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没有还相当的热心:“我这有辟谷丹,吃一颗能让你一个月不用吃东西,你要么?”
任步倾从这句话里面,终于弄明白了岁禾少年为什么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面,为何没有被她自己饿死。
却没有想到,都饿成这样了,小姑娘还挑剔的很,摆了摆手:“我,我空间戒指里面有父亲为我准备的材料。”
言语之间就是要吃饭。
说实在的,今天玉琴被救以后,除了刚刚开始被岁禾少年说哭,和前面不愿意走的事情,在任步倾心里面表现的算不错,让走哪里走哪里,也没撒娇耍赖一定要休息什么的,基本还算省心乖巧。
任步倾前面之所以对岁禾少年的话迟疑,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当然,另外一部分原因在于原著资料误导。
在任步倾的心里面,她可是岁禾少年未来的女人。
是喜欢岁禾少年的,男主和女主之间怎么可能有这种互相欺骗怀疑的黑历史。
而按照小姑娘前面的表现,任步倾还以为玉琴是十分明白自己现在地方的危险性的,根本没有相到她会拒绝岁禾少年的好意。
不由得在心中皱了皱眉头。
好吧,事实上任步倾皱眉头的真正原因是,她根本就不会做饭,更不会在这种连锅都没有的地方做饭。
让任步倾奇怪的是,岁禾少年却似乎对玉琴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听到她的话不仅非常迅速的就将手中的丹药收了回去,还相当的从善如流:“那正好,我和师尊也有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骗人,明明昨天在我家客栈还有吃。
任步倾看着岁禾少年睁着眼睛说瞎话,心中默默地翻白眼。
却在看到岁禾少年特别机智开口询问玉琴:“你会做饭么?”,和小姑娘理所当然的点头以后,十分欢快的再也不觉得人家小姑娘娇气了。
虽然不会觉得累不会觉得饿,但是在这种晚上要是能够喝一口汤,感觉也很不错么。
这样想的任步倾效率相当高,迅速找到了一个适合休息,还适合做吃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唰。”
又不等玉琴小姑娘开口,就迅速的用技能点燃了一束连火柴都不用,直接就凭空燃起来的火堆,对着玉琴开口:“做吧。”
玉琴小姑娘惊讶的看着任步倾的这一手,面色上迅速升起了佩服之色。
当然任步倾看不出来的是,在玉琴脸上升起这种钦佩之色的同时,还升起了一种不太明显的迟疑。
于此同时,岁禾少年看着自己家师尊大人那张冷面下面所掩饰的欢快在心中默默捂脸,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是忍无可忍。
难道他家单蠢的师尊就一点没有怀疑他岁禾为什么会这样配合玉琴的想法么?
要是真的一点没怀疑,这样单蠢的师尊大人,究竟是怎么修炼到这种程度的呀?
以后究竟要让他操多少心呀。
咳,说道今后要为师尊考虑良多,操心这种问题,他岁禾绝对没有偷笑。
第032章
岁禾已经认定了玉琴这小姑娘不安好心,坚持要吃东西也是要借此机会在这次的饭食里面下毒。
岁禾少年的目的就是,在玉琴下了毒以后,来一个人赃俱获,好好让任步倾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想太多。
不过不论岁禾少年心中有多么怀疑,心中有多少打算,他面上都没有表露半分,老老实实的任步倾一起在一旁看着玉琴小姑娘在那边忙碌。
气氛大为和谐。
甚至和谐的有点不像是在海底城堡中区,这种怪物丛生的地方,而是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野餐。
“姐姐,饭好了,你要先吃什么?”
玉琴小姑娘虽然人小,但是干事情却不慢,没有过多久,她就十分妥当的熬了一锅粥,并且还一边煮粥,一边烤了一只兔子。
兔子烧的金黄,米粥熬得醇香。
小姑娘做好以后,扭头就开始让任步倾先行挑选。
任步倾艰难的看了一眼那个被烧得金黄诱人的兔子,又艰难的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后相当痛苦而又坚决的选择了:“粥。”
说完这话,变得相当的无精打采。
甚至这会的无精打采,连她那一张面瘫的面皮都遮不住了,不用岁禾,小姑娘玉琴都能够看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是玉琴做的不和你的胃口么?”
小姑娘看出来以后,却有点误会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任步倾,相当的委屈可怜。
没做饭光等着吃,她还能够有什么不满意?
任步倾看着玉琴委屈的神色,心中吐槽了一下自己非常不好意思,刚刚想说不是,却被岁禾少年提前劫了话:“正是不合胃口,已经下毒的饭菜,怎么会合胃口呢?”
但凡智商十分高的人,大多都一个毛病。
那就是秀智商,秀优越。
岁禾少年貌似也有这毛病。
此刻,任步倾坐在距离火堆两米远的地方,岁禾少年坐在她右边一米,玉琴小姑娘站在火堆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呈粥的勺子。
岁禾少年说完上面一句话以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围着玉琴小姑娘看了又看,最后硬生生的定在任步倾和小姑娘中间,也不等两个人有所反应,就又继续开口:“其实从你刚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你修为不高,年纪又小,这么大一点的女孩怎么能够在这种地方生存呢?”
任步倾默默地看着岁禾少年的后背,默默地站起了身子。
没有回头的岁禾少年还在继续:“不过,因为我自己也和你差不了太多,所以当时想的是你有可能如我一样有一个好师尊,所以即便是有所怀疑,也并没有多想。”
“只可惜你们实在太粗心。”说道这里的时候,岁禾少年轻轻笑了一下,默默地摇了摇头说了当时在地上看到的拖痕:“那拖痕那么明显,我相信只要稍微细心一点的人都会发现。”
完全没发现,一点都不细心的师尊任步倾中枪,开始考虑:要不然她还是坐下吧。
岁禾少年鄙视别人的智商上了瘾:“还有后面你的表现,也没有一点不惹人怀疑的。”
“其一:一个正常的女孩,在刚刚经历那种可怕的事情以后,一般都会害怕哭泣,你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一丝害怕,回答问题回答的清清楚楚,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答案,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衣服。”
“其二:你有一位带你来这里的父亲我相信,可是当我问你你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时候,你却回答不出来,只能用哭泣掩盖,说明你父亲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死。”
“其三:身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如果你父亲真的死在了这里,你又在这种地方遇见过那么大的危险,你根本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更加不可能在师尊给你找到合适之人的时候再说不走。”
“第四,你那个不走的理由,和不愿意吃辟谷丹的行为,实在是太不符合你的性格,你连恶火都见过了了,听你说又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许久,不可能连一个刀疤都害怕,更不可能会那么不分轻重,非要做饭。”
“而即便是知道要露出破绽你还是坚持要吃热食,一定有你不能不做的理由。”
“由此,我断定,你这顿饭,绝对有问题。”
说完这句话,岁禾少年虽然还是笑着,可是目光已经变得相当的凌厉,身上也冒出了杀意:“说吧,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又什么目的?”
在岁禾少年这一长串完全没有办法辩驳的话语之中,任步倾默默地又坐下了。
而玉琴小姑娘的表现是——一语不发的用粥勺子舀起了一口粥,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擦了擦嘴,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拿起碗呈了一碗粥,扭头对着任步倾:“姐姐还要喝这粥么?”
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
这就是。
默默坐下的任步倾又默默地站了起来,默默地拍了拍岁禾少年的肩膀。
心中叹了口气。
只觉得:这脸打的貌似有一点太响了。
叹完了以后,任步倾她心情十分愉悦的回答了玉琴小姑娘的话:“要。”
岁禾少年脸上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目前看来已经有石化的迹象。
石化完了以后,岁禾少年变得有一点气急败坏,一把夺过玉琴正准备送给任步倾的粥,“不可能。”说完了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将那完粥倒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对岁禾少年的这个作为,任步倾的反应是直接将岁禾手中的碗挥到一边:“够了。”
十分生气!
“砰”
瓷碗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被摔的粉碎。
岁禾少年被任步倾的动作惊住,面容僵硬,身体绷直,手上还维持着前面端着碗的动作,甚至连思维也停滞了。
像是一瞬间被人变成了一尊石像。
自从岁禾少年跟着任步倾,还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听过她这样凶狠的话。
任步倾却看也不看他一眼,面色严肃的对着玉琴小姑娘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让玉琴先自己吃,才转过头对着岁禾少年开口:“跟上。”
说完以后,一扭头带着岁禾少年就往远处走去。
岁禾少年又似乎是被任步倾的这句话打破魔咒,几乎是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抬脚跟上任步倾的脚步,却只觉得越走越远。
越走,心中越是忐忑。
不知道走了多久,任步倾终于停下了脚步。
停下来以后,任步倾并没有转过身子,而是继续背对着岁禾少年开了口:“岁禾,你我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么?”
不知道是因为岁禾少年心中实在太过忐忑,还是因为这夜色实在太暗,或者是因为被任步倾背对,岁禾少年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又或者,是任步倾真的怒火难消,所以此刻岁禾少年听着任步倾的话语,只觉得从语气到声音,从声音到语义,无一处不冷漠冰冷。
因此,任步倾这话出口,岁禾的心瞬间就被冰封了一下,他面色微微有点发白,看着任步倾的后背,狠狠的握着自己的手,声音有点颤抖,承认的十分艰难:“因为,因为你不相信我。”
“呵。”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觉得岁禾少年的话真的太好笑,还是因为此刻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此刻任步倾竟然轻声笑出了声音。
岁禾少年的心揪了起来。
任步倾在心中叹了口气,却给岁禾少年讲起了故事。
“师尊还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曾经亲眼看到过这么一件事情。”
“有一个正义感十足,十分清廉的县令,被派遣到了一个穷山恶水,恶势力十分猖狂的地方去做官。”
“在他之前,这个地方也曾有过无数个县令,那些县令之中也有想要清正廉洁的,但是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没有过多久,这些县令都被那些恶势力里面的人想方设法给收服了,变得和他们同流合污。只有这个县令不一样,他不为利所诱,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和那群坏人作斗争。”
“终于有一天,那群恶势力看清楚了县令的为人,放弃了拉拢县令的想法。与此同时他们也被县令惹怒了,觉得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说道这里,任步倾顿了顿,终于转了回来,低头看向了岁禾少年的眼睛:“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教训这个县令?”
岁禾少年不知道这故事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听的一头雾水,可是即便是一头雾水,他还是顺着任步倾的问题开始猜测:“会对县令最重要的人下手?”
任步倾点了点头,言语之中有点感慨:“没错,他们给县令唯一的儿子设了一个套子。”
说道这里任步倾又开始问岁禾少年:“那你知道,他们设下的是什么样子的套么?”
岁禾少年自然不知道,任步倾也没有想着他能够回答出来,问完了以后,只微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开口:“这个县令有一个儿子,是个十分憨直的人,他们在县令不在的时候,找了一个人污蔑县令的儿子吃了两碗粉丝,就给了一碗的钱。”
“县令的儿子不承认,就让那天坐在他旁边一起吃饭的人为他证明。”
“可是这些人实在太惧怕那些恶势力,没有一个人愿意说出真相,每一个人都污蔑他吃了两碗粉丝。”
“与此同时,他们还故意高声议论,县令有这么一个吃白食的儿子,一定也不是那么清廉。”
“县令的儿子十分着急,就像你今天一样着急,他着急于证明自己,于是他也做了一件和你今天做的一样的事情。”
“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自己的肚子抛开,从肠子里面掏出了所有的米粉,放在了一个碗里面,给别人证明,他确实,只吃了一碗粉丝。”
说道这里的时候,任步倾低头,轻轻的抬起岁禾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他死了。”
“岁禾,现在你知道师尊为何会生气了么?”说完以后,任步倾又是轻轻一叹,十分认真地看着岁禾少年,最后一次开口询问。
岁禾少年终于明白了任步倾的心思,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感动,想到前面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有点觉得太过冲动;“师尊是怕那碗粥真的有毒,徒儿也像那人一样,枉送了性命。”
“没错,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够为了取信于人而用自己做实验,不过不单如此。”任步倾听了岁禾少年说的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之所以给你将这个故事,还想要告诉你:不要过分拘泥于别人的看法,别人相信不相信你,是别人的事情,只要你自己相信自己就行了。”
“你明白么?”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任步倾本来以为按照岁禾少年这一路上所表现出来的智商,下一句最起码会说一句明白。
却没有想到,岁禾少年听完此话,却貌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直接扑在了任步倾的怀里来了个埋身。
声音闷闷:“可是师尊,您不是别人呀。”
这还不止,在任步倾完全没有预料到岁禾少年这种反应,一个劲的反思是不是哪里没说明白,心情像是海浪一样波涛翻滚的时候,岁禾少年又默默地来了一句:“而且,对我来说,您的信任是比我自己的信任还要值得相信的东西呀。”
顿时,海面恢复了平静。
任步倾张了张嘴,想说一句“可是我总不能够陪你一辈子”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够默默地抬起手臂,回抱着岁禾少年,轻轻地拍了拍岁禾少年的后背。
两人的氛围变得无比和谐。
就这么和谐了一会以后,岁禾少年终于抬起了头,直视任步倾的眼睛:“所以师尊,您究竟相不相信那个女孩有问题?”
这问题,感情她前面的那个故事是白讲了吧?
任步倾手臂一顿,简直要给岁禾少年跪。
不过再给跪也不能够在这里摇头,再怀疑自己的故事没有任何作用,看着岁禾少年的眼睛任步倾也不能说不。
任步倾违心的点了点头。
虽然当时听岁禾少年分析的时候,任步倾她也有种少年说的不错,玉琴小姑娘真的有问题的感觉。
但是毕竟还是那句话,事实胜于雄辩么。
人家玉琴小姑娘的那碗粥,是真的没有一点点问题。
至于任步倾如何知晓?
她在人家玉琴小朋友将粥自己喝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暗搓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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