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王府之后,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比如在隐蔽之处埋伏着大量的高手,四周悄无声息,就连鸟叫虫鸣之声都没有能够听到,在王府之内,没有任何一个下人丫鬟之类的人走动……整个王府寂静得就像是一座死城,如果不是因为空气中飘荡着的淡淡的杀气,恐怕连安祈洛和蓝汐月都要认为这王府内真的已经空无一人了。
那些人应该是已经努力将杀气隐去了吧,只是有些人即使隐去了浑身的杀气依然会有那么一丝会泄露到空气之中,比如常年杀人的杀手,比如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对被杀的目标恨之入骨的人等,他们的身上都会自然地散发出一丝细小的杀气和血腥之气。
而就是这些淡淡的极细微的杀气和血腥之气,在安祈洛和蓝汐月的眼里早就已经被无限扩大,不能说这些人本事不够,而是安祈洛和蓝汐月的实力太恐怖。无论多细微的气息,只要有那么一点气息,他们就能够察觉出来。
可能蓝汐月和功夫不如安祈洛,但是她却有着比安祈洛更灵敏的嗅觉,那是多年在边缘世界生存所积累下来的,即使只是一点点的异动,她也能察觉得到,否则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王府的后院,可是却是连后院内都埋伏了这么多的高手的话,那前面的情况怎么样就更加难以想象了。蓝汐月轻蹙着眉,悄无声息地移动着步伐朝旁边走过去,在安祈洛惊愕的眼神下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一个埋伏着的高手的身后。
慢慢地举起手,一只手悄悄地绕到那人的面前,另一只手也慢慢地举高,手指之间俨然躺着一枚银针。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那绕到他面前的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他的口鼻,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一下的时候,蓝汐月另一只手上的银针已经刺进了他的咽喉之内,一息之间就让他窒息而死了。
只翻了个白眼,他马上就晕死过去了,蓝汐月伸手接住倒下的身体,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那么悄无声息,很快,蓝汐月又用同样的方法让七个人躺到了地上,看得安祈洛惊骇莫名。绝对是需要经过千百的练习才能达到这样纯熟的手法,而且在杀人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里更是清冷一片,似乎只是在玩一个无足轻重的游戏而已,甚至连一个游戏都算不上。
果断,狠绝,一旦下手就绝不留情!这是现在的安祈洛想到的用来形容蓝汐月的词句,眼里不由得泛起了心疼的神色。她是一个公主,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本事?这种需要经过千百次的练习也几乎到达不了的手法,还有那在杀人的时候依然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她到底是受过多少的苦,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在蓝汐月动手要杀第九个人的时候,蓝汐月突然出手先她一步将那个人给解决了,内力丝毫都没有外泄,而如果内力外泄的话很容易就会将旁边的其他埋伏着的人惊动,到时候只怕埋伏在整个王府内的高手都会朝着这边赶过来。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安祈洛和蓝汐月现在是偷袭,再加上功力确实比对方要高出一截,当然是能容易得手,但如果那么一大群的高手朝着他们扑上来的话,他们毕竟也不是吃素的,而且现在也还不知道这王府内到底埋伏了多少的高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实行暗杀就是最好的方法,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消灭,让他们一个一个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蓝汐月的手还举在半空中,转过脸来看着安祈洛,眼里带着一丝意外,只是安祈洛却只是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马上就朝着旁边的那些埋伏着的人接近了过去,他要尽量地把这些人更多地解决掉,这样就可以让汐儿少杀几个了。杀人其实真的也挺累的,尤其是暗杀的时候,身心都要处在一个极度集中的状态,如果这个状态保持得久了真的会非常非常的累,可能还会一不小心就泄露了痕迹。
见安祈洛杀起人来似乎比她还要利索,蓝汐月也不再继续停留在原地看着他了,转身就朝着另一边的那些人移了过去,一时间,祈王府的后院内尸横遍地,却是依然悄无声息,甚至连淡淡的血腥味都没有泄露到空气之中。
两个人都是连杀人都不见血的,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躺在地上简直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即使是在隐蔽之处,但是这么一大群人全部都在王府的后院睡着了,倒也显得非常的浩荡。
当后院内某些隐蔽处躺遍了尸体的时候,安祈洛和蓝汐月两人的身影却是已经从那里消失不见了,后院依然寂静一片,只是跟刚才不同的是多了几声虫鸣之声,偶尔还有一只两只的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小鸟停留在树梢,发出一两声的鸟叫。听起来,这里比刚才似乎要热闹了一些。
一路上,基本上都见不到什么人,唯一能见到的就是那些埋伏在隐蔽处的身影,而对他们两人来说,顺手的话就解决掉几个,不顺手或者是没有碍着他们的话就随便他们继续埋伏在那里了。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先把王府内的情况搞清楚,而不是花太多的时间用在杀人上面。
越是往前,两旁埋伏着的人就越多,却是始终都没有见到祈王府内的下人们的身影,而在明面上,其他的人也一样没有见到踪迹。
轻蹙着眉,两人继续小心地避过埋伏之人,朝着前厅赶过去,身后的人虽然放过了不和,但是亦杀了不少。而当他们接近前厅的时候,隐隐地传来了讲话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也足够让他们分辨出是从前厅内传出来的。
纵身飞跃到屋顶上面,将埋伏在那里的六个人解决掉,然后轻轻地掀起了几片瓦片,透过掀起的瓦片空隙看向厅内的情况。赫然就见陈袭勇正坐在上位,那是平时只有安祈洛才能坐的位置,偶尔的,蓝汐月也坐过几次,在他的下方还坐着另外的两个朝中官员。一个是兵部侍郎江原才,另一个则是刑部侍郎林成文,三个人端坐在厅内正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陈袭勇坐在上位,眼里有着一些淡淡的怨恨,朝着坐在下首的两位侍郎大人说道:“不知两位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就按着我们刚才商量的那么办了。”
江原才和林成文对视了一眼,皆朝着陈袭勇拱手说道:“一切按照陈统领的意思做就行了,微臣只是娘娘授意前来帮陈统领的小忙而已,没有要扰乱陈统领的计划的意思。”
蹲在屋顶上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好像是来迟了一步,正好在他们把事情商量完了之后才到。不过从刚才的那两句话中倒也听出了一点意思,娘娘,应该就是皇后娘娘了吧,又是她想要跟祈王府过不去吗?就是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既然又将禁卫军出动了,那皇上就算不支持至少也是不反对的。
轻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下,眼睛轻轻地闪动着,然后转头看向安祈洛,小声问道:“你想怎么做?”
安祈洛的眼里寒光闪烁,看着底下的陈袭勇,嘴角挂上一丝冷笑,说道:“看来,陈袭雅也可以不用让她继续活着了,才这么几天的时间他就忍不住,就算真的要为我效忠,这样的人也是没有用的,况且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对我效忠呢!”
转过头来笑看着蓝汐月,继续说道:“汐儿有什么打算吗?我现在只想到陈袭雅可以死了,而陈袭勇的命应该也不长,但是要怎么样利用他那不长命来帮我们取得最大的利益倒还没有想到。”
蓝汐月抬头看了眼天空,此刻,太阳正好从云层里跑了出来,伸手将被掀起的瓦片轻轻地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免得阳光从这洞开的屋顶照射进去从而引起厅内之人的注意。眯缝着眼睛看了安祈洛一眼,说道:“这是你的事情,别来问我应该怎么做。”
安祈洛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一点,但眼中的委屈之色却也扩大了一点,嘟嚷着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下汐儿想的会不会跟我的一样,从而就能知道我们是多么的心有灵犀,你不会就这么让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白白跑走了吧?”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扯了下嘴角,然后冷冷地说道:“陈袭勇只是皇后的一枚棋子,真想要更大的利益的话应该去找皇后,而不是在这里为难一个小角色。”
闻言,安祈洛笑得更欢了,然后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朝着不易被人发现的角度消失在了王府之内,还不忘在她的耳边吹气道:“我们果然是非常的有默契,连想到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出了王府之后蓝汐月就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到了这里自然就不用担心周围会有什么埋伏的人,从而小心谨慎地连动作都要尽量地放轻放柔。
怀中没有了蓝汐月的存在,安祈洛顿时感到一阵空虚,但对上蓝汐月的视线的时候还是乖乖地没有再动手,而是开口说道:“前几天收到消息,父皇本来是要将太子从天牢中放出来,因为那个玉玺的事情并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因为那件事就认定太子与玉玺被盗的事情有关。但是就是父皇决定第二天就将太子从天牢中放出来的时候,陈袭勇突然就向他禀报皇后示意他在搜查祈王府的时候找机会对我不利,甚至是要将玉玺的事情嫁祸到我的身上,他认为这么做实在是不合乎为人之道,所以就甘愿得罪皇后娘娘也要将这件事禀告给皇上。而父皇在听闻这件事之后马上就打消了将太子放出天牢的决定,并且当时就将陈袭勇打发下去,然后他就到凤阳宫去找皇后去了。”
蓝汐月静静地听着,快速地在心里将事情分析了出来,皇上本来是要放了太子,但是因为皇后突然做了那件事导致皇上又重新对太子产生了怀疑,自然是不能将他放出天牢了,而皇后在事后从陈袭勇或者是别的途径得知这些事情都与安祈洛有关,对他的仇恨自然就更加深了一步。
于是她又通过一些办法让陈袭勇对安祈洛的话失去了信心,认为他也许并不能够救出他的妹妹,甚至是连原先说的那些也都只是在哄骗他而已,从而又偏到了皇后的那一边,现在就是在听从皇后的命令而待在祈王府内,就等着安祈洛回去自投罗网。
他应该非常的有自信,自己在祈王府内埋伏了那么多的高手,那些人不仅仅是禁卫军的人,还有不少是大内高手甚至是江湖高手。那些不是禁卫军的人应该就是皇后派遣给他的,不然就算他能找来几个江湖高手却也指挥不了大内高手。
而现在的祈王府内,除了埋伏着的大量的高手,还有另外的大量的禁卫军,那些足足有近万的禁卫军就躲藏在王府内的那些厅堂厢房之内,正在等待着陈统领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冲出来将他抓获。如果他们无法将他抓获,让他有了逃出去的机会,那旁边埋伏着的高手就会出手,任安祈洛有着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这样的围捕。
现在他们两人都不能回王府,既然陈袭勇又倒向了皇后那边,那他自然也就跟皇后说过一些她的事了,那皇后还会对她没有戒心吗?而且,就算陈袭勇什么都没有说,单凭她祈王妃的身份就能够让他们将他抓捕归案了。
想到这里,蓝汐月不由得轻皱了下眉,抬头看着安祈洛,说道:“不对啊,既然连父皇都觉得玉玺被盗一事与太子有关,那他为何还会让陈袭勇来祈王府抓人?”或许不是来抓人的,那是来干嘛的?到王府里来坐坐,喝喝茶?那完全不可能,那两位侍郎大人可是说了,是皇后娘娘派他们两人前来协助陈袭勇的。
安祈洛抬起头来,看着远处淡淡地说道:“前几天安沁如完全清醒了过来,现在应该还能从床上起来走走路了。那天,她醒来的时候突然说要见父皇,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父皇禀告。”
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淡淡地问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与安沁如有关?”安沁如本性刁蛮,而且不知轻重自以为是,从小就骄纵惯了却在祈王府内突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必定会怀恨在心,以后也必定会找机会报复。可能这些事情与皇后也会有关,在皇上见到她之前,皇后肯定是早就已经跟她说了某些事情。
将视线转到她的身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娘子真是聪明,一猜就中!”在蓝汐月忍不住想翻白眼的时候,马上又继续说道:“她跟父皇说,她之所以会被我打成重伤,甚至是差点就连命都没有了,并不是因为她将你打伤,而是因为她在祈王府内看到了玉玺,正想拿回宫交给父皇的时候却被你发现了,她和你发生了争执失手将你打伤,正想离开的时候就撞到了我。而之后的事情,汐儿你这么聪明,相信不用我继续说也已经猜到了。”
蓝汐月低头沉思着,轻咬着嘴唇,突然抬着看着他,说道:“安沁如会说出那些话,我们就可以肯定这事必定与皇后有关,而你父皇本就看你不顺眼,现在又听自己一直以来都非常宠爱的女儿这么说,又见她身体还是那么虚弱,即使心中有些疑惑也会被他忽略,认定了她肯定是不会骗他的。所以,他就将怀疑的对象从安谨墨转移到了你的身上,那么,现在安谨墨的情况怎么样了?”
无辜地耸了耸肩,道:“已经从天牢里出来,现在应该就在太子府内。”
“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从天牢出来之后就一直呆在太子府内,除了每天上朝会出门,其余的时间一直都没有出过太子府。即使有什么事,要找什么人也是吩咐下人去做,好像突然就变得很安分守己,变得很不像是一个太子的样子了。”
紧抿着嘴,眼珠转动了几下,然后朝着安祈洛勾了勾手指,说道:“附耳过来!”
见状,安祈洛欢天喜地地低头把耳朵附了过去,第一次见汐儿这么可爱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要是每天都能见到就好了,不对,每时每刻都能见到更好!
蓝汐月伏在他的耳边轻声嘀咕着,安祈洛的眼里异彩涟涟,但随即又有些不放心地转过头去看着蓝汐月,说道:“汐儿,我们还是换一下吧,如果万一……”
他话还没有说完,蓝汐月就已经将脸撇到别处去了,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要!”然后,安祈洛就没话说了。还能怎么办呢?娘子的口气这么坚决,他从来都不认为她会轻易地改变自己做出的决定,更何况还是现在这个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跟她磨机的时候呢!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揉着她的长发,只说了一句:“那你小心一点。”然后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定定地看着安祈洛消失地方向,然后转身,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也就是祈王府的方向闪身而去,又一次重新进入到了祈王府内。这次她依然是从背面进入,进入之后自然是比上一次要轻松了许多,她也没有直接去找陈袭勇,反而是朝着自己的卧房方向行去。
在房间的四周围埋伏了好一些人,就不知道房内是否也一样有人在,但现在最先理会的事就应该是外面的这些挡着她进房的家伙,很必然的他们又在蓝汐月进门之前全部都被解决了,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的时候,外面的隐蔽处亦是躺满了死人。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房门之外,然后伸出右手轻轻的按在门缝之上,如果里面还有人在的话,她会在第一时间将他们解决掉。尽管她还现在为止还感觉不到房内有异样的气息,但不能保证里面的人不是一个功夫极高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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