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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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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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己。
  嵬名山长叹了口气。
  他的侍从担忧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将军,小人听说镐京近来盛传着一个流言,说是将军已投倒向了皇后一族。偏偏皇后娘娘又在这当口时不时发来厚赏,小人只怕太后她老人家,会对将军起了猜忌之心。”
  嵬名山苦笑了一下:“太后素有睿智,只能寄希望她能不被流言所惑了。”
  在镐京轩昂壮丽的皇宫之内。
  坐着一手撑起这个强大部族的女人,没藏珍珠。
  岁月的风霜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她两鬓斑白,眼角带着深深的鱼尾纹,已经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但她微微眯起的眼睛,却透着一股冷静而精明的光。丝毫没有一股年老的疲态。
  她看着眼前坐着的汉人男子,心中不停的盘算。
  “先生也觉得嵬将军完全倒向了皇后吗?”
  张馥开口道:“倒也不全是,但在下却对一事不解。”
  “当初,晋越侯曾连同李文广,韩全林,三路大军合计五六万人马进犯我郑州。甚至还没到郑州城下,便被嵬将军一举击破。在下的前主君晋越侯,当时险些被嵬将军生擒,他独自撇下部众,仓惶一路逃到卫国,才保住了性命。”
  “此次,晋军也不过是五万人马,嵬将军却不知为何,选择守而不出呢?”
  没藏太后的本家侄儿没藏裴真坐于没藏太后之下。
  他一拍桌面,“那还用说吗?他无非是想以此机会要挟姑母多多给他调拨军马,好壮大他的实力罢了。回头他手握重兵,正好帮着梁氏一族同我们没藏家族对抗。”
  没藏太后沉吟不语。
  张馥开口道:“其实嵬将军如何打算,太后娘娘一试便知。”
  “还请先生直言。”
  “太后可发懿旨,命嵬名山限期退敌。若嵬将军依旧坐而不动。那太后便可以抗旨之罪指郑州没藏元奇将军取而代之。以免郑州军马真的落入梁后手中。”
  没藏太后道:“先生却是妙计,但阵前换将,是否不妥?不知为何我心中对那位晋越侯,有些忌惮。”
  张馥笑了:“在下便是从晋国出身,对晋国的实力最为了解。晋国全国兵马满打满算不过也就数万人。可笑的是其中大部分都是凑数的奴隶。晋越侯手中真正的士伍,不过两万余人也。我西戎铁骑二十万人,何惧一小国?”
  “在下以为,我西戎目前最大的危机,是内部不安。基石不稳则大厦难安。娘娘当前还是先以斩断梁氏手足为要。”
  没藏太后想起近来,那个咄咄逼人不停给自己使绊子的梁皇后,和自己那越来越不听话的儿子,心中一阵烦躁。
  点了点头:“拟旨,限嵬名山一月内退敌。”
  作者有话要说:  姚天香:墨哭包,我问你一下,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先哭着睡着?
  墨桥生:Q…Q你还好意思问。


  ☆、首发

  春日的阳光既温暖又明媚;
  灿烂地铺洒在郑州城内的大街小巷。
  然而在凌乱的街道中,那些偶尔出现行人,无心体会这春日美好。
  他们无一不是阴沉着面孔; 低头匆匆忙忙的急行而过。
  只有街边的草木; 丝毫不顾人们阴郁而惶恐的心情; 依旧欣欣向荣的吐出了无比嫩绿的枝芽。
  嵬名山的贴身侍从阿骨,是一个浓眉大眼的草原少年。
  此刻; 他看着那春意黯然的街道; 忍不住再三的叹了口气。
  阿骨突然开始想念自己生活在草原上的日子。
  在那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
  春天永远是令人欣喜的季节。
  渡过了寒冬的他们,可以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在长出成片成片嫩芽的大草原上; 牧马放羊; 肆意驰骋。
  在大长天的庇佑下,无忧无虑,高歌悦舞。
  有喜欢的客人来了; 就端上自己家里最好的美酒。
  讨厌的敌人出现; 男儿们二话不说,只会拔出腰间的弯刀。
  从不用像这些汉人一样; 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
  如今,族人们抢夺了汉人的土地,似乎也同时丢弃了自己那份坦率的心。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拽着的几页花花绿绿的纸。
  这些汉人围着郑州城两月有余; 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攻城,但是城内早就人心惶惶。
  各种别有用心的流言蜚语传得到处都是。
  晋军还隔三差五的用他们那造型奇特的投石机,把这些花花绿绿的传单包在布包里; 抛入城来。
  散得城头街道,到处都是。
  有些胡言乱语的写着嵬将军已暗中投靠了晋国,指日就要开城投降。
  或是夸张的写着晋国主君又增派了多少多少军马,必要把郑州围得水泄不通。
  另有一些写得是军报,晋军左路的墨阎王,又带着人马,拿下了郑州周边的哪些郡县,已日渐把郑州变为一座孤城。
  当然也少不了煽动城内军民开城投降,写明晋**队素来优待俘虏的传单。
  花样繁多,真真假假,不一而足。
  阿骨想不明白,这样明显是敌人用来搅乱人心的东西,怎么就真的一日日的把军心搅得乱了起来。
  军中渐渐分了派系,整日的争执不休。
  他实在不想把这些东西,再拿给将军看。
  然而将军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阿骨跨进了行辕正殿。
  嵬名山接过了他手中的传单,冷静地一页页看完。
  他沉默了半晌,拿起案桌上一份刚从镐京抵达的太后懿旨递给了阿骨。
  “限期剿敌?”阿骨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文字,“太后不仅没给我们派来援兵,还要我们限期退敌?”
  他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将军。
  将军在他的眼中,就是天山一般的存在。不论遇到任何的困境,将军永远都那么稳,从不会慌,也从不会乱,撑得住他们头顶的那片天。
  但这一刻,一动不动坐在眼前的这座大山,竟显得那么孤独和萧瑟。
  “到了这一刻,我即便打赢了这场仗,在太后眼中都会是一个别有用心之人。”嵬名山缓缓开口:“若论行兵作战,我从未怕过任何人。但这次,我可能真的败给一个人,一个可怕的敌人。”
  他阴沉着脸,桀厉的目光穿过行辕的大门向外望去。
  似乎想一路透过坚实的城墙,跨越过田野山川,抵达那遥远的汴州,看到那位坐在行宫中的君侯。
  晋国的主君晋越侯。
  嵬名山没有真正见过晋国的这位主君。
  曾经在汴州城外遥遥一撇,那依稀是一位面容俊秀,斯文白净的汉族权贵而已。
  传闻中他手无缚鸡之力,连马都骑不好。
  他应该穿着汉人那种宽宽大大行动不便的华美衣物。整日在他们华丽的宫殿中,拥着漂亮的女人,或许还有男人。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才对。
  但如今嵬名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他想起了汴州一役,那时他以数倍于敌的兵力,猛烈进攻了一个多月,但城中的军民却上下一心,拼死守住了那并不算坚固的城池。
  他想起在他兵刃之下身负重伤,却依旧日日屹立在城头的晋国将军俞敦素。
  还有那浑身浴血,却宁死不退的红衣男子。
  那个人叫什么?好像叫程凤,当时此人甚至只是一个奴隶。
  对,墨桥生也同样是奴隶。
  墨桥生进击琪县之时,他曾派人在汴州广散谣言。
  但晋国的主君,毫不犹豫的给了这位奴隶出身的将军以坚定的信任。
  上至这些在战场上烁烁生辉的将帅们,下至那些被俘虏的普通晋国士兵。
  都愿意为他们年轻的主公,在战场上拼了自己的命。
  此时此刻,嵬名山似乎看到这位晋越侯,正从遥远的汴州伸出了他那苍白的手,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用了一种阴险的方式,企图兵不血刃就拿下郑州这块肥沃的土地。
  “想让你的士兵一滴血都不流就得到郑州?未必有那么容易!”嵬名山咬着牙道,“我还真想看一看,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汴州的朝吾殿内,
  程千叶正对着约定好书籍,将张馥从镐京送来的秘报一字一字翻译出来。
  她将翻译出的每一个字,抄在了那张信纸的空白处,浏览了一遍,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随后,她把那页薄薄的信纸递给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周子溪。
  “这位张公,真乃奇人也。”周子溪看着手中的信纸感叹道,“这样看来,犬戎内部已乱。我军拿下郑州指日可待。臣心中真是有些期待,期待能早日见一见这位张公的真颜。”
  程千叶有些自得的笑起来:“张馥这个人满腹经纶,智计无双。子溪你却是学富五车,思维缜密。你和他一定很合得来。我能有幸得你二人在身边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周子溪想起往事,垂下眼睫:“能得遇主公,方是子溪之幸。”
  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犬戎自破了王都,铁蹄踏入我中原之后,一度势如破竹,难遇敌手,几入无人之地。此次若我军能拿下郑州,不仅仅开拓了我大晋的疆土。更大的意义是天下诸侯面前一扬我大晋之声威。”
  周子溪把那份由张馥手书的密报交还给程千叶:“犬戎虽为蛮族,但他们的那位没藏太后却个强悍而有智慧之人。主公切不可因她是女流之辈而轻视于她。还是命张公早日撤离为是。”
  程千叶看着手中纸页上那熟悉的字迹,心中泛起对张馥和萧秀二人的担忧。
  张馥自效忠与她之后,先随她出征讨伐,后带伤来卫国接应,续又独留在绛城那混乱的朝堂之中运筹帷幄,不仅源源不断的给汴州运送了充足的粮草,甚至还不忘时时为自己多方谋划。
  现在想想,就因为他能干,自己习惯把最艰难繁杂的事情都交托给他。
  而张馥不但从未让自己失望过,还总是主动承担起了更多的责任。
  程千叶知道自己作为一国的君主,不应该过度多愁善感。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张先生,一定带着小秀平安回来。”
  她不知不觉的捏紧了手中那张密信。
  郑州城外,晋军的中军大帐之内。
  贺兰贞正同墨桥生一同看着同样一份密信。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兴奋之色。
  贺兰贞一击掌:“这个嵬名山,实是犬戎第一名将,光是我们晋国就在他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上回,连主公都险些都折他手上。此番终于也能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我们晋军的厉害。”
  墨桥生想起了当年背着主公拼死逃亡的情形,眼底透出寒光。
  贺兰贞靠过身来:“兄弟,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怎么办?”
  “嵬名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墨桥生开口了,“我想他也许会趁我们不备之时,率军突围。”
  “有道理,”贺兰贞点点头,“看来接下来几日,我们一定要严加防范。”
  “不。我们要留出一个缺口。”墨桥生伸指点着地图上的一处,“留一个看起来不明显,但是嵬名山一定能看出的缺口。”
  贺兰贞看着墨桥生手指的那个点:“让他从你那边走,你有把握拦得住他吗?”
  “若是没有这个缺口,嵬名山很有可能顶住压力,坚持固守在郑州城内。万一镐京的犬戎太后改变想法,主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白费了。”墨桥生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他不会从他不熟悉的水路走,也不会对上你兵力雄厚的中军。最有可能的就是选择从我相对薄弱的左路突围。我就给他放个缺口,让他更有把握。”
  贺兰贞下定决心:“好,一旦他率军出城,你拖住他。我和俞将军借机一举拿下郑州。”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看见了彼此眼中的信任。
  夜半时分,
  晋军的一处军营,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也许是因为不在紧要之地,这个营地内的窝棚比起他处略微稀松,守备看起来也有些松懈。
  此刻营内的篝火熄灭了大半,望楼上的哨兵也没精打采的打着哈欠。
  但在那寂静无声的阴暗处,
  杨盛带着杨陆厚等人,穿着整齐的铠甲,手握兵刃,伏地凝神戒备着。
  杨陆厚握着手中的枪,只觉手心微微出汗。
  “盛哥。”他在黑暗中向着身边的人悄声说,“犬戎人真的会从我们这里突围吗?”
  “都给老子争口气。”杨盛的眼中亮着光,“墨将军把我们摆在这里,那是因为我们是他手下最猛的兵。我现在只怕那些戎狗不从这里走。”
  不知等了多久,
  暗夜中隐约传来一阵焖焖的马蹄声。
  “来了。”
  从浓稠的黑暗中,
  犬戎人那独特高壮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
  马队中簇拥着一人,正是杨盛曾经交过手的犬戎大将嵬名山。
  杨盛裂开了嘴,眼中透出狼一样的光,跃起身来,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首发

  黑夜的阴影中出现了无数虎视眈眈的晋国的士兵。
  嵬名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中了埋伏。
  那些晋国的步卒; 数人一组; 组成一个个方阵,前排统一持着特制的长矛; 夜色下闪着寒光的矛尖一致对外。
  前后围护着拿着盾牌; 搭勾,短刀的士兵。
  他们摆出了这种专门针对骑兵的阵型; 显然早有准备,要把敌人阻拦在此地。
  嵬名山一生历经了无数战役。
  虽然踏入了埋伏圈;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脑中开始飞速的思索。
  墨桥生怎么知道我会在今夜出现在此地?
  不; 他不可能知道。
  但他肯定得到了镐京的消息; 通过揣摩我的心意,觉得我有可能率军突围。
  因此他白日里把这一带的防线全面削弱了; 就是为了引我向这边走。
  我要是他; 就会命这附近的每一个营地夜夜做好防备。
  不论敌人从哪个营地突破; 只要能拖住敌军的脚步片刻。
  其余部队不用多少时候就能形成合围。
  果然,营地之内点起了狼烟; 滚滚浓烟在夜色中蒸腾而起。
  他们在传递信息,召唤援军。
  嵬名山想道; 这样看来此地拦住我的人不多; 应该不会超过一千人。
  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突围,不让敌人形成合围之势。
  他此次带出了五千精锐骑兵,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亲信。
  他想要一举突破重围; 从他地辗转搬来救兵。
  再从外围想方设法,对围城的部队来个各个击破。
  希望能同留守在城内的一万多大军一起,里应外合击溃晋军。
  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战术,留守在城内的都罗尾和没藏元奇更是让他十分的不放心。
  对抗庸碌无为的对手,嵬名山喜欢奇兵突袭。
  但面对墨桥生这样的劲敌,他觉得应该用最稳妥的方式谋求胜利。
  可惜如今,他的君王已经不留给他稳扎稳打的机会。
  他只能孤注一掷,寄希望于险中求胜。
  但他刚出城,就像对方早已看破一切似的,让他一脚就踏入了埋伏圈。
  嵬名山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他稳住自己纷乱的思绪,看着那腾空而起的浓烟,果断振臂一呼:“换锥形阵,备套马索,突围!”
  昏暗的夜色中,
  墨桥生率军驻守在一处高地,
  他驾着马,站在那小山岗的顶部。
  看见暗沉的大地上终于亮起了一处火光。
  狼烟蒸腾,冲天而上。
  随即那火光的周围一处接一处的亮起明亮的火焰。
  就像在浓黑的大地上,点亮了一串璀璨的明珠。
  是杨盛驻守的营地。
  终于来了。
  墨桥生掏出挂在脖颈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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