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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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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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子越来越少,双方,各不相让,都想将对方引入自己所设的圈套中。
  风妃阅完全不懂,随手要落下,这次,男子的手却直接抓着她的柔荑,裹在宽厚的掌心中,一层厚茧,磨得她手背微有不适。这样明目张胆的动作,却没有一人出来喝止,风妃阅暗暗吃惊,随着男子的力,将手缩回去。西太后单手挣着下颔,似在考虑,她将手放在身侧,然,厉王爷的手却并未再松开,修长五指强行挣开她的手指,竟是,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这样暧昧的动作,指缝间,已经渗出汗水来。风妃阅用力挣扎,却被他死死按在榻上,不能动弹。眼中藏有愠怒,她侧过脑袋,睨视着边上的男子,而他,则是一脸专注,双眼一瞬不瞬盯着那盘棋,脑中,似在考虑,这下一步棋,应该落于何处。
  上半身,倾过来几分,厉王爷的下巴,快要枕上她肩膀。风妃阅顿觉不妙,只能将身子朝里侧缩去。
  西太后的这一步棋,考虑了很久。她眉头紧蹙,凝重而慎思,风妃阅则是僵直身子,寒冬腊月,竟全身冷汗涔涔。
  “母后,可考虑清楚了?”自始至终,厉王爷的视线,均没有落过一寸在风妃阅身上。脸上的神情,更是自然而清晰。
  一句话,让西太后准备落下的手,又缩了回去。
  厉王爷轻声言笑,他的笑,和煦,却不像陌辰史那来温暖。风妃阅总觉他的笑中,夹杂了太多东西。隐藏,极深!。
  不经意间,他转过头来,毫无瑕疵的俊脸对上女子的错愕,薄唇,笑的勾人,相握的手中,拇指轻佻划过风妃阅掌心,一圈圈,打着转。
  她并示表现出异样来,回以展颜一笑,手上用力,尖细的指甲狠狠掐入男子手背,丝毫不手下留情。
  厉王爷吃痛,一双眸子轻眯,眉头稍拢,转过脸去眯着西太后。
  思时片刻,她还是落下棋子,厉王爷抓起风妃阅的手,她顺势望去,只见男子的手背上,被抓伤的指痕触目惊心,她不信,旁人会看不到。收手之际,却没有一人反应。
  每走一步,西太后都是谨言慎行,等待她落棋的时间里,风妃阅如受煎熬,紧紧贴合的掌心,柔腻湿滑。
  东太后同茗皇贵妃站在边上,二人的举动,自是丝毫不差的落入眼中。
  茗皇贵妃斜睨着风妃阅的小脸,只是微微笑开,而东太后,则是满面不悦,却又不能发作,只能闷不吭声装作没有看见。
  厉王爷上半身退开,却又在风妃阅轻吐出一口气后,再度贴上来,整个胸膛,肆意地直接抵着她后背。脊梁骨,一阵寒意窜上来,男子的双手,间接环住她整个身子。随着他的呼吸,耳畔忽冷忽热,整个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风妃阅不自在极了。
  这一盘棋,下的格外费时间,好不容易遇上对手,西太后更是咬着不肯放,风妃阅暗自叫苦,趁着棋回手的空余,手肘向后,用力一击,欲要落在他身上。然,男子早便猜准了她的小心思,借她之力,手臂跟着向后舒展,绕过一个弯后,被他轻易压制,相握的手借力散力,稳稳落在她腰上,折过一个弧度后,落在风妃阅身前。。
  这一下,更为被动!
  “皇嫂,你似乎不怎么专心。”厉王爷出其不意,在她耳边扔下一句。
  深思中的西太后被打断,抬起头来,睬了她一眼,虽是一语未说,脸上的神情却满是不悦。
  这只,玉面狐狸!兴许,比那狐狸还要狡猾千万分。
  “儿臣,只是一时是神。”风妃阅开口解释,西太后听闻,这才收回眼去。
  她挣扎一下,男子再度牢牢抓着,二人的拉拉扯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面前的西太后,好不容易落下一子,风妃阅这才止住手上的动作。捡起一粒白子,趁着厉王爷观看棋盘之际,猛地推起一股内力,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稳稳当当、指尖的力,全都集在那一粒棋子上,后劲勃发。
  ‘砰——’整个棋盘被震塌下去,白子,合着黑子,零零落落散在一起,分不清原先的谜局。
  “皇后!”西太后气的将手中的棋子一扔,双目瞪视而来。
  风妃阅借着向后退的力,一击旁若无人般落在厉王爷腰上,“呀,母后,儿臣以为就要赢了,这不,多使了几分力。”
  “可惜了,”后头,传来男子的叹息声,夹含的笑意,明明是幸灾乐祸,“母后,您就差那么一步。”
  西太后原先绷紧的脸,越发怒气腾腾,谁都知道,这太后爱棋如命,偏偏就差一颗,这棋局便能定胜负。
  风妃阅自顾下榻,不顾两宫太后难看的脸色,屈膝行礼,“儿臣认输。” 
  “哼!”西太后听闻,气的将身子别至一边。
  茗皇贵妃见状,赶忙上前,讨好地替她捶着双肩,“姑妈莫气。”

  风妃阅唇畔漾上狡黠,行了礼,便退出慈安殿。
  厉王爷两手撑在身侧,双腿交叠,望着一盘散沙,丝毫没有在意
  “胡闹!”见风妃阅走远,东太后这才一甩袖,勃然大怒。
  “母后。”厉王爷不以为然,视线跟出去。
  “平日在外头也就罢了,今日,你……”东太后一手指着自己的儿子,气的一句话说不上来,只是瞪着他。
  而西太后,则是沉浸在那盘未下完的棋局中,深陷不可自拔。。

惑君心 076 两相试探
  风妃阅出去时,一身轻松。行至慈安殿外,竟没有见到玉桥的人影。她左右张望,须臾片刻,便一人朝着自己的寝殿而去。
  右手在裙摆上狠狠擦拭几下,风妃阅疾步行走,却不料,在转角处压上一堵人墙来。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了。
  “走得这么急,莫不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厉王爷单脚横在她身前,拦住风妃阅去路。
  她索性也不躲开,学着他的样将身子靠在暗色墙壁上,“可不是,就怕那东西,更为厉害。”
  厉王爷闻言,双手交叠于身前,侧过头来望着风妃阅的小脸,银色袖口上,添加一圈虎狼裘皮,那手,随之伸了过来。
  风妃阅警惕万分,退避三舍,双目咻地迸射出防范来。
  厉王爷的手僵在半空中,额间隐动的朱砂泛出别样艳红来,他低下头,笑意从嘴角倾泻出来,“哈哈——”
  “你笑什么?”风妃阅沉着脸,不满中,更多的则是未知半解。
  “好了,厉王爷语蜂一转,脸上玩味的笑也压下,身子端正起来,眼中闪烁的认真,却让风妃阅更觉不安,“不逗你了。”
  她呼出口气,双肩却被猛地攫住,厉王爷那张美艳的脸,也凑下来。“本王错了,方才,你还真能装。”
  风妃阅脸上的惊愣,错愕到自己都目瞪口呆,她动动肩膀,“说什么呢?” 。
  “多久了,我想想,”男子蹙着眉,薄唇泛上一种蛊惑的妖媚,突地,便来上一句,“想我没?”
  “咳咳——”风妃阅被吓得不轻,左右张望起来,反应半天,脑子里转过一圈后,有想出几个老套的词,“厉王爷自重。”
  “说什么呢?”男子并原话扔给风妃阅,伸出一指,亲昵地在她鼻梁上轻刮。
  风妃阅望着眼前的一幕,愣是,理不出该有的思路来。
  手指落在她红唇上,惊蛰地弹开后,风妃阅将它拨开,“厉王爷——”她语气微含愤怒,两眼瞪视前方。
  “还生气么?”男子却是不以为然,双手依旧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刚才见母后都在,这不,逗逗你么,还认真了?”
  风妃阅隐约察觉出不祥,这男子,莫不是同君阅有渊源不是?为何又在人前,装作不认识?
  “怎么了?”见她不说一句话,厉王爷脑装再度凑上去。
  风妃阅急忙伸出手去挡,将他推开一步之遥,脸上的神情,甚是疑虑,“厉王爷所说的,本宫一字不懂。”仰视的小脸望向远处,提身便要朝前走去。
  擦身而过之际,手腕却被紧紧勒住,厉王爷也意识到事态的不对劲,阅儿,怎么了?”
  他称她,阅儿!
  风妃阅怔忡万分,天色逐渐明亮,来来回回的宫娥太监时有经过,她一甩手,用力将钳在手腕上的力挣开,身子跌跌撞撞从他身边走过。。
  厉王爷并未再阻拦,旋身,望着女子的背影,恨不能追出几步。
  原先的大步而去,到了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风妃阅气喘吁吁,一手拍着胸口,见身后的人没有跟上,这才重重吐出口气。脚下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站了会,便径自回到凤潋宫。
  皇宫后院内。这里有几座废弃的寝殿。
  大雪下了整整半个月,厚厚的积雪,将院内的一切都遮盖住,一名身披斗篷的女子徒步而来。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踩踏声,听着尤为刺耳。石阶被掩埋,她只能站在院外,伸出一脚小心翼翼踩下去。身子一路摸索向前,那雪,及至自己腿根处。她两手护着已经明显的小腹,几脚还会踩空,倒在雪地上虽不会疼,倒也冻个够呛。
  这样冷清阴寒的地方,她,怎么受得了?
  女子站在白雪皑皑中,红色的斗蓬将整张脸都藏了起来,一步一前行,两排足印,深深落在后头。
  走进废弃的宫殿内,那里,竟是一个个土坟。简陋的黄土,没有一样多余,上头,只是刻着一些死者的名字。
  不顾及阴风阵阵,她挨个找过去,终于在一个简单的土坟前站定,双膝一软,整个人跪下去,“姐姐,你让我找的好苦。”
  一块简易的木板,上头用红漆写着‘德惠妃’三字。
  “她们答应我,会好好料理你的身后事,会将您移至炫朝皇陵,我真是蠢,若不是暗中派了人,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姐姐竟一人躺在这孤孤单单的废殿中……”女子双手死握着那块木板,声音凄哀。。
  泪水,一点一滴融入积雪中,将那白净化去。她身子一个倾斜,两手埋入雪中,“姐姐,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报。我们在两宫太后的手中,终究只是一颗棋子,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肚中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龙子,不惜一切!”
  她咬牙,双手攥的紧紧的,掌心中,那雪被揉成不可思议的坚硬,隐射出女子眸中,那一汪狠绝。
  “在这后宫中,失去了利用价值,不受控制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她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女子喉间哽咽,言语发抖,“我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她狠狠擦拭下眼泪,目光紧盯着板上那三字,静默须臾后,便撑起身子,满面决意地转身而去。
  凄凄艾艾,摩肩接踵的土坟,依旧安祥。
  凤潋宫内,皇帝的大小事务已经习惯到这儿来处理。施婕妤兰花蛊已解,孤夜孑疲惫不堪的身心,总算得以缓解。
  背靠着身后的銮椅,男子眉头紧皱,风妃阅则陪站在边上,一手研着墨。他侧脸冷峻,认真的时候,尊王的气魄便一压而下,手上的动作顺着墨盒打着无意识的圈,“皇上,可是边界出事了?”
  风妃阅忧心问道。
  孤夜孑放下奏折,一手撑起前额,脸上的神情冰冷到难以接近,最后,他放下手,将风妃阅揽过去,脑袋枕在她胸前,“内忧外患,每年的雪灾让朕最是头疼。”
  也是,炫朝连年出战,将士的粮饷多是取自于民,如今又加上天然灾害,国家贴补不说,万一边界打起仗来,才真正让人措手不及。
  皇帝闭上双眼,一手环住她的腰,满面愁思尽数呈现在脸上。风妃阅犹豫片刻,最终将手落在他肩上,轻拍。。
  “臣弟参见皇上!”忽地,一声抑扬顿挫的声音传来,“没有打扰到皇上吧?”
  风妃阅目光一凛,身前的男子亦是,脑袋疲倦地噌下后转过身去,“回来了?”
  语气平淡的很,若不是风妃阅知道了厉王爷的身份,真会误认为,二人只是一般的君臣关系。
  厉王爷起身,来时已换过一套白色的长袍,他缓步上前,整个人看上去,有一股初入凡尘的飘逸,“早上便回来了,皇嫂,对吧?”
  他一挑眉,目光灼灼射过来,风妃阅冷嗤,并不加以理睬,将脑袋自行别歪一边。
  皇帝点下头,问道,“有事?”
  “回到炫朝,当然得向皇上请安了。”厉王爷嘴角含笑,走上前来,丝毫不惧怕孤夜孑满面的冷酷。
  白净的五指随意翻着桌上奏折,皇帝却并不恼怒,也没有阻止。风妃阅颇若好奇,望了过去。
  “皇嫂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厉王爷收手,妖冶的红唇一勾,极其魅惑。
  “好了,”孤夜孑面含微笑,摆摆手,“别胡闹了。”
  “哈哈——”男子听闻,爽朗笑出口,“皇兄,这嫂子可是有趣的很!”
  风妃阅想起白日里的一幕,莫不是,他真在逗自己不成?。
  “出去这么些日子,心越发野了。”孤夜孑取笑道,原先的阴霾随着厉王爷的到来扫去大半,“怎么舍得回来了?”
  男子望着堆成一摞的奏折,脸上甚是无奈,“被母后派人给抓回来的。”
  二人越谈越是热络,风妃阅站在边上,更是插不上一句话。
  “皇兄,大雪将融,有兴趣来厉王府么?一路云游,我抓了好些珍禽异兽来,等雪化掉大半,我便将它们放入斗兽场,再叫上些人去狩猎如何?” 毕竟在外头见识多了,厉王爷对自己的称呼,还是一下改不过来。
  孤夜孑听闻,再是一笑,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惊现兴趣盎然来,风妃阅睇着他的侧脸,自古男儿都是马背上论英雄,显然,皇帝亦是。
  “这次带回来的又是什么好东西?”孤夜孑随手将她的柔荑握在掌中,转过头来,问上一句,“冷么?”
  一句话,将厉王爷的目光也吸引过去。
  风妃阅顺着他手上的力靠近几分去,“不冷。”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温馨,皇帝捏着她的手指,俊脸扬笑,“上次那豹子可是烈的很,硬生生扯碎了几名朕的御林军。”
  “这次,还有更烈的。”厉王爷神秘凑上前,一手将自己的袖子掳起来,“为了抓住它,我差点就废了这条手臂。”白皙的臂弯上,一条愈合的疤痕贯穿至手腕处,足见当时的激烈。
  “哦?这么厉害?”孤夜孑兴趣正浓,眸中透着压抑不住的精光,“朕倒真想去会会。” 。
  “那好,我这就回去让人将狩猎场清理出来,”厉王爷妖冶一笑,对上身前的风妃阅,“皇嫂,有兴趣么?”
  “到时候,朕带你一起去。”孤夜孑拉着她的手,“ 难得有好玩的。”

  风妃阅只能点头,对面的厉王爷但笑不语,眼中蕴含的深意,在她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
  呆了没多久,男子便起身告退,走出凤潋宫。
  风妃阅被孤夜孑拉到腿上,厉王爷一走,他的愁容便立马展现出来。
  男子的心思,全部集中在奏折上,风妃阅见他实在累了,便将那奏折放在自己手上,一字一语念给他听。
  好多字,她都不认识,皇帝便在后头一个个交给她念,“今后,朕就这样批阅奏折。”
  他说,美人在怀,心不但没有乱,反而冷静了。
  风妃阅一手将奏折卷起,扬在手中笑道,“那这一边是红山,一边是美人,若要相互取舍,皇上,要哪样?”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听在孤夜孑的耳中,却如一根尖刺,难以拔出。
  风妃阅见他不说话,面色一下凝重,对望间,她手一僵,随即便将那未批阅完的奏折打开,后背窝在他胸前,不及其烦的念起来。
  任谁都听得出,她口中的失落,孤夜孑两手搂过去,下巴枕上她肩头,听着,念着,风妃阅转头之际,他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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