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他眸光微动,有如天边最亮的星辰,凝望着落云曦,薄唇微启,缓缓地吐道:“iloveyou。(我爱你)”
纵然是落云曦有心理准备,可听了这样一句话,脸部还是有些发烧。
君澜风有些莫名其妙,问落云曦:“曦儿,怎么了?”
他不是说,只要自己说了这句“英语”,她就告诉他西德王子说了什么吗?怎么看西德王子这么兴奋,更加令他茫然起来。
落云曦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有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柔情,轻声问他:“你知道刚才你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君澜风顺着她的话问。
“我爱你。”落云曦以极小的声音说完,脸上红云更浓,她低下了头,刹那间的风情如微风拂开君澜风的心际。
“我不听到,声音大点。”君澜风一怔之后,故意问道。
落云曦抬头,娇嗔了他一眼。
以他那么好的内力,听不到才怪!
君澜风差点被她这柔情无限的眼神给融化了,早把刚才满腹的疑问丢到瓜哇国去了。
“曦儿……”他轻喃一声,凑近落云曦的双眼,晦暗的凤眼微闭,轻吻了下她的眼睫毛,低声却无比清晰地说道:“iloveyou!”
“轰!”落云曦的脸颊升起一团火,慌张地想要推开她。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虽然那些马车为怕惹事,早早地驱走了,但宫门之侧,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隐藏在黑暗中呢!他竟然胆子这么大了吗?
“放开啊。”
“别这样,这,这里不方便。”
“别说了。”
“我无语,君澜风!”
落云曦想要崩溃了。
君澜风托着她的纤腰,眼角微弯。
“让我死了吧!”她闭上眼,身子直直往后仰去。
尼玛,早知道教了他这句后他就变成自动复读机,她还是不教的好!
然而,她还没有倒下,腰被一只大手用力托住,整个身体便腾空而起,在空中旋了个圈子,稳稳落在男人带有体温的怀抱里。
西德王子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了,他早被君澜风的疯狂给吓呆了,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们。
这还是那个当初府里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的“中山王”吗?
真是见了鬼!
君澜风得意地瞥了眼西德王子,横抱起落云曦,穿着乌黑官靴的右脚踩上马车横梁,纵身跃进车内,后脚并准确地踢打在马肚子上。
黄马长嘶一声,不待车夫有动作,便已疾驰而去。
“你也会说?”落云曦瞳孔放大,该不会他一开始就懂iloveyou的意思吧!
君澜风舒适地在座垫上找了个位置靠下,双手仍是不舍得离开她的腰,嘴中轻笑道:“听一次就会了,多听几次就猜到它的意思了。就像西德王子也知道喊出“中山王”三个字一样,他知道这是我,虽然不知道那是称号,不是名字。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三个字,我不知道。
“我以为你疯了。”
落云曦白了他一眼。
君澜风微微一笑,问道:“西德王子之前说的什么来着?”
原来他还记得这事。
落云曦侧过身子,将头枕在他胸前,拿手在他胸前胡乱划着,嘴里懒懒道:“他说他一直以为你是禁欲者,没想到你也会有女人,而且比他更狠,把最漂亮的女人给霸占了。”
说着,落云曦咯咯笑起来。
西德王子赞她最漂亮,她自然很高兴。
君澜风抽了抽嘴角。
从前他带西德王子回府居住过几天,自己府里找不到一个女人的影子,这事西德王子清楚得很,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自己。
“如果那时候就遇到你,那该多好。”君澜风抚着她的秀发,轻叹一声。
“呵,谁说没遇到呢?我躲在宫廷宴会角落的时候,你在哪呢?你不可能每次都不参加宫宴的,总有一次你在喝酒,我在受人欺负!”
落云曦翻过身,手臂撑在他的肋骨上,歪着脑袋说道。
君澜风被她说得心都酸了,紧紧抱住她,低声道:“我的错。”
落云曦这才满意地伏下身子,赖在他身上不想下来了。
“西德王子到哪再给你弄一块玻璃镜来?”君澜风低声问起这事。
“他哪里有呢?”在他面前,落云曦不必要隐瞒任何事情,便将自制玻璃镜的想法和盘托出。
“这样也行?”君澜风惊奇不已,“你会制作?对了,你和九曲指去过西德,那说起来也倒有可能了。”
“其实,我没有去过西德,西德语和玻璃镜等物的制法都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她不想欺骗他,唯有穿越这件事,她不能向君澜风坦白。
她不知道,也没有把握,他知道这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师兄的放大镜也是因我而打碎,我有义务给他重新制作一个。”
落云曦转开话题。
这一夜,两人讨论的无非是宴会上的尔虞我诈以及制作玻璃镜的事,且不提。
第二天,落云曦起床后,便离了颜府。
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府后门不远处,待落云曦上车后便匆匆离去。
驾车的是飞羽,君澜风因身有陪护西德王子的任务,故而不能陪她同行,便叫飞羽驾了他的专车接送落云曦,这样的话,出入也方便得多。
最重要的,颜家人不会知情。
落云曦打算制玻璃镜的事,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给颜国公等人知道,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担心。
场地选在郊外一处荒山野岭,君澜风已经连夜替她安排好了一处屋舍,人手也配齐了,现今所需要的便是材料和工具。
在这个大陆上,这些东西并不好找,但以她的身份,想要什么,渠道还是很多的。
忙了整整一天,落云曦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颜府。
刚打开自己的房门,便有一道身影自梁上飞过,声音固然极其微弱,却根本逃不了落云曦的耳力。
“谁?”她冷声问。
“我!”一袭黑衣劲装的男子跳下房梁,他缓缓扯开罩在面上的罩子,看向落云曦。
“是你?”落云曦悬在喉咙口的心刹那间放了下去,来人竟是萧铭,“你怎么穿成这样来我房里?莫不是又打什么烂主意!”
“你整天就知道怀疑我。”萧铭一脸委屈。
落云曦翻了个白眼:“南王,你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来我房里,还怨我不该怀疑你,你这话说给三岁儿童听吧。”
萧铭摇了摇头,这女人……唉罢了!他右手一扬,手掌摊开,掌心中赫然是一粒淡黄色的药丸。
“九头散的解药。”
只一句话便吊起了落云曦的兴趣。
“你有九头散的解药?而且给我?你打了什么别的主意吧?”落云曦警觉地问,他有这么好心?
萧铭神色一僵:“你不信吗?我就知道你防备着我,罢了,其实我也不想给你的,反正我师父在到处找它,不如让他给了杜晴烟吧。”
说着,他右手一笼,将药丸收了回去。
297、裤子自己穿
“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吧。爱睍莼璩不过,你提出的条件我若做不到,那么,你还是给杜晴烟。”落云曦厚脸皮地摊开右手,不管真假与否,总要试一试。
萧铭定定地看了她一阵,深深叹了口气,将药丸放在她雪白的手心,低低道:“总是这么防备我,连当朋友也不行吗?”
他说着,猛弯腰,连声咳嗽起来。
萧铭急忙背转过身,一面咳,一面在怀中摸出一条丝帕捂住嘴。
落云曦踮起脚尖,悄悄窥视了数眼,瞅得清楚,那洁白的丝帕中央绽开几朵血梅,她略皱眉,这病不轻呐攴!
捏了捏解药,落云曦沉声道:“你的病,我也会帮助离王殿下想想办法的。”
其实,对萧铭的病况,落云曦心中是有数的。
萧铭头也不回道:“不必了,由它去吧。遛”
他的语气透出一丝悲凉。
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恢复如常,回头勉强一笑:“我走了。”
落云曦望着他虚弱的眉眼,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铭转头,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了。
落云曦跟着出房,月色清辉洒满院落,黑暗中,萧铭走远。
她低头看了眼攥在手心的药丸,因手心的温度,药丸表面变得有些粘。
将药丸移到鼻前轻嗅,落云曦微眯凤眸,认真辨别着。
轻微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走进来的不是春柳等侍女,而是君澜风。
“你怎么在这?”落云曦惊奇地问。
“等你啊。”君澜风微微一笑,走到她跟前道,“掌灯时分就来了,你迟迟不回,便去和你外公下了一棋,还没分胜负飞羽就回来了,你外公见我没有心思下棋了,便放了我过来。”
落云曦直抽嘴角:“他不知道我去哪了吧?”
“不知,我只和他说,飞羽带你出去玩了。”
“嗯,可你这么晚还在我这里,他有没有不高兴?”落云曦有些担心地问。
“不仅没有不高兴,还很满意。”君澜风拖长了声音,意味不明。
落云曦吐了吐舌,罢了,他不问也好,也免得自己向外公解释和君澜风的关系。
“那……刚才萧铭来了你知道吗?”落云曦继续问。
“嗯。”君澜风点头,“本是不知,但他出去时被九煞看到了。怎么?这是九头散的解药?”
看到落云曦手中的药丸,君澜风有些吃惊。
“还不能确定。”
“西德王子带来的九英草我摆你房间里了。”君澜风说着,牵住她的左手,推开|房门,径直带她去看外间的三盆九英草。
“太好了!”落云曦笑起来,蹲下身,随手摘了一片长而窄的叶子,“有了它,很快就能知道这药丸是真是假,还可以研究出配方。”
“嗯。我陪你。”君澜风闭了房门,取出夜明珠悬起,就坐在靠窗的桌旁,默默陪着她。
一个时辰后,落云曦便将药丸的配方研究出来了,这果然是九头散的解药,千真万确。
她和着温水服了药,君澜风替她将药方子记到医书上。
做完一切后,两人并肩躺到榻上,欣赏窗外夜空那一轮明月。
“曦儿,这药确定对身体无害吧?”君澜风总是放不下心。
毕竟是药三分毒,他就怕落云曦身体受到伤害。
“没事的。我已经感觉到体内很温热,毒性在慢慢化解。”落云曦低声安慰他。
“那就好。”君澜风虽是如此说,却不敢睡着,生怕睡着后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反手拥落云曦入怀,柔声道:“曦儿,你睡吧。”
君澜风一夜未合眼,一直到第二天,落云曦从睡梦中睁开双眼,他才松了口气。
见君澜风眼底有淤青,落云曦很无语。
昨晚他就说睡不着,果然一晚没睡。
“现在你你睡了。”落云曦从他怀中爬起来,强行将他按倒在榻上,替他盖好被子,沉着脸道,“别起来。”
君澜风无奈地勾了勾唇瓣,这样被她摆布的感觉真像是个孩子。
不过,他喜欢。
“那我睡,你别离开,你也陪我一起。”
如果她走了,他更加会没心思的。
君澜风握住落云曦纤细的手指,一手掀开被子,将她往怀内一带。
厚实温暖的被子下,两人相拥到一起。
落云曦心头无限温暖,小手摸着男人的脸颊,轻声道:“好,继续睡吧。”
这一觉睡到晌午,直到春柳匆匆忙忙来敲主房的门:“小姐,小姐!”
落云曦爱睡懒觉她自然最清楚,没有急事绝不会进来打搅的。
落云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里想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春柳会这么急,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宫中来旨了,宣您进宫呢!”
这时,一道很无辜的男子声音也插了进来:“落小姐,能不能方便下告诉我们王爷,皇帝一早就在找他了。”
这道声音将春柳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看着九煞,脸色发白。
九煞在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九煞冲她苦笑了下,他一早上都没听见屋内有动静,更不敢随意出声吵了主子和落小姐睡觉。
可是,皇帝一大早就送消息去了君府,要君澜风去驿馆接西德王子。
他们自然不敢说王爷在颜府,只推说王爷在睡懒觉。
皇帝倍觉惊奇,中山王可是从来不睡懒觉的,所以他并没有再去打搅君府,转而找了端木离相陪。
但一过晌午,这事就要纸包不住火了。
就算是睡懒觉,也不可能睡到中午吧!
一听到落云曦说话,他就迫不及待地张口了。
落云曦嘴角直抽,看向身旁的男人。
君澜风舒适地躺在被窝里,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嘴角勾着慵懒的笑,双手紧紧扣着落云曦的腰。
“听到了吗?”落云曦笑盈盈地拍拍他的脸。
“嗯,听到了,可是不想起来怎么办?”
君澜风心中极不情愿。
“那也不成啊,快点起来吧。”落云曦也心疼他,但君命难违。
她伸手将君澜风拉着坐起,拿起一旁的外衣细细地替他穿。
君澜风眼睛一亮,又立刻眯起,装作没睡醒的样子,心中却万分得意。
曦儿竟然给他穿衣服……落云曦抬头看到男人的无精打采,无奈一笑,抓住他的左臂,先给他套了左衣袖,再给他穿了右衣袖,细致地为他扣上衣扣。
“裤子自己穿!”落云曦将长裤扔给他,自个儿起来梳洗了。
她的声音并不小,却忘了春柳和九煞还在房外没有离去呢。
听到莫名其妙的一句,两个人都是身子一震,嘴巴张得老大,互视了一眼。
尤其是九煞,险些就站立不住瘫倒在地了。
裤子自己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主子还要落云曦给他穿衣吗?天啊!
他捂住额头,想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在天夜,一个有权有势的人被别人服侍穿衣是件极平常的事,但这事若是发生在君澜风身上,就太不正常了!
王爷自小就**生活,至少,从来没有叫别人服侍过穿衣……他不禁红了脸庞。
不多时,房门打开,君澜风率先走了出来,也不顾忌院子里其他下人,
反正他在颜府过夜,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九煞,我们先回府。”
自然是叫落云曦先进宫,他则不宜在这时进宫。
颜国公不放心落云曦独自进宫,叫了马车,亲自送她。
nbsp;进宫其实也没什么事,无非是皇帝嘱咐她为西德王子做翻译,跟随西德王子左右。
西德王子很高兴,一面用生硬的汉语问皇帝:“中山王?”
皇帝将疑问的眼神投给一旁的喜公公。
喜公公拿着拂尘跑了出去,就有人来报,说中山王起来后便去了驿馆,现在正在驿馆呢!
皇帝点头道:“那就让他不用进宫了,朕叫王子和离王、落云曦过去。”
出宫后,西德王妃与落云曦坐同一辆马车。她拉住落云曦的手,笑嘻嘻地问道:“你嫁给王子好不好?”
落云曦被她的大胆直接吓到了,结巴了会儿,才用英语问她:“你不是王妃吗?你难道不介意我嫁给王子?”
“不介意啊。”王妃摇摇头,“王子有很多王妃,我看他很喜欢你,你不如和我们一起生活吧。”
落云曦暗抽一口凉气,问:“他有几个王妃?”
“五十几个吧。”西德王妃扳了扳手指。
“我……去!”落云曦暗骂一声,尼玛一个番邦王子居然纳了五十几个妻妾,不对,等等!
“都是王妃?地位都一样?”她纳闷了。
“是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