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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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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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夜孑上前来,却并未跨过那道高槛,以眼示意二人退开。风妃阅满面狐疑,率先走出去,“皇上。”
  男子薄唇抿成一线,伸出手去将她眉头的皱褶抚平,嘴角恍惚犹豫,勾起涟漪,“阅儿,朕带你去个地方。”
  风妃阅瞅向边侧,脸色肃然,点下头。
  几番揣测,她想要开口,却都在望见皇帝的侧脸后吞了回去。二人脚步匆忙,孤夜孑抓着她手腕,避开宫人,一路来到御花园内。。
  里头,繁华交错,美色不胜收,孤夜孑带着她来到那片花林前,风妃阅刚要开口,却被他拉着向里面走去,拨开层层花香,内里,却是别有洞天。推开一扇破败的小门,原先狭隘的空间,豁然开朗。
  二人跨进去,里头很破,半人高的杂草像是带着他们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风妃阅被他拽着向前,裙摆几次被荆棘划破,狼狈不堪。
  这是废弃的庭院,只不过,比宫中任何一座寝殿都要来的隐秘。朱漆红的门已经斑驳破败,歪歪斜斜倒在两侧。风妃阅拾起裙摆,一手被他抓着,走入大殿之时,只看见满屋子的粉尘遗留在每个角落,“孑,这里是……”
  皇帝大掌握紧,带着她上前几步,来到殿中央,那里,摆着一张长形的案几,上头,还有一尊慈善的佛像。风妃阅侧目,只见孤夜孑凝望片刻后,蹲了下来。大掌将明黄色的蒲团移开,下面,竟是暗藏玄机。
  圆形的机关被打开,风妃阅往下一望,竟是深不见底。
  皇帝俊目凝视着她,何是还在决定,风妃阅轻声开口,皇帝微叹息后忍下犹豫,率先向下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那是一架长梯,由于伸手不见五指,风妃阅只能两手抓着边沿,慢慢向下走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过道中有亮光投上来,孤夜孑双手落在她腰上,将她放下来。
  忐忑的心终于落定,风妃阅刚转身,就吓得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只见,身前站着一名身着黑衫的女子,头发被黑色的布巾盘起来,脸上,同样蒙着一块黑色的面纱。风妃阅强忍下恐惧,细细一看,女子双目却并无焦距,竟是个瞎子。。
  “人还好么?”孤夜孑突然开口问道,那女子听闻一个劲地点头,声音在口中哑哑,说不出来。
  风妃阅浑身战栗,这儿阴森恐怖,每一步都充满诡异,她不明白,皇帝怎会带她来此。
  手再度被牵过去,风妃阅只得紧跟着孤夜孑向前,石壁铸成的长廊,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青石板的地面上,只有二人狭窄的身影。
  来到一间并不宽敞的石室前,里面同外头一样,灯光黯淡,风妃阅跟进去,就着墙角的烛火,她放眼望去。
  这是一座牢固的屋子,其实,同囚牢没有什么两样,昏暗的角落中,仿佛蜷缩着一团黑影,风妃阅想要上前,皓腕却被孤夜孑扣在手中,力道之大,疼的让她拧眉。
  那团黑影听到脚步声后一动,慢慢抬起头来,风妃阅睁大双眼,却并不能看的一真切,宁谧中,她听到一阵铁链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随着女子的起身而传来,风妃阅望过去,只见黑暗中,一双手爬了出来。
  紧接着,能是一具褴褛的身子,披头散发的女子爬出角落,半室的灯光,全部投射在她身上。
  风妃阅屏息凝神,只见她十指无力的垂起来.脑袋仰起,手胞吃力地将两边头发分开,露出一张狰狞而恐怖的脸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交错的伤口早已经结疤,颊肉翻起,分不清原本的模样……
  风妃阅心跳仿若静止,在女子睁开双眼的瞬间,后退一大步,“啊——”

夫妻缠 145 替身计划
    惊恐退后,脑袋被孤夜孑按在胸前,一手随之缠上她腰间,战栗地紧贴,“阅儿,不要怕。”
    风妃阅喘息,心扑通扑通地跳跃,仿若已经窜至嗓子眼。
  “啊——啊——”
  身后,女子浑浊的双目在看见孤夜孑后突然变得清明,贴在地面上的双手使劲拍打,声音卡在喉间,痛苦地嘶鸣。
  风妃阅惊魂未定,琉璃般的眸子从跟进来的女子身上别开,她回眸望去,一手扯着皇帝衣角。
  “啊——”悲戚的犹如呐喊痛呼,被毁的容颜狰狞揪起,清亮的眸子中,却留下一串串眼泪。四肢俯躺在地上,整个身子,只有脑袋可以用力仰起,女子的眼中分外复杂,似乎盛满了爱恨,难辨真伪。哭位的视线从孤夜孑身上别开,落在旁侧的风妃阅身上。
  两眼相似的眼睛对视,女子在看清楚风妃阅的脸后,瞳仁惊恐聚为一点,嘴巴忽然张开,无奈被断去舌根,吐不出只字半语。她想要挣起来,却因经脉尽断而使得肢体萎缩不前,艰难地将手肘撑在地上,拖起全身,后边的两条腿形同虚设,整个姿态看上去,令人恐慌不已。女子伸出一手,五指痉挛般垂下去,泪流满面想要扑上前去,却被拴在脚腕上的铁镣给拉回去,重重倒在地上。
  风妃阅将皇帝放在肩上的手轻拉下去,精绣的宫鞋踩上前一步,身子蹲下来,同地上的女子平视。
  近在咫尺,才看清她眼中的恨意,犀利而尖锐,恨不能将自己拆骨入腹,牙关紧咬,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风妃阅心有余悸,启唇问道,“你是谁?” 。
  泪水,交合着血渍,女子张着空洞的嘴,凌乱的头发湿腻沾在颊侧,菱唇一张一合,活的比死人还要痛苦。风妃阅柔荑掩上小嘴,这才察觉,原来她已被人断了四肢,割去舌头。孤夜孑面无神色,抿起的嘴角扯动下,继而开口,“她是,君阅。”
  “轰——”脑中被炸开,风妃阅惊得目瞪口呆,她身子哆嗦,如此近的距离,却见女子咧开嘴奇异地笑起来,双肩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颤抖,布满冰凉的眼睛,突然直射过来!
  猝不及防,风妃阅吓得倒退一大步,两手撑在地面上,女子咬牙切齿,手肘撑起,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脚腕。虽然没有气力抓着,却仍将风妃阅吓出一身冷汗,孤夜孑冷眉上前,长腿在半空中掠起,女子已被踢出好几步远。
  弯腰,长臂一勾,将风妃阅拉起来,扭头冲着边上的哑奴说道,“接下来一天不准给她饭吃。”
  “啊啊——”女子双耳竖起,用力点几下头。
  风妃阅犹在怔忡,双手攀附着皇帝的手臂,视线随之上移,“你是说她是君阅?”
  孤夜孑无意隐瞒,薄唇吐出一字,铿锵有力,“是。”
  身子一软,风妃阅恍如隔世般,目光飘渺,看来,她一开始的断定没有错。皇帝自打见她第一面起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没有明说,却冷眼看着君家自导自演这一出好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孤夜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就坦诚公布,“在络城,朕便已经知道。”
  却不想,比她预料中的还要早。——3Q手
  君阅失去气力,俯在地上一动不动,皇帝投在她身上的日光冰冷无情,风妃阅余光掠去,她难以想象,这般凄惨模样的女子,竟是和自己长着同样的面容。思绪一下混沌,太多事齐数涌上来,让地方寸大乱。
  孤夜孑紧拥住她双肩,薄唇凑近唇畔,“我们走。”
  风妃阅小脸贴在他胸前,鼻翼间染上轻薄的汗水,她无意识点下头,人已经被皇帝带着走出去。
  哪料到,身后的君阅见二人要走,却是卯足劲地想要爬上前,破败的嗓子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调,声线被卡在尾端,出不去。风妃阅全身禁不住战栗,想要回头,孤夜孑一手握住她左边脸颊,将她别转过去,“不要看。”
  边上的哑奴察言,轼车架熟来到君阅身边,一手摩挲着握住她脚腕.用力将她拖回阴暗的角落。女子使尽全身气力挣扎,嘴巴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捂着,一下没了声音。
  风妃阅脚步轻虚,已经记不清是怎样跟着皇帝回的寝殿。
  “参见皇上。”殿外,侍卫见二人归来,忙行礼。
  “全部退下。”孤夜孑不动声色将风妃阅带入内殿,见李嫣同几名随侍还在候着,他摆下手,将一干人等全部遣退。
  殿门紧阖,烛火风姿摇曳,风妃阅望着殿内熟悉的摆设,放眼望去,差点以为,方才只是做了场噩梦而已。
  双手颤抖倒了一杯茶,饮下后,才稍有回神,全身也开始转暖。
  “君阅,”风妃阅率先反应,目先恢复冷静,“怎会是那副模样。” 。
  孤夜孑从凳子上起身,三两步来到窗前,镂刻的百花图案温馨祥和,同此时紧窒的气氛极为不符。他薄唇抿下,想要开口,却又怕隔墙有耳,重新踱步回到风妃阅身边,“君家以为找来了你,便可将朕蒙在鼓中,只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
  “什么?”她口干舌燥,抬起头来。
  皇帝视眼垂下,羽睫轻扇,“他们不知道,君阅消失,朕比谁都清楚。”
  风妃阅瞳仁落向远处,想了片刻后,方问道,“是不是,你早就心知肚明?”她不明白,君阅怎会无缘无故被关在那座地牢中,又是为何,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皇帝凝视,睿智的眸子带上犹豫,嘴角习惯抿起,风妃阅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滑过,直觉中,这定是个惊人的秘密。孤夜孑既然已经将口子掀去一半,就没有打算瞒下去的意思,“因为,君阅是我亲手所废。”
  投射在白色水晶上的小脸惊诧不已,风妃阅继而追问,“为什么?”
  “当初,君阅进宫,朕为巩固势力,平衡两宫太后同君家之间的权势,不得不封她为后。却不料短短几月,后宫内已是乌烟瘴气,妃嫔无端枉死之人数不胜数,更甚者,她女子之心,竟妄想干预朝政,野心毒辣,迫害忠良。”
  风妃阅万没有想到,君阅一介女流,心却比男儿还要狠辣。
  “明着,我不能同君家有所冲突,朕想要君阅自己消失,故而,断了她四肢,以防将来生变,我让她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孤夜孑对她似乎并没有感情,疏离的眼中,隐约可见厌恶。。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这样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朕也说不清楚,当时下手,朕也想一刀了结了干净,只是心中突有隐念,想着留她一命,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孤夜孑忽然严肃,两眼小心翼翼望向身前女子,“阅儿,你是不是怕了,以为朕很残忍?”
  风妃阅不置可否,她柔荑按在胸前,却也同样能理解,身为一个帝王,莫说身系天下苍生这些空话,单就自身而言,若没有当机立断的坚决,以及狠戾毒辣的手段,那,才是真正的国家不国,家将不家。从方才在地宫中,君阅的眼神来看,她对这身前的男人,定是深有感情,只不过,就像君隐所说的,君家女儿肩上背负的太多,太沉重。
  禁不住惋惜,命运多舛,她双手覆上孤夜孑手背,并没有丝毫责备害怕,风妃阅并不想要他感觉到孤独,“君阅当初选择这条路,就应该有最坏的打算。”
  虽然,他手段极尽残忍,却也是情势所逼。
  孤夜孑回握住她柔荑,面色阴柔,起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这件事,还有他人知晓么?”风妃阅细想片刻,抬眸问道。
  皇帝轻摇下头,双手落在她肩头,“知道此事的宫人,朕就留下哑奴一人,至今,无人知晓。”
  风妃阅眉头展开,先前,她以为君隐也知道一二,如今看来,他当初让自己顶替君阅进宫,只不过是看中她这张相同的脸,而非经过蓄意策划。
  孤夜孑大掌落在她头顶,五指顺着她黑亮如丝绸的发丝轻梳,举止亲昵,却时不时走神,像是有着无尽心事。风妃阅脸颊贴在他小腹上,想起他突然带自已去见君阅的反常,抬起下巴,“孑,你可有心事?” 。
  孤夜孑手腕僵下,动作顿在半途,落向殿外的眸子收回,凝视着身下女子,“阅儿……”

  “嗯?”她轻应一声,等着他开口,如若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君家一事。
  百转千回,皇帝将她的小脸托起,带有粗茧的掌心温柔摩挲,风妃阅双手环上他结实的腰际,男子喉间滚动下后,方沙哑开口,“朕,已命人抄了君家。”
  她两眼垂下,复又抬起,“这是迟早的事,皇上为何烦心?”
  孤夜孑见她没有过激的反应,心下当即一喜,看来,风妃阅同君家并没有过深的渊源。双手落下,顺势将她的手拉过去,“君隐叛国的证据已经握在朕的手中,君家这根隐藏至深的毒刺,朕总算可以拔去。”
  风妃阅淡笑如风,却见他并未表现出想象中的大获全胜,“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孤夜孑一遍遍抚着她纤细的手指,须臾后,拉起她的柔荑,凑近自己柔软的薄唇,一根根轻吻,“阅儿,朕想要你的帮助。”
  从他的眼中,风妃阅看出事态严重,她挪上前,坐在孤夜孑旁边,“什么帮助?”
  皇帝轻声叹息,剑眉微蹙,一张俊颜拢上愁思,“如今证据确凿,君家却迟迟不肯招供,刑部定不了案,朕怕这样下去,事有突变。”
  “不肯招供?”风妃阅心有不解,“那君恬以及府上几位夫人皆是弱质女流,只需予以手段威吓,不怕她们不招。” 。
  孤夜孑将她揽去,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坚毅的下巴冒出一点青苒,疲乏倦息,“弄部日夜审讯,该用的刑都用过了,可君家上下铁了心,无一人肯签字画押。”
  风妃阅小脸肃然,语气认真,“这谋反,是何罪?”
  “死罪,”孤夜孑冷毅的话语吐在她耳边,“君隐同邻国早有勾结,一日不除,我整个炫朝便像是被掐住软肋一样,难以动弹。如今,朕好不容易拿到证据,却因一份认罪书而久久定不了案。君家势力庞大,没有他们的签字画押,朕很难服众。”他下巴枕上她肩头,劳心费神,薄唇补上一句,“一旦定案,朕便可灭他满门。”
  这谋逆之罪,竟是牵连满门,怪不得,君家无人肯认罪。风妃阅满面怔忡,脑中闪过几位夫人同君宜的身影,她想要求情,画面却一下回到她刚来之时,在络城脚下经历的一幕幕。狼烟四起,百姓被驱赶虐杀,囚笼中,奴隶市场的女奴凄哀悲切,这一切,不都是源于战争么?还有,武越城内官吏横行,百姓民不聊生,众观万象,还是因为战争。君家作为炫朝的擎天之柱,却监守自盗,终有一日,会将炫朝陷入水深火热。
  如今,皇帝虽然手握证据,却始终治不了他们的罪,长此以往,生怕会不了了之。况且,君隐如今定是有所察觉,最为担忧的,便是在这节骨眼上有所动作。
  风妃阅想起孤夜孑今日的举动,君阅四肢残废,更加不可能认罪,她敏锐的眸中闪过几许精明,眉角微蹙,“你的意思,可是要我……?”
  皇帝并未否认,将她带向自己怀中,“如今,只有你能帮我。” 。
  “怎么帮?”风妃阅敛目,不急,也不恼,她知道孤夜孑定是有了万全之策,不然,也不会开这个口。
  见她这般冷静笃定,皇帝心头溢上感动,拥着的手劲也用力几分,“朕的皇后,就是君阅,到时候,你只需模仿她的字迹签字画押,朕就不信君家不低头。一人认罪,全族同诛,等上了刑台,朕便将一昔日的君阅带出来,到时候,在全朝的眼皮子底下,将你换回来,届时,你不再是君家的女儿,而且可以彻彻底底摆脱这枷锁,从今以后,朕的皇后,永远都只有阅儿你一个。”
  风妃阅窝在他胸前,皇帝一手在她背上轻拍,“君阅容貌尽毁,朕会请来炫朝最好的仵作,到时候,便可证明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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