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流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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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流浪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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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哥哥,如果你在,是不是就可以保护我?
  忽而想起,她并不是简单地被拐卖勾栏,而是蓄谋已久,估计萧俊卿只有这么侮辱她才会解气吧?小菌子,萧俊卿,你就真这么想要逼我走绝路么?
  好,那莫,我随你愿可好?但愿我一家的死,可以消解你家三百余口的怨气。
  紫然叹口气,解下腰带,搬来桌椅叠着,爬上去把腰带系在梁上悬挂于前。天,她竟是要悬梁自尽。
  紫然把头伸进活套中,一脚踢倒椅子,垂手挂着飘荡,闭上眼睛等死。
  ————
  “哇哇,青楼耶,偶滴最爱啦啦啦啦……”二十一世纪某大学女寝室,腐女竹泪正面对电脑看着电子书,忽然哇哇大叫,吓得寝室其她姐妹忙不迭丢书砸她:“竹泪,你能不能别乱叫啊,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竹泪摸摸头,尴尬笑道:“嘿嘿,不好意思,人家看到青楼稍微激动了些,呵呵……”室友没好气道:“还‘稍微激动’?谁不知道你是‘青楼控’啊,整天想着青楼青楼,什么时候让你穿越到青楼服侍那些臭男人,熏死你!”
  竹泪拍拍手:“好啊,好啊,只要你能让我穿,什么臭男人都不成个事。”室友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不是不理竹泪了,而是有经验显示不能与竹泪说青楼的事,否则,她三天三夜也没个停,直到用口水淹死你方才罢休。
  竹泪躺倒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八仙过海,心里想着当过勾栏花魁的牡丹仙子,独自发着愣。
  就那么死死盯着,许久许久,竹泪突然觉得八仙在动。兴许是看久了吧,眼睛花了,竹泪想。眨眨眼睛,再看,八仙仍然在动。
  “啊啊,你们快来啊,八仙在飘动耶!”竹泪大叫,可惜室友们已经习惯了竹泪的疯狂状态,对于此种状况一向不予理睬,可不,现在没一人愿意看她一眼。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竹泪便被动了的八仙洒下一个光柱包围,室友们觉得刺眼不正常才看向竹泪时,竹泪看到自己慢慢透明了,慢慢地,在姐妹们的惊诧中透明直至消失。
  头脑一阵晕眩即刻醒来,竹泪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装饰清新简洁的大房间内。说是清新,其实亦是非常古朴,因为门窗桌椅床和地板皆为木制。竹泪正想爬起看个究竟,却听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殿下,殿下,小言打水回来了,殿下,开门啊。”
  殿下?竹泪蒙了,是哪门子殿下:公主,王子,抑或世子?难道,我穿了?
  抬眼打量四处,果真梁上挂着一个身着古装的女人。我靠!我竟然穿了,穿到古代了,哇哈哈!竹泪跳起来就想大叫。可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等等,梁上挂着一个人?竹泪再往梁上看去,那人满面通红甚至发黑,眼睛紧闭,舌头已将往外伸出,其状可称惨然。
  “啊——!救命啦,死人啦,有人上吊自杀啦!”也不知哪儿来的大劲,又或许外面有小言推门,竹泪竟一把拉开被反锁的门,冲了出去,老远才停下来,嘴里兀自哇哇大叫着。
  一群人听到竹泪的叫声忙跑过来救下上吊的人,却原来正是不堪忍受噩运的紫然。还好竹泪出现的早,否则真就没得救了。凤妈妈也很气愤,可也没办法啊,其实这种事情在凤栖阁时有发生,也见怪不怪。遣开众人,只留下凤妈妈和守着紫然不肯离开的小言,以及刚莫名其妙穿过来还搞不清方向的竹泪同学。
  凤妈妈走到床前面对早已醒来却泪眼模糊的紫然叹道:“天下有多少命运比你还不好的人,如果都去寻死,那大家还活个什么劲?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再想不开,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个人能够做主的,更有些人的命运是不能改变的。既然来了,就安安心心地好好活着,只要你接客,好好服侍客人,妈妈是不会亏待你的。”
  紫然没答话,仍旧是哭。小言跪在凤妈妈面前:“妈妈,求您放了殿下吧,小言愿意做牛做马,只求求您发发善心,放过公主殿下吧,她是公主啊,怎能做这种事情呢?”
  “既是亡了国,还称什么公主?有多少亡国公主想要苟且活命而不得,上天给了你这个机会,不好好把握住,如此寻死觅活为哪般?”凤妈妈扫一眼要死不活的紫然,“如今你已不是什么公主,如若出了这道门,还不知是怎样一个命运等着你。在我凤栖阁,只要你好好做事,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凭你的才能,即便不以色事人,也可获得个花魁名号。”
  “等等,不以色事人?”紫然仍旧哭泣,竹泪接过话茬,“妈妈此话当真?”既然是亡国公主,在外面定是不好混的,瞧这青楼老鸨好似心肠还不错,如果真可以不以色事人而混迹于此,何乐而不为呢?免得在外面受这个世界的男人欺负,相信古代不管哪里都奉行男人三妻四妾以及三纲五常吧?女人永远都是弱势群体,即便现在天天喊着男女平等,但很多地方如果女人生了个女孩,仍旧会受到冷遇,只不过人家冷待你还不承认罢了。
  而且,女方嫁了就不能心向着娘家,公公婆婆没过五十就养老那是天经地义,你做媳妇的就得给钱;娘家人过了六十要养老,靠他儿子去啊,你做女儿的掺和什么劲儿?
  在现代看见这些封建思想引起的家庭纷端,竹泪往往觉得很没劲,如今养儿养女都一样要花很大的本钱,吃穿住行,还得一路送出大学毕业,谁家不是一样的花钱?凭啥女儿嫁了就不能拿钱回娘家给爹娘养老,就必须得给你公公婆婆?凭啥?凭啥?你是我什么人呦,跟你不熟!
  言归正传,虽说竹泪觉得凤妈妈言之有理,紫然则不尽然。她出生皇室,堂堂公主怎能在青楼谋生?这要是传出去,让她如何面对萧家的列祖列宗?因此仍旧哭哭啼啼,不能释怀。
  凤妈妈叹口气,转过头看着竹泪,很奇怪地问道:“你是谁?怎么穿着如此奇怪?打哪儿来的?”
  面对凤妈妈连珠炮似的问话,竹泪一拍前额作头痛状,怎么就忘了自己是穿着现代睡衣来的呢?“我是谁、打哪儿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可以和你合作,并且能帮你解决目前的‘公主问题’以及日后赚到大把的银子。”
  凤妈妈好笑道:“哦?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相信你?”竹泪摊开双手:“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啊,这位‘公主殿下’总也寻死觅活的,你打算怎么脱手?还不如让我来个‘死马当做活马医’,说不定还能帮你赚到大把银子呢。”
  凤妈妈盯着眼前的奇怪女子,很是佩服她身处青楼却能淡定从容,许久,才好奇道:“怎么相信你?”竹泪眼睛笑成一条缝:“凭我们都在您的地盘啊,一个月!一个月后,如若没有一丝进展,我们三人随你处置。”
  凤妈妈但笑不语。竹泪急了,摇晃着双手,摆摆腰,扭扭臀:“喂,就算我不能强求别人,我自己总可以吧。我虽然没有这位公主殿下般高贵身份,总也还好吧?如果真要到了那个地步,凭我的手段,还成不了全国闻名的花魁?”
  凤妈妈见此情状,掂量了下,觉得强求紫然也不是办法,既然这位姑娘打包票,就如她所说,一个月时间,看能不能医活这匹死吗,反正自己不亏。“好,不过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吧?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好!妈妈您就是爽快人儿,我叫竹泪,日后还用竹泪这个名字吧。先给我找个裁缝备用,我先和这两位商量商量,一个月,保证不让您亏着。”竹泪见凤妈妈答应了,便也提出要求。当然这些要求凤妈妈都一口答应了,她心想倒要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凤妈妈一走,竹泪便走向床边一瞧,长相普通、身材极好的公主?不禁有些失望,不过还好身材很是窈窕,长相嘛,可以化妆。现代女人不都是只要身材好,面貌长得再丑,抹上几层胭脂水粉一样是位大美女,管你雀斑有几颗、麻子有多少。
  小言仍然一脸戒备地挡在紫然身前,谨慎地敌视着竹泪。竹泪无语凝噎,一把拨开她:“你家公主是我救下的,如果要害她,还用等你来护么?”
  竹泪说着过去轻轻搂着仍在抽泣颤抖的紫然:“别伤心,人是要坚强的。逃避不是办法,要坚强勇敢地笑着去面对!不管过去怎样,未来又将如何,你都要好好珍惜现在,以有限的能力尽力去改变不尽如人意的现状。明白吗?”
  紫然抬起泪眼:“我并不是想要逃避,可如今我堂堂一国公主,为奴为婢我不介意,却进了这腌臜之地,叫我百年后如何去见我萧家的列祖列宗?”
  “青楼又如何?为奴为婢说不定还当不得在此好,看事情都要从正反两面来入手。”竹泪见紫然竖着耳朵倾听,坐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手,“方才听你们所言,你是亡国公主,必是落难。”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方才听你们所言,你是亡国公主,必是落难。”竹泪道,电影电视小说里的亡国皇子公主一般都还会遭人追杀,因为当权者都害怕这位落难的皇子或是公主以正当名义一呼百应,最后推翻他篡位夺来的政权。
  竹泪一问,果然如此,当权者萧俊卿仍然孜孜不倦地张贴着缉拿她的通缉令呢。
  “这不就得了?”竹泪两手一摊,“朝廷仍在通缉你,平常人家谁敢收留?如若藏身此地,定让谁都觉察不到,只要你不露真实面貌和名字,谁会想到你就是全国到处通缉的人?”
  “所以,要想活命,你必须得在此地。”竹泪忽然想到面前这位倒霉公主本身不想活命,立马改口,“要想为你父皇母后报仇,不让奸人祸害紫国黎民百姓,你必须得先活下来然后伺机报仇。”
  “如何报仇?”
  “这些你暂且搁着,来日方长慢慢商量,当务之急是你必须坚定活下去的信心。”竹泪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何况凤妈妈说了你不用卖身光靠卖艺都能赢得头牌而归,完全不必以真实面目示人,届时大仇得报你依旧是公主,谁知道曾经凤栖阁的花魁会是你?”竹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
  最后紫然终于答应竹泪好好活下去,以艺人身份在凤栖阁赚生活。
  此时,长嘘口气的竹泪邪笑着走向主仆二人,调戏道:“来,妞,给大爷我笑个。”见没人理会,只好改口:“说是要救你们,可也得让我知道你们的身高、体重、三围吧?哦不,错了,是你们的姓名、身份以及擅长什么吧?”
  紫然轻轻拨开小言道:“妾身名叫萧紫然,本为紫国公主,现在……”说着眼泪盈眶,竹泪赶忙要岔开话题,却被紫然阻住。紫然摇摇手继续道:“紫然平日也没专心学习过什么,但十七年来,终归是公主,总也被逼着学习了些琴棋书画,说不得精通,也能糊弄一下。”
  “什么糊弄一下,殿下可是闻名全大陆的第一美人儿香公主,多少皇子拿城池和珍宝作聘礼想要赢取殿下,殿下此言太……”太妄自菲薄了,小言没敢往下说,指责公主是大罪,因此顿了顿说不下去。
  第一美人儿?竹泪盯着紫然的脸左瞧瞧右看看,上下打量着,心想就凭这张普通平凡的脸?如果蒙着面光看身材倒的确算是美人一枚,只是这长相……太说不过去了吧。
  瞧见竹泪疑惑的盯着自己,紫然有些不自然,恍然想起自己仍旧带着人皮面具,微微红着耳朵用手轻轻放在耳侧向前撕去,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从面上脱落,略带苍白的绝世容颜展露眼前。
  竹泪傻愣愣瞪着面前的倾城红颜羞涩地回看自己,突然想起不知多久前看到的一句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缓过神来,竹泪甩甩头不敢直视面前那毫无瑕疵的容貌,有些尴尬:“公主果然国色天香,是竹泪失礼了。”
  紫然咬咬嘴唇,低头垂泪:“切莫再如此唤我,只怕日后紫然二字也休再提起,免得玷辱了萧家的列祖列宗。”
  竹泪听闻紫然压抑的悲戚声,心中凄然,堂堂一国公主竟沦落至此,在民风朴素封建的古代,当是极其悲惨的了。当下也不再询问紫然主仆的身世,想了想便道:“你肤白如初雪,心纯亦如雪,不如就取名初雪,如何?”
  “好。”紫然听闻仍旧低着头,只是低低地应声,竹泪当她是赞成,却不知她已陷入回忆当中,想起去年万山关的那场初雪,亦想起初雪时陪伴在侧的那位郎君。
  半个时辰之后,竹泪、紫然、小言三人终于商议完毕,并结拜为姐妹,自此,紫然更名为初雪,小言与竹泪因没有面具挡住面目,也没必要那么做——小言早已暴露,竹泪更以此为荣,都没有更改名字。
  这晚,竹泪与紫然同宿在栖凤台。夜来飘香,竹泪来至栖凤台外侧的走廊上,望着楼下紫水河上画舫云集、丝竹靡靡的繁华景象,不禁想起明末的“秦淮八艳”,也想起杜甫的诗句“商女不知亡国恨”,转而想道:世人又怎知商女是否知晓亡国之恨?是不是这个世界也有那么一位诗人在角落里感叹“商女不知亡国恨”,却不知在这欢声笑语中的囚笼里,正有人对亡国之恨体会得最是深切。
  竹泪向来神经大条,不是个常常伤春悲秋的主儿,短暂的伤感之后,打起精神,在脑海中为往后的青楼生活谋划着。也就在这时,回忆起白日情形的竹泪,倏然“噗嗤”笑出声,不是她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而是想起《三国演义》里的刘备、张飞、关羽的“桃园三结义”,再想想自己与初雪、小言的结义,嗯,是否有一天会被世人称之为“凤栖阁三结义”?
  次日,凤妈妈仍在为接了紫然这么个烫手山芋发愁——逼不得、扔不掉,竹泪带着改名为初雪的紫然和小言来到凤妈妈房中。
    一个月后。
  华灯初上。
  凤栖阁张灯结彩,客流如云。门前更是画报云集,彩带飘飞。走近了,发现画报上都画着一位翩翩起舞的神秘少女,少女之所以说是神秘,皆因其蒙着面纱,面貌若隐若现,似是瞧得清楚,却又说不出少女的真实面貌。
  那起舞的少女虽是蒙着面,却可以猜出绝对是位绝世倾城。但见其身段高挑妖娆,一头秀发乌黑亮丽,腰肢细若扶柳禁不住微风吹拂,虽是身材颀长,舞姿出格,给人的感觉却如邻家少女般清新自然,让人生不出丁点儿邪念来,只想着如何怜香惜玉一番。
  竹泪穿过来的次日便带着初雪与小言二人来到凤妈妈居住的院落凤雅轩商讨事情,不久后凤妈妈便同意了竹泪的请求,并答应一个月内尽量满足她的条件,只要一个月满,竹泪与初雪三人能够给她带来财富,或是有带来财富的希望,便同意竹泪三人卖艺不卖身的要求,从此天高凭鱼跃,凤栖阁的节目任三人安排。
  凤栖阁里接纳的大多是京城的大官大富,有卖身也有卖艺的。而且凤栖阁是做大买卖的处所,因此布置得极为典雅。有富丽堂皇的凤舞殿用作舞厅,有胭脂俗粉弥漫的凤来楼,有清新淡雅的凤羽鸣,更有可欣赏紫水河、眺望枫城夜景的栖凤台。
  凤舞殿内人山人海,有金冠绸缎的富家少爷,有器宇轩昂的贵族子弟,有白衣翩翩的佳公子,有大腹便便的暴发户……三教九流皆往里头来。只是有权有钱有貌的都进了包厢,上了雅座;位卑钱少又长得丑的都聚在了大殿内;什么也没有的只能挤在了各大门口旁边、小窗户下面。
  各色各样的花灯闪烁着,凤舞殿靠北的舞台上更是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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