅女子?”
凤无邪:“糗事不要再提。”
白夕羽忍不住打趣:“无所不能的凤家少主,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是你啊。”无精打采的口吻。
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凤无邪回头,见到白夕羽,微微诧异。
“凤少!”
凤无邪垂头丧气地走出客栈,辛苦几日,连夜赶制出来的心血,不但没能讨得女人欢心,反而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真是沮丧极了。
转身,发现了从玉天清房间里走出来的白夕羽,音雪微微一愣,冲她点了点头,擦身而过。
音雪淡淡说道:“收不收是你们的权力,不要问我!”
看着手里的精美华服,音姿三人面面相觑后,露出欣喜。音姿试探地询问音雪:“音雪姐姐,那这些衣服……”
说着,竟是让手下留下了衣服,塞入音姿三人手中,潇洒转身离去。
凤无邪心底暗叹了口气,面上笑笑,装作无所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不过,衣服做好了,我一个大男人也穿不了,就留给三位姑娘吧!”
音姿三人暗地里惋叹,一个个眼睛盯着精致的华服,恋恋不舍。
凤无邪屡屡被拒绝,不由地吃瘪。
音雪果断拒绝道:“抱歉,你有你做衣服的权力,但我也有我拒绝的权力!我现在不缺衣服,而且我很念旧,我只穿我自己的衣服。”
凤无邪唇边的笑容顿时一收,略显僵硬:“姑娘莫要多心!在下纯粹是见到姑娘后,灵感喷发,兴致之作。并不打算用来出售,也没想让姑娘回报些什么,如果姑娘能收下我的衣服,穿在身上,便是我最大的欣慰。”
奈何音雪依然不感兴趣:“凤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而且我也买不起你这些名贵的衣服,还是请你把这些衣服带回去吧。”
音姿三人七嘴八舌,凤无邪嘴角魅惑地上扬,颇有些得意:“那是自然。”
“凤少,这些衣服真的是你亲手设计的?”
“音雪姐姐,你快看!每一件都好美啊,而且料子也很舒服,真是太羡慕了。”
“这哪里是小小心意,分明就是大礼!”
反倒是音姿三人看得两眼放光,羡慕不已。
音雪如远黛的眉毛微微蹙起,面对精美的华服,无动于衷。
“音雪姑娘,这十二件衣服是我根据你的身材尺寸,为你量身定做的。它们是根据一年四季的季节特点专门设计的,每个季节又有三个款式可供选择和更换,绝对保证不重样,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只见他领着几名手下,站在音雪四女面前,每个手下手里都拿有一件款式精美的女装,凤无邪浑然化身成为成衣店的掌柜,在为四女作详细介绍。
出了玉公子的房间,白夕羽在院子里见到了熟人——凤无邪。
第三十八章 岳婿斗法2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白夕羽又羞又恼:“信不信,我现在就喊我爹来揍你?”
端木惊鸿一本正经道:“男人的腰矜贵着呢,要是掐坏了,损失的可是你!”
同理,以白英的实力,他们二人方才的对话,必然也准确无误地传入了他的耳中,想到此,白夕羽两颊发烫,不由地嗔怒,用力在端木惊鸿的腰间狠狠一掐,立刻让他痛呼着退开。
白英功力浑厚,来去无声无息,一般人很难察觉,也只有端木惊鸿观察敏锐,一心二用,才能洞察到他的存在。
白夕羽一愣,立刻推开了他,娇羞地踹他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端木惊鸿继续坏笑:“你现在才想到你爹?他已经在外面了,这会儿估计在琢磨着找什么理由冲进来呢。”
“快松手!万一我爹来了怎么办?”
白夕羽脸上一热,心跳得厉害,试图挣脱他的手。
端木惊鸿忽然坏坏一笑,搂紧她的腰肢道:“等我娶你!”
白夕羽蓦地睁开眼睛,疑惑看向他:“什么?”
他倾身,在白夕羽的额头印上浅浅的一吻:“阿羽,等我……”
端木惊鸿低头,看向她泛着笑容却无比平静的脸庞,他知道,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一天,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可是莫名的,他的心底涌起一股冲动,前所未有的冲动,或许,或许真的可以实现呢?
他深邃的星眸闪耀着憧憬,华彩无限,白夕羽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闭上双目,听着他美好的描述,不禁心生向往,却一字不言。因为她知道,这些对他们来说是那么遥远的事,几乎不可能实现。既然不可能实现,那么只好一起做做梦了。
端木惊鸿幽幽一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如果我不是太子,也不是七仙门掌教的徒弟,该多好!如果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我就可以每天从早到晚地守着你,陪你一起去看日出日落,到了夜里,我们一起数星星,说着体己的话,然后生几个像你我一样可爱的孩子,再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数星星……”
手指轻轻抵住端木惊鸿的双唇,白夕羽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我明白的,你忙你的事,等参加完八音盛会,如果有可能,我会去观看你比武,相信你一定能够拔得头筹。”
“你想跟他一起走?”端木惊鸿打断,苦恼地锁眉,“阿羽,我很想陪你一起去,但是父皇这里暂时离不开我……还有,下个月,我必须回七仙门,代表七仙门出战六大宗门之间的比武,我……”
白夕羽迟疑道:“不过,眼下他就要离开临渊城,赶赴昆仑仙境参加八音盛会,所以,我想……”
“没什么?”端木惊鸿转移话题,“如果他真的能够帮你驱除蛊虫,我一定重重答谢他!”
“你说什么?”白夕羽。
“你对他无意,他却未必对你无情……”端木惊鸿忍不住小声嘀咕,想起那日见到的玉天清看白夕羽的眼神,他就心里不舒服。
白夕羽愣了一愣,猜到他的心思,不由地好笑:“你想什么呢?我和玉公子纯粹是琴技的切磋,再说了,玉公子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倘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弹奏出那样空灵自然的琴声?”
端木惊鸿隽秀的眉毛一皱,忽然捉起她的手,闷闷不乐道:“那你岂不是还要和他朝夕相处三个月?”
“可能,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吧。”白夕羽含糊说道。
她的话,半真半假,但合情合理,端木惊鸿轻轻点头,信了六分:“大概需要多少时日呢?”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白夕羽知道没那么轻易蒙骗过关,于是顺着他的话道:“你猜对了!玉公子琴技超群,会弹奏驱蛊的琴曲,我找他便是为了请他帮我驱除蛊虫。不过,驱蛊并没那么简单,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以后我每隔三天都需要请他帮我弹一次琴,直到蛊虫被彻底降服,引出体外为止。”
端木惊鸿伸手抚摸白夕羽略显苍白的脸,几分心疼:“哪里好好的?自从移蛊之后,你的脸色就一直不对,我没有问你,不代表我就视而不见。昨天你去找玉天清,是不是为了你身上蛊虫的事?他是不是有可以帮你驱除蛊虫的办法?”
深吸一口气,她笑着说:“你想多了!移蛊是大事,对身体多少会有些伤害,不过,只要好好调理,很快就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白夕羽内心挣扎,她不想欺骗他,可是告诉他真相,除了让他担心和内疚,又能怎么样呢?
无比认真的神情,他深深地注视着白夕羽,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
端木惊鸿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忽然神色肃然地看着她,说道:“我问顾先生关于移蛊的事,他的话疑点重重,我问母后,她也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打算告诉我真相,所以我只好自己来搭脉。阿羽,你看着我,告诉我实话,移蛊之后,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伤害?不要对我说谎!”
白夕羽心里一惊,立刻将手收回,故作镇定:“你干嘛?”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端木惊鸿捉起她的玉手,拉着她进屋后,忽然把手搭在她手腕脉搏处,细细听脉。
白夕羽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爹揍你?”
第三十九章 瞒天过海
花隐娘陪伴在凤无邪的身侧,眼里含着几分忧伤,白夕羽走在二
此时,琴声已经消失了,乐仙居的客人全部被遣散,一路走来,除了几个下人,再无其他人。
很快,花隐娘去而复返,在她的引领下,白夕羽和凤无邪走进了乐仙居。
白夕羽斩钉截铁道:“仇人!势不两立的仇人!”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凤无邪越发好奇了。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白夕羽苦笑,美丽的眸子镌刻着刻骨的痛楚,“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他根本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听你这么说来,我倒是蛮欣赏他的。”凤无邪道。
白夕羽睁开眼,眼神逐渐迷离:“他曾经说过,曲是死的,人是活的,绝对不能让曲谱限制了人的思维,而应该用人的无限想象力去创造全新的曲子。所以,他对那些所谓的上古曲谱,根本不屑一顾,他要改变,要创新,创造属于他自己的音与乐的世界。”
凤无邪也跟着安静聆听:“嗯,确实别有一番韵味。”
闭上双目,白夕羽细细地感受和聆听,她的心一点点地揪紧:“没错,是他的指法!他的指法从来都是毫无章法,但又说不出的契合,每一首曲子,在他的手里弹来,总会有千变万化的韵味,而且每次弹,琴曲的意境都会不一样。”
白夕羽忽然抬手,示意他安静:“你听,有琴声!是从乐仙居里传出来的……”
“真有这么强的人?”凤无邪不信。
白夕羽:“你千万别小瞧对方的实力!如果真的是他,就算再加上两个我们,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乔妆而已,有必要这么恶心自己吗?”凤无邪不满地吐槽。
白夕羽见他又露头又出声,紧张地四下环顾,然后凑近前,压低声音道:“你先忍忍,等我套出我想知道的消息,咱们立刻就离开。”
如果要给他这身乔妆术打分的话,那必然是满分无疑!
他的头上戴了一顶白纱帽,遮盖住了他的容貌,但隐约可见他的脖子处也有脓血和褶皱。
“太恶心人了!别说别人受不了,我都闻着想吐!”“玉凌子”一开口,分明是凤无邪的声音。
人刚一走,坐在马车内的“玉凌子”就受不了了,连忙掀开车帘,用力地换气。
对着马车深深作了一揖,花隐娘带着下人前去张罗。
“去吧。”马车内传出粗哑的声音。
花隐娘毕竟是个女人,容易心软,对她的师父玉凌子怀有感恩之心,见师父如此惨状,不由地潸然泪下:“师父,您能平安回来就好,徒儿这就去遣散客人,迎师父进门。”
白夕羽在她身后解释道:“玉前辈是从一场大火中逃生的,但他的身体和脸,已经被烧得血肉模糊,若非玉前辈底子好,幸存下来,否则的话,恐怕再也无法见到花姑娘你了。”
花隐娘乍见到此情景,被吓了一跳,腹中一阵反胃。
这时,从马车内伸出一只手来,手背和手指上全部都是被烧灼过的痕迹,还有令人恶心的脓血。
马车内一片沉寂,没有任何的回应,花隐娘略感疑惑,走上前,欲掀开马车帘子。
花隐娘有些为难和迟疑,走近马车前,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师父,您老人家受苦了,能否让徒儿先见您一面?”
白夕羽:“所以,他老人家不想让人看见他现在的模样,要求你撤走乐仙居所有的人,他老人家才肯进去。”
“什么?”花隐娘吃惊不小,“师父他老人家……”
白夕羽拦住了她:“且慢!玉前辈他老人家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遭人幽禁,受到非人的对待,不但容貌被毁,声带也受到损害。”
双目四顾间,注意到了那辆马车,她迈步走近。
花隐娘微微一愣,旋即从怀里掏出令牌:“已经收到了,原来是姑娘遣人来送的信,昨日怠慢了姑娘的人,还请见谅。敢问我师父他老人家究竟在哪里?”
白夕羽:“昨日我托人送来的令牌,你可收到?”
花隐娘:“奴家正是花隐娘。”
白夕羽故作初次见面,上下打量:“你就是花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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