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声即可。”
“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君绮萝心中感动,他这是变相的告诉他们,她的身边有他的影卫护着呢,那些想对她使坏心思的,在做坏事之前,须得掂量掂量!
龙肃云听君绮萝与龙胤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很柔,一张小脸微微氲着淡淡的红霞,完全和对他说话时的强势样子不同,心里那个恨啊。
皇后几人神色难看极了,还是太后老道,笑骂道:“哟,阿胤小子,你这是怕哀家欺负你媳妇不成?瞧你这熊样,这还没进门就把她当宝似的宠着,成亲了还不得爬你头上去了?”
“她爬我头上我也乐意。”龙胤混不以为意的说着,眼风扫了龙肃云一下道:“太后也别怪胤,阿萝头一次参加宫宴就闹出那许多事来,太后顾惜阿萝,可谁能保证有的人不对阿萝使坏?阿萝娘死了,爹不疼,我不护着她谁护她呢?再说了,我一个病秧子,难得阿萝不嫌弃,她若出了什么事,我到哪里找媳妇去?”
他这话明里暗里挤兑文妃呢,文妃简直恨不能捏死了龙胤。
皇后亦听出龙胤的话中多数是暗指文妃的,便也不那么置气了,“阿胤,无影是你的影卫之一吧?你居然舍得给了她。倒真是个懂得疼媳妇的。”
龙胤得意的道:“我的便是阿萝的,不分彼此。”
君绮萝看他得瑟的样儿就觉得好笑,佯装害羞的道:“阿胤,你够了,越说越没谱。”
太后在龙胤开口前笑嗔道:“好了,走了,再听阿胤说下去,哀家耳朵都要腻了。”
“是,走了走了。”皇后便也笑着附和,亲自搀着太后往院子外走去,文妃恨恨的斜了君绮萝一眼便跟了上去。
君绮萝佯装没看见,带着乐笙乐箫走在最后。
出了院子,太后停下脚步看向君绮萝道:“君丫头,你的方子当真是极好,哀家用了不过几日,瞌睡踏实了,精神头也足了,不如寻个地方,你再为哀家瞧瞧?”
君绮萝当初并非是真心为太后医治,只怕太后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就算如此,她开的方子比起太医院的太医来,也是不差的。
按理说,经过那晚的事,太后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应该对她耿耿于怀才是,这会反而还来让她瞧病,要说没目的她是不信的。偏偏她找她看病,她作为龙胤的未婚妻,沈锦城名义上的女儿,若是一味的推拒也说不过去。
略一思索,君绮萝便微笑着回道:“太后娘娘看得起臣女,乃是臣女的荣幸。可是要说起医术来,谁又比得过药王的弟子呢?”
皇后兴味盎然的问道:“莫非阿萝认得药王的弟子?”
君绮萝忙道:“还真让皇后娘娘猜对了,不但认识,还同一屋檐下住着呢。”
“哀家听闻沈二小姐前几日才回京,莫非……”太后这话没有说完,而是以眼神询问着君绮萝。
君绮萝笑着点头道:“太后说的没错,正是她呢!原是回来参加沈大小姐和安王殿下的婚礼的,哪知……”
她说着故意睃了文妃一眼,给她添添堵,果然文妃听见她旧事重提,脸色很是不好。
君绮萝才不在意她,又继续道:“她师从药王云中白,学得一手好医术,臣女这点浅薄的岐黄之术,在她跟前,简直不够看啦。”
“被你说得,哀家倒想快些瞧瞧这沈二小姐去了。”
“本宫也有此意。”皇后附和道。
“非但如此,沈二小姐还是个响当当的大美人呢,比起沈大小姐还要美了两分,她身材高挑,温婉大方,最关键的是她性子极好,昨儿晚上被老侯夫人说了几句,依旧笑嘻嘻的。”君绮萝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文妃,见她眼睛一亮,便猜到她此时的想法,心中鄙夷不已。
呵呵,又想把主意打到鄱阳王府,也得看我同不同意了!
皇后兴致浓厚的催促道:“阿萝快带咱们去瞧瞧。”
“臣女遵命。”君绮萝说着便走到前面,领着太后一行人去了女院,直奔沈宛月的房间。
沈宛月见宫中最尊贵的三个女人来访,简直受宠若惊,行了个标准的大礼之后,便安排了座位。由于凳子不够,太后便坐在了榻上,至于君绮萝,则陪着沈宛月站在一边。
太后几人坐定后,那视线便一直打在沈宛月的身上:“沈二小姐,哀家听君丫头说你乃药王的关门弟子?”
沈宛月连忙屈膝道:“回太后,臣女的确师承药王云中白,乃是他最后一位弟子。”
她语气中并没有作为药王弟子的娇纵,很是得了几位的好感。
身份好,家世好,长得漂亮,又谦虚识礼,还有个药王师傅,这女子,堪配皇子皇孙!
文妃暗自点头,越看越觉得满意,连皇后似乎都动了心思。
君绮萝暗暗看进眼里,微低着头,心中冷笑。
“咦,这位小姐是?”皇后这时才留意到沈宛月的旁边站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她一身千金小姐的装扮,看起来也精致可人。
“回皇后娘娘,她是臣女师尊的孙女云朵朵,此次是随臣女回京游玩。”
皇后登时眼睛湛亮,直白的问道:“可有许人家?”
药王虽然多年不为人诊病了,但是他的影响力在东陵依旧是极大的,如果能娶到药王的孙女,那也是不小的助力。虽然她看起来太过纯真,不适合在宫中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活,不过有自己护着,想必也无人敢把她怎么样。
不等沈宛月回话,云朵朵抢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还不曾许人家,只是民女的祖父有意让民女嫁给扶苏公子,民女不敢违逆,一切听从祖父的安排。”
这是变相的拒绝了。
如果是别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早就暗自高兴了,哪里还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慕权势,只求所爱,君绮萝很是佩服她对“扶苏公子”的执着和情谊。可是姑娘,扶苏公子也是女人哇,不能娶你呢。
“那倒是可惜了。”皇后甚为惋惜的道:“否则咱们祁儿可是个不错的孩子呢,两人容貌也是极般配的。”
君绮萝顿时满头黑线。
皇后口中的祁儿乃是七皇子龙肃祈,可是看皇后刚刚的表情,分明是想将云朵朵说给太子的。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想法罢了。
唉,不得不说,宫中的人啦,看着身份挺尊贵,生活过得比谁都好,实则整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说句话还得考虑到面子搁不搁得住,累都累死了。
太后几不可见的撇撇嘴,对于自己这两个媳妇的心思,她又怎么看不明白?可是她们以为皇上会让她们如愿吗?
“沈二小姐,本宫有极严重的头疾,不知你可能治?”文妃率先开口道。这个媳妇她是相中了,各方面都不错,就是不知道她医术好不好。
要知道中秋宴那日她头疾犯了,
沈宛月忙道:“回文妃娘娘,臣女虽说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不过可以一试。”
君绮萝腹诽道,不能保证是对滴!
一般得了头疾的人,除非做开颅手术方可根治。但是依这个时期的医疗条件来说,做开颅手术就是找死。她能做的便是配合镇痛剂为她施针减缓头痛,减少发病的次数而已。
“本宫这些年被这头疾折磨死了,每年都要犯上好几回。疼的时候像是有锥子在钉似的;不疼的时候吧,也会觉得头顶上像是压了重重的东西,闷得难受。还请沈二小姐为本宫诊治诊治,治好了,本宫重重有赏!”文妃豪气的道。
沈宛月低眉顺目的道:“能为文妃娘娘治病乃是臣女的福气,臣女不敢讨赏。”
“好孩子,是个有心的,那便为本宫瞅瞅吧。”文妃说着对沈宛月伸出手。
沈宛月上前,翘着好看的兰花指,认真的为文妃把起脉来,少顷道:“娘娘的头疾已有十多年了,应该是月子里吹了风所致。”
“没错没错!”文妃难掩欣喜,心想她倒是有些真本事的:“的确是本宫生萧萧那年吹风所致,沈二小姐,可有得治?”
“臣女尽力一试。”沈宛月没有将话说得太满,给人一种谦虚的感觉。
把好脉,她进里屋取了针包出来,开始为文妃施针。
约莫半个时辰后,银针拔掉,文妃顿觉脑子轻松了不少,当即对太后赞道:“母后,沈二小姐的医术当真是极好,这一施针,儿媳感到头没以前那么重了,嗯,很舒服。不如母后你也让沈二小姐为你施施针吧。”
太后视线划过沈宛月的脸,最后停在君绮萝脸上道:“哀家还是想让君丫头为哀家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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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本世子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文妃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君绮萝。
虽然她那晚因为头疾发作被送回了栖霞宫,但是在太后宫中发生的事情,她当晚便知道了,所以对于君绮萝和太后的恩怨,她可说是一清二楚。掐吧,掐吧,互相的掐吧!她们一个小贱/人;一个老贱/人,掐死谁她都开心!
呵呵。
君绮萝就算心里猜到老太后想要给自己穿小鞋,今儿也是躲不过了。
文妃的幸灾乐祸,沈宛月的假意担忧,皇后的漠不关己,君绮萝都看进眼里,淡淡一笑,芳华绝代,仿佛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光华熠熠。她倒要看看老太后以什么招来对付自己!
“既然太后如此‘看得起’臣女,臣女再推脱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君绮萝笑盈盈的朝太后走去,道了声“得罪”,便抓起太后的手为她把脉。
这一把脉,居然把出太后的肝上有毛病。
君绮萝在心里笑了。老太后这病才刚起没多久,前期肝病并无什么大的症状及反应,很容易使人忽略掉。她敢打包票,等到宫中太医把出她患有肝病时,只怕要一个月之后了!
如果现在由她开方子,服个月余的汤药治疗加以饮食调养,便能痊愈。若等到宫中太医诊察出病症来,老太后的肝病只怕会引起肝原性溃疡病,门静脉高压性肠病,多症并发,想必就不是那么好医治了。再说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发现病症的早晚对于诊治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
可是她心里十分的不想为她治,那就这样吧!
短短数息间,君绮萝的心思已然九转十八弯,很愉快的决定了老太后的老年生活是轻松惬意,还是病痛卧*。
“太后身体极好,臣女开的药方再坚持吃个三五天便会痊愈。”君绮萝淡淡的道出:“另外适当的做些运动有助于更好的睡眠。”
“做些运动?”
君绮萝汗颜,这个时候的人哪里懂运动?遂改口道:“比如临睡前小跑步什么的,出出汗,活动活动筋骨,再泡个热水澡,是很利于睡眠的。”
不过她相信像太后这种时时摆着高姿态的高贵妇人,是不会拎着裙子去跑步的。
“二姐的想法倒是新奇。”沈宛月状似懵懂道:“通常失眠的人熏熏艾条,做做艾灸会比较好吧?”
君绮萝淡淡一笑,沈宛月说的不过是传统的做法,有效果,却不明显,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想必太医院的人早便这样做过了,又何须她沈宛月来提?所以她说药王谷的人思想保守,炼炼一些华而不实的丹药倒是很在行,说到真正治病嘛,还是邪月尊那老东西更擅长一些。而她颇得邪月尊的真传,再加上自己肯钻研,是以早在三年前,扶苏公子的名声便盖过了药王云中白和毒医邪月尊!
“沈二小姐说得很有道理,那么太后她老人家就交给你了。”君绮萝说着也不待太后允准,自行退离到一边,将位置让给沈宛月。
哪知太后摆摆手道:“不用了,哀家相信君丫头。”
短短几个字,让沈宛月以为自己的医术被太后否决,心里很不是滋味,微低着头不再说话。
君绮萝看在眼里,微微屈膝,对太后道:“臣女谢太后赏识。”
皇后看看天,起身走到太后身边道:“母后,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去听禅了。”
“嗯。”太后起身,由着皇后扶着往外走去。
文妃睃了君绮萝一眼,笑盈盈的上前拉着沈宛月的手道:“沈二小姐,咱们也走吧。”
君绮萝走在最后,看着太后的背影,心道,就这样算了么?
不,她绝不相信老太后今儿就这样罢手!
……
君绮萝因为心中想着事情,便与前面几人拉开了距离,已然转角看不见了。
哪知刚回过神来,一道黑影突然从一旁跳到她跟前,差了不过一寸的距离鼻子就要撞到那黑影的胸膛了。
在黑影的双手就要向自己伸来时,君绮萝急忙退后两步,厉声喝道:“龙肃云,你这是干什么?”
瞧瞧,她对他便是这样的态度,跟对龙胤简直天壤之别!龙肃云脸色很是不好看,看向横眉冷对自己的乐笙乐箫,命令道:“你们给本王退下。”
“龙肃云,别太把自己当盘菜!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的婢女?”君绮萝觉得好可笑,世上怎么有这样无耻的人?
龙肃云的心思,她还是有几分明了的,不过就是认为他被她戏耍了,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说到他有多喜欢她,她却有些不以为然,她反而相信有势力的联姻对他而言更有吸引力一些。
龙肃云邪佞的笑道:“好,不走也罢,正好给本王做个见证人!”
君绮萝眼底的暗芒毕露,冷声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龙肃云突然发现,君绮萝生气起来,一张笑脸格外的生动有趣,让他爱惨了。可是想到是自己一手将她推到了龙胤的身边,他心中就抑制不住的难受。缓缓向前迈动了一步,他语气轻佻的道:“君绮萝,阿……萝,你要怎么对本王不客气?”
君绮萝在身后打了个手势,阻止了已然按捺不住想揍人的乐笙乐箫和暗处想要出来的无殇无影的动作。见他前进一步,她便跟着后退一步,嘲讽的道:“你最好别这样叫我,我会感到恶心想吐!”
“你!”龙肃云被她的态度给激怒了,双眼危险的眯起:“君绮萝,你以前贴着张丑陋的面具欺骗了本王,你以为本王会放过你吗?本王会让你安安心心的嫁给龙胤那个病秧子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王就算是毁了你,也不会让龙胤如愿!”
君绮萝不屑一笑:“龙肃云,你以为你有那个能力吗?前晚的内伤还未痊愈吧?呵呵,我奉劝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龙肃云何尝不知道自己目前并没有能力与龙胤相斗?!也知道目前也不是激怒龙胤的时候。可是当他看见君绮萝与龙胤双手交握、温柔以对,他心里便压抑不住想要将她夺回来的冲动,就算夺不回来,毁了也是好的!
对,毁了她!
想着,龙肃云大步跨向君绮萝,伸手就要去抓她。
君绮萝眼看他就要抓上自己,正欲出手还击,腰间一紧,便跌入熟悉的怀抱,紧接着听见龙肃云痛苦的闷哼传进耳朵。
龙胤睇着捂着心口远远的倒在地上的龙肃云,神情倨傲如睥睨天下的君王:“龙肃云,本世子的怒火,你承受不起!这是给你的最后忠告,若再敢肖想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不在意让你在这个世上消失!”
龙肃云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对于龙胤的威胁他并未放在心上,狠狠啐了一口血沫,狂笑道:“哈哈哈哈,龙胤,你最好时时刻刻都把她护在身边,否则,本王一定会毁了她!”今日,就当做对他正式宣战了!
君绮萝觉得这个时候的龙肃云就像是一条疯狗,只要被他逮住,不咬你一口决不罢休。
“那就试试吧!”龙胤丢下这句便搂着君绮萝往禅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