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碍事的都走了,龙胤这才转向君绮萝,漾起一个笑脸。
君绮萝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龙胤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终于收起笑脸道:“阿萝,对不起,我错了。”
“你晋王世子怎么会有错呢?错的是我才对……”
龙胤赶忙打断她的话道:“我讨厌龙肃云看你的眼神,所以才不受控制的用了内力。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我也很讨厌他!”就在龙胤以为君绮萝不会原来他的时候,君绮萝轻声笑道:“看在你为我赶跑龙肃云那只疯狗的份上,我便原谅你这次了,进来让我瞧瞧。”
“好!”龙胤轻轻一纵,便从窗户跳了进去,为君绮萝关上窗户,并细心的插上门闩。
君绮萝狐疑的问:“你上闩干嘛?”
她院子里有凤三凤九守着,一会儿无殇无影送龙肃云回安王府后还会回来,有必要插上门闩吗。
“外面终归有几个大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闩上的好。”龙胤说着,连忙捂着心口直奔君绮萝的牀,靠在大迎枕上道:“唔,阿萝,我好难受,快为我瞧瞧。”
“活该,你这就是自作自受!”
君绮萝不疑有他,嘴上说着狠心的话,脚步却不停的走到牀边,伸手就要为龙胤把脉,却被扯进他温暖的怀抱里。紧接着,唇上亦传来温润的触感。
龙胤适才在自己院子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君绮萝的身影,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美丽香吻。于是想也不想的往碧溪苑赶来,哪知就看见龙肃云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女人瞧,他哪里还忍得住?
君绮萝稍稍愣怔,微启的双唇瞬间被攻城掠地。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伸手想要重重擂他一拳,却因为双手被圈在两具身体之间,力道被削弱了七八分。
君绮萝狠狠咬了龙胤的舌头一口,某世子吃痛,只得不舍的放开到嘴的美味佳肴。
“混蛋,你放开手!”君绮萝想要起身,却被她圈得紧紧的,于是便喊道,只是担心把乐笙乐箫招来,不敢喊得太大声。
她挣扎着想从龙胤的身上爬起来,可是某世子被迫放开了香软的唇,又怎能放开怀中软玉?于是他的双手更紧的圈着她的腰。可是下一刻,他便明白了什么叫做玩火自焚,什么叫做惹火烧身。
将君绮萝的头按进自己的怀中,龙胤顶着沙哑的声音道:“阿萝,别动了……”
君绮萝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同时身下也感觉到了他炽热的变化,于是趴在他的身上不动了。
看着她乖顺的样子,龙胤又好气又好笑,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哑声安抚道:“阿萝,你别怕,不到洞房花烛夜,我不会动你的。”
君绮萝感动之余又觉得窝心。
她并不是老古董,也不在意婚前那啥行为,只是前提必须是她很爱那个男人。对于龙胤,她不排斥,甚至说已经动心,但她觉得还不到献出自己的时候。
她能感觉到龙胤对她的爱,她希望某一天全身心的与之契合,而不是单纯的身体上的契合,否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阿胤,你把龙肃云打伤了,会不会有事?”君绮萝企图说话来转移他的注意里,因为他的变化让她也感到有些难受。
龙胤混不在意的道:“他强闯你的闺阁,就算传到皇上那去,他也是没有理的!”
“不过他走时丢下一句狠话呢,说是与你势不两立,呵呵。”君绮萝觉得龙肃云丢下的这句话与灰太狼那句“我还会回来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她心里觉得好笑,便笑了出来。
“他从小便与我不对付了,我又何曾怕过?”
“呃?!”龙胤轻柔的以手扒着君绮萝的发丝,她觉得舒服极了,便任由他扒着:“你们原来是老仇人了?”
龙胤亦是好笑的道:“这事也就你不知道而已。”
“说来听听。”
“大约是我六岁的时候吧,那时他四岁。在宫宴上,龙肃云看中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偏巧那小女孩比较喜欢我,他便记恨上了。”
君绮萝咋舌,她能说古人太早熟了吗?还有龙肃云未免也太小气了,为了一丁点事可以恨上十多年。
“从那以后,他什么都想和我比个输赢,可是不论文武韬略,他从来都没赢过。”龙胤继续说着:“我记得有一次秋狩,他为了赢我,想把我推进一个陷阱里,结果没把我推下去,他自己下去了;还有啊……”
君绮萝侧着耳朵,听着他磁性的声音,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感到特别祥和安宁。虽然因为中毒的关系,他的心跳并不如健康男子那样强健有力,但也还算顽强。
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呢?
君绮萝觉着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有的人自小相识,并被命运绑在了一起,到头来却是有缘无份,就好比她和龙肃云;有的人虽然看似没有缘,却又有一些东西将他们给牵引到一起,就好比她和龙胤。
她与他三年前虽然有过一面之缘,但如果没有与沈家一门的这段仇怨,她不会回东陵,也就不可能和龙胤在一起了。
……
凤千阙照常拎了早餐前来。
乐箫让他去饭厅候着,她进了自家小姐的内室看她醒了没,因为今天是要去千叶寺听禅的,得早些起来。哪知推开门,她便看见自家小姐睡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
那个男人半倾着身子躺在牀里侧,低着头神情专注且温柔的盯着自家小姐的睡颜……乐箫险些叫出来。
龙胤听到呼吸声,抬起头来对乐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乐箫捂着嘴关上门退了出去。
唔,虽然有些劲爆,但这也是她们乐见其成的事,毕竟晋王世子对自家小姐的用心可是摆在那里的!
“啊唔……”
过了许久,君绮萝动了动身子,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手不经意打到一堵不算坚硬的墙上,脑子里想到什么,顿时瞪大眼睛。
不用她左右张望,便看见一张大大的笑脸映入眼帘:“阿萝,早啊。”
“你……”
君绮萝张嘴就要喊,被龙胤轻轻的捂住嘴巴。
“嘘。”龙胤轻声道:“你父王在外面呢,把他引来就不好了。”
君绮萝无语的翻个白眼,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拿开,见自己身上的*亵裤都还好好的,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还在我的牀上?”
龙胤无辜的道:“昨晚给阿萝讲我和龙肃云的故事,阿萝你听着听着便睡着了,把我的手压住,我抽不出来,便睡在这了。”
君绮萝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头真的枕在他的手上,只是他理所当然的样子简直气煞了她,“你不知道把我推开吗?”
“我舍不得把你吵醒了。”
好吧,这个理由她勉强接受了。
“呃,不对啊。”君绮萝忽然想到什么,撑起身子道:“我昨晚睡着之前明明是趴在你身……”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君绮萝连忙闭上嘴巴。
龙胤愉悦的笑了。
君绮萝没好气的将他推开道:“现在马上立刻离开我的房间我的牀。”
“好。”龙胤好心情的起身下了牀,“我先回去换身衣裳,巳时正在鄱阳王府王府大门口等你。”
君绮萝正想问等自己做什么,忽然想起今天是答应段芊雅去千叶寺听禅的日子,便改口问道:“你也要去听禅吗?”
“我跟修月大师还算有些交情,三年不见了,顺便去看看他。”龙胤*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瞧了君绮萝脖子下的某个点,满意的道:“阿萝一会见。”
君绮萝点点头。
等龙胤跳窗离开后,君绮萝唤了乐笙进来为她梳头。
乐笙一进来便将君绮萝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的锁骨位置,笑得意味深长。
君绮萝深知她们定是知晓龙胤宿在这里了,于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我们什么也没做。”
“嗯,你们什么都没做。”乐笙还是笑。
“那你还笑?”君绮萝觉得不对劲了,对镜猛瞧,终于在右边锁骨的位置看见了一粒……
草莓!
龙胤你个混蛋!
君绮萝觉得如果龙胤这会还在她身边的话,一定得扒了他的皮!
不自然的扯了扯衣襟遮住那草莓,状似不在意的对乐笙道:“不久一个吻痕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见乐笙还笑,遂恶狠狠的道:“速度给姐梳头,否则明天给你找个男人拜堂洞房!”
乐笙立即紧咬着牙关,手上也快速的动作起来。
君绮萝这才满意了。
跟凤千阙用了早膳,君绮萝便打点好一切,告知自己要去千叶寺的事,凤千阙点点头便离开了。
在屋内洒了些毒粉避免外人侵入,这是君绮萝住进鄱阳王府后的习惯。毕竟她们只得三人,不得不防着一些人。
撒完毒粉,君绮萝与乐笙乐箫三人才出了碧溪苑,往王府大门而去。
走了没多远,便见沈宛月迎面走来。
沈宛月欣喜的迎上前问道:“二姐是要去千叶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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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太瘦,硌手
对于沈宛月一直叫自己“二姐”这一点,君绮萝也是十分的无语。任凭她每次沈二小姐的叫她,也不知她是装傻还是不在意,依旧不改口。
她也是醉了。
她跟她真的不是姐妹,好吗?
“是啊。”君绮萝点头道:“原本我是不想去的,只是武陵侯府的段四小姐邀我前去,盛情难却。沈二小姐,今儿时间不早,我便不陪你唠嗑了。”
沈宛月高兴的道:“我便是去找二姐一起去千叶寺呢。”
说着想去挽君绮萝的手,被君绮萝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便一起走吧。”
沈宛月收回手,也不在意,跟着君绮萝便朝王府大门而去。
“二姐有让沈总管安排马车吗?”沈宛月在身后问道:“如果没有的话,便和妹妹挤一辆马车吧。”
“多谢沈二小姐的好意,晋王世子会来接我。”君绮萝淡淡道,心说自己弄死了沈海的爹沈福,连尸体都化没了,他安排的马车自己也不敢坐啊。
“晋王世子对二姐真好!”沈宛月艳羡的道。
“他左不过就剩几年性命,若再不对我好些便说不过去了。”君绮萝语气颇为无奈的喟叹,似是觉得自己命运多舛:“皇命难违啊!”
“这个世界对女子就是这么不公平。”沈宛月自然知道君绮萝的喟叹是指的是赐婚的事,劝慰道:“二姐切勿难过,听闻晋王世子只是因为三年前受伤所致,想必以晋王府的势力财力,定能寻到圣医良药。”
“但愿吧。”君绮萝无意再多说什么,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糟心事,不提也罢。时辰不早,咱们还是快走吧。”
……
无痕驾着车依旧等在鄱阳王府对面,龙胤站在马车旁边,见到君绮萝出来,立即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沈宛月走在君绮萝身后,在君绮萝走下台阶后,便也看见阳光下犹如谪仙般的男子。
看着那明艳艳的笑脸,沈宛月感到自己的心漏跳了半拍,觉得那一身潋滟风华,此世间怕是无几人能及。只不过那苍白的脸色,无不昭示着他的身子处于病中。
好可惜!
沈宛月心存怜惜之意的跟在君绮萝的身后走向龙胤,屈膝一礼道:“见过晋王世子,臣女乃是鄱阳王府三小姐沈宛月。”
龙胤看也不看她,更别说对她说个只言片语了,自顾自的扶着君绮萝的手将她送到马车上,然后自己也上了马车,进了车厢。
沈宛月曲着膝盖,脸上难掩尴尬之色。
君绮萝对龙胤的表现非常满意,只是面上不显的望向沈宛月,歉然的道:“阿胤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于不熟悉的人,都不怎么搭理,并不是针对你,沈二小姐千万别多心啊。”
沈宛月面色一哂,立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贤淑大度的模样:“二姐说的哪里的话,咱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妹妹又怎会介意这些微枝末节的小事呢?二姐进车去吧,妹妹随后跟着。”
君绮萝点点头便进了马车。
乐笙乐箫依旧坐在无痕的身边,马车驶动,看着沈宛月的背影,二人嘴角的笑容大大的。
车厢内,龙胤一把将君绮萝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道:“这个沈宛月比沈宛心心机重多了。”
“被你看出来了。”君绮萝不以为意的道:“她这几日天天上午都会到碧溪苑跟我聊上一阵子,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也能明白她几分用心,你不用担心。”
“你的心机跟手段,我自是放心得很,只不过万事小心为上。”
“我省得的。”
……
千叶寺位于京城东面五十里外的白云山上。
寺庙不大,不及国寺沐恩寺那般恢宏,甚至因为年岁悠久,显得有些陈旧沧桑,但是自从八十年前出了个修月大师后,香火比起沐恩寺还要鼎盛些。
传闻修月大师乃是地藏菩萨转世,有其“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之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堪透前后百年,至于那些求子求姻缘的信徒,但凡经过他点化的,无不是得偿所愿。是以他的名声便越来越响亮。
沐恩寺曾经多次派人游说修月大师去沐恩寺坐禅,不过大寺的规矩太多,他不喜欢受约束又甚是念旧,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说,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里都是禅,又何须在意形式?
……
马车在离白云山约莫还有二里的地方便开始走两步停两步,几乎走不动了。
君绮萝掀开偏窗的帘子前后瞧了瞧,顿时满头黑线。不但前面排了长长的车龙,连身后都跟了无数的马车,好车坏车堵了个水泄不通,和二十一世纪上下班高峰期堵车简直是一样一样的。
君绮萝斜睨了身旁的龙胤一眼,不由问道:“修月大师讲禅而已,好似全京城的人都往这里赶来了,有这么夸张吗?”
龙胤捻起一枚葡萄,仔细的剥着皮:“修月大师喜欢四处游历,常年都不在寺中,他讲禅可不是随时都能听到的!所以他讲禅的消息一放出来,便有人从四面八方的赶来。再说,佛不分贵贱,自然许多平民百姓也跟着来了。”
君绮萝抱怨道:“我是不知情,可是你既然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为何不早些出发?这样子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说着又望向远处的白云山,她的脑仁便疼了起来。
龙胤将剥好去籽的葡萄喂进君绮萝的嘴里,君绮萝也不和他客气,颇为享受的咀嚼着。
“我舍不得那么早唤你起来嘛。”龙胤又捻起一枚葡萄,暧/昧的笑着道。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君绮萝就想起锁骨上的草莓,伸手便掐上他的腰,不解气,又狠狠的扭了一下才罢手。
“唔。”龙胤自然知道她这番动作是为何了,不由委屈的道:“阿萝你谋杀亲……”
“夫”字还没出口,就被君绮萝给捂住他的嘴堵了回去:“你丫再瞎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胤眼睛一亮,问道:“阿萝你想怎么收拾我?”
“……”君绮萝汗颜,这丫怎么听到自己说收拾他还这么兴奋?这是受虐的节奏吗?
龙胤指着自己的薄唇道:“要不你咬我一口?”
君绮萝终于忍无可忍了,“你去屎!”
沈宛月的马车紧紧跟在龙胤马车的后面,驾车的依旧是她回京时为她驾车的那个叫做小武的少年。
车上除了沈宛月和四个随身丫鬟,还坐着她的师妹云朵朵。
此时沈宛月背靠着马车壁,似乎听到什么,嘴角挂着淡淡的了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