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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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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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菊姐,先把事情说清楚。”
  弦月见翠菊满脸慌张,依旧不慌不忙的,回到房间,个她倒了杯茶:“先喝杯水吧。”
  翠菊一口气将水喝完,外边的喧闹声已经传到了弦月的耳畔,她看了翠菊一眼,绕过她的身边,刚走到门口,却被她拦住:“姑娘,你还是快点走吧,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一定会捉着你回去的。”
  弦月一听,脑袋转了个弯,后知后觉,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将她心中所想猜准了大半:“翠菊姐,你想太多了,是我通知他们来的。”
  大门口,两批人都在对峙,河村的老老少少堵在门口,根本就不让他们近来,而罗成的人因为不想伤害无辜,所以也都没有动手。
  “你们来了。”
  弦月的话音刚落,河村的那些人齐齐转身看着突然现身的她,弦月笑了笑:“是我让他们来的,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弦月的话音刚落,河村的人便让开了一条道路。
  领头的罗成一开始看到弦月,没认出来,直到弦月走近,他满脸欣喜的冲到她跟前,激动而又兴奋,还有欣慰,冲到她跟前:“弦月姑娘,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弦月点了点头,拍了拍罗成的肩膀,然后成功的看到那张俊俏的脸顿时又红了大半。
  “枫师弟,你愣着干什么,弦月姑娘她没事。”
  弦月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置身人群的白战枫,一段时间不见,他看起来瘦了很多,那双如泼墨般浓烟的眸在与自己对视的时候,染着浓浓的愧疚,还有太多如丝线般说不清道不清的复杂情绪,下巴上也是胡子拉碴的,整个人看起来再没有了以前横刀立马的气势。
  弦月笑了笑,走到兰裔轩的跟前,而那些围着白战枫的人,齐齐的给弦月让道。
  “白战枫,瞧瞧你这副死样子,比兰公子还要狼狈。”
  白战枫没有说话,只是傻傻的看着弦月,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要把她刻入自己的脑海,他就那样,傻傻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动,想要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真实感受她的存在,放在两侧的手动了动,却怎么都没有将她抱在怀中的勇气,他不配,没有那么资格。
  “傻了啊,不认识我了?”
  弦月的嘴角上扬,依旧在笑,推了推白战枫,而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铁骨铮铮的男子居然在她的面前落泪了。
  “对不起。”
  白战枫大叫了一声,满含愧疚的颤音,然后不顾一切的将弦月抱在了怀中。
  ------题外话------
  PS:既然已经认定了,弦月会怎么处理和白战枫的关系呢?还有君品玉,弦月会怎么做?




☆、第一百零一章:会成为敌人吗?

  午后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穿透窗棂,洒了进来,虽然是白天,屋子里的光线却并不是很好,略有些昏暗,弦月站在一旁,看着替兰裔轩诊断伤情的罗成,脸上的表情平静,也没有开口催促,但那睁大的眼睛,还有衣摆下分分合合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罗成坐在床榻旁替昏迷的兰裔轩诊脉,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的拧起,他站了起来,掰开兰裔轩的双眼,又瞧了瞧他身上的伤势,眉头直呈“川”状,过了好半天,才转过身看着弦月,忍住想要叹气的冲动。
  不等罗成开口,弦月已经问出了声:“怎么样了?”
  罗成看了弦月一眼,动了动唇,却还是没有吱声,他这幅模样,弦月看的越发的担心:“罗成,兰公子他到底怎么了?都昏迷大半个月了,一直都没有醒,身上的伤口也是反反复复的,明明已经开始结痂了,好端端的又裂开,还会经常发烧,一会又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战枫站在弦月身后,也是一脸焦灼的看着罗成,对于兰裔轩,他再没有了以前的敌视,看弦月这样子,他心里清楚,若是兰裔轩真有个什么好歹,她这辈子一定会活在阴影下的。
  “他是不是吃了什么?”
  罗成看着弦月,问的并不是很肯定,方才替兰裔轩诊脉,就觉得他体内有一股气流,非常的不稳定,像是中毒,却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伤口,确实就像弦月说的,已经结痂了,他刚才看了一下,那些地方突然裂开了,但是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做。
  弦月坐在桌上,跃入脑海的便是自己在死亡谷的村子看到的一幕,那个男子在喝了汤汁之后,陡然变成琥珀色的眼睛,整个人的神智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她的眼睛蓦然睁大,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拽着桌角的边缘,指尖一点点变的苍白起来。
  抬头,刚好与罗成疑惑的视线相对,弦月皱着眉头,心头冰凉,点了点头:“他喝了用食人树的枝条熬成的汤汁。”
  食人树?白战枫和罗成两人齐齐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吃人的树吗?树会吃人?这怎么可能?可看着弦月的表情和反应,他们还是忍不住相信了。
  “那树真的会吃人吗?”
  弦月点了点头,看了床上的兰裔轩一眼:“我们出去说。”
  弦月边说边站了起来,走了出去,白战枫和罗成跟在身后,三个人齐齐走到院子水井旁搭建的凉亭,因为罗成等人的到来,当地的那些人暂时将这个地方让了出来。
  弦月率先坐下,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可想起那一幕,想到兰裔轩险些就葬身在一棵树的口中,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寒。
  “我和兰裔轩亲眼看到他将一个健硕的小男孩吃了下去,然后眨眼的功夫,从树口中吐出骨头。”
  白战枫和罗成看着弦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心惊。
  “死亡谷那个地方并不是了无人烟的,那个地方有人居住的,只是比起周朝,要落后上许多,那个地方是女人为尊,他们信奉的神明就是一棵会吃人的树。”
  居然将吃人的树当成神明墨白,罗成和白战枫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将年幼清秀的男孩当成祭品,我和兰裔轩被食人蚁——”
  “食人蚁!”
  罗成惊呼出声,食人树是吃人的树,那食人蚁该不会就是吃人的蚂蚁吧,天,那么小的蚂蚁,爬在身上不痛不痒的,怎么可能将人给吃了?弦月点了点头,证实了他们的猜想,白战枫拍了拍罗成的肩膀,剑眉微蹙:“不要插嘴。”
  然后看着弦月,认真而又心疼的道了声:“你继续说。”
  那死亡之界,到底有些什么,而这段时间,他们又经历了什么。
  “我和兰裔轩背食人蚁追赶到那里,刚好碰上的就是当地人举行的祭祀活动,他们给那个男孩服下了食人树上的汤汁,然后那个人就像是受了控制一般,朝着食人树的方向跑,等爬上食人树的时候,那些用来煮汤汁的枝条就会将爬上树的那个人缠住,树顶八片硕大的叶子展开,上边全是锋利而又尖细的刺,将人包裹起来,剩下的便是一堆白骨。”
  阳光下,弦月的脸色呈现出晶莹的苍白,飘忽的思绪,整个人有些出神:“他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罗成看着弦月,他和白战枫听出了大概,想来生活在死亡谷的那些人,他们的本性就和他们信奉的食人树一样,残忍而又血腥。
  “照你的话说来,那食人树确实能惑人神智,兰公子至今昏迷不醒,病情反复很有可能是与他喝的汤汁有关。”
  弦月抿着唇,没有说话,她也是这样认为的,一路上,她与兰裔轩形影不离,吃相同的食物,喝着同一条河的水,她没事,他也不可能有事,只有那个让人神志不清的汤汁,如兰裔轩这般心念坚定的人也差点送入食人树之口。
  “要怎么样他才能醒过来?”
  等待是一种煎熬,都已经这么久了,弦月觉得心里已经有把火在燃烧,这熊熊的火焰让她整个人都觉得焦躁不安。
  她见罗成不开口,心不由的冷了下来,喃喃问道:“还能醒过来吗?”
  罗成不敢看弦月,那一贯清亮的眼眸此刻盛满了他未曾见过也以为都不会有的悲伤,上一次分别,他压根就会想过她会和兰裔轩走到现在,不是因为彼此没有感情,而是因为彼此都太过理智,这才多久,居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弦月笑了笑,那清亮的眸光就像是蒙了一层迷雾,淡淡的氤氲,浓浓的担忧和悲伤:“罗成,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和兰公子经历了什么?”
  罗成没有说话,站在弦月身后的白战枫看着略有些失神的她,那英挺的眉毛居然染上了难有的怅惘。
  弦月将她与兰裔轩摔下山崖之后的遭遇一一道来,从一开始她对兰裔轩的照顾直到两个人跳下瀑布被人救起,袭击她的青色毒蛇,兰裔轩为了救她陷进沼泽,在关键时刻出现的野猪,还有她在兰裔轩想要放手时说过的话,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洗澡时遇上的蚕食同类的食人鱼,获救之后两人不是承诺却胜似承诺的话,今生她兰裔轩非他凤弦月不娶,而她凤弦月也是,非兰裔轩不嫁,所向披靡的食人蚁,居住在死亡谷残忍而又落后的村落,落水时兰裔轩还心心念念的保护,一切的一切,弦月说的清清楚楚,如此的生动,鲜活的一幕幕仿佛就在自己的跟前闪过,生死关头,两个人都将对方放在了首位,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罗成和白战枫听的心惊,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天下间还有这样一个凶险的地方,危机重重,随时都能将人置于死地,他们看着弦月,惊叹,然后是折服,如果说上次还只是佩服的话,那么这次的折服来源于灵魂的最深之处,那般娇小而又瘦弱的身影,在危机时刻却能独自扛起一切的责任和勇气,还有她的渊博,她的聪慧,她的冷静。
  这一瞬,罗成真的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男子的心皆为她臣服,诚如凤久澜在天下第一楼说的,这样的女子,值得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的倾心相待。
  罗成抬头看了白战枫一眼,弦月几乎也在同一时间转过身,两人的眼底皆带着担忧,罗成担心白战枫无法接受弦月已经不是他的这个现实,而弦月却觉得那样的阐述有点残忍,因为十几年前,他的父亲白展堂曾率一干的武林高手去过,之后销声匿迹,没有任何消息,而这次,沿途她根本就没发现人的骨架,十几年的时间,那些人的尸体或许早就已经腐化。
  “那些吃人的东西和我们平时看到的有什么区别?”
  白战枫紧抿着唇,弯刀般锋利而又尖锐的弧度,盯着弦月看了半天,才问出了声。
  弦月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那声音竟是说不出的残忍:“没有。”
  罗成蓦然想到什么,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枫师弟的父亲是师傅的同门师弟,当年,他与江湖一批武林高手前往死亡谷,之后便了无音讯,如果说以前还能抱着某种侥幸和希望的话,那弦月的话,便是一阵风,将那最后一丝跳跃的火光也吹灭了。
  “和我们平时见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只是个体,根本就没有人任何威胁,但他们都是成群成群的出现。”
  三个人都没有开口,空气仿佛也静默了,站在弦月身后的白战枫突然走到弦月身前的位置,那一贯挺直的脊梁就像是风中的树叶,是颤抖着的,然后一点点对着弦月的方向,慢慢的躬下:“对不起。”
  弦月从桌上站了起来,双手撑着那冰凉的石桌,看着躬身向自己道歉的白战枫,她没有开口,白战枫就维持着那样的动作不变,对于这一切,罗成却并没有半分的惊讶。
  大婚不久,便听到楚国传来凤国的羲和公主掉进死亡谷的噩耗,他和小鱼还有师傅心里吃惊伤痛不已,除了对弦月的扼腕叹息,还有就是对白战枫的担忧,师傅常说,枫师弟和他的父亲很像,是个轻易不会动情的人,而他们一旦认定了,便是一生一世,白展堂是幸福的,因为他得到了慕容雪的爱,有过相敬如冰,鹣鲽情深的时光,真不知道枫师弟会有什么反应,他从磐城赶到营城,那个有武便足的少年一蹶不振,在不是往日英气勃发的模样。
  听白老爷子说,他是亲眼看着弦月坠崖的,当时他原本是想跳下去捉住她的,却被他制止,他能够理解白老爷子的做法,换成是他,他当时也会那样做,毕竟跳下去只会多一个人牺牲而已,但是明明可以获救的兰裔轩却几度为了弦月不顾生死。
  他口口声声说着弦月姑娘是他的女人,可在生死关头,捉着她的手不放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还是个一直被他视为情敌的男子,在她历经凶险的时候,与她一共度过重重困难的并不是自己。
  或许之前他的心里一直觉得那个永远带着温和笑意的兰裔轩十分的虚伪,根本就配不上弦月,但是现实却粉碎了他之前认定了的全部想法,真正配不上弦月姑娘的其实是她,那样的女子,是值得任何一个人全身心付出的,一旦退缩犹豫,那么这场角逐你便输了,一败涂地。
  “为什么要向我说对不起?”
  白战枫抬头,看着弦月,难道她不该说吗?自从她和兰裔轩摔下山崖之后,每一天,他的心里都在重复着这句话。
  对不起,没能在生死关头捉住你的手。
  对不起,没在你最危险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
  他这样,还算的上是个男人吗?
  “白战枫,你没有必要向我说对不起,更加不用觉得歉疚,我没有给过你任何的承诺,充其量,我们也只是朋友而已,我不会为了一个什么都给不了我的人放弃生命,就算是深爱的人也一样,如果当时坠下山崖的是你或者是兰公子,我会尽力去救你们,但是让我舍弃自己的生命,那不可能。”
  弦月的善解人意,弦月的真诚,让白战枫的心越发的难受,这般生疏而又客套的距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我必须考虑我哥哥的感受,你的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在了,他或许有很多孙子,但是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就只有你一个,他一心为你着想,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更何况他都已经老了,白家的事业也需要有人继承,难道你要看着百年来白家的基业毁于一旦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在死亡谷的那段时间,就只有我和兰公子两个人,看着陷入沼泽的他想要松手,还有他喝下汤汁之后,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把自己往死路上送,我当时心里真的害怕极了,害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我当时真的就在想,要是他死了,我肯定也会活不下去的,因为真的不知道,如果他死了,我一个人在那个危机重重的鬼地方,每天担惊受怕的,还有什么意思,但如果是现在的话,我不会那样做,我在周朝,这个地方有凤久澜,有凤国,有我天生便肩负着的责任和使命,他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或许会一段时间一蹶不振,但是我会马上振作起来,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或许这辈子我都无法开心,但是我会坚强的活着,为了那些还关心在意我的人还有我关心在意的人。”
  “我不会再去听信那些人莫须有的谣言,做出那些无谓的牺牲,害了自己,也害了身边的人,什么长生树,那些根本都是假的,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白战枫,你没有错,也不用向我道歉,其实我该谢谢你,这段时间我经历很多以前从未经历过,甚至是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是一无所获的,现在的我,有了爱情,但是我觉得我和兰裔轩的患难的感情,绝对是超越男女感情之上的,我认清了谁是真正对我好的,谁是一直在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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