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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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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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仅文才卓越,在政见上也和主公十分合拍; 就是音律之上; 也同主公分外投契。
  墨桥生慢慢的走在回廊之上; 他拽了一下自己胸口的衣襟。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里,这么的痛苦。
  他站在殿门外的阴影中; 看着案桌后那一站一立的两人。
  一般的俊逸不凡,一般的温文尔雅。浅笑轻言,低声细语。
  不像自己; 只是个粗鲁的武夫。
  “你这个想法有意思。”程千叶展着手中一页纸,沉吟片刻,“让有奴隶的家庭,按奴隶的人头交税。这样就能抑制奴隶的买卖?”
  “在下以为,就目前汴州的情况而言,大部分平民家庭购买奴隶,是不愿承担过度的开销的。如果奴隶除了每日的伙食之外,还要单独交税,那对他们来说,驯养奴隶就是一件不合算的事。”周子溪立在程千叶身侧,解释着桌面上那一份由他草拟的计划。
  “他们应该会宁可把奴隶变为佃户,把土地以租种的形式交给奴隶耕作。在下预感,这样下来,汴州的粮食产量能够大幅增加。”
  “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若是给我自由,即便是租钱繁重,我也会拼尽全力去耕种。但若是身为奴隶,不论主人如何打骂,我都不可能太过积极的从事生产。”
  程千叶拍了一下手:“行,我就找一个县先试一下你这个办法,看看效果如何。再行推广。”
  周子溪举袖行礼:“主公行此泽被苍生之举,实乃天下万民之福。但鄙人提此草议,却不是为当下所用。”
  “举凡新政,不论好坏,都会首先破坏当前的稳定环境。汴州如今百废待兴,最缺的就是人手,在下以为,不论是购买奴隶,还是吸引他国百姓定居。目前阶段,用最快的速度增加人口才是重中之重。”
  他有些暗淡的说:“至于增加的方式,可以先不用考虑。若是推行此政,势必影响当前火热的奴隶买卖,也就必定影响人口的增加。所以在下只是草拟一份方案,但具体实施还不是时机。”
  程千叶抬起头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放下自己心中的好恶,先从国家的角度考虑,当真不容易。”
  正说着,她的余光撇到了殿门之外的阴影处。
  那里站着一个人。
  程千叶这下真的笑了,她向着周子溪道:“你辛苦了,子溪,这份方案很好,留着我慢慢看,你先回去休息。”
  周子溪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行礼告退。
  程千叶坐在椅子上,放松了一下身体,向着门外笑道:“桥生,快进来,躲在那里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多的话不说了,老铁们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首发

  程千叶的座椅很宽; 她向边上挪了挪位置; 让墨桥生坐在自己身边。
  她一手拈着纸页; 凝眉思索着; 另外一只手摸过来; 握住了墨桥生的手,轻轻捏了捏。
  大殿内别没有他人; 既空阔又安静。
  殿门敞开着,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门外的回廊上。
  墨桥生看着身侧之人; 主公的身高不如他; 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看见那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偶尔轻轻颤动一下,琉璃般的眼眸微晃; 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那页纸。
  他的心中微微酸痛了一下。
  主公这么好。
  我……
  他不敢继续想。
  碧云蹑手蹑脚的从殿外伸出手,把殿门一扇扇的关上了。
  大殿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程千叶这才反应过来; 她抬起头来; 看着身侧默默陪了她半晌的男人。
  她牵起墨桥生的手; 用冰凉的手指在他掌心勾了勾; 用力捏了一下。
  程千叶那意味不明的视线让墨桥生的心有些乱。
  在主公面前; 他总有一种不着片缕的感觉; 自己心中的想法; 总能被主公轻易猜到,丝毫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主公他是不是一眼就看穿了我那放肆的想法。
  我,竟然妄想独占主公。
  “桥生。”程千叶唤了他一下; 有些好笑的看着一到自己面前,就总是爱胡思乱想的人。
  她侧过身,面对着墨桥生。
  “桥生,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失了权势,比如像周子溪一样,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你还会这样喜欢我吗?”
  “主公,永远是主公。”
  “那如果我的容貌改变,变得丑陋,或者说我不再是现在这副模样,变成一个地位低下的……女人。你还会这样尊重我,听我的话吗?”
  “女……女人?”
  “我只是打个比方。”
  “主公不论什么模样,在我心里都是……”
  都是至高无上的。
  程千叶笑了。
  她打开案桌的抽屉,取出一个缠丝檀木匣子,抽出匣盖,把那一匣子满满的宝石往桌上一倒。
  嫣红的鸡血石,鹅黄的蜜蜡,起光的祖母绿,剔透的碧玺……形态各异的宝石滚落在深色的桌面上,各具华彩,争奇斗艳,令人眼花缭乱。
  程千叶伸出手指在那些名贵的宝石上拨动了一下,拈起一颗紫水晶透着光看了看。又推着一块金丝红翡,在桌上滚了一滚。
  “漂亮吗?桥生,是不是都很好看?”
  “都好看。”
  “这些宝石,各有特色,都很美,很迷人,我喜欢他们,收集他们,只是为了欣赏这种美。”
  她收回挑拣宝石的手,伸进自己的衣领之中,从她那高高的素白衣领之中,挑出了一条细细金链,金链的底部坠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蔚蓝色宝石。
  她把那鹅卵石大小的蓝宝石摘了下来,放在墨桥生的手中。
  那块海水一般湛蓝的宝石带着她的体温,静静停留在墨桥生的掌心。
  墨桥生想到这块石头刚刚待过的位置,只觉得掌心火炙似的滚烫了起来,
  “虽然他们各有各的美。但我心中,最喜欢的只有蓝宝石,我将他贴身佩戴在胸口,永远只戴着他一种。”
  那个人的手撑在椅子上,前倾着身体,微昂起头,眉眼弯弯看着他。双唇轻分,说出让墨桥生喜悦得难以自己的话来。
  “你就是我的蓝宝石,桥生,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程千叶拧起那细细的金色链条,把那一晃一晃的蔚蓝色宝石顺着自己那白皙的脖颈,缓缓从领口塞了进去。
  阳光透过窗棂的间隙透进屋来,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影中跳跃起舞,使得这古香古色的宫殿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息。
  墨桥生闭上了眼,低下头吻住了眼前的双唇。
  一双柔软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抚摸他的头发,随后捧住他的脸。
  那个人细致而反复回应着他,亲吻着他。
  主公,我的主公,我一人的主公。
  “别哭啊,桥生,你这样叫我拿你怎么办。”
  一片萎靡紊乱之中,时间似乎静止,那人的舌尖沾着一道银丝从他口中退出。
  那带着喘息的声音在他耳畔低低说话。
  “你想要了?嗯?”
  “不……不要。”他心慌意乱。
  “真的不要?”程千叶勾起嘴角轻轻说了一句,“……”
  晚食之后,程千叶和姚天香在庭院中散步。
  “你又欺负桥生了?”姚天香问。
  “哪有。”程千叶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没有你大白天的关着门干嘛?碧云还给你守着门,害得我等了你一个时辰。”
  程千叶伸出手,附在姚天香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姚天香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太坏了。你就使个劲的欺负人。”
  “他心中喜欢,我才碰他。”程千叶舔了一下下唇,“他不愿意的事,我绝不会勉强。”
  “胡说,你怎么知道他心中怎么想。”姚天香白了她一眼,“我倒是听说你最近新收了一个叫周子溪的奴隶,据说此人有倾城之貌,擅音律,通文墨。你对他是百般恩宠。桥生的心里只怕还不知道有多难受呢。”
  “你说这个流言怎么就传成了这样。”程千叶哭笑不得,“这几天我却是有些忽略了桥生的想法。但我看中那个周子溪,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好。我看中的真的是他才华。”
  “天香,你应该见一见这个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不逊于张馥。假以时日他必成我大晋之栋梁,过几日我就找个理由脱了他的奴籍,在朝堂之上好好的重用于他。”
  “什么样的人啊,这么短短几天就能得你这样的评价。还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明日你带我见一见他?”姚天香说道。
  第二日。
  当程千叶带着姚天香来到周子溪的房内时。
  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内空无一人。
  只在桌面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封信。
  程千叶面色难堪地拆开了信封。
  厚厚的数页信纸,详详细细的写了一份针对汴州现状如何促进增进人口,如何增加税收的税务制度详案。并在信后附上这份计划如若实施能够带来的利益,和有可能造成的弊端。
  除此之外,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
  这两个人竟然趁人不备,不告而别,连夜出逃了。
  姚天香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哎呀,千羽你也有失手的时候。”
  程千叶拽紧了信纸,脸色像锅底一般的黑。
  周子溪的光芒通透而耀眼,既没有对她效忠的金边,也没有带着恶意的黑灰色。老是在眼前晃着又太耀眼,程千叶不防有他,就时常把异瞳关了。
  想不到他竟然打着逃跑的主意。
  程千叶近来靠着异瞳,诸事顺遂,身边的人都对她带着浓浓的善意。
  她不免有些松懈,一时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想着逃跑。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看你那个脸色。”姚天香拍着她的肩膀,“有喜欢你想要待在你身边的人,自然也有不喜欢你,想要逃离的人。这都是正常的,派程凤去把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抓回来,好好的教训一顿就是。”
  此刻,在离开汴州数十里的一匹马车内。
  周子溪面色凝重的看着车上那个小小的包袱。
  “公子,您还在迟疑什么?”阿阳担忧的看着他。
  周子溪拧着那双俊逸的眉,“他,对我有恩。”
  阿阳说道:“晋越侯确实是个好人,但难道你为了报他之恩,就甘心一辈子做个奴隶,留在晋国服侍他吗?您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老夫人啊。”
  周子溪叹了口气。
  阿阳抓住了他的手臂:“自打府中巨变,奴婢侥幸逃脱,却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和大公子惨死,几位小姐也不知所踪。只听闻夫人逃得一劫,被远在宋国的亲戚,也就是宋太子昂派人赎出,接去了宋国。”
  “当时,奴婢急着寻找公子,多方打听几经周折,才打探到公子您的消息。可是那时……”
  她有些说不下去。
  周子溪开口接道:“那时,那些畜生对我还未曾失去兴趣,觉得我奇货可居,你自然是无法买下我。”
  阿阳低下头,拽紧了手,她不愿再回忆起那段时间,自己心中最为敬重的公子,竟然遭遇了那般屈辱的对待。
  “奴婢……”
  周子溪反握住她的手,“阿阳,我如今早已不是什么公子,请你今后不再自称奴婢,也请你称呼我的名字。你为我这一路奔波,所做的一切,我虽身在囹圄,但也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有你带给我一线希望,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公子说这些话做什么,”这个坚强的女孩眼中隐隐透着泪光,“我们一家受过公子的大恩。公子您不论变成何种身份,何种模样,您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公子。”
  她想起心中恨事:“那时我心中很急,四处奔波,向着就近的一些府中故交求助,但那些人无一例外的变了嘴脸。毫不搭理。只恨我无能,不能早一点筹到钱救公子于水火。”
  “可喜的是到了汴州之后,我遇到一个宋国使团中的一人,他是太子昂的仆从,他告诉我太子昂不仅将老夫人接到了宋国。还曾经派人找寻过您的下落。”
  “公子。”阿阳摇着周子溪的手,“我们应该去宋国投奔太子殿下。老夫人是宋国人,宋国的太子殿下又是您的好友,他既然能念着旧情,接了老夫人过去。一定也会对您礼遇有加的。”
  周子溪沉吟片刻,开口道:“晋越侯是一位通情达理的主君,如若我和他禀明内情,他未必不肯放我们离开。他对我多番照顾,可以说是救我一命,我们这般不告而别,非君子所为,我确实有愧与他。”
  阿阳急了:“如果我们告诉他,他不同意呢?到时候我们可就走不了了。这些个贵人的嘴脸说变就变,我这些日子可是见多了。老夫人如今孤苦伶仃,您难道能忍心弃她于不顾?”
  周子溪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是要弄得一塌糊涂。


  ☆、首发

  朝吾殿内。
  程千叶皱着眉看着程凤:“你说他们跑去了哪?宋国?就是那个楚烨之所在的宋国?”
  程凤沉着脸:“是卑职失职; 我们发现得太晚; 追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一路逃出了汴州; 根据总总蛛丝马迹来看; 应该是逃去了宋国。”
  程凤如今总领宫城防卫,人从宫中逃走; 他自觉失职。
  “这怎么怪得了你。”程千叶摆摆手,“他们两住在离宫门只有一墙之隔的外院; 是我下令不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要走; 你哪里防得住?”
  “话虽如此; 但依臣之见,此事有可疑之处; ”程凤说道; “他们二人身无分文; 从出城的记录来看,他们坐得却是马车; 不仅方向明确; 而且速度很快。卑职怀疑,其中极有可能有人安排接应。”
  程千叶陷入沉思。
  这样看来; 他们想逃是经过筹划的; 但那个周子溪数日前应该还没有这个打算。
  他既然给自己留下这份草案; 多少是心中有愧疚之意; 如果几日前就有这个想法,程千叶的异瞳应该能够在他的光芒中发现代表愧疚的色彩。
  那就是这一两日,程千叶关闭异瞳时他做出的决定。
  所以问题很有可能出在那个叫做阿阳的婢女身上。
  初见之时; 程千叶就觉得这个阿阳对自己有所隐瞒。
  如今想想一个婢女,竟能直接闯入宫门,对着自己毫不畏惧,能够侃侃而谈,本就十分可疑。
  但因为阿阳对着周子溪和自己都没有体现出代表恶意的情绪,所以程千叶也就不在意她心中有些自己的秘密。
  我有点太依赖我的异能了。这么明显的破绽我都不能察觉。程千叶想道。
  甚至这几日,我根本没再留意这个不起眼的婢女。
  谁想到她的这个秘密竟然是撺掇周子溪逃跑。
  姚天香坐在程千叶身侧,翻阅着周子溪留下的那份税务草案:“短短几天,他还伤病在身,就能拟出这样一份详尽的草案,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确实是有点才干啊。”
  “这份东西也算做得尽心尽力了,他大概是想用此还了你的恩情。”姚天香把那厚厚的一叠信纸仔细看完,整了整,递给程千叶,
  “我算是理解你了。如今,张馥去了镐京,肖瑾又被你调回绛城。你身边正是紧缺这样的人才,好巧让你发现了一个,正高兴着,谁知人又跑了。难怪你这么生气。”
  程千叶白了她一眼,举手砸了一下桌子,拽起桌面上一块蓝宝石把件,不耐烦的在手中翻转。
  墨桥生双手抱拳:“主公若是不忿,臣带人微服潜入宋国,把此人抓回。任由主公发落。”
  程凤开口道:“桥生不可冲动,据我们目前打探来情报来看,接走此人的很有可能是宋国的太子昂。具体还要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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