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瞥了一眼时六手中的礼品。
“我先给你们沈家一顿难堪,让你们成为他人的笑话,然后再提比你们多几番的礼品上门,你们会欢迎吗?”
时六咬牙,“你?你算什么……”
啪!
一记耳光,脆响在众人耳中。
众人都没有看清顾中清是怎么过去的,时六就已经被掴了一耳光。
“再敢这样指着我家公子,那就不是一个耳光的事了,小心你的手指。我们公子不稀罕你们的薄礼,你们也不配给我家公子送礼,现在请你们滚!”
顾中清负手而立,满面冷肃。
时六的一边脸红肿,一边脸涨红。
“你……你们……”
“时六,你闭嘴!”沈宁枫叱呵一声,见时六闭嘴不言了,这才满面歉意的看向温崇正,“崇正,这是我管教无方,请见谅!”
温崇正仍旧冷着脸,“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离开吧。我家没有沈家的家大业大,泥屋土墙,不方便请你进去坐。请吧!”
沈宁枫没有看到温月初,心有不甘。
“崇正,我们沈温两家已经是联姻了,算起来,以后我还得叫你一声二哥。今天我们是过来认亲的,万万没有不来给祖母行礼的道理。”
“道理?你们沈家人还知什么是道理,什么是礼数?”温崇正手指着身后的小路,“我祖母跟我一样的意思,不会见你的。以后,我们没有沈家这门亲戚,你也可一年三节的省些礼品。”
“念在相识一场,我不说滚,你们请吧!以后,再无故来我【正阳居】,我直接轰人。”
说完,他从沈宁枫身旁绕过去。
砰! 院门关紧!
沈家主仆二人灰溜溜的站在门口。
时六的脸上火辣辣的痛着,他吡着嘴,道:“公子,他们太不识好歹了,我们……”
啪!
沈宁枫用力扇过去,时六的右脸也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谁让你多嘴的?”
“公子,我……”
沈宁枫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人。
时六见沈宁枫真的生气了,只好提着东西急急的追上去。
嘎吱……
顾中清拉开院门,望着那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若有其事的道:“看来该养只狗了。以后这种人再上门,直接放狗咬人。”
白氏红着眼眶进屋了,温月如急急的跟了上去。
宋暖手指戳了几下温崇正的腰,“走!进屋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遵命,娘子。”温崇正跟了上去。
通向后院的拱门下,温月初迅速转身,直接从后门出去,跑进林子里,蹲在松树下失声痛哭。
张大寒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他是跟着沈宁枫后面来的。
他就知道,温月初有可能会从后门出来,她会躲起来哭。只有他知道,温月初内心的伤痛,还有她那不为人知的善良。
她的伪装色太浓,不用心,根本就发现不了。
……
宋暖等温崇正进了屋,立刻就关上房门。
温崇正挑眉,“媳妇,大白天你关房门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惧内,如果你真要我做些什么的话,我是拒绝不了的。可是,我担心外面的人……”
“温、崇、正。”
“在!”
“你演戏上瘾了是不是?”宋暖白了他一眼,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你坐下,我有事要问你。”
温崇正上前坐下。
“你要问月初的事?”
“我要问沈宁枫和月初的事。”宋暖从刚才的情况,隐隐猜出一点什么来?白氏的反应很明显。
如果只是温月初与沈老爷的关系,那她不会那样反感沈宁枫。
闻言,温崇正一脸赞许的看着她,“我的媳妇儿果然是最聪明的。”
“那就是他们之间真有点什么了?”
“不是有点,而是有很多点。”温崇正把他调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宋暖。这事与他前世知道的,也是有所不同的。
前世,沈宁枫娶的人不是温月娥,温月初也没有给沈老爷做小妾,但温月初却是与他真的不清不白。
那时候,沈宁枫是温晗手中的一条狗。
坏是坏,最后也难逃兔死狗烹的结局。
正因着这几人的关系,温月初也做过伤害他的事。这正是温崇正一直不喜温月初的原因。
现在看来,事情有了偏差,人心似乎也变了。
他细细调查过温月初,这一世,她不坏,但还是爱上了沈宁枫。在情爱面前,她如果再变坏,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他还要继续观察温月初。
不会在宋暖身边留一个不安全的人。
他只说了调查的事,只字不提前世的事。事情已经有了偏差,前世的事,他也不必再提。
毕竟现在一切都没有定论。
“竟有这种人渣,他今天过来,怕不是为了认亲,还是特意来让月初难受的吧?怪不得月初这些天怪怪的,眼睛都哭肿了,原来是因为这渣男。”
宋暖听后,拍案而起,一脸怒意。
温崇正拉着她坐下来。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娶温月娥,沈家这门亲戚,在我这都不会认。他再敢来,我不会给他半点面子。”
“给什么面子啊?下回敢来,直接轰出去。”
“人家好像连门都进不了吧?”
“呸呸呸!太恶心人了。”宋暖想想就气,“二伯娘应该也知道一些,这次留她们住在这里,倒是正确的。”
“知女莫若母。”
“唉……没爱了,这怎么总见渣男啊?”宋暖摇头。
温崇正蹙眉,“他们与你何关,我是好男人不就行了吗?你昨晚可是当众说了,我在你眼里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第192章 表白(一更)
宋暖脸一红,防备的瞅着温崇正,“你少唬我了,我可不相信,我会说出那种话。”
温崇正颇是无奈的看着她,“那你说说,你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哎,我就知道,酒后的话只能算是真言,而你是不会承认的。”
“不信!”
“你信不信没关系啊,我们大家都听到了就对了。暖暖,有些话,你承不承认都没事,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也就够了。”
宋暖揪着手指头,嘴上不认,心里也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便起身,“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去看看祖母。”
“暖暖,你不用去找了。祖母在屋里歇着,让她静一静吧。”
“哦,那行!我去后院看看。”
“后院也别去了,让她们都静一静。这个时候,不说什么比说什么,好。”
宋暖站在房门口,两手一摊,“那我找谁去?”
“找我呀。”
“找你?你不就在眼前吗?我还找什么?”
“用你的心找。”
宋暖嗔了他一眼,“没个正形,不理你,我走了。”
“欸,等一下。暖暖,你说说,你是不是有事想找强叔商量?”
“你又知道了。”
“猜的。”
“那你是不是要帮我把事情都处理了?”
“当然,我惧内啊,只要我媳妇一句话,我什么都干。”
宋暖瞪他,羞红了脸,“得!你少来。”
温崇正抚着胸口,一脸受伤的道:“得!受伤了!”
两人相视一笑。
温家老宅,今天沈府上门认亲,温家除了大房一家四口,再没有参加酒席。李氏与温老大一合计,便请来了宋老大一家,围成两桌。
席间,李氏着重介绍了宋巧,沈家露在脸上的那点不悦,在听闻宋巧是杨家表小姐,年后就嫁进温家后,也收了起来。
一顿认亲饭,彼此都吃得不是滋味。
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宋巧和温晗忙起了开布庄的事,而宋暖则又在年前搭好了八个菜棚子。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现在大家干起棚里的活,都很是熟练,有条不紊。
和土,移栽,保暖,浇水。
猪栏也建好了。
日子过得温馨又充实。
“暖丫头,你过来一下。”这天,宋暖正在药棚里忙着,谷不凡走到藏红花苗面前,站定。
宋暖连忙放下手里的活,骤步走过去。
“师父。这个有什么不对的吗?”
“暖丫头,这些草药,你照料得很好。我不是来说这个的。”谷不凡摇头。
闻言,宋暖骤松了一口气。
心想,你不说这个,可你盯着这个,我还以为自己把这贵重的藏红花苗给养坏了。
“师父有事请明示。”
“我刚给那小子复诊了。”
宋暖听着,心又提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谷不凡。
“噗……你也别这么紧张啊,我又没说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谷不凡瞧着她这样,扑哧一声笑了。
“没有不好的消息,但师父有话要叮嘱我,对不对?”
“嗯,瞒不过你。”
“师父,你说,我听着。”
“你们晚上悠着点,他的身子,还不能太折腾。”谷不凡一脸严肃,正儿八经的,但心里其实有点小得意。
他是被那小子气着了,所以过来给他穿小鞋。
哼!他一句医嘱,他别想晚上痛快。
“啊?”宋暖唰的一下面红耳赤,低头,“师父,我们没有那事儿,你老别多想。”
“啊?”这下换谷不凡惊讶了,“可是你们……你们……晚上动静不小啊。”
“师、父!”宋暖跺脚,“我们就是在比试,比试拳脚功夫,哪会没有动静?”
谷不凡眨眨眼,会意,然后笑了。
他一脸慈祥的拍拍宋暖的肩膀,“不错不错!我徒儿是医者,不可能不知道他现在不适合那事儿。我还以为……”
他说着,转身往外走,“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气血方刚呢。”
宋暖呆在原地。
脸上更热了。
这个误会大了,可是这房间里的事,如果跟外人解释,那只会越描越黑。她不解释,不然,温崇正那个腹黑狼,一定恼羞成怒,直接把她拆了吞下腹。
这事儿,谷不凡自然没跟温崇正提,因为他也给人家穿小鞋了。反正这么一扯,他受的那点气,也消了。
这天,宋暖有意无意的避着温崇正。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温崇正才将她逮在屋里,趁她取衣服去梳洗时,直接给她一个衣柜咚。
他低头看着她,“你今天有心事?”
“没有啊。”
“那个来了?”
“哪个来了?”
“……”温崇正,你是不是姑娘家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他顿了顿,低声道:“月事。”
这下,宋暖反而不好意思。
这个东西,他说得倒是顺口啊。
“来了?”
温崇正见她不回答,耳根还红了,又问。
宋暖猛的抬头瞪他,“没有,没有,没有!你说,你问这个干嘛啊?我那亲戚一直闭门不见。”
“什么意思?”
“……”宋暖表示,心好累!你还要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就是没来,一直没来!”
闻言,温崇正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不行!这不是小事,我们去找一下凡叔,让他瞧瞧。”
“等一下。”宋暖一手被他拉着,一手紧抓着衣柜角,“你太欺负人了吧?我自己就懂医术,你还要我去师父?”
“可你一直不来,你自己不也找不出原因吗?”
“我……不是找不出。”
“那是什么意思?”
宋暖抬头看着他黑沉沉的脸,低声道:“我是没找,没空找原因。这个……其实也正常啊,可能是以前日子不好,所以没来。”
“宋玲来了。”
温崇正不客气的指出。
“可能我压力大。”
“……”温崇正将她抵回衣柜前,双手捧起她的脸,“那你从现在开始,把所有的压力都给你我。”
“有些……有些给不了。”
“为什么?不信任我?”
“不是!”宋暖想摇头,可摇不动,又道:“人总不可能什么思想都没有啊,我会想一些问题,那就会有或大或小的压力。脑子里的东西,想给你也给不了啊。”
温崇正蹙眉。
宋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许久,他问:“那你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没担心什么啊,我现在就想一边尽力治好阿玲,一边多挣一些家底,将来给她找一个可靠的男人。”
“想的不少。”
“我是长姐啊。”
“这事交给凡叔,他在想办法呢。”
“我问你一件事。”
“你问。”
宋暖酝酿了一下,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尽量靠他近一些,深深的看进他的眸底。
“如果我这亲戚一直不来,我将来不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你会不会为了子嗣而休妻另娶?”
“这是浑话!”
“你直接回答,别扯其他。这事,我不跟你玩文字游戏。”
宋暖不依不饶,紧盯着他的双眼。
她不是别扭的人,他离开一个半月,又回来这么多天了。这时间已经够她发觉自己的心意,也够她缓解和过度了。
她想要更确定一些。
然后,真正的与他在一起。
温崇正也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有你足矣!我不是迂腐的人,子嗣是缘,有或没有,这强求不了。有,我自然欢喜,没有,我也不遗憾。”
她看着他,眼眶泛红。
他没有说假话。
她知道。
其实,在她的心里,一直还有一个从异世带来的心结。她是私生女,但也是长女,只因为她妈妈婚前生下她,而且还因为产时大出血,后来被医生诊断不能再孕。
男的那家人重男轻女,直接就断了关系。根本不看她这个孙女一眼,就连那个男人也一样,怂得不像个男人,一切由家里决定。
她妈妈产后身体不好,又惨遭抛弃,把她放在福利院门口。
高楼上,纵身一跃。
从此她成了别人口中没爹没娘的杂种。
所以,她最恨杂种那两个字。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又见识了各种的重男轻女,各种子嗣问题。她心里的阴影越来越多,无形中,也就对心里的那份感情上了枷锁。
“温崇正,你将来如果忘了今天说的,或是因子嗣一事与我各种作的话,我一定会阉了你。”
“别说是因为没有子嗣,如果我胆敢跟别的女人有了关系,我一定洗干净,让你阉!”
宋暖弯起唇角,“你说的,不是我逼你的。”
“我说的!”温崇正低头凑近一些,两人的鼻间只有一指之距,“暖暖,未来的事,我没办法控制,但我能控制自己的心。”
他拉着她的手,覆在他的胸口。
心在她的掌下跳动。
“这里只会,也只能是你!我是一个活第二回的人了,我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宋暖微微仰首,红唇就印上去。
她学着他的方式,细细的描着他的唇形。温崇正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一室粉红。
这不是初吻,却又能说是初吻。
这是他们相互表明心意之后的吻,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甜蜜得让人沉迷。
突然,温崇正抱起她,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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