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华想到一夕就能为鄱阳王府进账百万,想必老爹都要高看自己两眼。
“这个……”
看着君绮萝犹豫的样子,沈宛华跟周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君绮萝看着他们的表情心下好笑不已,好半晌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与他们一赌:“便请沈兄先摇骰子吧。”
沈宛华推说自己手疼,将摇骰子的事交给了周昌,君绮萝也不在意,同意他们换人。
这时,许是听闻这里有人豪赌,屋内涌进许多人来,看着桌上厚厚的两叠银票,简直比当事人还要兴奋。
周昌邪肆一笑道:“那周某便开始了!”
“请!”
周昌将骰子放进骰盅,上下左右摆动着摇起来,动作之快,让周围的人只看得到一片残影,然而对君绮萝来说不过是小case!
她清清楚楚的看见周昌放下骰盅之际,他的右手拇指以肉眼不能见的速度按了六下骰盅顶端的按钮。
呵呵,她在吉祥赌坊玩了两日,又怎么不清楚这个机关呢?再说在二十一世纪,赌神的电影电视也看过不少,是以才格外注意起荷官的动作来。
这种特制的骰盅就是一个出千的好工具,骰盅顶端的按钮是针对豹子设计的,按一下是三个一点的小豹子,依次下去,按六下就是六点的豹子。
在骰盅搁在桌上的瞬间,君绮萝放在桌上的手几不可见的扣了一下。
周昌得意的打开骰盅,然而在看到三颗骰子的点数时顿时傻了眼,心里疑惑极了,他明明按的是六下,怎么会是五点的豹子呢?
沈宛华也有一瞬间的愣怔,不过很快的反应过来,五点的豹子仅比最大的豹子小了一点点,眼前的傻瓜一定不可能赢了自己的!
“哈,不错不错,五点的大豹子!吴兄,该你了,你除非掷出六点的大豹子,否则是不可能赢咱们的!”沈宛华心情好极了,仿佛看见大堆大堆的银子向自己飘来。
“哎呀,愁死小爷了。”君绮萝佯装苦恼的接过周昌递来的骰盅,笨拙的摇起来。
周围的看客都为她捏了把汗,她依旧慢条斯理的摇着:“摇骰子讲究的是巧劲,又不是蛮力,你们着急个啥?”
话落,她也不再玩了,将骰盅轻巧的搁在桌上,慢慢的打开来。
“啊!”沈宛华一声尖叫,腿软的滑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
周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长脸煞白,像极了僵尸。
君绮萝惊讶的看向自己掷出的点数,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随即嚣张的仰天大笑起来:“哇哈哈哈,小爷就知道小爷不能一直点背的嘛!”
长臂一伸就要去抓周昌面前的银票和地契,周昌条件反射的压住。
君绮萝立马黑了脸,冷哼道:“哼,周总管这是啥意思?大庭广众之下,难道还要反悔不成?你开赌坊的应该知道愿赌服输的道理吧?再说小爷刚刚答应以一百万和你们七十多万来赌,本身就是吃亏的一方,要知道小爷若是输了,这一百万可就实打实的拿出去了呢!”
周围的人听了也不由得谴责起周昌来。
沈宛华撑着从地上慢慢的的站起来,对周昌摆了摆手。
周昌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开手,任由君绮萝将银票地契许可证抓了过去。
沈宛华看着君绮萝将地契和许可证收进怀里,在那一张一张的数着银票,顿时强撑起笑脸问道:“吴兄可否愿意再赌一把?”
君绮萝上下看了看沈宛华,意思好似在问:你输得就剩你自己了,你拿什么和姐赌?
沈宛华似乎看懂她的意思忙道:“红袖楼!”
君绮萝心下笑得都要抽了,她能说这是意外的收获吗?她原本还在考虑怎么把红袖楼给拿下来,哪知沈宛华这傻缺输急了眼,把红袖楼给送上门来,不要岂不是傻瓜?!
君绮萝面色不显的道:“你想要怎么比?如果让我加银子,我可是不乐意的。”
沈宛华从怀中又掏出一张地契与经营证道:“就拿红袖楼赌你刚刚赢去的吉祥赌坊!红袖楼每日的盈利,比吉祥赌坊只多不少,吴兄没有推诿的道理吧?!”
这红袖楼的地契他原本是拿来凑那一百万银子的,哪知他们随口一说,君绮萝便同意只以赌坊的地契和那六十多万银子做赌注。这会儿,他须得靠着这地契把赌坊赢回来。至于银子没了,可以利用赌坊再赚,若是连最赚钱的赌坊都没了,他回去就没法和他的母妃交差了。
君绮萝装着思忖了许久,终于点头同意:“怎么比你说了算吧,没得有人说我占你便宜。”
“这次咱们比小,只比点数。”
君绮萝言简意赅的道:“依你!”
依旧是周昌摇骰子,君绮萝还是依照刚刚的方法,在骰盅放下的瞬间轻叩桌子,以改变了里面的点数,结果是一一三,五点。
轮到君绮萝的时候,摇了三个一点。
这一轮,依旧是沈宛华输!
君绮萝轻轻松松就拿下了吉祥赌坊和红袖楼,心情自然倍儿好,立即让乐笙将沈宛华和周昌赶出了吉祥赌坊,又暗里发了信号,让上官翊和苍蓝苍寻前来接替,赌坊便可照常营业。
嗯,什么都不用做,直接拿过来就开始挣钱,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赌坊的其他工作人员,愿意留的就留下,每人每月加三成的薪水,不愿意留的,则拿了工资走人。
不过最后谁都没走。加三成的工资啊,京中哪里能找到这么好的待遇?
……
沈宛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赌坊的,他身边的周昌低着头走着,时不时拿眼睃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觉得今天的事诡异得很。如果说骰盅出了问题的话,那小子怎么会摇出大小豹子来呢?
想不通啊!
一下子损失了近百万两银子,这事要是被自己的妹妹知道了,特定没好果子吃!不行,得想办法把银子弄回来!
“宛华,不如咱们等那小子出来后,跟到无人处把地契和银子劫回来吧!”
周昌的提议立即得到了沈宛华的首肯,他顿时不复刚才的萎靡,目光阴鸷的道:“舅舅,咱们找个地方藏着,等他出来!”
“好!”
……
赌坊内,乐笙将一行人赶出去,关上门,一脸后怕的表情:“小姐,可吓死我了,要是你输了,一下子可没了一百万两呢!不过小姐你什么时候学的摇骰子?还能摇出三个同样的来。”
“呵呵。”君绮萝失笑道:“我哪里会什么摇骰子?赢他们也只是看透了一些东西而已。”
“什么?”乐笙炸毛,指着君绮萝道:“你……你……你不会居然敢和他们赌?你不会还告诉叶公子说三天拿下赌坊?”
君绮萝叠着双腿舒适的躺在软榻上,白了乐笙一眼道:“你家小姐不是赢了吗?还叽叽喳喳的像个老太婆,当心以后没人敢娶你。”
乐笙脸一红道:“谁要嫁人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女人就得嫁人!”君绮萝深以为然的道:“你也十六了呢,等过些日子,我为你和乐箫都物色个如意郎君。还有乐琴乐笛她们,全都有份。”
“你连发髻都不会梳,我们嫁人了谁给你梳头?”想到自家小姐除了会梳一个那什么马尾外,竟是不会梳髻,她也是够无语了。
“放心,晋王府够大,将来我给你们每人拨一座院子,都跟我住一起。”前世孤独惯了,这辈子她不想再孤独下去,所以,她很喜欢很多人在一起,那样才显得有人气。
乐笙撅撅嘴,没有表态,拉了把椅子在君绮萝身边坐下,为她捏着腿:“小姐,你就说说你今儿怎么赢的嘛。”
君绮萝拗不过她,只得道:“其实很简单。他们在骰盅上做了手脚,想要什么豹子都能摇出来,我只是在周昌两次摇出骰子后,轻轻的以手叩击桌子,以内力将里面的骰子震开,改变它的点数。而我则是利用他们的骰盅的机关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而已,只要你手法够快,不被人发现就算成功了。我胜在手法够快。”
“小姐你太聪明了,才两天时间就能观察出他们的作弊手段,还能想到整治他们的办法,轻松拿下吉祥赌坊和红袖楼。”乐笙一脸崇拜的道。
“这不过是每个赌坊惯用的手法而已,你只要观察他们怎么作弊就好,否则我那十来万银子的学费岂不是白交了?”
“可是他们第一次摇出的是五点的豹子呢!”
说到这个,君绮萝就觉得汗颜。
不是她会听骰子什么的,实在是她的运气太好,竟然一震震了个豹子出来。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这时,门外响起一串不规则的敲门声。
听出乃是隐楼的暗号,君绮萝轻声道:“进来。”
三道人影闪身进了房间,最后那人顺手关上房门后,然后几人走到君绮萝跟前,抱拳道:“属下参见小姐。”
君绮萝从榻上站起来,开心的对那年龄约莫四十岁的男人唤道:“上官叔叔,好久不见。”
上官翊*溺的道:“是啊,快一年没见了呢,丫头好像又高了一截,都快赶上叔叔了。”
“吃得好睡得好,自然就使劲长了。”君绮萝自我调侃着望向旁边容貌几乎一样、衣着也相差不多的俊美男子唤道:“苍蓝,苍寻。”
二人一咧嘴,露出整齐的白牙,温暖的笑道:“终于又能和小姐呆在一起了。”
“嗯,以后我要将咱们红楼和隐楼的大本营搬到东陵来,尽量的让大家都在一起。”
几人相视点头。
“上官叔叔,你都没看见我吗?”乐笙不依的道。
因为易了容,他们能从气质上认出自家小姐,却是认不出乐笙来,一听她的声音,上官翊立马爽朗的笑道:“原来是乐笙丫头,嗯,你也长高了不少。”
“哼,你就会这一句,不理你了。”
几人一番叙旧后,君绮萝便将赌坊的事宜全权交给了上官翊打理,苍蓝苍寻从旁协助。
因为上官翊没有经营过赌坊,所以做起来会相对的困难一点,只是他本就是管理型的人才,稍稍摸索一下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交待好上官翊的事情,君绮萝又将红袖楼的地契和经营许可证取了出来。
看见许可证,她不得不感谢沈宛华,居然连这个东西都拿了来,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苍寻,你将这个送去晓月镜湖,让叶欢速度去接手红袖楼,在青瓷安排的人到溯京之前,便先由他代为打理。”君绮萝吩咐道。
苍蓝苍寻嘴角抽了抽,小姐让一个翩翩佳公子去打理*,真的好吗?
君绮萝看出他们的心思道:“反正他叶大公子没事便喜欢流连花丛,我这也算是如了他的意了。”说着不怀好意的斜乜着他二人:“要不你俩去?”
“嗯,小姐的决定英明神武,属下觉得还是叶大公子比较合适。”苍寻说着立即夺过君绮萝手中的地契和经营证,直接从窗户飞掠出去,前往晓月镜湖传话,那动作比兔子跑得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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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给本小姐滚
华灯初上,君绮萝才和乐笙踏出吉祥赌坊的大门。
君绮萝伸了个懒腰,耳畔突然响起无影的声音:“主母,沈宛华跟那个周昌躲在你对面右前方的小巷口,欲图夺回地契和银子。”
君绮萝闻言浅浅的勾了勾唇,表示知道了。然后领着乐笙,摇着折扇,迈着外八字慢条斯理的往对面一条了无人迹的巷子走去。
行了没多久,后面果然有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吴兄且慢走。”沈宛华的声音传来。
君绮萝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几步外的沈宛华和跟在他身后的周昌,邪笑着道:“咦,沈兄还没回府么?叫住在下可是有事?”
沈宛华没回话,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几步走到君绮萝跟前,周昌则越过她们断了她们的退路。
君绮萝摇着扇子轻蔑的问道:“沈兄这是何意?”
“吴兄,把刚刚赢去的地契银子交出来,本世子绝不动你一根毫毛。否则……”沈宛华说着拔出匕首,在君绮萝的眼前晃了晃。
周昌在一旁补充道:“宛华,还有他那一百万银子。”
“呵呵。”君绮萝讥诮的笑道:“鄱阳王府世子赌博输了,居然想要抢回去,传出去不怕热惹人笑话吗?”
沈宛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毒辣的光:“这个就不牢吴兄担心了。”
君绮萝怎能错过他眼中的光?显然这厮是动了杀心呢!
君绮萝也不放在心上,右手从怀中取出一大叠银票举到自己的头侧:“既然如此,银票全在这里,沈兄自己拿吧。”
沈宛华不疑有他,伸手就去取银票。
君绮萝左手扇子飞快的收拢,以迅雷之势一下子打在沈宛华拿着匕首的手腕上。
沈宛华手腕吃痛,匕首当啷跌落在地上,被君绮萝一脚踢到三丈外。
乐笙也同时动手,砰砰就给了周昌的双眼各一拳,打的他双眼冒金星,人也蹲在地上哀嚎起来。
君绮萝并未就此收手,以扇子为武器,专打沈宛华的头,出手如电,迅捷似风,堪堪只看见一片残影。只看得到沈宛华的头被打得偏过来偏过去,没一会便被揍得跟个猪头似的。乐笙亦是对着地上的周昌一阵拳打脚踢,每一下都下了狠手,打得那叫一个欢实。
见沈宛华跟周昌都被打的昏死了过去,君绮萝才停下手,唤道:“来人!”
无殇无影凤三凤九四人立即从暗处跳出来。
无影和无殇还好些,第一次去见君绮萝,她便对他们露了一手,不过也不曾如今日这般直接的见识过她的手上功夫,是以还是被惊到了,心叹只怕除了世子能与她抗衡,就算是十八影卫中功夫最好的无殇也比不上的!
凤三凤九则是头一次看到君绮萝施展功夫,简直是目瞪口呆,他二人几乎是无意识的从暗里跳出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竟然有如此身手,怎能不让人对她刮目相看?如果先前被王爷派到她身边只是因为使命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已然是打心里愿意守候在她身边了!
“把沈宛华给我丢到鄱阳王府大门口,至于姓周的……”
君绮萝蹲下探到他气息微弱,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一个时辰之内如果不救治,绝对活不了!感叹乐笙下手真狠的同时,淡淡道:“不用管他了,若是有路人瞧见,好心送他去看大夫,便是他的造化了。”
……
夜色朦胧,两盏大红灯笼高悬在鄱阳王府的大门口,将石阶下威严的石狮影子拉得老长。
“嘭!”
一团物体从天而降砸在一尊石狮前,被挡去了半截。
门口两名守卫看着那团不明物体,心中有些发怵,守卫甲颤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守卫乙亦是有些不镇定的道:“看着像是一个人,不过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守卫甲忙道:“为什么不是你去?”
守卫乙想了想道:“咱俩一起去。”
二人达成共识,手握着腰间的佩刀刀柄,以掩饰内心的怯懦,一步一停的走上前,发现果然是一个人脸朝下趴着。
守卫甲抬脚将那人踢翻了个面,立即被那人面目全非的猪头脸吓了一大跳,须臾嫌恶的道:“咱们王府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发生不好的事情,这会更是离谱了,居然把一具尸体丢到咱们门口,真是晦气!”
守卫乙仔细看了看道:“我怎么看着这身衣裳有些熟悉?”
“啊!”守卫甲闻言恍然道:“咱们世子今天出门不就是穿的这身衣裳?”
守卫乙连忙蹲下身翻看地上那人的腰佩,见前面乃是鄱阳王府的标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