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个悔啊!
君绮萝微微笑着缓缓站起身来,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一粒蚕豆大的石子,猛地扭头看向右侧树丛的同时,手中的石子已然如流线射了出去,只听林中传来一声“哎哟”的呼痛声。
无殇诧异不已,他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在窥探他们,主母居然轻轻松松的打到了那人……
说明那人的内力比他们深厚,而主母的内力则比那人深厚!
他有些邪恶的想,要是主母和主子对上,谁会赢?不过以主子对主母的重视,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他心里对自家主母的崇敬再次提高了一个层次!
只稍稍愣了愣神,无殇便追了过去,乐箫紧随其后。
“阿萝,累了吧?”龙胤再次圈住君绮萝的腰。想到刚刚他的小女人主动送上的那个吻,他觉得今天自己所受的苦简直是太值得了!
“有点。”君绮萝点头。经历了寒潭浸泡了一个多时辰,又以内力为龙胤驱寒,然后再为他扎针,的确很耗体力。
“咱们回去吧。”
“好。”
二人回到千叶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多久,乐箫跟无殇因为回来了。
乐箫告知君绮萝,那人看身形是个年轻男子,他轻功太好,他们跟丢了。
这个结果是君绮萝早便料到的,所以并未多在意。好在那人到寒潭的时候,她早已为龙胤料理好身子。
乐箫和乐笙一起服侍着君绮萝宽衣躺下,顾虑着沈宛月就在隔壁,遂压低声音道:“小姐,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君绮萝看向她:“什么事?”
“适才沈宛月闯进来的时候推了我一把,我感觉到她的力气极大,似乎有内力一般,不过不是很明显。”
嗯?!
君绮萝微微挑眉,如此说来……
翌日,依旧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君绮萝找了个借口,没有和沈宛月一同去用早膳,而是叫出无殇和刚“跑完步”回来的无影,对他们各自吩咐了一件事后,才和龙胤往膳堂而去。
用完早膳,龙胤便被修月大师派人来叫去下棋,段芊雅几人找上君绮萝,将她拉到僻静之处,问了昨晚的事。
这事君绮萝根本就无心瞒她们,便将昨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至于是谁做的,还有待考察。
对于沈宛月的做法,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陷害,段芊雅几人相当的嗤之以鼻。像她们这种真正的大家闺秀,是不屑于做这样下作的事情的!
君绮萝淡淡笑着,这事还没完呢!
没多久,无殇寻来,在暗处对君绮萝传音道:“主母,你猜得没错,属下在她的行李中找到了那样东西!”
君绮萝做了个手势,无殇便退回暗中去了。
……
因为昨日没能看上红枫,沈宛月用了早膳便带着云朵朵去后山看红枫了,一行人加上丫头,足有六人。
许是昨晚后山发生的事被宣扬的出去,往日人影绰绰的后山,今儿除了沈宛月一行人,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也不知是景色太过宜人还是咋地,沈宛月和云朵朵也没觉得害怕,随着小径越走越远。
这时,一个蒙面人从树丛中迅速的掠向走在最前面的云朵朵,一把将她抱起,扛在肩上施了轻功就跑。
云朵朵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劫了,捶着蒙面人的后背大喊着救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几个丫鬟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沈宛月却没有被吓得腿软脚耙,稍稍迟疑了一下,反而朝着蒙面人追去,速度之快,比起蒙面人来也没差多少。她几个纵身冲到蒙面人前方,站在他丈外,从手中甩出一道白绫,冷声喝道:“放下小师妹!”
“哟,爷采了这么多年的花,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妞呢。”蒙面人直勾勾的盯着沈宛月,眼中的邪芒毫不掩饰:“嘿嘿嘿,既然来了,爷便两个都收了。”
“找死!”沈宛月面色冰冷如霜,完全看不出往昔温柔娴雅的样子,她冷声一喝,手中的白绫就要朝蒙面人的面门打去。
蒙面人有云朵朵在手,丝毫也不担心,将云朵朵扯到身前飞快的点了她的穴道,一手便已扼上她的脖子:“嘿嘿,不想她死,你随便上!”
沈宛月顿时泄气,催动内力打出的白绫硬生生的软了下来。瞪视着蒙面人道:“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玩够了就放了她了,你放心,爷*归*,是不会随便要人命的。”蒙面人涎笑着上下打量了沈宛月一番,咂嘴道:“啧啧啧,真不错的妞,要不你和她换换?或者说你们俩一同服侍爷一晚,爷便放了她。”
沈宛月忍着心中的怒火道:“你左不过是想要美人,你放了我小师妹,我带你去找美人!”
“哟呵,还能有比你们更美的?”蒙面人显然不相信。
沈宛月耐着性子道:“寺中有个比我二人美了数倍的女子,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去采上一采。”
“切,这世上就没爷不敢采的!”蒙面人得瑟极了,掐在云朵朵脖子上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便是南疆的皇宫,爷也去采过。啧啧,南疆皇最宠的玉妃,那可真是绝色尤物,起先也是不愿不愿的,最后还不是臣服在爷的脚下?甚至化被动为主动,将爷侍候得那叫一个舒坦。”
南疆皇最宠的妃子的确是玉妃没错,看来真是遇到采/花贼了!
沈宛月心中的疑惑也放了下来,收起白绫,挑衅的道:“东陵晋王世子的未婚妻,你敢采吗?”
蒙面人怀疑的道:“都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该不会是你的缓兵之计吧?不行,爷怎能为了你随口夸出来‘美人’放弃到嘴的肥肉?”
沈宛月见蒙面人说不通,便无意和他多说,手中则悄悄捏起一块碎银,快速的打在蒙面人扼住云朵朵脖子手臂上。
蒙面人吃痛,手便松开了云朵朵。
沈宛月揪准时机,手中的白绫甩出,一把将云朵朵给卷到了自己身边,然后一手护着他,一手挥动白绫与蒙面人缠斗在一起。
蒙面人与沈宛月对战了一会,似乎觉得讨不到好,便虚晃一招,抛下一句“倒霉”,揪了个机会跑了。
……
晌午过后,一队禁军肃然的闯进山门,分列两队站在寺庙前的台阶上,一眼望去,望不到底。
紧接着,一队绝对尊贵的香客施施然而来。
太后、皇上、皇后、太子、安王以及文妃娘娘,还有一个在队伍中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七皇子龙肃祈。在他们的身后,宫女太监黑压压的跟了长长一支队伍。
这些个人,可是东陵响当当的BOSS级人物,方丈简直受宠若惊,带着寺院内除了修月大师以外的僧侣迎到山门口,香客亦是跪伏了一地,山呼万岁。
龙澈大步走上台阶,视线扫视了一圈才广袖一挥:“平身!”
众人谢恩起来后,太后客气的对方丈道:“哀家许多年不曾听修月大师讲禅,实在想听得紧,今日没有招呼一声便来叨扰,还望方丈大师见谅。”
“阿弥陀佛。”方丈单手立掌:“皇上太后拨冗前来敝寺,实在是令敝寺蓬荜生辉。离讲禅还有一个多时辰,贫僧已经吩咐人备下禅房,众位贵人是去禅房小憩还是在寺中随意走走?”
太后左右瞧了瞧道:“听闻晋王世子与未来世子妃也在寺中,怎么不见人?”
“回太后的话,师祖修月大师一早便让人请了世子前去下棋,连午膳都是寺中小僧送去的,君小姐用了午膳后便也过去了。”
“呃,哀家倒是听闻修月大师棋艺精湛,却不曾亲见过。阿胤的棋艺一向不错,倒不知这二人对战,谁棋高一着。不如方丈领路,带我等前去观摩一番?”太后说着问龙澈道:“皇儿可去?”
“朕正有此意。”龙澈说着对舒金全道:“舒金全你陪同,其他人便散了吧。”
皇上都安排好了,方丈又怎敢回绝?忙带了几人直奔修月大师的禅院而去。
……
修月大师的禅院内,风吹梧桐沙沙作响。
修月大师、龙胤和君绮萝围坐在老树疙瘩的桌前,乐笙乐箫以及无痕守在外围。
此时,桌上的檀香木棋枰上,黑白双子各占半壁江山。修月大师的手中捻着一枚白子,视线专注于棋枰上,眉头皱得足以夹住一只蚊子,满脸的纠结。
倒是龙胤依旧一派闲适淡然,左手还握着君绮萝的手,拇指时不时在她修剪得圆滑的指甲盖上摩挲着。
“宫中一众贵人来了。”隐在院外暗处的无缺首先看到往这边来的龙澈一队人,忙传音给龙胤。
君绮萝见龙胤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问道:“何事?”
“皇上太后来了。”龙胤淡淡道,目光依旧望在棋枰上。
君绮萝没有说什么,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果然,没多时,舒金全的声音便在院门口响起:“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文妃娘娘、太子、安王、七皇子驾到!”
舒金全一气报了这么多名字,让君绮萝恶寒不已。
尼玛,这是在寺院,你们是来听禅还是来摆排场的?
修月大师没听见似的,龙胤背对着院门坐着没动。
君绮萝坐在龙胤的左侧,想要站起来,却被龙胤紧紧的握住手。
龙澈等人跨进院子便看见龙胤抓住君绮萝的那只手,眼神不自然的闪了闪。龙肃云更是定定的望着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恨不能上去将它们分开。
“见过皇上、太后、皇后及众位贵人。”无痕领着乐笙乐箫赶忙跪地行了个大礼。
龙澈缓步走到桌前,对无痕几人摆摆手道:“起来吧,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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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爬我头上也乐意
树墩子正好三个,都被龙胤他们坐了,修月大师喜静,这边平时都没人,只有到了饭点,才会有人送斋膳过来,是以也没个小和尚来招呼龙澈等人。而方丈没得修月大师的允准,是不敢随便往他的屋子跑的,龙澈他们便在一旁站着,假意看棋,以掩饰被轻视的不自在。
要说他心里没气吧,那是不可能的。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老和尚和一个毛头小子晾在一边,连个座都没有,怎能不气?偏偏这两人一个手中握着让他忌惮的势力,一个威望极高,他都得罪不起!
方丈大师看看龙澈又看看修月大师,急得一脑门的冷汗,最后只得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君绮萝,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文妃又抓住了君绮萝的错处,怎么会放过?
太后等人听文妃这一喊,便想起中秋宴说起要派俩嬷嬷去鄱阳王府教君绮萝规矩的事。嗯,回去后是应该派人去教教她,否则嫁到晋王府后,岂不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君绮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不就是看不上她儿子吗?至于时时刻刻抓住她的小辫子不放吗?刚才她也想起来意思意思的,可是她家男人不让啊,她能怎么办?
她刚要开口,修月大师斜了文妃一眼,沉声道:“观棋不语,莫非贵人在宫中生活了这许多年还不懂?尔等现在是在老衲的院中,这里只有先来后到,可没尊卑之分。贵人若要显摆身份,大可以回宫里去。”
君绮萝佩服死这老秃驴了。他这番话可谓是一点也不给文妃面子的,大约也就他敢这样说了。
“你……”
文妃刚刚指责君绮萝不懂规矩,现在却被人责备不懂规矩,简直是被人狠狠抽了个耳光啊!正想要回击,被龙澈一个冷眼给瞪得住了口。
修月大师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笥里一丢道:“罢了罢了,今日老衲的禅院这许多贵人到访,怕是不得安生下棋了,老衲执白先行,依眼下的棋局再下下去,老衲也是必输无疑。晋王世子的棋艺,老衲叹服!”
“大师客气了。”龙胤这才牵着君绮萝起身,对龙澈等人微微倾身:“臣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及众位。”
“阿胤不必多礼。”龙澈虚扶了一把道:“朕倒不知三年不见,阿胤的棋艺越发的精进了。”
龙胤淡淡道:“让皇上见笑了。一来是修月大师谦让;再则嘛,胤这三年在府中没事做,便自己和自己下棋虚耗时光,不成想倒得了大师的赞赏,惭愧得很。”
龙澈捋了捋颔下修剪得精致的胡须道:“阿胤现在倒是懂得谦虚了,从前可不见你如此。”
“人总是会变的,太过张扬会招人嫉恨呢!”龙胤说着望向时不时盯着他的小女人瞧的龙肃云挑眉道:“安王,你说是吧?!”
龙肃云从进来后,心思便放在君绮萝身上,这会被龙胤提名,一时云里雾里。
修月大师听到龙胤提到安王,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眸中划过一抹惊异,接着眉头轻轻皱起,瞬间又释然开来,微微摇头,心道果然乃是天意啊天意!
文妃虽然不满修月大师刚刚不留情面的说自己,但是自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后,便密切注视着他的脸。一丝也没放过他的表情,心下顿时感到有些不安起来。
见龙肃云一脸茫然的样子,太子龙肃炀心中了然,却是以戏谑的口吻道:“三弟近来心情不舒畅也是有的,阿胤可别和他计较。”
龙胤连忙笑着应和道:“呵呵呵,安王原本好事已近,谁料到生了那样的变故……倒是可惜了一桩好姻缘。”
君绮萝再次见识了龙胤的毒舌,她心里明白定是龙肃云的举动,使得他打翻了醋坛子了。
文妃视线扫过龙肃炀和龙胤,心中的厌恶自不必说,她双眼微微眯起,心想这俩人什么时候沆瀣一气了?
太后则面上有些尴尬。原本的孙媳妇结果成了儿媳妇,怎么能不让人难堪呢?过几日等到沈宛心被抬进逍遥王府后,这件事必定满城皆知,到那时,皇家的颜面才真正给丢尽了!
而龙肃云郁结于心,却不敢去接龙胤的话,是以传音道:“龙胤,前晚的帐本王还没和你算呢,你休要羞辱本王!”
龙胤勾勾唇,传音回道:“本世子随时奉陪!”
龙肃云不再理龙胤,咚地跪在龙澈跟前道:“父皇恕罪,儿臣自昨日朝堂上听闻东北渭河一带连日暴雨,恐会酿成灾情,与顺义王世子伍沐恩讨论如何在灾情酿成前做好防范准备,寅时才睡下,是以精神有些欠佳,请父皇谅解。”
“哈哈哈哈。”龙澈开怀笑,亲自上前搀扶龙肃云道:“我儿忧国忧民,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尼玛,原来龙肃云就是这样哄龙澈高兴的啊?这借口找得还真是漂亮!君绮萝心里将龙肃云狠狠鄙视了一番。
龙肃炀本想挑起事端,隔岸观火,哪知反倒被龙肃云借机在父皇面前挣了次表现,心里膈应得慌。
文妃得意的斜了皇后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本宫的儿子就是比你那废物儿子能干多了,三两句话就得了皇上欢心。这一战,本宫胜!
皇后原是和太子一样的心思,在旁冷眼看龙肃云和龙胤以眼神互掐,哪知龙肃云竟然找出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的失礼开脱。然而比起这个,她更看不惯文妃的嘴脸,于是端着温和的笑道:“皇上,不如你们男人在这和修月大师论论棋道品品茶,或者研究研究如何缓解渭河一带的灾情,咱们女眷便在寺中到处走走。到了申时,自去禅堂即可。”
龙澈点头道:“嗯,朕觉得甚好。”
见君绮萝就要跟着太后等人走,龙胤淡淡扫了太后皇后文妃几人一眼,拉住她柔声道:“阿萝你小心些,有事让无影来知会我一声即可。”
“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君绮萝心中感动,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