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乔听后很是惊讶,她还从不知道还有一生只结一次果子的树。
宋暖挖了两株。
杨安听到远处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宋暖:“小宋,我们走吧,这些够了吗?”
“够了,走,我们快点离开。”宋暖也听到了异响,真怕遇上什么野兽,便急忙的往外走。
三人跑出归西林,又往前走了好远,这才停下来,扶着树,直喘粗气。
宋暖看着他俩,笑道:“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怂。”
唐乔拍拍她的肩膀,道:“在野兽面前怂一点没事,安全就好。”
杨安点头,“对。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等我回去了,不仅阿正要扒了我的皮,估计祖父也得把我打死。”
宋暖听着忍不住就笑了。
杨安打趣道:“阿乔你看,这丫头可得意了。如今那么多人疼着她,护着她,我可是真的不敢得罪她啊。”
宋暖听后,立刻拆他的墙,“什么叫做不敢得罪我?你根本就是怕我在乔姐姐面前说你的不是,所以你才不敢的。要是我不在乔姐姐面前说你的不是,你肯定不会这么怕我。”
杨安被她戳穿,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嘴硬的道:“我可不是怕这个,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表妹,我三姑母的闺女。你问问阿乔,我们杨家找你找了多少年?如今好不容易与你相认了,我疼你还来不及。”
唐乔点了点头,道:“这话不假,他们找了你多久,我是知道的。”
宋暖把挖来的东西,丢进了竹篓里。
她拿着小锄头往前走,感慨的道:“哎,乔姐姐,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这么快就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了,他会傲骄的。”
“我才没有,你不要胡说。”
唐乔的脸都红了。
杨安看着她,嘿嘿的笑了。
三人从山上回来,已经快到中午了,顾不上休息,直接就前往宋家。
后山的小路上,他们遇到了往山上而来的温崇正。
杨安惊呼一声,连忙看向宋暖。
“小表妹,阿正找过来了,等一下,他如果要揍我的话,你可得护着我。”
唐乔白了他一眼,“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杨安笑了笑,“不是我没出息,而是我真的打不过他。”
唐乔被他逗笑了,“打不过他,就是没出息,还扯这么多做什么?狡辩就是没底气。”
温崇正跑过来,上下打量着宋暖,见她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们上山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只是上去采一味药。走吧,我们先回去。”
“下次一定要叫上我。”
“知道了,下次一定叫上你。”
杨安故意拉着唐乔放缓了脚步,远远的看着他们夫妇,二人并肩下山。
唐乔奇怪的看着他,“走那么慢,干嘛?”
“我这不是怕阿正待会想起来责备我们吗?干脆离远一点。反正也就只有小宋能镇得住他。他真要生气起来,哪顾什么情面,我们得吃亏。”
其实他就是想以唐乔多些单独相处一会。
唐乔白了他一眼,“还说你不是没出息呢,瞧瞧你现在是什么?”
杨安拉着她往旁边的小路下去。
唐乔惊讶的问,“你这是干嘛?不是要回去吗?”
“走!我上次来的时候,知道下面有一个地方挺好玩的,我带你去看。”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还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要回去了,如果等一下暖暖找不到我们,还以为我们干嘛去了。”
“小宋那么聪明,哪里会不知道我们干嘛去了?走吧走吧。”
唐乔没办法,只好被他拉着走。
温崇正和宋暖回到宋家,宋暖把药收拾了一下交给温崇正去煎。
宋老大已经烧得很厉害了,人也一直没清醒过来,等温崇正煎好药端进来的时候,喂药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喂进去他又吐出来。
把几人都给急坏了。
宋老头连忙道,“让我来吧。”
他端着碗,看向其他几人,有些尴尬的道:“要不你们先出去,我等一下喂完了,再叫你们。”
几人点了点头,一起出去了。
没过多久,宋老头就拿着空碗出来,一脸高兴的看着他们,“喝下去了,喝下去了,全部都喝下去了。”
大伙急忙进去,也没问他是怎么喂进去的?
宋老大喝下药之后,过了一个时辰,烧便退了下去。
谷不凡惊讶的看着宋暖,“丫头,你这方子是从哪里来的?”
“书上看的呀。”
“想不到竟有这么神效的方子。”
“有用就好。”宋暖想到了她种的那些木薯,又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那个东西很难得。”
“什么办法?”谷不凡很感兴趣的问。
“在刚开始发烧的时候,可以给病患用酒精擦身子,这个叫做物理降温。”
“酒精?”屋里的人,全部朝她看去。
宋暖点了点头,“对呀,这个东西很难得要,要用东西来提炼。我正想着把窖里的那些木薯,回头想想办法提炼酒精出来。”
谷不凡:“丫头,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全是师父教的好。”宋暖很是谦虚。
第359章 猥琐的笑容(三更)
下午,杨安和唐乔一起回秦县。宋暖也没有多问什么,唐乔愿意回秦县,她也是高兴的,起码表示唐乔已经不逃避那个地方了。
而且唐乔身边有杨安在,她也放心。
唐乔和杨安二人回到秦县后,杨安先把唐乔送到了唐乔母亲留下的一处两进两出的院子里。
这个地方唐二爷他们并不知道!
家里的仆人,都很忠心。
尽管唐乔不在家里,也把那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杨安跟着她一起进去,见她安排妥当了,这才离开回杨家。
回到杨家时,一家人正在吃晚饭。
还有木青和冬儿。
老爷子见他这个时候回来,便放下碗筷,让下人去取一套碗筷过来。他看向杨安问:“阿安,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我以为你过两天才会回来呢。”
“那边没什么事了,我便回来。这刚过年的,家里事多,总不能让我爹和二叔,还有阿远一直忙着吧。”
老爷子听了后,笑了,“你一走就这么久,还从没听你这么有良心过。现在跟阿乔和好如初了,所以才把心放在家里了。”
老爷子也忍不住的调侃他。
大伙听的都低低的笑了。
杨大夫人看着杨安,笑意不减的道:“回来就好,你就回来一趟,都还没有好好的跟我说过话。”
“娘,对不起!回来事儿多久了,一直没有时间跟你好好的说说话。”
杨大夫人摇摇头,本来想说他,儿大不由娘,但这里人多也便算了。
不一会儿下人就取了碗筷过来。杨安接过一碗汤,搁下,放在面前,并不着急喝。
他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杨远,问:“阿远,这两天那吕容可有到县里来取那一百两银子?”
杨远摇了摇头,“没来。或许是不着急吧。大哥怎么问起这事儿?”
“怎么会不着急?看来果然如你说的那样,那一百两根本就不是拿去给吕氏治病的,而是想要独吞。”
杨远听着,领悟了一些什么,便问:“可是宋家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冬儿没有抬头,而是端着碗的手不禁收紧。
她不敢抬头,就生怕别人看到她的表情。
杨安点了点头,道:“是的,宋家那边出事了。前天晚上宋老大从山上回来,一身是伤。右边的脸全都毁了,眼睛也没了,脚上还被狼抓走了一大块的肉。如果不是凡叔和小宋及时给他疗伤的话,怕是人已经没了。”
冬儿手中的碗一滑,哐当一下碗掉到桌上,再滚到了地上,砸成碎片。
众人吓了一跳,齐齐看向冬儿。
冬儿连忙站了起来,然后又蹲下去捡那些碎片,“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听着太吓人了,一不小心没拿稳碗。”
大伙听了之后,便没往别处想,心想也是,听着这血淋淋的一幕也是挺吓人的。
杨安连忙蹲下,抓住她的手,“冬儿姑娘,你坐着就好。让下人来收拾,你别割到手了,你是大夫手受伤了不好。”
冬儿用力的抽回手,轻轻的点了点头。
杨远起身看向下人,吩咐,“赶紧的把这里扫一下,再给冬儿姑娘取一套碗筷过来。”
冬儿起身,看向桌前的众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失礼了。”
杨老爷子笑了笑,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冬儿姑娘坐着吧。”
冬儿点了点头,把凳子往一旁挪了挪,坐了下来。
杨老爷子又看向杨安,“这大过年的,他怎么上山去打猎,还伤的那么重?”
杨安看了一眼杨远,又道:“听说那吕氏病了大半年,瘫在床上。后来他们家里又分了家,他们夫妇二人从新房那里搬了出来,先是住在山下的茅草屋里,后来又搬回了老宅。听说上山打猎,是想攒一些银子给吕氏看病。”
“不过,前天我和二弟去高山村的时候,被那吕容给拦了马车。她还找我们借了一百两银子,说是要给吕氏看病,可是这两天我在那里并没有看到他们拿银子请大夫,连去看一眼都没有。”
大伙听了之后,唏嘘不已。
冬儿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面上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杨老爷子听后,叹了一口气。
“哎,这些都是报应。不过,他们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可怜。”
杨安点了点头,道,“是啊,幸好小宋分得清轻重。性命攸关之前,她还是以大局为重,放下过去的成见,在那里帮他治伤。”
杨老爷子听着,一脸欣慰和骄傲。
不愧是他的外孙女。
“阿远,那对夫妇,你也不用对他们客气。你去交代一声,如果他们敢上门兑银子的话,一定不要给他们,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老爷子想了想,提醒杨远。
他们杨家的银子,就是给乞丐,也不会给这种人。
杨远点了点头,“祖父,我知道了。我也正有此意,那天实在是被那女人缠得没办法了,只好用这个方法把她稳住。”
这顿饭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反而让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冬儿回到木府后,立刻找人吩咐了一些事。
一直到了初十那天,吕容才一个人到县里来取那一百两银子。
冬儿收到消息之后,立刻让人去办事。
吕容进了杨家的钱庄。
她取出那一张银票,推到了柜台前,“掌柜的,我要取现眼。”
掌柜的拿起银票看了看,然后又看向吕容。
“这位夫人,这银票可是你的?”
吕容一听就火了,“掌柜的,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是我的又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有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快给我兑了,还没听说过有银票,还不让兑银子的。”
掌柜的见她这么泼辣,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道:“那你先等我一下,有一些数据要你签一下,然后我再去后面库房给你取银子。”
吕容听到他终于肯帮她取银子了,立刻就笑了,“行行行!快一点,我还有事呢。”
掌柜的找出几张字据,推到了她面前,“这位夫人,麻烦你在这里按个手印。”
吕容不识字,但她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然后才按下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掌柜的接过字据。
看了一眼便道:“夫人,请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吕容笑得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行行行。”
想到马上就可以取到一百两银子了,她高兴极了。
掌柜得进去后,找了几个下人交代一声,自己就在里面,很久都不出来。
吕容在外面等了又等,一直等不到掌柜的出来,便有些心急了。
她站在那柜台前,冲着里面吼,“掌柜的,你干嘛去了?不就取一百两银子吗?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
里面无人回应,静悄悄的。
吕容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又冲着里面喊道,“掌柜的,人呢?”
还是没有人回应她,身后传来脚步声。吕容扭头看去,还未反应过来,嘴和鼻子就被人用手绢捂住,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只觉头晕目眩,一下子就不省人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掌柜的带着下人出来,却发现外面空荡荡的,吕容已经不见了。
他看向旁边的小二,“不是让你们去办事吗?人呢?”
“掌柜的,我们刚刚准备过来,可是出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掌柜的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觉得有些怪异,按说那吕容没见到银子,不可能自己就走了。
“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她的踪影?”
几个小二连忙出去,在县城的街道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吕容的身影。这才跑回去向掌柜的回禀。
掌柜的听后,沉默了许久,他交代一声,“你们好好的守着钱庄,我去找一下二公子,把这事跟他说一声。”
“是,掌柜的。”
掌柜得匆匆赶去找杨远。
杨远听完掌柜的话后,不以为然的道,“算了,走了就行,也许她自己察觉到了什么,便走了。这么说来,倒也是个聪明的。她若不走,我倒要让她吃尽苦头。”
“那二公子?”
“没事了,回去做你的事吧。”
“是,二公子。”
城外山坡的树林里,一辆马车驶了进去。吕容被人装进了麻袋里,马车停下来后,她便被人直接从马车上抛下,丢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巨响。
直接把她从昏迷中痛醒过来。
“谁?是谁?谁干的好事?”吕容在麻袋里,心惊胆跳。
只听见沙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人拉下麻袋。
吕容抬眼看去,只见周围被围了几三个男子。
马车上坐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头戴着帷帽,看不清她的容貌。吕容马上就知道那女子才是重要人物。
“这位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让人把我抓到这里来做什么?”
有怨有仇,无怨无仇都不重要。至于我要对你做什么?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声音冰冷得掉冰渣子。
光是听着这话,吕容就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她连忙爬起来,想要跑。
“把她给我抓住。”
“是,姑娘。”
三个汉子跑过去,一下子就将吕容抓了回来。
吕容一脸惊恐的看着那姑娘,拼命的求饶,“姑娘,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秦县都没几回,怎么会得罪你了?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是好人。”
那姑娘听了之后哈哈大笑。
笑声很是渗人。
吕容听着笑声,头皮都发麻,汗毛都竖立起来。
她就想不起自己曾经得罪过这个人,她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么一个姑娘啊?
再说了,她一直生活在村子里,很少出来,怎么可能会认识外面的人呢?这马车,这姑娘还有这身边的三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人。
马车里的姑娘笑够了,便丢了一个瓷瓶出来,“接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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