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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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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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将我挟持进来,总不至于是陪你聊天说话吧?” 。
  “好心没好报。”索伊将那把长剑握在手中,“这皇宫我是呆不下去了,不过,我以后还会回来也说不定。”
  风妃阅心思落在那包药材上,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施婕妤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自己原先的猜测,看来是成真了。想不透,她何以将自己的身子摧残至此,如果只是为了皇帝的关注,那,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施婕妤看着他不断走来走去,双目不时焦急地望向殿内,她一手抚上脖颈处被包扎的伤口,内疚万分,“皇上,都是臣妾不好。”
  孤夜孑停下脚步,见她伤口处渗出猩红血渍,他轻声叹息,上前来到她面前,“这是意料之外的事,不能怪你。”
  “可是……’”女子泪眼摩挲,她脑袋抬起,语气分外激动,“皇后却是因为臣妾而落入危险。”
  孤夜孑旋身,留给她一个坚毅的背影,景夜宫的窗格上,忽明忽暗,“我相信她,朕的皇后,定会安然脱身。”
  施婕妤上前,那个宽阔的后背,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倚靠的,“皇上,您这是何必?”
  孤夜孑隐在月色下的种情令人难以捉摸,他视线始终不离那扇殿门,“就因为,她是朕的人。” 
  施婕妤僵直在原地,震惊、苦涩,一张俏脸疼的拧在一起,她将右手压在心房处,虚弱开口,“皇上,您并没有欠我什么!”
  意识到她话语的僵硬哀怨,孤夜孑垂下两眼,“倚葶,这是朕欠你的。” 。
  “欠我的……”施婕妤声音哽咽,这几年来,皇帝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只不过,他们心照不宣而已,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直白说出来,可是如今……“所以,皇后是您的人,皇上,您这是在偿还么?”  
  孤夜孑站在园中,明亮的龙袍在夜间尤为夺目,满园子憔悴的花容,皆已失色,“倚葶,这辈子,朕怕是都要亏欠于你。”
  施婕妤失声恸哭,脚步碾过落败的树叶,她心头大急,转眼来到他身前,“皇上,臣妾不争,也不要抢……”
  “朕知道,”孤夜孑大掌落在她脑袋上,轻轻摩挲下,“你同别的人不同。”
  “既然这样,皇上为何……”
  “是朕累了,”孤夜孑将手抽回去,“朕找到了一个人,朕想对她好。”
  施婕妤紧咬下唇,被撕裂的疼痛让她拉回几分神智,“皇上所说的,是皇后么?”
  从孤夜孑同意让风妃阅换下自己的那刻起,她便已经觉察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想偿还,皇帝并不是在乎自己比风妃阅多,而是,诚如他所说,风妃阅是他的人,换言之,他们便是一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孤夜孑见她落寞踉跄,终有些不忍,一手抚上她面颊,“倚葶,留在宫中,朕不会让你受苦。”
  施婕妤眼泪簌簌而下,冰凉的液体滑落至他手掌,她轻摇下头,他不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者,他心知肚明,却给不了。柔荑覆上男子的手背,她贴上前去,仍有期盼,“皇上,您可以对娘娘好,您可以常伴娘娘于凤潋宫,您……” 。
  “倚葶,”孤夜孑疼惜地将她眼泪拭去,“朕,想要一心一意。”
  脸上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去,施婕妤怔忡阖上眼,抓着他的手不愿松开,她顺势扑入他胸膛,原先的嗯嗯啼哭,化为万般委屈。紧掩的殿门,随着一阵沉闷的吱呀被打开,风妃阅才走出一步,就看见园中二人相拥,她松开手,同孤夜孑抬起来的目光相遇。
  双眸冷静,风妃阅看着皇帝将她放开,双手垂在身侧,五指轻轻将裙摆握起,雪纺纱的冰冷,却比不上一颗凉透的心,伸出腿,一屈,一弯,步下长阶……她目光空洞,转眼就来到二人身后。
  施婕妤擦下眼泪,勉强挤出笑来,“娘娘,没事吧?”
  风妃阅睬了皇帝一眼,继续向外走去。
  “阅儿——”孤夜孑扣上她手腕,将她拉向自己,守在殿外的侍卫一哄而上,将整个景夜宫包围起来,可是里里外外,却并未找到索伊的身影。
  皇帝双手捧住她小脸,视线急切巡过她全身,“怎样,可有哪里感到不适?”
  风妃阅全身冰冷,嘴唇哆嗦,面色也不好,略显苍白,她双手放在皇帝手背上,轻卸下去,“皇上放心,臣妾没事。”
  身子单薄地走出景夜宫,风妃阅越走越快,孤夜孑忤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上来。
  施婕妤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出神,殿内,侍卫们翻箱倒柜的查找,只找到一套索伊替换下来的衣裳。孤夜孑没有久留,女子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紧追出去的背影,她双手掩住小嘴,蹲在园中大哭起来。未撤离的侍卫们面面相觑,李公公站在边上,几番犹豫后,上前劝慰,“娘娘,快起来吧……” 。
  “滚开!”施婕妤厉声喝道,尖锐的声音让李公公措手不及,愣在原地。
  女子胡乱抹下眼泪,哭花的小脸仰起,在望见满园子的人后急忙起身,神色尴尬万分地望向李公公,“我……”
  面容酡红,最后,索性提起脚步,朝内殿一路跑去。
  李公公亦是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都撤下吧。”
  看来,这索伊应该逃出了皇宫。
  孤夜孑追出去,风妃阅身子虚弱走得并不远,几大步就被他紧追上。
  “阅儿——”他挡在跟前,不让她走。
  风妃阅背靠着墙壁,孤夜孑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禁锢在怀中,“我知道,你生气。”
  “我没气。”她淡淡回应。
  孤夜孑薄唇紧抿,脑袋垂下后,下巴仰起,琥珀色的眸子对上风妃阅,“你骗不了我。”
  “对,”她轻点下头,“可……你骗得了我。”
  孤夜孑一时语塞,见她想要走,索性将整个身子压上去,“阅儿,朕不会骗你,若是现在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同意拿你去与施婕妤交换,因为我信你……”皇帝顿了一下,接着说,“只有这样,从今以后,不怜是恩还是情,朕只会对阅儿一人!也只有,阅儿一人!” 。
  风妃阅抬下头,前额被男子抵着,躲闪不得,那双深邃的眸子认真而深刻,她没有追问,很多事,他不想说.她也就不去问。
  孤夜孑双手将她拥入怀中,“朕知道你那时候的心情,但是……”
  风妃阅在他胸膛轻蹭下,也不说话,双手穿过他腰际,在他背部牢牢扣在一起。
  孤夜孑伸出一手,将她更为用力的压向自已,他坚信,他们之间,已经能够禁得住一切,不会再走远。
  下颔被抬起,急迫的吻压上来,风妃阅整个身子被抵在墙上动弹不得,男子的舌尖一昧攻城略池,她稍有回应,便被来了个吃干抹尽。
  孤夜孑抱着她闪进一处暗角,微微喘息后,二人紧握在一起,用力的,像是想要将对方嵌入自己体内。
  “索伊她……应该是出宫了。”
  皇帝并不意外,身子靠在石柱上,望着怀中的女子,心头已觉满足。

夫妻缠 139 阴谋实施
    施婕妤走入殿内,满地狼籍,陶心正蹲在那收拾,上好的衣衫被一个个足印践踏,她小心翼翼收起,抬头,见施婕妤就站在跟前,“娘娘——”
  “都扔了吧。”她踩在来不及拣起的衣衫上,视线穿过错落,原先的无神忽然转为紧张,被不小心带出来的药材七零八落躺在地上,施婕妤三两步蹲下,急急忙忙捡起来。
    “这些人也真是的,”陶心在边上帮忙,望着那些药材,犹疑开口,“娘娘,这是陌医师开的药吧。”
    “对,”施婕妤飞快将她手上的接过去,重新包入牛皮纸后放在桌上,“陶心,天色也不早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娘娘,可是这里……”她环顾四周,“奴婢收拾下。”
    “不用了,”施婕妤走近床榻,“我累了,下去吧。”
    陶心见她双眼通红,神色看上去恍惚不定,她心头隐有担忧,福身后退下。
    施婕妤坐在榻沿,半边身子靠上床架,凝滞的视线落在那包药材上,殿内,冷静的近乎没有生气。她抚上白己的皓腕,才知这身子,已是惨败柔弱,不堪一击。
    “咳咳——”她使劲不让自己咳出声来,瘦削的双肩,因用力而弯垂下去,双目哀幽,眼中泪水簌簌而落,“皇上,怎么可以……”
    “咳咳咳——”
    接二连三的咳声,苍白而间隙,一口气若接不上,只能无力喘息。
    外头已经恢复静谧,突来的叩击声让施婕妤全身一怔,猛然惊神,“谁?”。

  “娘娘,是我。”外头的殿门上,打出一道黑影。
    施婕妤蹙上眉头,听这声音,倒有几分耳熟,“进来。”
    君恬双手一推,脚刚迈进来就差点又缩回去,“娘娘,这是怎么了?”
    施婕妤见她折身将殿门掩上,勉强起身后,走过满地狼籍,“没什么,方才有刺客闯入,皇上带着御林军来过一趟。”
    君恬弯腰将几样东西捡起来,她见施婕妤眼眶发红,再加上一路而来有所耳闻,心中料定这景夜宫方才准是出了事,“娘娘,这么晚了,我还过来打扰您……”
    施婕妤不以为然,唇角淡笑,摆下手,“反正我也睡不着,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一口一个娘娘的,听着怪生疏。”
    君恬坐在她身侧,满脸懊恼,“瞧我这记性,您才说过,我就又忘了。”
    “看你平日里好像不怎么出去走动,我在皇后同宜皇贵妃那也没遇上你。”施婕妤亲手斟上一杯茶递到她面前。
    君恬沉默须臾,心中压抑太久的委屈想要倾诉,“不瞒你说,我入宫至今,就见过皇上一面,皇后掌管东宫,她虽是我的姐姐,却并不肯帮我。”
    施婕妤仔细打量身侧的女子,她不露声色饮下一口茶,“皇后处事大度,君才人又是妹妹,这样的小忙,怎令不肯?”
    君恬亦是满面不解,自嘲轻笑,“说到底,因为我不是君家的女儿。”
    拿着茶杯的手腕一抖,她惊讶开口,“你不是君家人?” 。
  君恬双手枕在红木桌上,“我是我娘带入君家的,我娘,是君老爷新娶的三夫人。”
  施婕妤吃惊不已,她放下茶杯,想起风妃阅对君宜的袒护照顾,一下,也就明白几分,“怪不得了,不过,皇后娘娘也有难处,这宫内就是这样,亲生姐妹残杀的都大有人在,没有血缘亲情,哪个肯掏心掏肺相持?”
  “哼,”君恬听闻,却是一声冷嗤,“我虽不是君家人,却活的干干净净,不像那一对姐妹,暗他里蛊惑皇上,如今君宜肚中的孩子已是珠胎暗结,我巴不得和她们撒清关系,省得将来一并连累。”
  施婕妤眼角轻扬,她满面震惊,轻呼声自小口中逸出,“你是说……”
  君恬收住话语,一下表现出不自然,“我……”她双手揪着衣摆,神情恳切,“千万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君宜肚中的孩子?”施婕妤难以置信,满面怔容。 
  君怡见事情已经被说漏嘴,索性也就毫不隐瞒,只是,仍有些顾忌,“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整个君家。”
  “既然如此,我还是不便知道的好。”
  君恬见她适时收住,再三思忖后,还是压低声音,凑上前说道,“在这宫中,我连两个姐姐都不信,就信你一人,如今君宜分娩在即,整个君家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可是,我却不怕,她肚中的孩子并不是皇上的,就在君宜进宫之前,就已经怀上。” 。
  施婕妤十指紧张地握住君恬,“君才人,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我句句属实,君宜腹中的孩子,不过几日,定会早产。”与其,这样老死在皇宫中,还不如拉上两个垫背的,是她们先不仁,才有了自己的不义。
  “那,宜皇贵妃腹中的孩子,是何人所为?”施婕妤一根筋绷着,紧张万分。
  君恬心中暗自忖度,若是将君隐说出来,无疑整个君家都会被牵连进来,到时候,恐怕连自己和娘都难逃干系,“这我不是很清楚,君家上下守口如瓶,我也是听爹和娘意外提及,这种事,毕竟见不得光。” 
  施婕妤面露难色,一手覆上她手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欺君的死罪啊!”
  君恬回握着她的手,眼中带有害怕,“我知道,当初我执意不肯进宫,甚至不惜在选秀大会上以死相胁,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这是我的命,我躲也躲不过。君宜的事,迟早有一天会被皇上知道,到时候,我就更没有机会了。”
  “你也知道,先是小皇子一事,没过多久,便是皇后娘娘滑胎,现如今,皇上唯一的希望就在宜皇贵妃身上,接连打击下,我怕此事会闹的很大,到时候,牵累到无辜的人。” 施婕妤面露担忧,白皙的神情,有些难以估摸。
  “那我该怎么办,皇上一旦追究此事,我岂不是连翻身都难了?”
  施婕妤为难万分,手掌在她手臂上轻拍几下,“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施婕妤,我一直拿你当姐姐看待,这宫里的很多事我都不懂,您说,我该怎么办?”君恬生怕被牵连,像是落水的人一样,紧抓着施婕妤的两手不放,“您替我想想办法。” 。
  “皇上脾性生来残狠,我怕宜皇贵妃她……”施婕妤犹豫不决,纤细的十指紧紧同她握在一起,“但是,一旦被皇上发觉,受累的就不止她一人……”
  君恬越听越怕,指尖深入施捷好的手背而不知,“我本想隐瞒下去,可如今她肚中的孽种即将分娩,我的心也跟着潮起潮落,日夜睡不安宁。”
  “我明白,”施婕妤起身,怜惜地将她拉向自己,“为了你,为了君家,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君恬螓首,面带希翼。
  “在皇上察觉之前,你先将宜皇贵妃的事坦白出来,那孩子在进宫前便已怀上,就算皇上真要彻查,顶多也是任罪于君家头上,而论治罪的话,却只能定宜皇贵妃一人之罪。” 婕妤一手在她肩上轻拍,“我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这样,让更多无辜的人不被牵连其中。”
  “这是君宜犯下的错,就该她一人去偿还,”君恬语气凶狠苛责,“犯不着,我们全家为她陪葬。”
  施婕妤轻声叹息,坐回位子上,“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赦免宜皇贵妃的死罪。”
  君恬不以为然,担心的只有自身,“可是,万一皇上恼怒要连我一块治罪,那我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寻死?”
  施婕妤小声劝慰她几句,“你检举有功,炫朝有律例,即便是家中有人谋反造乱,一旦定罪须诛九族,然,检举之人,按照文法规定,应当有功,不在九族之列。况且宜皇贵妃一事,你事先不知,皇上不可能怪罪于你。”
  君恬听闻,原先的焦虑不安稍稍抚平,却还是满怀踌躇,毕竟,一旦皇帝下令,那可是说斩就要斩的。。
  施婕妤看出她的犹豫,继而无奈摇下头,“皇上若真要追究,我唯一能帮你的,能是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
  君恬喜出望外,有了她的这句话,大半心结也已卸去,“多谢施婕妤,它日,我定当结草街环而报。”
  女子微微而笑,恬静温和,“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总有过去的一天,皇上那边,我会尽力而为。”
  君恬感激不已,原先的摇摆,如今变成坚定。
  “宜皇贵妃在宫外便有身孕,这样看来,她腹中的孩子瞒不了多久,”施婕妤蹙起眉头,为她担忧,“你自己好好考虑下,毕竟,这是你们君家的大事。”
  “实不相瞒,我对君家只有恨,君老爷不顾情意,硬将我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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