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还是我去吧。”
阮陶陶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危险的。
要是那男人真有能力从床底下出来,他也不会这么多天都饿着渴着还被困在床底下了。
刚才她也就是太惊讶,所以反应比较激烈。
仔细想想,那男人刚才的话就相当于打架输了之后说的“你等着的”这种狠话,听着挺有气势的,其实就是那么说说嘛……
上官墨不放心地看着她,“别把他想得那么无害,那个男人确实是个危险角色。”
“哈,没事没事,你和君非宇也挺危险啊,我不是也安全躲过来了?”
“师兄。”
纪大美人把上官墨拉到一边,抓住机会添油加醋,“你看,在小陶陶心里,你和君非宇形象都差不多,你也没什么特殊的。”
上官墨转头笑着瞥了他一眼,之后把人抓住,冲阮陶陶说,“他脾气急没关系,可以点了他的哑穴,让他想乱说话都没法说。就让小飞去吧。”
“……小陶陶——救我!”
看着师弟同学的绝世美人脸,阮陶陶很有感触地说——
“咳,那个,不能这么不怜香惜玉啊……”
“……”纪大美人哀怨望天。
闹归闹,商量一番之后,三人都同意还是阮陶陶进去套话最为合适。
做了下心理准备,阮陶陶又带着上官墨回到房间里。
等她再次掀开被褥,神秘男人的眼神更冷了,“你带进来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还没杀他?”
“……长得帅,先留着。”
胡扯地答完之后,阮陶陶微微俯低身,仔细看着床底的钢针丛。
暴君的秘密(11)
钢针丛的底座只在神秘男人的头部处是半镂空的,她能隐约看见一些断了的刀剑棍棒,乱七八糟地散在地上。
……怎么这么多兵器?
发生过激战之后直接就把这男人关到床底下了?
阮陶陶有些茫然。
神秘男人的眼睛突然眯了一下,“是他?”
阮陶陶怒了,别总“他”来“他”去的啊,好歹说个名字!
该看的都看完了,阮陶陶大摇大摆地坐下,“人太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神秘男人哼了一声,“人那么多,你心里想的,不是只有那一个?”
“……”
阮陶陶默默地抖了一下,后悔刚才忘记倒茶,现在没有热茶压惊。
这语气,真哀怨啊……
难道是她想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肖暴君的仇人,而是她的情人?
怪不得这人好像一点都不怨“她”,还能语气还算平和地说话。
不过肖暴君都这么对他了,他还能不怨恨?
再说肖暴君心里那个人,是谁啊?
君非宇吗?
心里一堆疑问,可是多问多错。
阮陶陶不说话了,寄希望于这男人再多吃些醋,多透露点信息出来。
可惜男人不再开口了,只是用一双冷沉似冰的眼注视着她。
真冷……
跟他对视一会儿,阮陶陶觉得四肢好像都冻僵了。
站起身,她溜到桌边倒了杯茶。
转头,看见上官墨就靠在墙边,还是那张妖孽脸,还是有点不正经的笑,熟悉得让她觉得温暖。
转回头,想了想,她直接把茶壶拎到床边。
“张嘴。”
呃……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这男人的脸都被纱布包着,嘴也不例外,怎么张啊……
不过看他能正常说话,应该嘴没出现什么问题吧?
神秘男人看了她一会儿,之后阮陶陶就听到一阵细碎的撕咬声。
很缓慢地,他脸上的纱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暴君的秘密(12)
“……”阮陶陶石化了。
缺口逐渐扩大,直到这男人的整个嘴都露了出来。
看起来有些厌烦地把咬下来的纱布吐出去,神秘男人又恢复了静静打量人的状态。
真灵活的铁齿铜牙啊……阮陶陶嘴角抽搐。
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滴水未进,男人的嘴唇干裂发白,看起来很糟糕。
阮陶陶本来是想拎着茶壶直接往他嘴里倒的,之后就发现这个动作难度细数很高。
钢针丛太长,底座镂空的孔洞又太小,她要是这么倒下去,效果应该跟给人家洗脸差不多……
想了想,她放下茶壶,出门。
没一会儿,她拿了根剥了皮的细长树枝回来,从钢针丛间伸过去,凑到神秘男人唇边。
“张嘴。”
又吩咐了一遍,阮陶陶举起茶壶,顺着树枝往下倒,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茶。
好像上学的时候往烧杯里倒硫酸就是这么倒吧……
神秘男人很配合,只是一双冷沉的眼没什么情绪地看着阮陶陶。
唉……干吗总这么看她?冻死人了……
喝完水,两人又恢复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这次阮陶陶看得更仔细了,发现不是光线的问题,这男人脸上缠着的纱布确实是不怎么干净,好像很长时间没换了,上面有些灰尘。
这么说这男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
阮陶陶抖了一下,肖暴君不会是想活活把人家饿死吧……
所以她有了个让她事后想起来十分后悔的想法——
同情心泛滥地给神秘男人吃东西。
不过吃东西不是喝水,以现在的情况,难度系数有些太高了,还要研究一下怎么做。
所以阮陶陶站起来,有些迟疑地看着神秘男人。
该怎么做呢?
眼角余光看到上官墨在冲她招手,阮陶陶的手放在被褥上,想遮住男人的视线后就离开了。
“肖骁。”神秘男人突然出声叫她。
暴君的秘密(13)
应该是喝过水的关系,他的声音低沉依旧,不再像刚才那么嘶哑,听起来很有磁性。
阮陶陶低头,询问地看着他。
“让他出去。”
“……”???
男人声音缓慢,像是命令一般,“我说让他出去。”
凭什么你说出去就要出去?
阮陶陶本来是不想理会他的,可是……
他的眼神怎么好像在说“不想让他知道咱们的事,就让他出去”?
阮陶陶怀疑是自己的八卦心太沸腾了,开始出现幻觉。
不过看了半天,她还是觉得这男人的眼神确实是这个意思。
等上官墨离开,真的会有八卦听?
阮陶陶十分激动地溜到上官墨身边,生拉硬拽地把人推出了门。
等她再回到床边坐着的时候,神秘男人看着她,“戏演够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神秘男人的眼神变得更为冰寒,“肖骁,我提醒过你,心动可以,你不能真的跟他在一起。”
“……”说话就不能直接明白一些吗!
为了套出更多八卦,阮陶陶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静了片刻,男人冷嘲,“你是可以不听我的话,我的武功都已经传授给你,对你而言,我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
这人是肖暴君的师父?
肖暴君欺骗他感情,好能学到武功?
阮陶陶心里还在疑问,神秘男人接着说,“肖骁,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对你半点都不设防,白痴似的任你耍弄吧?”
不知道怎么答,阮陶陶接着哼。
突然笑了一声,男人不屑地看着她,“等我死了,你也没几天好活了。”
“……”
什么意思?
阮陶陶有点紧张了,肖暴君中毒了还是怎么的了?
“肖暴君”死,不就等于她死吗?
可惜男人却不再接着说了,反而闭上眼睛,好像是要休息。
暴君的秘密(14)
怒……不能这么吊人胃口啊!
阮陶陶很想把他拖起来抽打之,但这注定只能想想……
实际情况是她装做很淡定地说,“我知道。”
神秘男人倏地睁开眼盯着她,好像是在探究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阮陶陶垂下眼,开始酝酿情绪,“我对这样的生活厌倦了。”
神秘男人没接话。
阮陶陶头顶好像飘着一朵小乌云,整个人都显得很灰暗,“这么活着,真没什么意思。”
神秘男人眼中有什么情绪闪过,之后冷声开口,“你后悔了?”
“……”他说的是哪件事?
也不敢贸然回答,阮陶陶狠下心掐了自己一下,之后眼泪汪汪地低头看着地面。
呜呜呜,间谍真不好当啊。
从神秘男人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她泪盈于睫的模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让人心疼。
一般来说,这个问题就能这么混过去了,可惜……
阮陶陶踩到地雷了。
一直还算平静的神秘男人突然暴怒,“肖骁,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一套?别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
演砸了?
以前肖暴君也装过可怜?这男人就是这么受骗上当,被肖暴君害成这样的?
就说间谍不好当啊……呜。
神秘男人吼的声音不小,就在门外的上官墨也听得到。
担心阮陶陶安全,他突然推开门,不由分说地用内力把人卷过来。
“果然是他。”
好像是辨出了上官墨的武功路数,神秘男人冷幽幽地出声。
“上官墨,你过来。”他冰着声音命令。
“……”阮陶陶石化了一下。
是上官墨?
肖暴君原来暗恋的人是上官墨?
世界果然很奇妙……
既然已经被认出身份,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安抚地拍了拍阮陶陶的手,再把人交给在院子里候着的纪大美人,上官墨径直走到床边。
暴君的秘密(15)
神秘男人虽然是躺着,而且还是受困的状态,可气势丝毫不输人。
盯着上官墨看了片刻,他突然笑了,“你刚才很急着救她?果然没有男人能逃得了肖骁的手掌心。”
“……”门外的阮陶陶默默地抖了一下。
以前肖暴君很风情万种,很万人迷?
她用眼神询问纪大美人。
纪大美人嘴角抽搐地猛摇头。
先不说大家都不知道肖暴君是女人,就算是知道,也没人会爱上她,除非是脑袋被驴踢过的——
比如房间躺着的那个。
神秘男人好像没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冷声开口——
“你练的独门心法虽然进展比其它门派的武功快,可有一个弊端,练到第七层时,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所以你们门中已经把第七本心法销毁,禁止门下弟子习练。”
上官墨倒是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可门外的纪大美人却像中邪了一样看着床的方向。
这是他们门派的秘密,这人怎么会知道?
看了眼上官墨平静无波的脸,神秘男人眼睛微眯,“你知道为什么你们门中没人能活过四十岁吗?”
“不知道。”上官墨拉过椅子,神态自然地坐下。
静了片刻,神秘男人发出森冷的笑声,“你是个聪明人,已经猜到了。”
“……”
门外的阮陶陶看看纪大美人,两人同时擦擦额角冷汗,心里都感觉很不妙。
神秘男人接着说,“因为你们练的内功有反噬作用,除非练到第七层功成,否则在四十岁之前,必死无疑。”
“……”
继续冷汗。
纪大美人知道自己门中之人确实会在四十之前莫名暴毙,以前甚至有诅咒一说。
可到今天才明白……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想说什么?”上官墨挑眉问神秘男人。
紧盯着他的眼,神秘男人缓缓道,“杀了肖骁,我可以帮你练完第七层心法。”
暴君的秘密(16)
听完他的话,上官墨突然笑了。
“肖骁现在就在这里,我想答应也没法直说。”
“……”门外的俩人默默石化了一下。
不过说真的,看上官墨的那张妖孽脸,真的很容易让人相信他是个负心薄幸之徒啊……
神秘男人冷哼,“你可以现在就动手。”
“现在还不能杀。”
上官墨笑着转头看着阮陶陶的方向,“她还有利用价值。”
“……”
纪大美人默默地把自己的剑塞给阮陶陶,示意她可以开始热热身,准备砍人了。
神秘男人盯着上官墨的脸,过了半天,开口,“肖骁,你进来。”
“……”
怎么他明明躺在那儿动都不能动,却总得像大爷似的叫人?
阮陶陶十分郁闷地揉揉脸,调整了一下表情,走到床边。
一直冷冰冰的眼里现在难得地闪着一丝笑意,“肖骁,为了保命,这男人真的愿意杀你。”
“……我听见了。”阮陶陶冷着脸说。
“你确定还要跟他在一起?”
“……”阮陶陶眼前一阵电闪雷鸣。
她开始后悔刚才没接纪大美人塞给她的剑了。
不然现在也能自个杀什么的啊……
啊啊啊……
她绝对没听错!
这男人的语气分明就是“你现在明白谁才是真的对你好了吧”!
都被肖暴君这么对待了,这男人还想着跟她和好如初?
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就是为了让她看清上官墨的“真面目”?
……还是直接来道雷让她解脱吧……
阮陶陶已经被雷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还是上官墨突然牵住她的手,低头笑看着神秘男人——
“如果不确定她已经对我死心塌地,你以为我会当着她的面说这番话?”
阮陶陶泪眼看着他。
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她已经被雷成这样了,他怎么偏要选在这种时候“再接再厉”呢?呜。
暴君的秘密(17)
神秘男人盯着他们俩紧牵在一起的手,眼神晦暗不明。
上官墨也不放开手,静静地跟他对视。
一时间房间里气氛诡异。
阮陶陶想逃了。
这分明就是个雷神交流会啊,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被他们雷……呜。
闭上眼,神秘男人冷声命令,“出去。”
“……”又开始装大爷了。
不过阮陶陶现在巴不得听到这句话。
立即放下被褥,她用最快的速度走出房间,大口呼吸正常空气。
上官墨也跟着晃了出来。
那男人的武功可能深不可测,所以三人直到走出寝宫,离得远远的才开口说话。
纪大美人很是担忧地看着上官墨,“师兄,他说的是真的?”
“也许。”上官墨笑着点头。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阮陶陶有点埋怨地说。
一只狼爪环到她肩膀上,很迷人的妖孽脸也凑了过来,“小丫头,你很怕我出事?”
远远地看到有人过来,阮陶陶拍开他的手,“小心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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