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文先生也还没有清醒。”
文仲将战王送回宫中,自己下一秒也失去了知觉,不然若是让他知道德妃去找了司徒宝宝,只怕会惊得从榻上掉下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久前收到战儿的密信,说是很快就要与麟王一较高下,可是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那麟王当真下得了手!怎么说都是兄弟一场!
德妃没有想过自己当初也是想尽了办法帮助战王除掉纳兰天麟,这会儿倒是想起了他们是兄弟这等事情。
“娘娘,月医大人到了!”
如今宫中无人不知,司徒家的庶女小姐是月医大人,还是贤妃娘娘与太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因此每个人见了她都要行个礼恭谦的唤上一声大人。
“快让她进来!”不过嚣张的德妃丝毫不知道什么叫恭谦。
“参见娘娘。”司徒宝宝依旧是一身的男装打扮,因为这样的月医形象比较能获得别人的信赖感。
“快点,给战王治病!”
德妃语气严肃威严,司徒宝宝却也不在意,只是提着药箱缓缓的靠近。
“若战王爷有个什么闪失,本宫要你的脑袋!”
呵,只怕这颗脑袋,娘娘要不起。司徒宝宝心中腹诽着,依旧有模有样的给纳兰天战把起脉来。
“……”这,这不是自己特地研制出的蒙汗药吗?果真是美人下的手!当初因为担心美人仇家太多,自己特地让黑鹰交给他的。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美人怎么不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战王!司徒宝宝想着,脸上居然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德妃看得恼火,司徒宝宝立刻解释道,“娘娘,王爷的病情太过古怪,臣女只是惊呆了而已。”
其实司徒宝宝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因为她,纳兰天麟还真的是打算好好的教训一下纳兰天战的,只是匆匆将这个碍事的人迷昏了便火速离开,不想就看见了司徒宝宝在县主府里寻欢作乐后留下的那一地的证据。
不举战王都回来了,美人回来了吗?司徒宝宝开始有些想念她家的美人了。
“呆什么呆,还不快治!”
“娘娘,臣女医治的话,旁人是需要避开的。”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叫本宫避开!”从来没有一个御医敢这样吩咐她,这个小丫头片子难道是仗着自己立了功就目中无人起来了!
“娘娘若是不留给臣女一个安静的环境,说不定待会下针的时候手会忍不住一抖,一抖的话就扎错了穴位,扎错了穴位王爷可能就会半身瘫痪,瘫痪之后……”
“你……你敢!”德妃被司徒宝宝说得心惊肉跳。
“臣女不敢,可是臣女在医治的时候,皇上都退到了屋外。”司徒宝宝的意思是,皇上都避开了,区区一名娘娘有什么理由留下。
“……”果真,拿云国王当挡箭牌比什么都有用。德妃有些不甘的转过身去,心中却有别的想法,等天战醒过来,她就要随便找个罪名把司徒宝宝给治了!让麟王尝尝心痛的滋味!
德妃焦躁的在殿外徘徊着,只见一名陌生的丫头匆匆走了过来。
“等等!你们是什么人!”
沙哑的声音传来,“启禀娘娘,奴婢是月医大人府中的丫鬟,特地为大人带来了医治所需要的工具。”
哗啦一声,一整套的小刀银针甩了出来,看得德妃心头一跳,这些工具奇奇怪怪的,还真是不常见。不过这里是皇宫,谅那个丫头也不敢做些什么。
“进去吧。”
“是,娘娘。”
门吱呀一声打开,司徒宝宝回过头来,看着那一身女子打扮的人出现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忍住了狂笑。
“宝宝,下一次让黑鹰来吧。”
鸦羽阴沉了脸色,他这辈子第一次穿女装!
“你觉得一个又高又壮的丫鬟不可疑么?”司徒宝宝丢了一句大实话。
鸦羽个头虽然比女子高,但是身材纤细,还有那一张娃娃脸,扮女装的话也有七分像。这里是德妃的宫殿,高手云集,所以鸦羽他们想要混进来是比较难的。
鸦羽有些扭捏的避开司徒宝宝的视线,看来回去以后他要让黑鹰好好的减肥才行!
“我已经暗中打探过了,那个文仲就在隔壁的院子里。”这个夏国奸细当真大胆,都混到皇宫里面来了,若是让皇上发现,那么不管是德妃还是战王,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只是……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洗清自己的嫌疑,比如说被蒙骗了之类的,到时候皇上念及德妃娘家的势力,说不定会大事化小或者找一些替罪羔羊,那么就白费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司徒宝宝沉默一阵后,“有了!”
那丫鬟从屋子里出来,德妃立刻迎了上去,“王爷醒了吗?”
“启禀娘娘,月医大人说王爷的病情十分古怪,最好是让她也替文先生诊治一番,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两人身上的共通性,从而想到医治的方法。”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来人,将文先生抬过来!”
不一会儿,那戴着面具的文仲便被抗进了纳兰天战的屋子里,门砰地一声再次关上。
“娘娘,皇后娘娘有请!”这时,一名公公匆匆赶来,德妃脸色一变,皇后?她找自己做什么?难道她知道战儿和麟王在宫外对上了?
这种时候自己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摆驾!”
而另一头。
云国王正逗弄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公主,却看见了麟王身边的暗影黑鹰。
“什么?德妃宫中有夏国的奸细?!”这个消息无疑让云国王震惊,别国的奸细居然就在自己的皇宫之中,如此一来,不就等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国的控制之中吗?
“此话当真?”
“皇上,王爷在夏国多日终于找到了这名奸细,如今属下已经掌握了他的位置,请皇上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云国王的脸色说不出的严肃,将手中的小公主交到了一旁的奶娘手中,便撩开皇袍大步的跨了出去。
“皇上驾到——”
德妃的宫中响起了一个奸细的声音,可是除了一干宫人,便没有人出来迎驾了。
“德妃呢?”
“在皇后娘娘的宫里。”
此刻的云国王也顾不得追究什么,在黑鹰的带领下进了宫殿,有名小公公见状,慌忙的跑了出去打算给皇后宫中的德妃报信。
“奸细就在里面?”
“是的,皇上。”
门砰地一声被一脚撞开,云国王怒气冲冲的踱了进去,床榻上的帷幔垂下,朦胧中透着两个身影,他皱着眉头正要靠近,黑鹰却将他护在了身后,“皇上,让属下来。”
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一挥,那帷幔便滋啦一声断成了两半幽幽的飘了下来,只见两名赤身的男子相拥在一起睡得无比香甜的模样,云国王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他的战儿,此刻正抱着一名面容俊美的男子。
“皇上,就是他!他就是夏国国师的弟子!”
堂堂战王不但有断袖之癖,对方还是夏国的奸细,若云国王往好的想,便是自己的儿子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或往坏的想,便是他们两个早已经同流合污企图谋夺自己的江山!
“混账!还不给朕起来!”
这一声饱含愤怒的吼叫,让原本昏迷不醒的战王奇迹般的坐起了身子,他浑身一抽瞪大了眼睛,他……这是在哪里?
“父……父王?”
身旁似乎有人动了一下,纳兰天战转过头去,就看见了露着肩膀的文仲,当下嘴角有些抽搐,“文先生?”
文先生?!云国王立刻想起之前德妃极力向自己保荐的人,似乎就是这个文先生!
她居然……要把夏国的奸细保荐给自己?!
151 离家出走
更新时间:2014…6…16 0:08:07 本章字数:5630
“父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文先生……”刚刚清醒的纳兰天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口齿不清的模样叫人听了更像是在狡辩。
“不是这样?那是怎么样?为何你会与一名男子同榻而眠?”若是传扬出去,让别国的国王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有这样的癖好,那么他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父皇,儿臣生病了,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文先生会睡在他的身边?“母妃呢!或许是母妃……”
然而,身旁的男子居然伸出手去环住了他的腰,“王爷,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说话算话吗?”
“……”
众人立刻变了脸色,这下好了,不论纳兰天战说些什么都是百口莫辩。
云国王颤抖着双手,“来人,来人!把他们给朕带下去!另外,命人彻查此人的身份,不得有误!”
宫殿外,司徒宝宝看着那怒气冲冲离开的云国王,当下感叹了一声,“鸦兄,你有这等本事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司徒宝宝虽然有研究过令人神志不清的药,但是还没有办法做到让想让对方说什么对方就会说什么的境界。
鸦羽尴尬的笑了笑,“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本事。”他自认为是高手,这种催眠之术又需要时间的铺垫,所以平时是根本用不到的。若不是这一次要陷害战王彻底一点,他也不想用这种方法。
因为……这是他无意间在花楼里学到的一门本事。
当德妃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换来的却是这么一个噩耗。她抹着眼泪冲去了云国王的御书房外,换来的却是闭门不见。
文先生怎么可能是奸细呢?!这一定是那麟王爷的阴谋!
然而事实却是,云国王派出去的人带来了可靠的消息,文仲确实是夏国国师的入门弟子,几年前被派到了云国来,不想现在却是成为了战王爷的左膀右臂,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战王爷与德妃,乃至德妃的娘家是不是早已经与夏国勾结,云国王的震怒可想而知。
文仲被关进了天牢里,而战王爷被剥夺了王爷之位,而德妃则废去妃位打入冷宫。德妃的娘家人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因为与他国勾结,怎么想都是诛九族的死罪。然而云国王却是采用了另一种方法,慢慢的剥夺他们的权利以及罢免不少在朝中任职的德妃亲信,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平日里与战王交好的官员们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归入了战王一党。
御书房里。
“夏国王果真如此狼子野心!”
云国王抬头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的白衣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天麟,你看中的那个丫头,果真令朕刮目相看。”
纳兰天麟修长的手指紧握着茶杯,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幽光,却是没有说什么。
“既然这一次那丫头立了大功,那么你们的婚事……”
“父王,颁旨吧。”
云国王面上一喜,不想他却是淡淡的飘来了一句,“这么写……”
“……你……确定?”云国王看着自己刚刚写好的圣旨,他实在不明白天麟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这俊美的男子却是站了起来,丝毫没有要向他解释什么的意思,云国王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突然感慨自己无法理解年轻人的想法。
既然喜欢,何必这么的麻烦呢?
司徒府内,角落里的黑鹰与鸦羽互相推攮着。
“你去!”
“不,你去!”
“你有催眠大法,可以让宝宝不找我们算账的。”
“你以为宝宝会老实的让我催眠?”
两人你争我夺毫不退让,不想一个声音从拐角处传来,“谁要催眠我?”
“……”
黑鹰与鸦羽面上一僵,看着慢慢挪到他们面前一脸阴沉的小女子,尴尬的笑了笑,“嘿嘿,不是的,宝宝你听错了。”
司徒宝宝微微挑了挑眉,“话说,你们这么有空在这里拉拉扯扯,怎么不去看看美人回京了没有。”
“……”难道他们可以说,王爷昨日便回来了,只是不让他们告诉她而已?
“蹲下!”这话,是对着一直以来做牛做马的黑鹰说的。
“宝宝,你这是要去哪啊?”太好了,如果宝宝有事情做的话,就不会想起王爷的事情。
“去麟王府。”
黑鹰身形不稳差点栽倒在地,“王王王府?”
那小女子噌的一声就跳上了黑影的背,脸上满是欣喜,“对,我给大娘带了些礼物,这么久没有见到她,还真是想她。”相信,大娘一定会非常喜欢自己送的礼物。
“可是……”
黑鹰与鸦羽的反应实在有些反常,司徒宝宝的眼中带着探究,“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怎,怎么会呢?呵呵。”
司徒宝宝满意的笑了笑,脚下一蹬,“驾!”
“……”
这黑衣男子目若无人的在屋顶上穿梭着,街道上的行人们纷纷抬头惊讶的看着那一闪而过的身影。黑鹰欲哭无泪,还好自己动作快没有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脸,否则往后走在大街上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然而不一会儿,黑鹰居然觉得有些累,“那个……宝宝,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啊啊啊啊——没没没,没胖没胖……”疼疼疼啊!
司徒宝宝默默的松开了那拧着黑鹰手臂的指头,居然敢说她胖了?只不过是最近吃多了而已。
麟王府终于到了,司徒宝宝看着那充满了她美好回忆的匾额,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敢弄脏我辛辛苦苦刷的茅厕!”一个无比熟悉的河东狮吼从某个院子里传来,司徒宝宝一个落地,立刻朝着那个方向奔了过去。
只见那风韵犹存的大娘手中挥舞着扫帚,她一手叉着腰一手对着四面八方谩骂着,司徒宝宝看着那浓妆艳抹的面容,当下眼中涌上温热。
“大娘!”
大娘微微一愣,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发现了回廊里那一脸激动的小女子。
“宝宝?这不是宝宝吗?!”
她原本愤怒的五官瞬时就乐开了花,立刻挥舞着扫帚冲了过来,司徒宝宝看着她衣服上的污渍及时闪开,对方一个刹车,居然无比灵活的将司徒宝宝拽进了怀里狠狠的抱着。
“宝宝啊!你这丫头去哪里了!大娘好想你啊!”
“咳咳……大娘,我,我喘不过气了……”
“啊,哎呦讨厌啦!”大娘松开了手却是一掌拍在了司徒宝宝瘦弱的肩膀上,这小女子当下往后连退了两步,背上一阵生疼,“呵呵,大娘,多日不见身手更加厉害了。”
“哎呦讨厌啦!你这丫头多日不见,小嘴更加甜了!”那大掌再次朝着司徒宝宝挥了过来,幸好她及时的闪开才幸免于难。
“对了大娘,看宝宝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只见她从袖中搜出了一包药包,神神秘秘的交到了大娘的手里。
“还给我带了礼物?真是不用了,大娘我天姿国色,实在是不需要这些胭脂水粉的。”虽然这么说着,大娘却已然迫不及待的将那药包拆开,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怎么,不是胭脂水粉啊?
只见司徒宝宝嘿嘿笑了笑,伸出手去勾住了大娘的脖颈神神秘秘的说道,“这药,是可以增进大娘与大叔夜晚感情的良药哦!一贴见效,无副作用!”
原本预想中狂喜的表情没有出现,大娘皱了眉头,一个眼刀横了过去,一名躲在角落里面偷听的家丁立刻拔腿就跑。
想偷听老娘的谈话?!哼!
“丫头,这药我就留下了,不过……我已经打算和那个杀千刀的和离!”
“啊?和离?”这是为什么,大娘和大叔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宝宝你有所不知,自从你走了以后,大娘的追求者日益暴增,不就是不小心拉了个小手嘛,你大叔居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