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保财更是在没事时,去学堂里转转,顺便听听吕秀才讲课。
在吕秀才下课时,也会找他问些书中不懂的地方,倒也受益匪浅。
弄的祥子都跟他说,同窗们都说他是学堂里最老的学生…
后来他因着无聊,把邵明修给儿子的书拿出来看。
看里面有注解和译文,解释的比吕秀才还详细,见解也更独到,这以后才不去打扰人家上课,而是在家看了起来。
钱七一直在看医书和背记药材,只不过她的侧重点全在女子不孕上。
嗯,她已经立志做个专治女子不孕症的大夫了。
以后如果有人来问诊,有把握的她就给治治,没把握也只能让来人去别处看,总不能耽搁了…
钱七抬头看孙保财还在认真看书,不由一笑,还有十天过年,三日后过小年,因家里什么都有,也不需在买啥东西,显的两人特别闲。
刘氏都说这家里,咋就没个过年的意思呢。
以前每年年前年后都忙忙碌碌的,这跟着老三两口子过后,人家啥啥都准备了。
现在好像除了对联没贴其他都弄了。
最后老两口去大儿子二儿子家忙活去了。
钱七通过此事有检讨,打算明年留些东西,让刘氏去集市上购买,不能因为他们剥夺了两人的乐趣。
站起身简单做了几个动作松松筋骨。
孙保财听到动静,看老婆的动作笑道:“怎么累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下。”
钱七闻言一笑摇头道:“不用,哪有那么累,倒是你看的这么认真,我还以为你要去考秀才。”
孙保财闻言笑道:“你别说我在这么看下去,我觉的考个秀才还是没问题的。”
按理说这里的院试的水平,等同于现代的小学升初中考试。
只不过这东西复杂在,很多都是背记啥的,听说考题要答的一字不差才行。
他要是下些工夫背书,他难道还拿不下个小升初的考试。
笑着把这话跟老婆说了。
钱七听了这话眨了眨眼,这个说法还是头次听说。
以前根本没想过这样的事。
疑惑道:“真的假的啊,真要像你说的这样,怎么会那么多人连秀才都考不上。”
按照孙保财这个说法,岂不是古代乡试等同于现代的中考,那会试等同于高考喽!
我去,那这样算来,孙保财绝对具有考进士的潜力…
毕竟当年他们考上过大学,这般想着不由笑了,明白她是着相了。
就算真是这样的级别考试,上辈子能考上大学,也是十多年书读下来的。
不过相对来说,秀才功名应该好考才是。
孙保财闻言一笑:“当然是真的,在古代有秀才功名之所以被高看,是这里的文盲太多了,读书成本太高所致。不信要是也实行什么九年义务教育,满大街十个里得有八个是秀才。”
这话里虽然有玩笑成份,但说的也是事实…
在有就是朝廷规定了录取名额,不管多少人参考院试,人家就录取那些人,这也是古代考个秀才都难的主因。
古代科举制度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择优录取优中选优,层层筛选出最优秀的人为朝廷所用。
钱七听后觉的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古代在教育上成本太高,不可能对民众实行义务教育。
两人又聊了会这方面的话题,钱七听到孩子哼哼声,知道小家伙快醒了。
让孙保财有空把对联写了,在过三天过小年,门上该贴对联了,说完这话才去看小家伙。
孙保财点头应了,琢磨着写什么好。
琢磨半天最后还是写了个比较俗气的对联。
“事事如意大吉祥,家家顺心永安康,横批阖家欢乐。”
在宣纸上写完拿给老婆看,笑着问道:“觉的怎么样。”
钱七看了觉的还行,反正比她写的好看,所以她自然没意见。
结果就是孙保财家的对联贴出去后,成为了全村字体最难看的一副对联…
第100章 晋江首发
孙保财把写对联的红纸裁好; 平铺到案上,拿起毛笔开始认真写对联。
钱七喂完孩子拍完嗝; 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笑道:“你乖乖的在床上自己玩会哦,娘要去干活喽。”
得到小家伙啊啊…回应不由一乐:“乖儿子; 答应了就要做到。”
孙保财听了媳妇的话手一抖; 不由好笑看了眼还在互动的娘俩,对于老婆欺负他儿子只能选择无视。
他也发现钱七最新的恶趣味; 就是这么自说自话欺负小东西。
失笑的摇了摇头,看着红纸上面乱了的墨迹; 认命的换张纸重写。
钱七跟儿子说完话; 把他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 她每天无事时和小家伙时常这么交流,觉的挺有意思的。
一会要贴对联她先去打些浆糊,跟孙保财说了声才往厨房走。
孙保财写完对联看了会; 自我感觉写的还不错,因刚写完要晾干才行; 起身到床边哄儿子。
这小子看有人过来了,小手开始挥舞啊啊啊的,也不知说个什么。
孙保财跟他啊啊两声笑道:“你啊; 长大可得多长点心眼,你娘可不好对付,我是你亲爹才跟你说实话…”一时父子俩玩的倒也挺开心。
钱七端着浆糊进来,看在床上的父子俩互动不由一笑; 把浆糊放到桌上。
看着孙保财笑道:“一会我跟你去贴对联吧。”
说完看着儿子一笑,让这小家伙自己呆会也没事。
孙保财闻言摇头笑道:“不用,你在屋哄孩子吧,我自己能行。”
说完又逗了会儿子,才拿着浆糊对联出去贴。
邵安骑马过来,远远就看到孙师爷家门前有人,近前一看竟是孙师爷。
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过去,笑着跟孙师爷问好,注意到门上的对联,笑容一僵这字好一般。
他是邵府的家生子,虽然是下人,但看过的好字太多,孙师爷家门上这字能比他强点。
不过能贴在孙师爷家门上的,估计不是他写的,就是家里人写的,所以尽量让面上含糊过去。
当然也没昧着心夸奖这字好看,而是直接把来意说了。
孙保财刚贴完对联,看邵安骑马过来,知道应该是邵明修找他。
听邵明修让他明天去趟衙门,点头表示知道了,让邵安进屋喝些热水,给他拿了些山货才让他走。
回屋后把明天要去县衙的事说了,钱七闻言笑道:“正好明天去卤味铺子买些猪蹄,有想吃的卤味你看着买点。”买这个也就是过年时凑个菜。
孙保财闻言笑着应了,看钱七没有其它东西要买了,才去把小家伙抱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让他看看方寸之外的东西…
学堂在小年前一天放长假,到时吕秀才夫妇会回东石县城过年,一直到正月十六学堂开课才会回来。
夫妻二人因长期吃村里人送的鱼,吕秀才寻思除了字能拿得出手外,也没有别的可以回馈村民。
所以跟学生们说,可以给他们每家写一副对联。
结果这事被村长知道了,跟他商量能不能来的村民,都给写一副对联,还表示红纸啥的他拿。
吕秀才听了哪能拒绝,于是今个休沐日写了一小天对联,虽然写的手臂微酸,但看到村民脸上的笑容,心里竟有一丝小满足,貌似他越来越能融入到红枣村了。
大家在吕秀才处求来的对联,回家就打浆糊,把对联贴到了大门外。
张氏自然也不例外,喜滋滋的把拿回的对联贴到大门外。
因对联不让代领,张氏看着婆婆笑道:“娘,你也去学堂领一副对联吧。”
刘氏看门上的对联觉的是好看,听了老大媳妇的话笑道:“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老三说要自己写。”
张氏听了也没在劝说,只不过在心里嘀咕,老三的字怎么跟吕秀才比。
虽然大家都不识字,但字好不好看他们还是能看出来的。
刘氏和老头子从老大家出来,一路上看村里家家门上都贴了对联,这感觉一下子就有年味儿了。
看自家门前也贴了对联,和老头子还在门口看了会,虽然他们不识字,但不论怎么看这门上的对联,咋就不如老大家的好看呢。
刘氏把这话对着老头子说了,问他有没有同感。
孙老爹闻言点头道:“我看着也没有老大老二家门上的字好看,不过这也没什么,这字肯定是三娃子写的,比不过人家吕秀才也正常。”
三娃子没上过私塾,现在能识字还能写对联,在他看来已经很了不得了。
刘氏听了觉的有道理,吕秀才可是秀才,她家三娃子虽说现在是员外郎了,那也是属于啥半路出家,自然比不得人家自幼读书的人。
这般想着两人也不在门前议论,进了门后让老头子先回屋,她先去看看孙子。
进屋看老三两口子在哄孩子,连忙过去抱了会小孙子,不时跟老三两口子说些闲话,还笑着把对联的事说了。
孙保财闻言眉头一挑,和钱七对视了一眼,找了个借口出去。
出门都没往远了去,走了几家看人家门上的对联,这字写的俊秀端庄,能看出吕秀才在字上,下了很大功夫,是比他的写的好看多了。
不过既然贴上了,就没有揭下来的道理,所以回去跟老婆自嘲,咱家的对联估计是村里字最不好看的一副了。
钱七闻言一笑安慰道:“你可以这么想,别人家的是求人写的,咱家的是你自己动笔写的,意义不一样。”
说完要是不笑,会显的有诚意些。
孙保财眯眼轻声道了句:“你等晚上的。”
翌日孙保财吃过早饭,帮着收拾完才赶着骡车往县城走。
到了县城先去了卤味铺子,一共挑了十只猪蹄买了些鸭货。
让店家把猪蹄拿出两个单独包好,付了钱拿着包好的卤味出来,赶着骡车往衙门的方向去。
到了县衙把骡车拴好,拿着包好的两个猪蹄进去,听邵明修在前堂忙,索性到书房把猪蹄放到桌上坐着等他。
心里也在琢磨,不知这地在哪,最好还是别太远,这样他还能时常去看看。
嗯,最好是自带佃户,要不他还得找佃户租地啥的比较麻烦。
至于自己种暂时还不行,自己种地要有长工啥的,还要自己预备种子,这些都要不少开销,以他手上这点钱够是够,用在这上面手头会很紧。
以后他还是倾向于佃出去省心,当然前提是佃户不耍滑头挑事。
邵明修忙完政务回到书房,见孙保财在悠闲的喝茶,不由白了他一眼才回座。
他这一天忙的不到天黑回不了后院,他的师爷倒好,清闲不说不请都不来。
看到桌上放着东西,用手指挑开竟然是两个猪蹄,不用猜也就孙保财能干出这事。
很好,求人办事给人谢礼都这么别具一格。
孙保财厚着脸皮,把这枚白眼笑纳了。
看着邵明修笑道:“大人百忙之中还得忙我的事,辛苦辛苦,嗯,特意买两个猪蹄给你补补。”
知道邵明修现在事多压力大,开个玩笑给他减减压。
邵明修看孙保财这样,不由调侃了几句,两人说笑了会才说正题。
邵明修把地契和房契拿出来道:“这是我母亲手里,离你们家最近的一处庄子,在瓷安县境内一千亩全部是旱地,庄子占地面积倒是挺大,因是在离山脚下离着广安寺近,当初盖庄子花了不少心思,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庄子里光主人家住的院子就有三处,这是房地契你看看行不行。”
为了这事他还真没少跟他娘费心思,瓷安县离东石县也就一日路程,也就这处庄子合适。
虽然旱田没有水田值钱,但那边的宅院倒是能弥补些,总体来算孙保财不亏。
孙保财听是在离山脚下,那地方他去过,还给广安寺高僧送过西瓜。
嗯,他和钱七还是在那边圆的房,第一次在那见到的柳尘玉,这般想着当即说可以。
至于都是旱田这个无所谓,当初他既然说的是什么地都行,心里有准备换到的都是旱地,这会白捡了一处庄子也不错。
那边景点多,到时候带着家人去度个假挺好。
又询问了现在田地的情况,得知都是佃给附近的农户,并且签的是长期契约。
这样一来他只要去一趟,跟佃户们见个面即可,告知佃户们东家换了。
至于庄子现在是邵家的管事和下人在看管,这些人是邵家的,肯定要被召回邵家,所以琢磨近日去一趟看看。
到时好做下安排,毕竟这么大院子也不能荒废了。
想到这里也有些发愁,跟邵明修商量,庄子里现有的人,能不能过段时间在回邵家,他可以按月结算工钱。
邵明修听后明白孙保财手里没人,这事好办只要跟母亲说下即可。
因这地是邵明修母亲的,这会地契又在,所以两人签了契约,到时他拿着地契和契约,到瓷安县衙门做个变更登记即可。
两人把新签订的契约一人一份,孙保财把陆路通货运行一成干股契约给了邵明修。
把契约和房地契还有佃户契约收好,两人才说起了其他。
听邵明修在东石县也就能在干一任,孙保财不由挑眉道:“你不是说县不变府不走吗。”
一任三年,三年东石县的基础可打好了,快要收取成果,这要是调走岂不是可惜。
邵明修闻言不由苦笑,他也不想走,但这可就由不得他了,皇上的安排已经很明显,如不出意外下任任期到后,他会被留京不会在被外放。
所以他才会出此言,也让孙保财心里有个准备。
孙保财皱眉细琢磨了会,想通后不由一叹,愿邵明修进京后顺利吧。
钱七正在扫院子,看小刘氏来了招呼她进屋,进堂屋后先侧耳听了下,没听到哭声小家伙没醒。
看着小刘氏笑道:“二嫂来有事吗,娘这会没在家,有事只管跟我说。”
小刘氏听了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来找娘的,我是来找你的。”
她这吃完药都一个月了,这葵水始终没来,所以她想着会不会有了。
这事只是她的猜测,没敢跟当家的说,怕他最后空欢喜一场,所以才来找钱七让她帮着看看。
钱七得知原因一笑,这月份太轻了,她这水平也不知能不能摸到滑脉。
又仔细询问一遍,听二嫂说平时葵水是月初来,这延迟了快大半个月,说不上还真有了。
坐到她跟前,示意把手伸出来给她诊脉,把手指搭上后,静心感受脉搏的跳动。
咦摸不到呢,不由皱起了眉头,过了会睁开眼叹了口气,没诊出滑脉。
小刘氏看钱七不是皱眉就是叹气的,这心不由自主跟着钱七起伏,等看她叹气心想完了,这是没怀上…
钱七看着小刘氏歉意道:“二嫂你这脉象太浅我没诊出来,你要是心急想快些知道是不是有了,最好是去县里的医馆看看,要是不急的话,我建议你在等等,过个半月左右在看,那时脉象就明显了。”
她师父说过经验丰富的大夫,是能诊出一月左右的滑脉的,所以才说了这话。
小刘氏听了这话不安问道:“弟妹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看出没怀才这么说的。”
钱七闻言笑着保证,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又叮嘱这段时间别干重活等,才算安了小刘氏的心。
没想到把婆家二嫂送走后,她娘家六嫂来了,问的竟然是同件事。
钱七也如对小刘氏一般,询问后同样是让她在等等,或者让六哥带她去医馆看看。
言谈中说了小刘氏也是这种状况。
她俩病症相同,这会出现的问题一样也能理解。
她说完看六嫂有些活泛了心思,有些不放心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