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围着这方小院,形成一个微型的四合院。每座屋宇设了三间厢房,也就是说一方院子最多能住九名女官。
赵公公走到正对着院门的那座房前,踩着三级的小石阶上了窄小的走廊,选了一道厢房门开了锁:“以后你就住这个房间。放心,这个院子空着的,如今就只有你一人入住,很是清净。”
“多谢公公。”秦妙除了道谢,别的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短期内是不能出宫了,能有个好地方住并非坏事。
赵公公压根就没将秦妙的那句多谢看在眼里,接着道:“等咱家的事情忙完了会指派个小宫女来伺候你。有什么事,吩咐她去做就好,除去每天定时给皇上请脉,你都待在这个院子里不能乱跑。净房什么的院子里都有,只要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在这里可以过得很好。”
秦妙暗道,宫里头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能会过得很富贵,可是说过得好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些专门以争权夺利为乐子的人。
安顿好秦妙,赵公公便离开了。
秦妙关好房门,进了空间,将之前收集的各种各样的药种全都种了下去。皇帝是个异常金贵的病人,她可开罪不起,手里有药心不慌,好在空间里面的作物长势快,两天就能收获一大批。
当然,灵水也得多准备一些。空间灵泉小河里面的灵泉水哗啦啦的流淌,多得是,打了好几盆放到阁楼的净化库中,不到一个时辰就将普通的水和灵水分离开来。灵水封坛,普通的水移出来倒进院子里面的水缸中日常使用。
自从修炼空间神功第五层走火入魔之后秦妙很少在空间里面热火朝天的劳动了,因为练功中断,又没有什么新奇的物种可以耕种,所以进空间的次数没有以前那样频繁。
今天为了给生病了的皇帝筹备充足的药材,又是忙着种药又是忙着收集灵水,还要挖一些很久前种下去的千年极品人参。天山雪莲的种子当初没买到,不然种下去长个几年到现在已经药效奇好的。
忙完这些之后,秦妙进去阁楼,跳进温泉池子里面泡了个澡。然后才出了空间,在厢房的床上躺了睡大觉。赵公公还担心她乱跑,宅子这个小院里面关起门来睡大觉多舒服,她才不会乱跑。
可是……她不出去乱跑不代表外面的人不会来找她。
刚睡醒没多久,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拍门声。女官们住的院子能有多大,就那么小小的一方小院落,因此拍门的声音躺在厢房里面听得那叫一个清晰。
秦妙被吵了起来,猜想是不是赵公公又来说什么事情,于是小心地拢了头发,整理了衣衫,出了房间去开门。
院门拉开的瞬间,见到门外站着的并非是赵公公,而是刚毅俊朗,身着英气富贵的皇子长袍的四王爷箫洌!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秦妙心里有些惊讶,可又一想,他乃是皇帝的亲儿子,又经常进宫帮着皇帝处理朝政,知道她进宫来替皇帝治病并不稀奇。如此一想,秦妙忍不住猜测,会不会是他向皇帝推荐自己来治病的?
箫洌这些年身处储位之争的漩涡深处,早已经练出超级敏感的洞察力,见秦妙面色微变,立刻猜出她心里所想,开口说:“向皇上推荐你的,并非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还能有谁?整座京城中我认识的能在皇帝面前说的上话的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见秦妙没有接话,箫洌猜她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解释:“向皇上推荐你的人,是我三哥,也就是当今的三王爷恭王。”
“你知道的,皇上年事已高,身体又越来越差,我们兄弟几个之间的储位之争越来越激烈。我三哥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你来了京城,向皇上推荐了你。若是你将皇上治好了,那他就有推荐神医替父分忧孝敬父亲的功劳,若是你治不好皇上的病,你我乃是旧识,治了你得罪旁人一推波助澜我便难辞其咎。”
秦妙皱了皱眉头,感觉箫洌这话说得对,也好像不对。自己来了京城之后箫洌才知道自己没有死,那么和自己一点都不熟的三王爷如何就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人,并且还进了京?那三王爷有底气荐了自己给皇帝治病,那么对于自己肯定是有一定的了解。
秦妙闹不明白,那个让三王爷有底气举荐自己的人,会是谁?想来想去每个头绪。
所以说这里面的事情并非如箫洌说的这般简单。
箫洌见秦妙皱眉,以为她害怕治不好皇上的病。宽慰说:“无须担心,父皇并非是非不分的人,也不用担心恭王,凡事有我,我定会护你周全。”
箫洌如此大包大揽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背在自己身上,秦妙不由奇怪,他真的只是将她当成朋友吗?
对于箫洌,秦妙的记忆中和他的交集并不多,最开始认识他是因为粮种,后来他去云县赈灾帮了自己一个小忙,自己便帮他筹齐了赈灾银两以示回报,再后来,便再没见过面,直到几天前在客栈外面被他堵到。
第396章 金銮殿上出事了
秦妙将箫洌视为普通朋友,可是此时此刻箫洌看秦妙的目光却饱含深情,炽热无比。
不仅此刻,上次他在客栈外面堵住她的时候,看她的目光也好似心爱之人失而复得时的狂喜与激动。
如此秦妙就是再迟钝也能猜出他的心思来,他定然是她的暗恋者。
说起来这得归功于这副貌若天仙倾城绝色的皮囊,前世秦妙的姿容只是中上,并无缘品尝被异性暗恋的滋味。
若她是个正常的十四岁女孩儿,那被箫洌这样英俊伟岸且有权有钱的高富帅暗恋定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可是她两世为人,并不是正常的十四岁女孩儿,储位之争是一件多么凶险的事情,她不用想就知道,败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成了固然荣登大宝,可那都是男人的荣耀,作为女人,后宫并不是寄托后半生的好归宿。
所以秦妙虽然看出来箫洌的心思,却是万万不敢承了他的情。
他说定会护她周全,她忙推辞:“多谢四王爷的好意,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只要中间没有小人作祟,皇上定能早日康复。”
如此疏离的话让箫洌有些难过,这些年和太子与三皇子明争暗斗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可从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感到挫败。天底下最失意事莫过于,我将心掏出来捧给你,你却看都不看直接给推开。
可是面对秦妙箫洌心里再难过也舍不得给她脸子,叮嘱说:“宫里头我有暗桩,必要的时候将当初我送你的吉祥如意玉佩挂腰上,自会有人帮你脱险。”
那枚吉祥如意玉佩,很有些年头了,箫洌不提,秦妙都要忘干净了。
“可是当年在小塘镇,你给的那枚玉佩?”秦妙求证。
箫洌点头:“没错,正是那枚。我的玉佩和旁的玉佩不同,上面有暗号。”
秦妙点头,想着做皇子的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深沉,箫洌当年去小塘镇收粮种的时候才十四五岁吧?那个时候就开始为日后的储位之争布局谋划了?
见她点了头,没有再婉拒,箫洌的心里这才好过一点。开口说:“还有一事要告诉你,赵全福选的来伺候你的小宫女是我的人,有事尽管吩咐她就是。”
赵公公说拨一个小宫女来伺候秦妙,秦妙并不会天真的一位那小宫女是来伺候人的,她一个草民出身的顶着莫须有的神医名号的十四岁丫头,若非打着为皇上治病的旗号进宫,说不定还没人家小宫女的身份高贵,怎当得起让人家伺候?
只怕伺候是假,监视才是真。
可这会儿箫洌说了那小宫女是他的人,如此秦妙就放心不少,起码不用吃个饭睡个觉都小心翼翼的。
一朝落进深宫,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箫洌给了最有力的援助,这份恩情秦妙记在心里,日后出了宫定会找机会报答,至于其他的,怕是她真的没办法给他任何的回应。
“既如此,多谢四王爷。”秦妙为小宫女的事情道谢。
箫洌抬手一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说罢想起来什么又道,“我已吩咐内务府给你送些好的日用之物,另外御膳房那边也有关照过,一日三餐定不会敷衍。其他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让那小宫女去办。”
秦妙不由笑了:“四王爷,我进宫来是为皇上治病的,可不是进来度假享乐的。你帮我安排了这么多事情,已经足够了。”
箫洌也觉得自己有些啰嗦,傻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尖:“那个,我还要去给母妃请安,就不打扰你了。你歇着吧。”
秦妙送他到小院的门口,见他走远了这才合上院门。回到房间,重新在床上躺了开始睡觉。
只是这次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无法成眠。便起床来整理药箱。这个时候院门又被敲响了。
秦妙前去开了院门,门外站着个相貌普通的宫女,十二三岁的年纪,确实很小,这应该就是赵公公派来伺候她的小宫女吧?
小宫女的手里提着个大大的食盒,对门内站着的秦妙说:“秦神医,我叫海棠,赵公公命我来伺候你。估摸着你还没吃东西,便去御膳房装了个食盒过来,来得晚了,请别生气。”
秦妙接过食盒,入手沉甸甸的,御膳房的人真买四王爷的帐。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海棠,你我年岁相仿,相见即是缘分,不必这样客气。”秦妙让了海棠进院子,一面朝厢房里走去一面问海棠,“你吃过了吗?不如坐下来一起吃吧。”
海棠笑着摇头:“不用,我已经吃过了,这些饭菜是御膳房特地为神医您准备的。”
一个人吃饭怪不好意思的,好在海棠是个机灵的,在秦妙面前点了卯之后便走开了:“内务府准备了一些东西给神医,我这就去检查一下,没得漏掉了什么。”
果然是上头有人好办事。海棠离开之后秦妙一边吃着御膳房的美味一边从空间里面取了一些果酒来喝,还别说,宫里头的日子竟别有一番好滋味呢。
海棠从内务府领了不少舒适的日用品回来,将秦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且不细表。
却说今春备受瞩目的殿试终于拉开了帷幕。
过了会试的考生,在殿试开考的这天,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进了皇宫,走过长长的宫道,上了金銮殿,作为天子门生,由皇帝亲自监考。
这场考试之后,所有榜上有名的人,全都会被朝廷重用。早上还是乡间农民,晚上就成了朝廷命官,如此的传奇故事说的就是殿试中考取功名的士子。
同时殿试之后,皇上会金笔点出前三名,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
秦少贤这样学问扎实脑袋灵活的学子,考中进士已经没有悬念,京城中不少人打的赌是殿试中他能否像之前许多场考试那样一举夺得头名,成为状元。要知道这状元乃是皇上亲笔点选,不仅要文采出众,还会综合其他各方面,只有皇帝觉得你这个人每方面都不错了,才将你点成状元。
秦妙原想着殿试中皇帝要亲自监考,她这个“御用”神医应该可以偷懒了。
不想殿试刚开场没多久,金銮殿上就出事了!
第397章 天要塌了
这天秦妙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整理药材,只见海棠神色匆匆的闯了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煞白的。
见着了秦妙,海棠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秦妙的手,哆嗦着道:“大事不好了!天要塌了!”
秦妙回握住海棠的手问:“到底怎么了?慢慢说。”
“殿上……殿上的人全都七窍流血……皇上也是……宫门被围了,你说,他们是不是要逼宫?”海棠因着太过惊吓的缘故连话都说不通顺了。
秦妙之前还可以镇定,在听到海棠说殿上的人都七窍流血之后只感觉心脏猛的一缩,整个人险些晕倒。她大哥今儿就在殿上参加殿试啊!
来不及细问,秦妙胡乱提了药箱,慌忙往外走去。心里不住的催着自己,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在大哥还有气息的时候救活他!
海棠吓蒙了,见秦妙往院子外面走,慌忙也跟了上去。从前只知道太子,三王爷和四王爷三人为了储位争夺的异常激烈,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中间的哪个居然能赶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公然在殿试的时候做手脚,害死殿上亲自监考的皇帝和所有的天字门生,试图逼宫!
如此冷血无情的天家骨肉亲情,倒还不如托生在民间!
秦妙提着药箱一路奔跑来到勤政殿主殿的时候,殿门外已经被甲胄加身腰挎大刀,威风凛凛的禁军严守起来。刚上前一步便被拦住。
“我是大夫,我是来救人的。”秦妙慌忙解释。
拦住秦妙的那个禁军军士回应说:“太医已经来了,眼下整座皇宫守卫森严,姑娘请回吧。”
秦妙焦急的不行:“我真的是来救人的,听闻殿上的人都七窍流血了,生死攸关的事情,还请这位大哥放我进去。”
“对不住,我们奉的是皇命。”禁军军士决绝的干脆。
皇命你妹!皇命要误大事了!上层统治者的一个屁你们都当圣旨是不是?
正抱怨的时候,秦妙突然想起来箫洌提到过的那枚玉佩。当初想着治好皇帝的病不过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那枚玉佩不可能用上,等到出宫之后就将玉佩还给他,不想欠他人情。谁知道今天发生了这样突然的事情,但愿那枚玉佩能管用。
秦妙忙将那枚玉佩拿了出来,塞到那禁军军士的手中:“我真的是来救人的,求你给个方便。”
那军士看了眼玉佩,又看了眼秦妙,犹豫了一下,蓦地用手捂住腹部大叫:“哎呦,你怎么打人!”
这便是有意放水让秦妙进去了。毕竟身边那么多禁军军士都在,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放人进去,要知道严守住勤政殿不放一个人进去也不放一个人出来可是皇上的口谕!
秦妙配合着喊道:“打的就是你!谁拦我我就给谁拼命!”一面喊,一面麻利的越过那军士朝殿门跑去。心里暗道,没想到箫洌的势力渗透的这样深了,禁军可是专门效忠皇上的军队,居然随便逮着一个人就买箫洌的帐!
如此秦妙便觉得今天这事,不太可能是皇子为争夺皇位而逼宫,就拿箫洌来说,他的势力都渗透到禁军中去了,想要逼宫不过就是振臂一呼的事,可是以前那么多的好时机他都没有逼宫,总不能傻到殿试这样一个全国瞩目的重要日子里来逼宫?
这样的想法在秦妙的心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大殿上的一滩滩殷红血迹占据了所有的心思。
所有的太医都围着龙椅上昏迷着的皇帝打转,而那些或趴在考桌上或歪倒在地的一个个人事不省的考生却没有任何人去关注。
秦妙紧张不已的在考生中搜寻大哥的身影,终于在第三排靠边的那个位置上找到了。他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趴在考桌上,耳朵里渗出来的血水染红了字迹工整的考卷。
秦妙慌忙走到秦少贤的身边,扯起一臂摸了下脉搏,还好,还有脉息。
打开药箱,先取出一瓶灵水,将一颗千年老参为主要材料做成的吊命用的药丸丢进去晃了晃,扶起秦少贤来,掰开嘴,灌了大半瓶下去。昏迷状态的秦少贤被秦妙强行灌了灵水,大部分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也不知道真正咽进去的有多少。
秦妙给他灌过了药水之后有把了一下脉,还好,脉息在逐渐恢复,一下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