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依姐姐看,妹妹我该住在那里?”赵尔东皮笑肉不笑,冷眼瞧着赵尔沁表演。
赵尔沁一想到赵尔东将住在府中最破最旧最小的房子里,她的忍不住的开心,嫡女又如何?也要守得住这嫡女的身份才行,她敢保证,这臭丫头,一旦住时那所房子,不出三个月,定会随了她那倒霉娘而去。
想到这里,赵尔沁艳丽的小脸上,溢出得意的笑容,她伸手指了指西面,道:“西厢后的院子现在正空着,你和百合就住哪吧。”
百合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哪个院子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原来是堆放杂物的小院,后来因离主院太远,下人们嫌不方便,便弃用了,如今更是杂草丛生,老鼠成群,怎么住人?这不是明罢着要小姐去死么?
赵尔东伸手握住百合的手,紧了紧手心,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赵尔沁顾忌着元国公府,尚不敢公然对她怎么样,但百合不一样,百合的身份,在府中不过是一个丫头,赵尔沁若想杀了她,可以有千万个理由,而且不用对她这个主子交待。
“好,就依姐姐所言,我们这就搬过去。”说着,赵尔东朝百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收拾东西。
百合心有不甘,但也无力违抗赵尔沁,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收拾东西。
除了几套衣裳,她们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主仆二人带着几件衣裳,离开了居住了十几年的院子,来到一所破败不堪,杂草齐头的院子。
赵尔沁看着赵尔东清瘦的背影,狂肆的笑着“看你这小废物能撑多久,用不着我动手,你很快便会去见你亲娘。”
“传我的令,不许给她们送饭,更不许有人靠近她们,让她们在里面自生自灭。”
听雨阁易主,这是相府所有人都预料到的事。
赵尔沁看上这听雨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大家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
赵天江自然知道赵尔沁的所做所为,这是他默许的,他又怎会不知?
听雨阁是府中,除去主院外最好的院落,让一个小废物住着,实在是可惜,现在归给尔沁,也算没有辱没。
对于赵尔东,他有着无尽的厌恶,自然是不会管她的死活的。
想他赵天江,年轻时文才武略,十七岁时,便是三品武军,被称之为武学天才,现在不过三十八岁,已是五品武师,而朝中大臣,能达到五品武师之人,少之又少,这也是他年纪轻轻便身居丞相之位的最大原因。
可他没想到,他的嫡女,竟然是个废材,极品废材,连一丝挽救的余地都没有。
一时间,他成了大月国的笑话,而赵尔东则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若非顾及着元白容母家的势力,他决不会容忍这废材活到现在。
如今元白容已死,元家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他相府的后院来,将来随便定个什么名目,她赵尔东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她身体一直不好,这是众所周知之事。
“老爷,元将军派人送了贴子来。”管家匆匆步入书房,将一方白贴交到赵天江手中。
赵天江眉头微皱,尚未发丧,元白莫怎的知道了?
他要来见元白容最后一面,为她送行?
“通知丽姨娘,让她先别动夫人,等明日打发了元白莫再做打算。”
管家领命离开,赵天江将白贴丢至一边,满脸的不屑,心中冷哼,元白莫不过是一介武夫,且元白容久病在床,世人皆知,此时就算是死了,也没甚奇怪,他来又怎样,还能翻出花样来不成?
杂院内,主仆俩正卖力的收拾着屋子,房子的破旧程度,超出了她们的想像,这里莫说住人,就是堆放杂物都嫌寒酸。
赵尔东一边收拾着,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赵尔沁,咒她睡觉睡不着,如厕掉茅房。
“小姐,您可是相府唯一的嫡小姐,怎能任由一个低贱的庶女骑在您头上呢?”百合忿忿不平。
赵尔东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茫“百合,这恨且先存着,咱们将来慢慢同她算,不,同他们算。”得罪她赵尔东的,可不只是一个赵尔沁,而是整个赵府。
昏暗的油灯下,赵尔东取出蓝皮秘典,正准备修炼,百合眼尖的冲上前,一把夺过秘典,脸上有着震惊的神情。
“百合,你怎么了?”赵尔东微微皱眉
百合指着蓝皮书,声音略有发颤“小,小姐,您今天修炼的,就是这个?”
“没错,就是它,你怎么了?你知道什么?”
百合死死的盯着这本蓝皮书,上下翻看着,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小姐,这可是禁典啊,已经被禁制了数十万年了,跟本没有人可能修炼成功,若强行修炼,只会走火入魔啊!小姐,你可千万别再碰它了。”
禁典?赵尔东的书房中,怎么会有禁典?
似乎看出赵尔东的疑惑,百合接着说道:“禁典虽被禁止修炼,但世面上仍可找到,当年,您被确认为是废体,夫人想尽一切办法,想帮您改变体质,可无论您吞下多少奇丹妙药,都如石沉入海一般,毫无作用,后来,夫人想到了禁典,想你身体奇特,或许旁人不可修炼的禁典,你可以修炼,这才为您找来这本禁典。”
“可经过夫人百般思虑,最终又不忍您冒此大险,她说她宁愿要一个废材女儿,也不愿失去您。”
赵尔东接过百合手中的蓝皮书,抚摸着蓝皮书柔软的皮面,脑海里浮现元白容憔悴的容颜。
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
也许这禁典,不适合所有人,但独独适合她这废体呢?
第199章 品鉴5
这禁典,她非练不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想,也不能错过。
“百合,你放心,禁典于我,并无害,这可能就是我废体的特殊之处。”
百合扭不过赵尔东,也只能随着她去,居在此处,无人能救,唯有自救,也许这禁典,是她们唯一的活路。
油灯昏黄,翻开禁典第二页。
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
她闭上双目,只感觉到体内的气流涌动,那一小团金色灵元,似乎也被气流牵引跳越着……
夜色深沉,一道矫健的身影自高墙掠入相府。
身影灵活的穿梭在亭台楼阁间,精准的躲过每一处的明卫暗卫,径直来到赵天江的书房外。
此时赵天江已经回房休息,书房内漆黑一片。
淡淡的月光自天际洒落,落在书房门口的黑影上,一袭纯黑夜行衣,蒙着三角黑巾,俨然一副夜行者的打扮。
暴露在夜色中的双眸,泛着桃花,却又透着精锐之茫。
他立于书房门口,半晌未动,似乎在听着里面的动静,只见他眉头微皱,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终于,他动手推开房门,而身子却冲向窗台,穿窗而入。
打斗声突的传来,男子再次从窗台掠出,在他的身后,追着四名黑衣暗卫,身手皆不凡。
男子似乎并不想恋战,只一味的闪躲逃避。
很显然,他并不想暴露身份,在大月国,每个家族都有专属于自已的秘法秘技,一旦使出,无疑是亮出自已的身份。
他虽不战,但他逃跑的功夫却也是极了得,几个闪掠,他的身影便硬生生的消失在了四名暗卫眼前。
暗卫放了一枚彩弹,彩弹飞上半空,原本隐于暗处的暗卫们纷纷出现在明处,他们分散奔跑,将相府死死围住。
荒院中,赵尔东已经进入修炼状态整整三个时辰,百合一直守在她身边,但此时已然睡着。
赵尔东惊喜的发现,她体内那一小团金色灵元,似乎壮大了不少,已有婴儿拳头大小,只要她再接再厉,她相信,溪流终会变成池塘的。
正在这时,她感觉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有人闯进了荒院。
赵尔东匆匆收势,双眸睁开,正好对上一对泛着无尽桃花的美目。
美目狐疑的打量着她,她也毫不客气的回视。
“什么人?”赵尔东沉声道,她依然坐着,不惊不燥,若是赵尔沁派来的杀手,她叫唤也没用。
美目的主人见她如此沉着,桃花眼中射出一抹欣赏,她并不似一般女孩一般,见到这种情况,怕是早就尖声惊叫了吧。
“你又是谁?在丞相府中,大把的院子空着,为何你会住在这里?”美目四下打量一番,挑眉问道。
是个男人?妈的,男人竟然生着一对这样美的眼睛,害她以为是个女人。
听他的话音,貌似不是赵尔沁找来的杀手,心便也放下一半,她立起身,朝着男人道:“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外面那些追喊的人,已经来了。”赵尔东挑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言下之意,是让他赶紧滚蛋,莫要在此连累她。
男子轻轻一笑,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她依然觉得,这一定是个足以迷惑众生的笑。
只可惜,她赵尔东不是花痴,不会为他这样的男人迷惑。
男子走上前,低头在赵尔东耳边轻声道“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罢,他如一阵旋风一般,离开荒院,不一会,又是一阵嘈杂喊打喊杀的声音传来,最后归于平静,赵尔东知道,这家伙逃跑成功。
次日
元白莫领着父亲元国公及母亲韵华郡主登门。
此时的丞相府,已是一片素白,四处可闻见哀泣哭吟之声。
赵天江没想到老丈人和丈母娘会突然到来,心头一跳,似乎预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意发生。
赵天江迎上老丈人,却遭来老丈人的冷脸对他,连正眼都没递给他一眼,当下心头也有怒火升腾。
哼,仗着自已是国公爷,动不动就给他摆脸色,他好歹也是一朝丞相,也是位高权重的好吧。
这也是赵天江不喜欢元白容的情由之一,元白容家世显赫,名门闺秀,与她父亲一般,动不动就板着一张脸,满口礼仪诗书,丝毫不懂闺房之乐,更不懂得什么叫做以夫为天。
望着灵堂正中的棺椁,韵华郡主的身子一阵摇晃,眼泪便止不住的落下,世间最让人难以承受之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华儿,华儿啊!!你怎么能抛下娘,就这么走了!”
韵华郡主扑向木棺,再也顾不上郡主之仪,哭喊着自已女儿的名字。
威仪四方的元国公,也忍不住的动容,棺中的人,正是他的女儿,他最爱的女儿啊!
“开棺”元国公收敛心神,脸色恢复以往的冷峻,朝着元白莫道。
开棺?赵天江心头一跳,连忙拦下元白莫,脸上扯出一副悲伤的表情“爹,白容已经走了,就让她安心的走吧,莫要再打扰她了。”
元国公冷冷的瞪着赵天江,当初真是瞎了眼,竟将他的宝贝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畜牲,他越不让开,他便偏要开,想着,他伸手毫不客气的将赵天江推开,命元白莫上前开棺。
赵天江生生被元国公推翻在地,他与元国公虽同为五品武师,但每一品阶中,又分为三级,他赵天江只不过是中级武师,而元国公早已是高级武师,只需机缘得宜,便可进阶六品。
元国公这一推,可是半点情面都没留,用力极大,赵天江一时不查,竟当众摔倒,颜面顿时丝毫不存。
当赵天江满面怒容的爬起来时,动作极快的元白莫已经将棺盖打开。
赵天江想阻止也是来不及了,他终是生生忍下这口怒气,藏于宽袖中的双拳,紧紧的握着,此时不宜做的太过明显,反而会惹来他们的怀疑,不过就是看一眼而已,且让他们看看,等他们一走,他便要一把火烧掉他们心爱的女儿,烧成灰烬。
元白莫望着棺中憔悴不成人形的妹妹,眼泪扑簌而下,幼时在一起玩耍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重现,他的妹妹还如此年轻……
“仵作,验尸”元白莫仰头,将眼眶中的泪水倒流而下,朝着一直侍立一旁的素衣男子喊道。
赵天江大惊,这次是真的惊了。
仵作?他们竟然带来了仵作?不行,绝不能让仵作验尸,一旦验尸,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天江冲上前阻拦,脸色也黑了下来,不悦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容已死,为何还要触犯她的遗体?”
元白莫冷冷的看着赵天江,哼,说得冠冕堂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在维护自已的妻子呢。
若非昨日接到尔东的来信,他们元家还不知道白容已死,而这赵天江,很显然压根就没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怕是打算着,先将遗体焚化,再报丧吧,好个恶毒的赵天江。
“赵丞相,本将乃白容嫡亲兄长,白容不明不白的死去,本将做为兄长,自然要了解事情真相,好为我死去的妹妹,讨一个公道。”元白莫双眼似那千万不化的寒玉,幽冷至极。
元白莫一口一个本将,很显然已经没有将他这个妹夫放在眼里,那么他也不再对他客气。
赵天江手一挥,数十名暗卫出现在灵堂,将棺木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我在,我不许任何人动白容的遗体,任何人”赵天江阴沉着扫视众人,尤其是元国公和元白莫。
双方气氛顿时极其紧张,随时都有大打出手的可能。
正在这时,外面似来高声大呼“书房着火了,老爷的书房着火了”
赵天江一惊,书房着火了?要知道,他的宝贝可都藏在了书房,那可是和性命一样重要的宝贝啊!
“你们在这守着,不许任何人动夫人的遗体,否则……哼!”赵天江的言下之意,护卫们又如何会不懂?
赵天江大步离去,元白莫却冷哼一声,他从未将这些护卫放在眼里,就算是赵天江在此,他也未曾将他放在眼里。
“验尸!”元白莫再次发令,仵作虽心有畏惧,但也知道今日有元国公在,他一定会没事,便放开步子朝棺木走去。
十数名暗卫纷纷拔出武器,怒目相视。
元白莫是什么人,常年驰骋于沙场,行事雷厉风行,杀人不眨人,且手段高明,此时已是四品高级武将,腹中气田早已充盈,随时都能进阶五品,在大月国,以元白莫的年纪,能达到五品武师之人,可谓凤毛麟角,这也是他年纪轻轻时就已领兵打仗的最大原因,多年沙场作战,将他的修为锻炼至极为扎实,就算越一级作战,也不见得会输给对方。
府中暗卫虽多,且都是高手,但遇上元白莫及元国公这样的强者,也不是靠着人多就能取胜的。
元白莫出手极快,只一个照面,便有四名暗卫倒下,个个七窍流血,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这分明是元家最高战斗技法,灭顶术。
一出手就使出看家本领,可见元家的态度,是何等样的坚决。
赵天江没想到元白莫会出手,他以为,他将态度罢在眼前,他们总不至于和他撕破脸。
他又怎能想到,在元家眼里,他赵天江已经没有脸了,更谈不上撕不撕破。
“成了?”赵尔东瞧百合快步回来,忙问。
百合嘻嘻一笑“小姐,您算的可真准,我这头刚刚将书房点着,老爷便急匆匆的冲去了书房,此时灵堂的人都被国公和您舅舅杀的七七八八了。”
赵尔东点头:“你没被人瞧见吧?”
百合乐的合不拢嘴“小姐,你也太有才了,将火油点燃绑在猫尾上,再将猫丢到书房附近,猫儿被火一烧,肯定会直接冲进离自已最近的书房,在书房上蹿下跳,想不点燃书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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