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里的交通不便,运输工具低下,如果断了一批粮草,只怕几天之内玉门关的粮食便会供应不上。
大军三日无粮,其防自破,还如何抵挡赤狼的虎狼大军?!
这么想着,连东方破晓也不由地失去了原有的淡定,稍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西门夜寒这边负责押运粮草的是谁?!”
“正是您之前询问过的老将军东方渺!”
石惊天恭敬地答道。
听到养父的名字,东方破晓不由地眉尖微挑。
不过,旋即她便将眉毛舒展了开去。
眼角余光扫一眼正在悄悄观察着她的花容,东方破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如此说来,这西门夜寒很快就会输了,一点悬念也没有的战事,真是无聊!”
智得九重宫!(5)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5)
花容初看那东方破晓先是细问这东方父子,后来听到那东方渺押运粮草时又微皱眉头。
联想到东方破晓的姓氏,他本能地便要猜测她与这东方一家是否有什么干系。
可是,他刚想确定,那东方破晓突然又露出了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
花容不由地又怀疑起了自己的推测。
如果这东方破晓真与东方家的干系,听到这东方渺面临危险,怎么可能还有此淡定?!
轻抬手,花容直接向那石惊天做个眼色。
石惊天会意,忙着恭敬向二人行礼,退了出去。
这功夫,东方破晓也就伸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困,我还是继续睡吧!”
“公子留步,公子请留步!”
看东方破晓走得决然,并无半点牵绊之意,花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懒洋洋地停下步子,东方破晓的唇边却是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这花容派了石惊天这样的人物去探查北莽和西楚两国之间的战事。
当然不会是因为当宫主闲得无聊,他所做的一切,自然有他的目标。
东方破晓故意做出不关心的样子,就是在等他主动开口。
那样,主动权便依旧在她的手中。
转过身来,缓行两步来到花容的身前,东方破晓唇边的笑意已经变了意味。
目光玩味地掠过花容俊逸标致的脸庞,她微微地眯起了眸子。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
面对她那双恍若含情的眼睛,再思及之前之事。
饶是花容这样的人物,也不由地耳根发烫,一时语塞。
“公子,我……”
“放心吧,本公子说过,只要你不主动,我自然不会勉强你的!”
东方破晓弯着唇角,笑得灿若春风,得意非常。
怎么,你要主动?!(6)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6)
花容刚刚调整好的心态,准备好的一套言词。
因为东方破晓的这一句饱含着暧昧和挑逗的调侃,瞬间又成了一片混乱。
这场心理战,依旧以东方破晓的胜利而告终。
深吸了口气,花容这才接着开口。
只可惜,这一次到底是气势不足,也没有了之前的细密逻辑。
“公子,其实我……我是有要事要与您商量,是关于这天下!”
“天下?!”
东方破晓懒洋洋地打个哈欠。
“这话……怎么说!”
脸上慵慵懒懒,似乎倦意十足,东方破晓的心中却是晰若明镜。
她就知道,这花容一界男子假扮成女人得到这九重宫宫主之位,他的胃口绝不仅仅是这九重宫。
“公子,以花容之见,您绝非池鲤井蛙之辈,想来也不会把这小小的九重宫放在眼里!”
花容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之色,开始了对东方破晓的心理攻坚战。
到底,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虽然九重宫在西域子民心中如圣子,在中原武林和百姓眼里,却一直被视为妖人妖术。
花容的心愿,便是让天下都自视这九重宫!
以公子您的才略,想来也不会只想屈居于这一间空中楼阁吧?
凌驾于世人之上,受万民之景仰,才是公子您应有的位置!”
花容的这一套马屁拍得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若是普通心意浮躁的人,只怕便要着了他的道。
只可惜,他面对的人,是曾经大起大落,看上去单纯简单,实际上却是经历了种种的东方破晓。
她不喜欢平淡,喜欢新鲜喜欢刺激,这确实没错。
可是要说是想要颐指天下,东方破晓还真没有那个兴趣。
怎么,你要主动?!(7)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7)
不是没有自信,而是觉得太麻烦!
否则,她东方破晓也不会放弃那西楚国母之位,心甘情愿地和洛疾风洛劲草这对难兄难弟一起游历江湖。
不过,现在,为了东方父子的安危,东方破晓却是必须要听听这花容的计划。
于是,她便挑了挑眼皮,露出还算有兴奋的模样,淡淡地扫了一眼花容。
“公子我是个随性的人,不喜欢麻烦,要不然,你现在只怕也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了!”
听东方破晓如此一说,花容不由地眼底闪过失望之色。
他苦苦经营的计划,如果被这东方破晓一句话便否定了,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就在花容满心黯然的时候,东方破晓却是语锋一转。
“不过,现在听你说的这么热闹有趣,本公子倒觉得,立于万人之上,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反正,到时候所有麻烦事,自有你替我周全!”
“那是自然!”
花容立刻兴奋地答应着。
“公子放心,花容自会对您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信他,除非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臭小子,你恨不得让我死一万次吧!
东方破晓在心中暗暗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是露出暧昧调侃之色。
抱双臂于胸前,挑眼看向花容的俊脸,她的语气温柔无边。
“小妞儿,你突然对本公子如果表忠心,难不成是……爱上本公子了?!”
“我……”
正在表忠心的花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家伙是什么样的人物呢,自己实在得意地忘了形!
在心中暗暗鄙夷着自己,花容忙着便说道。
“花容的师傅曾经对花容说过,不能做万人之上的人,做到那万人之上人的仆从,一样可以名扬天下,享尽荣华。
花容心知自己不是那万人之上的人,所以甘心做公子您的仆从!”
智得九重宫?!(8)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8)
明知道花容不过只是敷衍利用她,东方破晓却是并没有揭穿。
“乖!”
抬起手掌轻轻拍拍花容的胸口,她的手掌顺便挑下来,便再次捏住了花容的脸颊,毫不客气地吃着他的豆腐。
“花容,只要你乖乖听本公子的话,本公子便是将这天下让你给也无妨。
反正,只要你是我的,一切就够了,你……明白吗?!”
这臭小子竟然想要利用她,虽然是故意让他利用,东方破晓可是不喜欢吃亏的人。
自然,不会让这花容好过!
这一次,却是东方破晓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叫他的名字。
感受着她的指尖温柔中带着些霸道的掠过他的脸,鼻端萦绕着东方破晓身上的淡香。
花容只是全身发紧,汗毛倒竖。
当东方破晓从他脸上收回手掌的时候,他竟然生出一抹对那手指的留恋。
“是,花容明白!”
这一句,却不再是完完全全地欺骗和敷衍。
“明白就好!”
东方破晓再次打个哈欠。
这一次,她却是真的有些困了。
“我去睡觉,其他事情你自去安排,待我睡醒了,再来商量天下大事。
记得,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我犯困的时候总是容易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了……就喜欢杀人!”
说到最后这五个字,她的身上突然锋芒毕露,杀气暴涨。
整间华厅的温度,瞬间似乎降到了冰点。
花容不由地失神。
此时的花容,并没有意识到。
他今日只是随意说出的话,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一语成谶。
世间事,大凡如此。
偶然与必然之间,冥冥中必有联系。
只不过,身在其中,反而看不清而已!
目送着东方破晓的身影,花容这才松了口气,藏在袖中握紧的两掌,掌心却已经有了汗意。
智得九重宫?!(9)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9)
玉门关守备府大厅。
西门夜寒端坐在帅位之上,仔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已经仔细想过,这样僵持下去,于西楚国是大大的不利。
先不说战事劳民伤财,若是此战持续不下,只恐南越国要有所动作。
到时候,腹背受敌,可便是大大的不妥了。
所以,西门夜寒决定,由他亲自带小量兵马,诱守民在望关镇的赤狼出城。
再由东方渺父子带精骑兵从腹部攻击,夺下听风镇。
到时候,听风与玉门关两边的兵力相压之下,赤狼自然是难以翻身。
不等他说完,老将东方渺已经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皇上,万万不可!
您乃是万金之体,顿不可冒此风险!若有半点闪失,臣等如何向太后、向西楚的百姓交待?!”
其实,这个计划,东方渺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
可是,事关西楚天子的安危,他如何敢提出。
现在,便是西门夜寒主动如此,他也是绝不敢苟同。
“是啊!”
东方朗星和玉关门守将赵岳也是忙着一同跪下。
“皇上您万万不可犯险!”
心中也明白这几位是关心自己,西门夜寒只是语气平淡地劝解道。
“朕只是伪攻,待那赤狼出兵,立刻便回退回玉门关中,诸位不用担心!”
“皇上,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无论如何不能涉险啊!”
赵岳只是坚持着劝慰着,表示着自己的忠心。
“闭嘴!”
西门夜寒猛地拍案而起,沉声质问道。
“你们个个都说朕不能涉险,那你倒是说说,有何良策?!”
智得九重宫?!(10)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0)
“这……”
赵岳不由地语塞。
如果他有妙计的话,自然是早就提出了来。
现在,他哪有什么良策!
西门夜寒此话出口,一众臣子俱是哑了口。
眼下的情况众人都清楚,如果想要胜利,只能用险招。
远在南疆的兵马,自然是不能动的,除此之外,西楚境内已经再无可调之兵。
没有援兵可调,也只剩下走险棋这一步路了!
但是,用皇上冒险,这代价实在是大了点!
可是,不如此,众人又没有其他良策。
“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此事就这样定了。”
西门夜寒挺直腰身,沉着下令。
“东方渺,你马上起程,去距离玉门关最近的凤城郡调押粮草,明日天黑之前,必须返回,如有延误,军法处置!”
凤城郡距玉关门不过三百来里,虽然粮草不多,却可暂解玉门关缺粮之急。
而且,也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另外,押运粮草的兵马赶回来之后还可以加入战斗。
这个办法,可谓是一计妙招。
便是老将东方渺也在心中暗暗赞了好,一边便恭敬地接令。
“皇上放心,老臣必不辱使命!”
接了令箭,东方渺立刻便起身退出大厅,调配人马奔凤城郡调粮食去了。
“东方朗星听令!”
西门夜寒探手捏住了第二根令箭。
“末将在!”
东方朗星恭敬地走上前去接过了令箭。
“你带上几个轻功利落的精干手下,待天黑之后,将绕到听风镇的路探熟,记得绝对不可让赤狼的人发现!”
“末将得令!”
东方朗星朗声答应着,持着令箭退出了大厅。
智得九重宫?!(11)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1)
若说对于北疆一带地形的熟悉,没有人胜过东方朗星。
而论起办事沉稳,没有人胜过东方渺。
西门夜寒无论是用人还是用计,都是相当准确。
“皇上?!”
玉门关守将张岳从地上小心地抬起脸来,主动请缨。
“那老臣做什么?!”
“你?!”
西门夜寒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如果张将军有时间的话,就去玉门关的观音庙中烧烧香,祈求观音护佑朕旗开得胜吧!”
说罢,他冷冷地指下长袖,转身走出了大厅。
坐拥十万大军,这张岳竟然还能让赤狼那般轻易地夺去望关和听风两镇。
如果不是看在他在太后的表弟,多年来苦守北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西门夜寒早已经将他斩首示众了。
张岳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知道自己在这新帝心中已经没有了位置。
虽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灰溜溜地起身,在一众文官疏远的目光中,逃出大厅去了。
小安子随着西门夜寒走出厅外,一路上只是亦步亦趋。
路过通向这守备府后花园的院门,眼角余光扫到那院子里晚开的桃花,
西门夜寒不由地顿住了脚步。
“这桃花却比宫中晚开了不少日子!”
这打仗作战的事情小安子不懂,皇上的心思,他却是明白。
因为桃字有逃的谐音,西楚国初夺前朝之位,定下皇宫之时,便将所有桃树砍去。
只有朔月宫中因为无人管理,所以后花园的桃树才没有砍去。
现在,西门夜寒提起宫中的桃花,指的自然是朔月宫。
智得九重宫?!(12)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2)
小安子只看西门夜寒的神情,便知道他是又赌物思人。
看到这后花园的桃花,想起了那曾经惊艳地出现在桃花树后,却又死在桃花树下湖中的端容皇后。
在心中,小安子只是长叹了一声。
要说东方破晓的死,小安子自然也是伤心的。
可是,这个时候,皇上马上便要面临大战。
他自然不能勾起皇上的伤心事,削弱了他的斗志。
所以,虽然心中同样思念着东方破晓,小安子脸上却是强装着欢颜。
“皇上,这花开花谢,各地气候不同,自然也时节不同!
这树也和人一样,是带着灵气呢,知道皇上您来了,却比往年都早开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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