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西门夜寒亦是早已经坐够了。
来到这里,那丫环蝶儿便说端容皇后到后面花园晒太阳去了。
她只说去请,去了这许久,却不见回来。
西门夜寒心中想着与东方破晓之事,心中本就有几分浮躁。
现在,到这里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他心中自然又烦燥了几分。
当下便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
“也好,刚好朕也去花园里透透气!”
听他如此一说,东方破晓忙着躲到了廊下的灌木丛后。
这朔月宫中,没人管理,花草早已经长疯。
这灌木早已经长成葱郁一片,她藏在后面,自然是难以发现。
如果西门夜寒此时心情冷智,自然也能听到窗外的异常。
只是可惜他此时心情只是浮燥着,所以也只把这些异响忽略了去。
不多时,西门夜寒便带着小安子走出了殿门,一路向后花园缓步行去。
待二人走出通往后面的院门,脚步都听不到了。
东方破晓这才迅速闪身出来,行到屋中。
随便寻了一套从家中带来的紫色女装出来,换下了身上的太监服。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2)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2)
迅速将束起的头发松散开来,东方破晓又从衣橱中翻出一条紫色纱蔓,遮住了脸面。
小太监变女装,其间自有万般差别。
对镜照照,她也不敢确定西门夜寒能否将她认出。
此时也没有时间细究,打量一番,东方破晓自认是没有破绽。
这才迅速收起桌上的太监服和靴子,行出殿门来,向着后花园一路急行过去。
此时,后花园中,装着女装假扮成侍女蝶儿的淡月舞,站在后花园的水潭边,也是急得团团转。
心中只是怪这东方破晓怎么这么久还不出现。
这功夫,西门夜寒却已经带着小安子一路行了过来。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淡月舞,西门夜寒不由地也生出疑惑。
“蝶儿,怎么未见端容皇后!”
“这……”
淡月舞转过身来,微垂下脸。
“奴婢也不知道皇后她去了哪里,之前只说是屋子里闷,要出来透气。
可是,刚才奴婢找遍了整个花园,却是未见到人!”
“什么?!”
西门夜寒立时寒了脸色,当即怒道。
“大胆奴婢,朕命你好好照看皇后,你却说把她看丢了!你该当何罪?!”
好好一个大活人,说丢便丢了?
而且,还是在皇宫里头!
西门夜寒如何不生气,更何况他本心中有着一股怒气。
现在,刚才全部发在这淡月舞假扮的蝶儿身上。
淡月舞有苦难言,若不是他身上余毒未解,他早懒得理会这些。
心中只把那东方破晓骂了几遍,他的脸上却是不敢有太多表情。
“皇上,您消消气,奴婢……再去找找……”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3)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3)
“还不快去!”
不等淡月舞说完,西门夜寒已经冷喝出声。
“小安子,你也一起去,无论如何,都要把端容皇后给朕找出来!”
“是!”
二个人齐声答应着,便要各自分头去找。
“不用找了,本宫在此!”
娇娇嫩嫩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一株生得茂密的花树后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三个人立刻便不约而同地向着花树的方向转过了目光。
浓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呼吸,东方破晓这才缓步从花树后走了出来。
一袭淡紫衣裙,轻雅飘逸。
如墨青丝未别半点装饰,随着步伐轻轻飘摆,自有一番风流。
紫色轻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两对黛眉,一对如水双眸。
便是如此,仍是有着动人心魄的美感。
踏着草地行来,东方破晓恍若从九天飘然而至的九天仙子,不染一粒微尘。
三个人同时失神。
便是之前已经见过东方破晓样子的淡月舞,也不由地呆了一呆。
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一旦换上女装,却会有这般的风采。
而西门夜寒,也是暗暗地也有惊愕。
之前在洞房之间,未揭头盖,东方破晓身上又有繁琐喜装,只把身段都掩了去。
而且,那日他跟本就未曾对她细看哪怕一眼。
之前来朔月宫,一次是东方破晓盖着喜帕,一次是她藏在床帐之后。
如此面对面与她相见,于西门夜寒来说还是第一次。
当然,他自然不会想到。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精灵女子,事实上,却与他不仅见面,而且还曾经那般亲近。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4)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4)
缓步走过来,东方破晓缓缓弯身,向着西门夜寒福了一福。
“臣妾拜见皇上!”
为了与太监破晓有所区别,东方破晓特意收敛起平日的不羁之色。
无论举手投足还是开口说话,俱是拿捏如姐姐东方新月一般的大家闺秀。
此时的她,与那个精灵不羁的小太监破晓,那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皇后不必多理,您身子未愈,只管起来说话便是!”
西门夜寒忙着抬手,示意她起身。
“多谢皇上!”
一边道谢,东方破晓便缓缓直起身子,目光却是对西门夜寒刻意回避。
到底,她还是有些担心。
这时,西门夜寒的目光却是本能地向她脸上细细看去。
初见她时的惊愕已去,他便看出她的眉眼似有几分眼熟。
西门夜寒只当是心中仍残留着对东方新月的儿时记忆,才会有此之感。
所以,也没有太向心里去。
他如何也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个清丽脱尘的女子,正是让他此时心情烦闷的小太监破晓。
“小姐,您到哪里去了,让奴婢这一顿好找!”
这功夫,淡月舞却是快步走到东方破晓身边,报怨起来。
“辛苦蝶儿了!刚才,我只是坐在后面想心事,所以,未曾看到你!”
东方破晓嘴上很客气地说着,看向淡月舞的如水双眸中;却是有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看出东方破晓是在责怪他,淡月舞只是邪魅地向她勾了勾唇角,一边便故意用尖细的假声说道。
“小姐,皇上在殿中可是等了您许久了!”
“哦?!”
东方破晓故做惊讶,一边便侧眸看向西门夜寒。
“皇上恕罪!”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5)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5)
她如此客气,西门夜寒又哪里发作得起来,当下轻轻摇头,一边便温和问道。
“看皇后精神不错,病可是好些了?!”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
柔声答应着,东方破晓便故意用袖掩口,微皱眉头,轻咳了两声。
上天造物,本就不公。
此等妖孽,便是咳嗽起来,都透着别样的风致,只是让人视之生怜。
西门夜寒看着她娇滴滴的可怜样子,不由地也是动了侧隐之心。
“园中风大,皇后还是回殿中休息去吧!”
“都是臣妾失礼,倒忘了请皇上到殿里坐坐!”
东方破晓忙着答应着,一边便便个请的手势。
一行人重新走向殿中,却是各自暗怀着心事。
回到大殿内,在旧椅子上分主次坐了,东方破晓便欠身道歉。
“朔月宫中,多有不便,却是连杯茶都给皇上您敬不上的!”
这一路行来,西门夜寒亦把这朔月宫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看来,这等地方,跟本就不是人住的。
此时,又见到这端容皇后这般可怜,不由地便暗下了决定。
“小安子,传朕喻,这朔月宫中,不宜休养。
即日起,端容皇后移驾织云殿中,配宫女四人,仔细照管!”
不等小安子答应,东方破晓已经急急地起身。
“皇上,臣妾乃是带罪之身,只怕如此不妥!”
若是真到织云殿中,哪会有这朔月宫中来得自由。
她只怕穿帮了去,忙着便要拒绝。
西门夜寒哪知她心事,当下便霸道挥手。
“皇后不必多讲,此事就这样定了!”
一边说着,他便也从椅子上站起身了。
“小安子,回宫!”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6)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6)
谢了恩,将西门夜寒送到门外,看他和小安子走远了,东方破晓这才缓缓地长叹了一声。
走回殿中,她立刻就懒洋洋地坐到了椅子上,一边就抬手扯下了脸上遮脸用的纱蔓。
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半点刚才大家闺秀的风范。
只是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无奈。
西门夜寒让她搬到织云殿去,这几日她该如何周旋呢?!
父亲那边,也不知道有姐姐的消息没有。
“哈……”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淡月舞却是轻笑出声。
走过来,坐到她身侧的椅子上,他只是轻声调侃道。
“现在,我总算明白,您这个皇后娘娘是如何不好当了!
怎么,现在还不回去你的正阳宫,不怕他发现他宠爱的小太监破晓不见了吗?!”
“幸灾乐祸!”
冷哼着斜他一眼,东方破晓语气凌厉。
“淡月舞,你不要高兴太早,若我的事情败露,你要知道,最先遭殃的人,会是谁?!”
不等淡月舞开口,外面已经传来脚步声。
东方破晓忙着便将面巾拉回脸上,重新端正了姿态,淡月舞也就乖乖地站到了她的身后,做出了侍女的姿态。
这一回,却是小安子带了几个宫女来,帮东方破晓收拾东西。
东方破蓝哪敢让他们收拾,只是命他们在门外候着。
自己进去把东西仔细收好裹好,这才让几个宫女抱着一路行向了织云殿。
织云殿距离正阳宫和朔月宫也不是很远,走了没多久便到了。
此处虽然不过只是一处偏殿,不要说是比正阳宫,便是比朔月宫也要小了不少。
只不过,四处都收拾得十分干净,自然住着要比朔月宫中舒适多了。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7)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7)
那四个小宫女,正是西门夜寒为她安排的人选。
东方破晓询问了一下几人的情况,便将她们支了开去。
厅里,便只剩下东方破晓和淡月舞二人。
“怎么,现在还不快去服侍你的皇帝!”
一边说着,淡月舞便转身懒洋洋地走到桌边,轻倚在桌子上,邪笑着看向了东方破晓。
“放心去吧,奴婢会好好帮皇后娘娘盯着,不让人进来打扰您的!”
他的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揶揄。
东方破晓侧脸看他一眼,眼底却是便闪过疑惑。
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这样配合?
不对劲!
这个家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这么想着,她便顺手抓起桌起的茶杯。
手掌一翻,那茶碗便突兀歪侧,里面的茶水立刻就四下泼溅过去。
眼看着茶水泼过来,淡月舞本能地便闪到一边。
闪到一半,他突然又顿住了动作,任那茶水溅了满身。
东方破晓刚才看似是失手,实际上却是故意为之。
为得便是看看这淡月舞的身体究竟恢复的如何。
目光掠过他身上溅到的茶水渍,东方破晓唇边闪过冷笑。
只看他欲闪又回的利落,她已经猜到他的武功便是没有完全恢复,亦已经应该恢复到了九成以上。
心中明了,东方破晓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看来,你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
淡月舞哪知她是故意有此一说,只当是自己骗过了她,当下便笑道。
“还不是奴婢命苦,这毒松子的毒便是有解药,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的!”
一边说着,他就弯身凑近东方破晓的脸。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8)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8)
抬手捏住东方破晓遮脸的面纱,淡月舞手指一紧,便将她脸上的面纱扯下。
微眯起桃花眼,他邪笑着凑进她的脸。
“要不然,皇后娘娘以为,以我留香公子的身份,还会心甘情愿地受您的窝囊气?!”
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目光,东方破晓笑得比他还要灿烂。
“你以为,你解了毒便是本宫的对手了吗?!
如果你哪天真的毒解了,本宫提醒你,还是悄悄逃出皇宫去的好。
要不然,若是惹恼了本宫,真的被阉了做太监,那真是可惜了!”
探手捏住她的下巴,淡月舞眼底闪过冷色,语气却依旧是缠绵如与情人调情。
“便是真得如此,在被阉之前,我也将皇后娘娘拿下!”
“就凭你!”
东方破晓抬手拍拍他的脸。
“淡月舞,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一边说着,她就直接将他推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故意抬高了声音说道。
“本宫去床上休息,蝶儿你仔细照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说罢,她转身走进了内室。
看着她纤瘦蔓妙的身影,淡月舞本能地便将从她脸上扯下的纱蔓送到了鼻下。
纱蔓上,幽香袅袅。
东方破晓,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依进我的怀抱!
猛地收紧手指,将那纱蔓捏紧,淡月舞心中暗暗发誓。
内室中,东方破晓一边换上太监服饰,一边却在暗想淡月舞留下的原因。
她仔细回忆,便发现淡月舞是自到书房见到皇上之后,便开始有所转变。
不再用她提醒,便开始主动配合她的行动。
书房?!
将那日带他入书房的事情仔细回想,东方破晓不由地纤眉微皱。
这家伙,难道是看中了书房里的哪件宝贝不成?!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9)
皇上,本宫玩儿得就是你!(9)
小心地躲开几个小宫女的眼睛,从织云殿里出来,东方破晓这才慢悠悠走向正阳宫。
虽然现在她有些不想见西门夜寒那家伙,可是为了东方家的事情,她也只能再忍一忍。
一边走着,她便一边心中暗自盘算着晚上要出宫去,想办法与父亲东方渺见上一面。
一是询问东方新月可有消息,二是将宫中之事通报他一声,也让他有所准备。
回到正阳宫,远远便看到御书房里亮着灯。
东方破晓向前走了两步,终于转了个弯,便要走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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