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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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妻子-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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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真辛苦,有木有小萌物给我打个分虎摸虎摸?●ω●

☆、兄妹

  —023—
  锦杏虽知自己那样明显地表露内心的不满不对,却忍不住。记得今日下午和虞西黛从江村回来的时候,虞西黛被简陋的马车折磨得腰酸背痛,最后吼了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下车慢走了一段距离,确定腰身没那么酸了,才再次上了马车。
  对,她对画扇也是忍无可忍,按着小姐说的话,那就无需再忍!
  “小姐这样看着我作甚?”
  “你这妮子,你说我这样看着你是为甚?难道是因为你长得太美了我看呆了不成?”
  锦杏听此,不由微微红了脸,却大着胆子反驳道:“谁不准小姐觉得自家丫鬟美若天仙了?不是有句俗话,叫什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么。”
  “哟哟哟,不错嘛,倒是懂得顶嘴,懂得藉着话反讽我了。”她说着,转眼看向一边沉默不言的蒋庆,笑道:“表哥,从小到大我可不知该怎么管束丫鬟,才让这妮子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管束山茶的,让山茶那么乖巧?”
  “交给我,三月内保管你这丫头比山茶还乖巧,乖巧地跟糯米团似的,你要把她捏成圆的,她绝不会变成瘪的。你要把她拧成麻花,她绝对不会把自己切成面片。”
  #我的表哥非常牛#
  “表哥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混话?莫不是茶馆门口的野书听多了?”见蒋庆一副被说中了心思的样子,闭口不言伸手揉鼻,她才将目光转向锦杏,道:“不过你说的似乎还很有趣,我便把她交给你了,三月后记得还我。”
  锦杏完全不为所动,道:“小姐可别口是心非了,你定是舍不得我的。”
  虞西黛挑眉。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
  “行了,想这样插科打诨就把我打发了?今日若不是我拦了父亲自己赶来,让父亲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去虞伯面前一说,虞家和永家还不马上对立起来?”蒋庆道。
  虞西黛眉心微蹙,叹息道:“表哥可说笑了,爹娘都说我只要进了永家的们,就和虞家没有丝毫关系了。他们怎的会因为我在永家受了这么点委屈就……”
  “你再稍等几日,我有了空就去虞家探探虞伯的口风。”他话锋一转,道:“只是你现在这身体有些问题,双膝跪成这样是跪了多久?”
  虞西黛闭口,假装没听见。一旁的锦杏没好气地开口。
  “约莫有五个时辰。”
  “为何而跪?”
  “老夫人要罚二爷房里的丫鬟嬷嬷们,小姐说怕嬷嬷们经不住,硬是要为她们出头。”
  蒋庆笑道:“见过你在商场那副雷厉风行、手段果决的样子,说你是同情心泛滥我可不信,只是你这么做定有你的缘由,我也不多问。不过……有人在旁边监察着你还是如何?怎的不知道偷偷休息休息。”
  虞西黛只觉心中满满的都是暖意,柔声解释道:“娘派人在一旁看着呢,是个老嬷嬷,”提起永兰,她转眼,果然看到了锦杏满脸的不解,她摆摆手,“日后再解释给你听,如今我可没那心思,也没力气了。”
  大概是真的受了风寒,她现在全身软绵绵的觉得提不起力气。她又不是铁打的,今天下午一整个下午的劳顿,还被那破烂的马车折腾地腰酸背痛,如今只想懒懒地睡上一觉。她放轻松身体靠在太师椅上,感受锦杏给她盖在身上的锦被传递来的热意,慢慢阖上了双眼。
  “可用过晚膳了?”蒋庆又问。
  “说是没胃口,不肯吃。”锦杏说。  
  “入夜天冷……”
  蒋庆话还未说完,锦杏就回答道:“给添了件披风,却说要孝敬老嬷嬷,不肯披。”
  蒋庆还想再问,看虞西黛一脸疲惫的模样,知道她大概是累着了。
  “罢了。”他说,“有风寒的前兆,好在没有继续跪下去。山茶去了哪里?”
  “那丫头,好像永沇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杏儿和山茶关系要好,应该知道吧?”
  “当时看大爷回来了,心想小姐不用再受苦,一时间太开心了没注意……”锦杏呐呐道。
  虞西黛忍不住勾起唇角,仍是闭着眼,眉宇间的疲惫因这个笑容而减了不少。蒋庆见她还能笑,微微放下心。对锦杏道:“令柴房的人煮碗姜汤来,先去去寒。”
  锦杏领命下去了。屋里一时间寂静无声,也不管有蒋庆立在一边,虞西黛只觉自己差点就要睡着时,膝盖处突然传来凉凉的感觉,紧接着一只温柔有力的大手就着那凉凉的感觉为她揉起膝盖淤青的地方来。先是冰凉冰凉的,很快变得温暖起来,但不一会儿就成了火辣辣的感觉,虞西黛终是忍不住挑开眼皮。只见蒋庆手中握着一个洁白的陶瓷小瓶,半蹲在她腿前,一手为她揉着淤青的膝盖。温柔而有力,英俊的脸庞上更是写满了专注。
  连做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如此专注……
  并不犀利的眉,不似武夫那样浓密,也不是那种柔弱的柳眉,大概是恰到好处吧。睫毛也不会浓密卷翘地过分,挺拔的鼻梁,还有双唇,一切都是那么地恰到好处。以前在现代,她一直都期望着能有一个这样的哥哥疼着她护着她,可惜她是家中独女,父母也均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想要找个哥哥,那得扯到祖辈去了。
  虽然蒋庆和她并不是亲生的兄妹,但他对她却是比一般的亲兄妹还亲。完全信任她,听说她受了委屈就立马炸毛……
  内心虽满满的都是感激,可她知道蒋庆的性子,也清楚自己的性子。蒋庆亲自做这事不是要她的感激,而是希望她活的开心,她也不需要用简单的口头表示回应蒋庆的好。
  不知是多久以前,脑海中只是隐隐记得蒋庆以前说过,她若是真的想回应他对她的好,别的任何事都不需要做,只要将他当成她的亲哥哥,当成和父亲一样的坚实的倚靠。在危难或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做她避风的港湾,这样就够了。正版的虞西黛性格上与她有着很大程度的相似,唯一不应该的就是喜欢上永沇,参和进这种硝烟弥漫的大宅门的无声的斗争中来,最后弄得家破人亡,红颜早逝。
  前世她嫁到永家后,因为害怕永老夫人误解她和蒋庆的关系,很快与蒋庆断绝了联系。蒋庆在永家大门前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大概也是看出了她的担忧,便不再出现了。这对于一心要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在手心的蒋庆来说,一定是很大的伤害吧?自己付出了真心,得到的却是冷眼的拒绝,他该有多寒心?
  思及至此,虞西黛缓缓起身。
  “累的话就好好躺着,你我是兄妹,也不在乎这点肌肤之亲。”
  虞西黛笑着将小手覆在膝上他的大手手背,柔柔地唤了声:“哥哥。”见蒋庆抬起头,眉宇间尽是温柔,似乎对这带了点撒娇意味的轻唤很是满意。她正要说话,余光却见一边有黑影一闪而过。抬头看向窗外,用仍是柔软的声音道:“窗外有人。”
  蒋庆蹙眉起身,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出房门,果然看到一个人影消失在转角。虞西黛听到小跑的声音,说:“不用追,大概是老家伙派来的。”
  蒋庆沈默着走回到太妃椅前,蹲下继续为她揉膝盖。只是眉宇间的温柔已经消散,被阴霾取代。——他的心情很不好。
  “哥哥在想什么?”
  以前虞西黛对他总是“表哥”、“表哥”地喊,他确实只是她的表哥,可那个“表”字却怎么听怎么刺耳,如今她将“表哥”变成了“哥哥”,若不是因为之前和刚才发生的事,他现在指不定有多开心。
  “妹子——”
  “哥哥可是在为我担心?”
  蒋庆又到了点药水在她膝盖上,继续揉,颔首,若有所思道:“看你如今这模样,我在想……虞伯可能是对的。”
  “哥哥可是傻了。我就算不嫁给永沇,也是要嫁给永潇的。都是在永家,同样要面对那个刁蛮的婆婆,爹爹的决定怎么能算对呢?”
  “说的也是。”蒋庆蹙眉又是颔首。
  “说真的,事情一旦做了就不能后悔,因为后悔无意。”她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房子里四周都是灯笼,整间房子都被映成了带了暖意的橙色。因为人躺在屏风后面,屋子的门虽然开着,风却不会直接吹向她。只是膝盖以下的地方都果露在外,偶尔还是会觉得有一丝凉意由小腿往上升,升到膝盖处就被蒋庆用药揉散了。
  “只是,如果再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不会再踏进永家的门了。哥哥。”
  “事情闹大了会牵扯到虞家,虞永两家都是丰城的大家,一时间也想不出让你脱离永家的万全之法。若是让永沇休妻,你日后在这丰城可是无法以正面示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恨意

  —024—
  “事情踏出一步,便无法回头了。”虞西黛道:“哥哥方才可看到那个丫鬟了,名叫画扇,长了一张狐媚的脸,自小便跟在永沇身边,早存了要进永沇房里的心思,更说不准她或许已经成了永沇的人。不单是永沇,就连我那痴傻的小叔子,身边也有一个狐媚的丫鬟。……自小跟在爹娘身边,就算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爹爹也未有过纳妾的心思,真正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回了丰城,见舅舅对舅母也是如此。我本以为,我也能寻觅一个像爹爹和舅舅一样的好夫婿,举案齐眉,一生一世只待我一个人好,只要我一个。我以为永沇会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起初是存心要和爹娘对着干,也不管永家家中的情况如何,不管永沇是不是有妾。谁知算的对那些繁杂的账簿,算不对自己的命运,嫁错了人,还没有全身而退的方法,再也回不去了……”
  她讲得断断续续,似是自言自语。蒋庆知道她这是在向他倾吐自己的无奈,也知道她是个有主见的人,能这样在他面前倾吐无奈也是因为亲近他,并没有多做评论。现在他只需做好一个听众。
  “记得有需要的地方,或是受了委屈,一定要来找我。”
  “爹娘生我的气,都不要我了,我可只剩你这个哥哥了,不找你,还能去找谁?”虞西黛无奈地笑道。她是真的又累又困,笑容是勉强扯出来的。
  蒋庆将手中的小药瓶收好,替她将卷起的单裤放下,道:“人说我蒋家仁医济世,但从祖辈流传下来的家训中还有一条是不为人知的。若是涉及到家人,这双活人的手也能杀人,”他顿了顿,面上浮现的是与白日里的逸然仁济全然不同的狠绝。
  “所谓行医只是一行当事,那些所谓的仁医胸怀也只有在不涉及家人利弊的时候才会有。那老妇人若真的逼你得紧,我一蛊药下去,神不知鬼不觉,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虞西黛勾了嘴角,她以为三观不正、会做损人利己事情的人的就只有她。没想到她这个表哥看起来仁义无双,实际上也是个狠绝的人。
  “有哥哥真好,我可记住你这句话了,若我真的斗不过她,还有你这颗救命药丸。”她说,一双眼睛骨碌一转,看着蒋庆,向他伸出双手,“我累了,要上床歇息。”等蒋庆躬身将她打横抱起,她又说道:“你随意找个理由让永沇今晚去别的房里睡。”
  蒋庆挑眉。
  “我若是说不喜欢永沇了,自然也不想和他欢好,哥哥定要说我不嫌臊,女孩子家家竟说这样不知羞耻的话来。”
  蒋庆将她放到床上,给她掖好被子,道:“已经是他的妻子,如何不……”
  “反正这永家很快就要有别的小妾进门了,永沇他娘心心念念的一个名门闺秀过几日要来永家小玩几日,还让我好生招待着呢。”
  蒋庆眉心一紧,“他知道?”
  她点头,“知道,本是想带我去京都,奈何我现在看到他都恨我自己,与其和他一起,不如呆在这永家,虽然有难伺候的婆婆。也不知当初怎的当初就被猪油蒙了心,如今还醒悟的这么早。不然还可以趁着他仍心悦我,受点宠幸福几日呢。”
  蒋庆不言。
  “哥哥不用替我担心,其实这样反而更好,有那些个偏房在,看她们整日里争风吃醋,为一个男人勾心斗角,也挺好玩的。等哪天我空了下来,把她们每日里勾心斗角的内容写下来,让说书先生说给你听,保证比茶馆门口的野书更有趣。”
  “怎的有你这种奇怪的思想。”蒋庆无奈。
  *
  永家仓房,以最高的效率将最重要的事都吩咐清楚,还剩些杂碎的小事,永沇派人叫来了永忠。听永忠将虞西黛被罚跪的前因后果说清楚,永沇陷入沈思。永忠静立在一边,等他从沈思中回神时,犹豫着开口。
  “夫人发现了账簿的事。”
  永沇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如何?”
  “夫人问大爷是否知道,当听到我说大爷不知道的时候,似有疑虑。”
  “她问起时你可有慌张?”
  “……不曾。”
  “这也难怪,黛儿是聪明的女人,自然会怀疑。她怎么说?”
  “夫人说不会告诉大爷,要我保证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永沇沈默半晌,脑海中浮现出虞西黛的一颦一笑,不由蹙紧了眉心。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
  最后,他看了看永宅所在方向,眼底神色晦明难辨。
  *
  见虞西黛似要入睡,蒋庆弯腰拍拍她的脸。道:“等等喝了姜汤再睡,体内的寒气不先驱散了,明日起来可能会头疼。”
  “盖着被子也暖和……”
  蒋庆怕她真的睡了,干脆坐在床边,双手捏住虞西黛的脸颊。
  “说了不准睡!”
  虞西黛也不挣扎,小声嘟哝道:“不是说疼我都疼不够,怎么欺负起我来了,我都这么累了,连觉都不让睡……”
  “以前只听黛儿说过你们表兄妹俩感情好,情同亲生,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那边,永沇慢慢从屏风的另一边慢慢走出来,也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听到他的声音,虞西黛的睡意顿时被惊跑了不少,挣扎着想要起来,被快步走上前去的永沇按住双肩。
  “乖乖躺着,不准乱动。”
  蒋庆早已放开了她的脸,起身退到床的另一侧,静看他们二人的互动。
  “事情都忙完了?”
  “还剩一些,念着你,想早点回来,便都交给忠叔了。”
  虞西黛表面笑着,在心里呵呵。
  环视了四周,见周围确实只有蒋庆一人,永沇问道:“画扇呢?”
  “我让她跟着我的药童去药铺抓药了。”蒋庆在一边解释道。
  永沇背对着蒋庆坐在床沿,虞西黛受不住他疼惜又似乎是带了点探究的眼神,干脆闭目养神。她刚才挣扎着要起来时有几缕发丝留散在脸上,永沇伸手替她别到耳后,又问:“膝盖处的淤青可有何不妥?”
  “今日前来本不知是黛儿的事,也不曾想到她嫁进永家第二天就受了家罚。好在我身上常带着祖传跌打损伤万花露,先替她揉了揉,疏散淤血。除了膝盖处有淤血外,她还受了风寒,好在现在还未表现出来,等喝了姜汤驱驱体内的寒气,再静养静养,便好了。”
  蒋庆不说她还忘了。
  正版虞西黛的记忆里有一段她和蒋庆对话的记忆。大概是蒋庆看着文静俊朗,其实非常好动。小时候经常翻墙跑出去玩,现在也是如此。小时候是蒋老爷不让他出去,大了是故意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喜欢翻墙。四处乱跑时难免会有磕磕碰碰,身上总会带一瓶蒋家祖传跌打损伤万花露。
  听出他言语里的不满,永沇道:“是我没有照顾好黛儿。先前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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