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背上的黑衣凤飞雪只是内心微微颤动了下,抬起黑亮的眸子凝向了被吊在树上不卑不亢的拓跋天。
难道,他看出来救他的人,是林丞相府里的四小姐林若曦她了吗?
“五哥,我好害怕!”拓跋炎抖擞着身子,将小小的身子躲进了拓跋天温暖的怀中之中。
拓跋天难得温柔的笑了笑:“炎儿不怕,有五哥陪着你,即便下了黄泉,你也不会孤单的!”
说罢,他热血豪迈地朝着向他举起弓箭,随时准备射击的数十名杀手,冷冷笑道:“来啊?你们赶快动手啊?是不是不敢了,怕死了啊?”
凤飞雪在心中暗叫不好,这个性子暴躁的男人,怎么想到用激将法来激怒这些杀人如麻的杀手们呢?况且他们已经遵照了拓跋辰的意思,绝对不会留下活口的。
果不其然,数十位杀手被拓跋天的这句话激怒,齐齐拉开了弓箭,准备朝向吊在树下的拓跋天和拓跋炎射击。
“且慢!主子刚刚有命,不得现在动手!”凤飞雪抬起手,高喊一声。
数十位黑衣杀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面面相觑。
躲在树林后的拓跋辰望见了这一幕,又是惊讶、又是愤恨,怎么半路会冒出这样一个杀手?他刚才的话一定是假的,也就是说他不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杀手?
难道是来救拓跋天的人吗?
他重重咳嗽了一声,数十位黑衣杀手以为刚才那个黑衣人的话确实是真的,会错了意思,以为真的是主子的旨意。
“快将他们放下!”凤飞雪冷声命名着。
几位黑衣人忙拉动树后的暗绳,将吊起的拓跋天和拓跋炎放下。
拓跋辰知道若是他在不出现,一定会让这个黑衣人得逞,救了拓跋天和拓跋炎,他扯掉袖口上的一块绸布,遮住了面颜,急匆匆的从树林后现身。
与此同时,凤飞雪抓住了时机,一把拉过拓跋天的大手,而拓跋天及时握住了拓跋炎的小手。
“上马!”凤飞雪一声令下,跃上了马背,随着她拉扯他手心的那只手用力,拓跋天也跃上了马背,他在跃上马背的那一刻,将拓跋炎用力一拉跃身坐到了凤飞雪和拓跋天之间。
“给我杀了他们!”
一声阴沉的咆哮之声从林间传来,数十位黑衣杀手恍然大悟,忙举起手中的弓箭,齐齐向马背上的三人射去。
“快趴下!”凤飞雪冷声一喝,举起手中的短刀,刺进了马背上,马儿痛的嘶鸣一声,接着朝着前方一路狂奔。
密如细雨的弓箭,嗖嗖的从凤飞雪和拓跋天的身边穿过,凤飞雪坐在最前,拓跋炎坐在中间,而拓跋天坐在马背最后,三个人将身子压的很低,只听闻弓箭从耳畔划过,发出了冷飕索命的声响,箭箭惊的人心颤抖。
马儿痛的一路狂奔前方,甚至顾不得前进的方向,险些跳进了林前小路旁的几十米之高的沟壑,凤飞雪反应及时,顾不得危险挺起身子,狠狠拉紧马缰绳调转方向,这才阻止了三人落入沟壑的危险,从沟壑的边缘掠过,朝着另一条土路一路狂奔。
而拓跋辰亲手培养出的杀手又岂会是吃素的,他们又骑马赶来的,撑起手中的弓箭,紧追猛赶于凤飞雪的身后。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就我们!”风中,拓跋天朝着救他和拓跋炎的蒙面黑衣人喊问着。
凤飞雪清冷一声:“要想活命,赶快住口!”
刚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望见前方的路被一条长江阻断,长江波涛汹涌着,澎湃的江水击打着江岸的石壁之上。
驳驳被蓝贵。“给我,杀了他们!”冷冷的声音徘徊在江岸,混杂着澎湃的江水,显得更加狠命,决绝。
凤飞雪回眸望向骑在最前马背身上的挺拔身姿,没想到她会死在这一世和李辰有着同样容貌的男子拓跋辰身上?
她在想,为何她会做出今天的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五皇子殿下拓跋天,难道真的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吗?也许是这样吧,也许到现在她自己的内心也不清楚了。
“快跳下去!”拓跋天不顾一切,一只大手拽住拓跋炎的胳膊,一只大手拉住凤飞雪臂膀,噗通几声一齐跃进了澎湃的江水之中。
数以十计的弓箭在空中划出了弧度,纷纷落进了江水之中,良久,站在江岸上的男子一抬手,数十位黑衣杀手才停止了射击弓箭的动作。
他纤长的手指将取下了遮在俊容上的绸布,秋水般的眸子荡着一抹阴险,露出冷而嗜血的笑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都给本殿下盯好了,一定不要留一条活口,否则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本殿下吧!”
——
江水汹涌,即便水性在好的凤飞雪也受不了这样急裂的江水冲击,不知被江水带到了下游多远,凤飞雪拉了拉拓跋天的手臂,示意他可以浮升到水面可是拓跋天整个身子沉沉的,就像石头一般动都动弹不得,她在江水中摸索到拓跋炎的小手,当拉住拓跋炎的手心时,拓跋炎拉动了她的手,她才知道拓跋炎无事,看来他还意识清醒着。
只是拓跋天?他不会被江水淹死了吧?
一想到这里,凤飞雪猛然用双脚在江水中划动着,一只手拉住拓跋天,另一手握住拓跋炎的手,一同朝着江水水面浮出。
刚浮出水面,拓跋炎从口中吐出了几口水花,大口大口的喘着空气,看来他的水性不错,不然在江水中长时间,一定会被淹死江水之中。
可凤飞雪望向了拓跋天,他英俊的面颜上略显苍白,嘴唇泛出了青紫色,双眸紧紧闭合着,看起来毫无生气。
难道……他真的淹死在江水之中吗?
想到这里,凤飞雪心中徒然一紧,喊道:“十三殿下,快将五殿下拖到江岸上去!”
拓跋炎望见拓跋天一脸灰寂,惊得他小脸也跟着煞白,泪眼汪汪点头。11FIb。
在凤飞雪和拓跋炎的齐心合力之下,终于将拓跋天高大的身子拖拽到江岸之上。
待他们都爬出了江水,站到了江岸上时,凤飞雪才发现拓跋天的后背正中了三支弓箭?
她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停止了跳动!
怎么会这个样子?
凤飞雪回想到刚才他们骑着马儿逃亡险些坠进沟壑中时,她挺起身子勒紧马缰绳调转方向,难怪她没有中箭,因为拓跋天在那时已经直起了身子,为她挡下了这三支弓箭?
若是中箭的人不是拓跋天,那么躺在江岸上奄奄一息的人一定就是自己。
拓跋天啊,拓跋天,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挺身而出救我?你知不知道,我亏欠你的太多了,我想这一辈子,甚至下一辈子,我都真的无法报答了你对我的恩情。
拓跋天,这一世我还未将欠你的恩情报答完,所以你不能死……我也不会同意你就这样离开的。
第122章:第一次亲密的吻
更新时间:2013…5…19 16:03:42 本章字数:4615
凤飞雪眸中氤氲着泪光,忙俯下了身子,伸出纤长的食指在拓跋天的鼻息下探了探——他的气息微弱,但还活着。
不过,刚才他昏迷在江水中,一定喝下了不少的江水,她要即使将他身上的江水溢出,不然定会要了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凤飞雪紧张的神色微微松下,轻轻的将面上的黑纱摘掉。
拓跋炎当望见拓跋天背后中了三支弓箭,背部的衣袍被血染成了暗红色,他的小脸早已惊吓的毫无血色。
凤飞雪知道拓跋天的身子不能挪动,怕会裂开了他后背上的伤口,于是她躺倒了拓跋天的身侧,轻轻抬起拓跋天英俊苍白的脸庞,轻轻的阖上眼眸,将娇美的小脸移到了俊容之下,柔软粉莹的唇瓣贴紧了他微微薄凉的双唇,一只手捏住了他挺翘的鼻子,接着朝着他的口中轻轻吐气,接着将双唇移开,在空气中用力呼吸,在将口中的气体轻轻吐进拓跋天略带香甜的口中。
拓跋炎站在旁边,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她……也太大胆了?竟然这样的亲男人,亲他那英俊潇洒,身份高贵的五皇兄?
片刻后,凤飞雪将娇美的小脸从他的俊容下移开,并且伸出手探到了拓跋天的腹部,一下一下挤压着拓跋天吞进腹中的江水。
咳咳!~
拓跋天倏然间吐出了几大口江水,接着双眸再次阖上晕了过去。
拓跋炎担心地问道:“我五哥怎么样了?”
“别怕,你的皇兄还活着!”
凤飞雪冷静的说着,拓跋炎这才瞧见救他们于数十名黑衣杀手之人,竟然是一名年龄约么十四五岁的女子,他细细的瞧了下女子的容貌,娴静娇美的如同清水湖畔上的一朵粉色莲花。
凤飞雪坐起了身子,想起刚才为他人口呼吸,想起他清凉甜润的唇瓣和口中,她的脸颊红润了大片,但此刻也容不得她多想,她转眸仔仔细细瞧了瞧拓跋天后背所中的三支弓箭,只见箭羽上画有蛇形的图案,在顺着黑色的木制箭身往下望,突然瞧见箭头刺破拓跋天脊背的伤口处,流出的血为黑色的脓血,她紧紧缩了缩瞳孔,这三支弓箭的箭头有毒?若是她猜的不差的话,箭头上涂有的应该是毒性较强的蝮蛇毒汁?
“我五哥有没有事啊?”拓跋炎蹲下了身子,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眼睛里水汪汪的,哭的眼睛都红了。
凤飞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拓跋炎,道:“十三殿下,你在这里好生照看五殿下,千万不能让人碰他,更不能随便拔掉他背上的箭身。”
拓跋炎点点头,凤飞雪忙起身,望了一眼湖岸青黄大片的草木,她忙加快了步子跑进了最为茂盛的草木之中。
虽然已是秋季,天气转凉,但是蛇虫仍会出没在草木之中,她要做的是,找到毒蛇,在根据毒蛇找到能解蛇毒的草药。
相传,毒蛇十步必有解药,无论可信也好,不可信也罢,她都得试一试。
凤飞雪专门走进草木颇为茂盛的地方,手中折了一根木枝,在草丛里撩/拨着。
嘶!~
凤飞雪敏锐的听觉听闻到了有蛇类吐着信子的声音,一定是她手中的木枝几近要触碰到了蛇身,所以这条蛇出于防范才会发出嘶嘶的警告信号。
凤飞雪警惕的再次用木枝伸进了草木之中,正在这时‘嘶’的一声一条身为黄色的蝮蛇从草丛中游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欲狠狠的要向凤飞雪的脚踝,凤飞雪动作灵巧一个跃起,那条黄色的蝮蛇也随之扬起了半边的身子,追着咬凤飞雪腾起的双脚。
凤飞雪勾起唇角,黑亮的眸子闪烁了下,将手中的木枝在空中速度极快的挥动几个来回,每一下都抽中了毒蛇呈三角状的脑袋,紧接着毒蛇软绵绵的摔倒了地上,最后盘成了一个圈,而凤飞雪双脚落地后,将手中的木枝用力插向毒蛇,将毒蛇的身子刺穿固定在来到土地上。
她当然认得,这只就是秋季里经常出没于草丛之中的秋蝮蛇,毒性非常强,而这种毒蛇往往出没的地方,都是有一种可解蛇毒的草药,名曰七叶一枝花,也叫重楼。
凤飞雪毫不惧怕地用手拨开了草丛,想着树木较为茂盛的地方走去,没走出五米,她就望见了在一棵大树下的土壤上,长着一簇簇绿色花叶如同莲花形状,花径高高竖起的七叶一枝花,因为是秋季,所以已过花期,现在也只有光秃秃的茎叶了,但是这秋季的茎叶往往是药草最为奏效的季节。
凤飞雪忐忑的心情,终于稍稍释放了些,她忙跑进那一簇绿色的七叶一枝花前,将花径连同根部都挖了出来,用衣裙兜着药草跑回了湖岸。
拓跋炎见到凤飞雪来了,忙用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哭的花了一张俊俏的脸。
凤飞雪忙吩咐拓跋炎:“快去找些干柴来,生一把火!”
拓跋炎先是一怔,用手指着自己:“你让我生火?我可是堂堂大历十三殿下?”
凤飞雪清冷的望了他一眼:“你若是相救你皇兄,你赶紧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别磨磨蹭蹭,听到没有?”
拓跋炎憋了一肚子的火,他长了这么大还没有谁对他下命令,指手画脚过,可就这样一个比她大了只有三四岁的普通人家的女子,竟然敢这样命令他?他若不是担心他五哥的安慰,才不会受这个丫头的命令呢。
他一溜烟跑走了,忙按照凤飞雪的话,捡了些干枯的草木,堆成了一小堆,可是么有火折子怎么办?又办法点火啊?
凤飞雪淡淡道:“十三殿下,快过来和我一起将五殿下拖到你堆得那堆干木柴旁!”
因为拓跋天的身子太过高大,刚才她和拓跋炎只是将拓跋天刚拖离开湖岸,就发现他后背中了三支有毒的弓箭,所以一直都没敢挪动他。
这一次拓跋炎和她一起将拓跋天拖拽到木柴旁,凤飞雪忙从岸边找来了白色的打火石,将两块石头用力摩擦碰/撞,用发出的火星子将覆在干木柴上的枯草引着火,接着将干木柴也点着了。
凤飞雪这才深深呼了一口气,将刚才收起的黑色纱巾团成一个团,塞进已经昏迷的拓跋天口中。
拓跋炎不解,想要阻止:“喂,你这是要做什么?”
凤飞雪清冷地瞪了他一眼:“不要说话,也不要干/扰我,否者你皇兄的命,我是救不活了。”
拓跋炎忙伸出小手,捂住了口,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凤飞雪手上的动作。
只见凤飞雪从身上掏出了匕首,在火焰上烧成了赤红色,接着她迅速的抽出匕首,一用力将三支弓箭的箭身都斩断。
接着她继续将匕首的尖端烧成了赤红色,一只手握住了只剩下一根手指长斩断后剩余的箭身,匕首从火焰上抽出的同时,她握住箭身的手用力一拔,接着将匕首挖进遗留在肉中的箭头,只挖了一次有准又快,箭头便从肉中挑了出来,带着触目惊心的红色,飞到了地上。
拓跋炎惊得两只眼睛瞪的滚圆,凤飞雪冷冷道:“快脱下身上的衣袍,按住伤口。”
拓跋炎双手有些颤抖,但他按照了凤飞雪的话忙将身上的衣袍脱下,团成了团,紧紧按在拓跋天背后流有黑色脓血的伤口。
拓跋天喊叫了一声,接着昏迷了过去,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嘴唇也毫无血色了。
望见这里,凤飞雪也来不及想别的,忙动作连贯且准确的将剩下两只箭头从拓跋天的后背上挑出,接着将刚才挖来的七叶一枝花在石头上捣碎。
拓跋炎双手颤抖着用衣袍按在拓跋天背后的伤口止住血,望见凤飞雪已经将药草捣好,忙喊道:“快点将草药敷上吧!”
凤飞雪一把推开了拓跋炎,接着将沾有暗血的衣袍拿下,俯下身子用唇瓣轻轻的贴在拓跋天受伤的伤口,一口一口吮/吸着,在将暗红色的毒血吐出,直到三处伤口的毒血差不多吮/吸干净了,她才抬起身子,将已经捣好的草药敷在拓跋天的伤口处,并且将身上的裙子撕成布条,将拓跋天的衣袍脱下,为他的伤口处包扎。
拓跋炎有些看呆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女子胆子这样大的,竟然敢亲吻男人,脱掉男子的衣服,而且还不顾忌的为男子包扎伤口?难道她不在意女子的名节吗?
飞飞喝水不。不过更让他吃惊到发呆的地步,是女子竟然能处事不惊,如此冷静,而且懂得医术,认真谨慎而又熟练准确的做着每一步,真的是一个天才绝艳一样的女子。
等到将拓跋天身上的伤口包扎过后,凤飞雪感觉头脑发晕,可能是少量的蛇毒存留在体内,但是她知道这些残留在她体内的蛇毒并不会对自己有多大的伤害,最多只能昏迷半个时辰就会醒来,她淡淡望向拓跋炎:“照顾好你的皇兄!”说完,整个人一歪斜,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