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笑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双唇瞅了半晌,脑子中一道闪电划过,她差点就要被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吓得惊叫起来——难不成,她穿越了?
我的个妈妈咪啊!
童安笑迅速抓住了女子的手,惊慌失措地问道:“我是谁?你是谁?这又是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朝代?”
女子显然被童安笑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过,只是一刹那,女子又冷静了下来,声音也放得无比柔和:“娘娘,您是被吓糊涂了,怎么连奴婢是谁都不记得了?再睡一会儿,娘娘不要怕,奴婢和二妞一直都在娘娘跟前守着,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娘娘。”
这个女子跟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极为亲密,瞧着应当是这句身体生前颇为信任的人。童安笑迅速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努力回想着刚才那群小丫头中那个叫做二妞的,然后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压制住不断翻涌上来的不安与惊慌,决定采用众多穿越前辈屡试不爽的招数——装失忆。
“我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看着你的样子却很是亲切,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了你一样。”
童安笑故意拱进了女子的怀里,又拿这样的软话哄人,如今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自然要拉拢住面前的女子了。
果然,女子的声音更加温柔慈爱起来:“我的傻小姐哦,老奴打小姐出生时就待在小姐身边了,小姐可不是看着老奴亲切了?”
竟然连称呼都变了,童安笑暗暗窃喜,看来她估计得没有错,这个女人果然与她的关系不一般。
外面响起了小丫头怯弱的声音:“白嬷嬷,陈太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被称作“白嬷嬷”的女子马上就挺直了身子,轻轻扶着童安笑躺下去,对着童安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接着就无比威严地说道:“还不快将陈太医请进来!”
小丫头应了一声是,白嬷嬷又起身将前的纱帐给放了下来,拿了童安笑的一只手,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来,用锦帕盖了,就有一个年迈的老头子佝偻着腰跟在小丫头身后走了进来。
因为帷帐的缘故,童安笑看不清陈太医的面容,只见陈太医先是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臣陈德友给皇后娘娘请安。”
白嬷嬷代童安笑答道:“起身。陈大人,娘娘才刚醒了过来,瞧着气色倒还好,也没说身上哪里不好,老奴不放心,请大人为娘娘请个脉,开个方子,好生调养一番。”
陈太医答应了一声,白嬷嬷就将童安笑那只盖了锦帕的手伸了出去。那陈太医告了一声罪,便跪在童安笑的前,将手附在童安笑的手腕上,细细诊了一回脉,随即便告罪站了起来,白嬷嬷适时将童安笑的手挪进帐中。
“陈大人,娘娘的身子有无大碍?”
陈太医弓下身子答道:“嬷嬷放心,适才臣已经替娘娘请好脉了,娘娘这是郁结于胸,兼着饮食不善,臣这就给娘娘重新开张方子,娘娘照着方子吃几天,臣再来给娘娘请脉。”
白嬷嬷点了点头,又对那个小丫头说道:“三元,你跟着陈大人去抓药,回来就跟五福亲自将药煎好了,可别经别人的手。”
那三元脆脆地应了一声,就恭恭敬敬地送陈太医出去。
白嬷嬷瞅着人都走了,将前的帷幔重新挂了起来,又将屋子里的丫头都遣了出去,等只剩下她和童安笑两个人,白嬷嬷才松了一口气,回身坐在童安笑前的小杌子上,极其严肃地盯着童安笑,说道:“娘娘,如今这个时候可开不得玩笑,娘娘实话对奴婢说,可是真的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童安笑乖巧地点了点头,白嬷嬷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罢了,不记得也好,只是娘娘要记住一点,在人前可千万不要显露出来,在这深宫之中,除了奴婢和二妞,娘娘可千万不要相信旁的人。”
童安笑一一答应了,等白嬷嬷嘱咐完,童安笑才问道:“嬷嬷,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啊?”
话音刚落,外间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号声:“你们都别拦着本宫!本宫要进去瞧瞧娘娘,难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还要拦着不成!皇上啊,您快瞧瞧啊,您这刚去,就没人将臣妾放在眼里了啊!”
童安笑被吵得脑瓜疼,不由得就皱了皱眉头:“嬷嬷,这是谁啊?”白嬷嬷示意童安笑不要出声:“娘娘只管闭上眼睛养神就成,别的事情就交给奴婢。”
童安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也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白嬷嬷了。
白嬷嬷打了帘子出去,垂手站在屋子门口,只见她毕恭毕敬地朝着来人行了礼,然后沉声说道:“奴婢见过庆妃娘娘。皇后娘娘适才醒来,陈大人请了脉之后又睡过去了,这会儿睡得正沉,太医嘱咐了,皇后娘娘伤了神,要好好地歇息才是。还望庆妃娘娘体谅则个。”
这便是委婉地在提醒这个什么庆妃的,皇后娘娘要睡觉了,你赶紧地走。
那庆妃又在外面说了些什么,童安笑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会儿功夫,外面又来了个小太监,跟白嬷嬷说了几句话,白嬷嬷便匆匆地将二妞从小厨房里叫出来,叮嘱了几句,方才随着那个小太监一道走了,一同去的还有庆妃娘娘。
二妞就是童安笑刚醒过来时声音像黄鹂鸟一样的丫头,因为这个缘故,童安笑无端端地就对二妞好感倍生。
可能是得到了白嬷嬷的嘱咐,二妞对什么都不记得了的童安笑有一丝好奇,这种好奇里还包含了股浓得化不开的忧伤,童安笑从二妞的表情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小丫头还是很忠心的。
“二妞,白嬷嬷去哪里了?”
二妞看了看窗外,忧心忡忡地说道:“摄政王爷听说娘娘醒了,便叫了白嬷嬷去问话了,大概是问些娘娘的病情,娘娘放心,嬷嬷很快就回来了。娘娘,您现在想不想吃东西?”
童安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由得莞尔一笑:“二妞,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我啊?”
二妞连忙摇了摇头:“小姐……啊,不,是娘娘待奴婢亲和得很,奴婢一点都不怕娘娘。是白嬷嬷说娘娘现在身子虚弱,不让奴婢来烦娘娘。”二妞顿了顿,似乎是很犹豫的样子,“娘娘,您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么?”
童安笑虽然还是有些心虚,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借助了这具躯壳的一个可怜的鬼魂,只好重重地点了点头,大言不惭地说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二妞你还怀疑我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会很伤心的。”
第三十九章
“嗖——碰!”
说是迟那是快,路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瘦弱的男生被另一个男人从大门里扔出去,连同一个超大的行李包。
“我次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过几天就把钱给你,你用得着这样吗!让我多住几天你能少块肉啊!你这个丧门的,你信不信我去告你虐待未成年人!”坐在地上的男孩儿张口就开骂,丝毫不管好多路人都停下脚步看着他。
“未成年人?拉到!在这儿跟老子扯蛋了!我看你只有身子是未成年的了!我就丧门了怎么了,你赶紧给我滚!欠我的那几个月房租我也不要了!就当行善事打发要饭的!现在,立刻,给老子滚!”男人的声调丝毫不亚于那些站街大骂的老娘们。
说罢,男人狠狠地摔上门,不去管男孩儿离开这里就没有地方住的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收留”他好几个月,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看着被关上的门,男孩儿叹了口气,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黑色裤子上的灰。嘴里嘟囔着,“死老头,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买下你这栋房子,就把你这么赶出来!”
这已经是不知道他第几次被房东给赶出来了,每一次都是因为他交不起房租。他也知道自己有错,可是那些人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他也有努力在打工,可是笨手笨脚的,赔的比赚的多,弄到最后自己的吃饭前都不够,更别说是交房租费了。
最最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个城市的消费水平实在是太高了,高的让他觉得不是自己能够负担得起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为啥会生在这样一个地方。
没有去处的少年背着自己的大行李包,一开始他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后来累了就坐在路边。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甚至有人停下脚步给少年拍一个照片。
然后,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内容是这样的:少壮不努力,长大蹲大街。
少年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四周,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开始想,自己要不要在这儿摆个摊,要个饭什么的。
休息了好久,少年才站起来,背上包裹继续走起来。大大的包袱和他略带瘦小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比对,仿佛只要一不小心这大包袱就会将他压垮。
可是,显然,这样的包袱对少年来说轻而易举。他虽然比一般的男孩子要瘦小一些,但是力气却比他们要大得多。
烈日下,少年的脚步有些仓促了,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实在是太热了。顶着这样的烈日,他都佩服自己居然没有中暑。
一边走,男孩儿还一直咒骂着那个把自己赶出来的房东。他把自己所有的不满和积怨都归结在了那个房东身上。
或许是老天爷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在男孩儿觉得自己应该休息一下的时候,电线杆上的一则广告,仿佛是给了他生命的希望。
不管怎么看,少年都觉得这则广告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因为,上面的所有要求他都符合,而且一个月只要250元,再也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房租了。
看了下自己的四周,确认没有人看到以后,少年直接就撕下了这张广告,然后跟着上面得地址开始找铭赢公寓的位置。
这个地段,他并不陌生,所以找到广告上的位置对于他来说也很快就找到了。他也不怕这是一则骗人广告,反正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值得他们骗。
一边看着地址,一边找着,很快男孩儿就来到了铭赢公寓的楼下。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个快拆迁的那种旧楼,所以才会出价这么低。
但是,当他看到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新的楼。而且,看起来也很高级。
那为什么这么便宜?男孩儿有些想不明白了。
难道说……闹鬼!
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开始有些忐忑了。虽然他不聪明,但也觉得这么便宜的房租就说明这房子肯定有问题。
坐电梯到四楼,电梯门一开,正对着的就是404号房。男孩儿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许久没有人回应,他又看了一下小广告,上面并没有房东的电话号码。他没有办法到对方,男孩儿不死心的又重重的敲了几下。
还是没有人回应,就在他要死心的时候,门砰地一声开了“tm的,哪个脑子有病的啊!敲一下没人不知道滚吗!不知道别人在睡觉吗!”
开门的人一脚凌空的摆着踹门的动作,脑门上一个大大的井字,表示着他现在正有无边的怒火,而且马上就要爆发了。
少年下意识的想要逃,可是还没等他迈开步子。对方大手一抓,把小猫一样的男生拎到眼前,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问“说!刚、才、是、你、在、敲、门、吗!”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的。真、真的好抱歉!我、我不知道你在睡觉。打、打扰到你真的很抱歉,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男生一边咽了下口水不停的鞠躬道歉,一边怯怯的回答着似乎是陈述句的疑问句。
“嗯哼~很好、非常好!”听了男孩儿的道歉,开门的男子忽然笑得很明媚,可是为什么男孩儿却还是觉得气温降低了呢?
果然,开门的男子又是一抬脚,像是踢球一样的把男生踢出去,顺便丢给他一句话:“出门左拐三米在右拐五十米,就是收留所。”
“诶?收留所?我不是……”男生委屈的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抱着自己的大包裹泪汪汪的小声嘀咕。
“我……我明明是来……租房子的。怎么可以这么人对人家。那么凶,还踢人家屁股,呜呜。你这个好恶劣啊。怎么可以这么暴力呢?没天理,没人人性,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买方便面都没有、没有调料包!”
男孩儿泪眼婆娑的看着门槛内的男子脸越来越黑,他继续说着,“我、我要告诉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会抓你去警察局的!”
终于,屋里面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冲出来对着男孩儿大吼:“够了!你tm絮絮叨叨的讲了五分钟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老子立刻把你当成唐僧烤了。”
一看男子生气了,男孩儿更害怕了,他整个人都缩到了一起。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我、我是看了小广告的。说,这儿招租。不是你发的吗?呜呜,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响,才想起来,貌似还真的有这嘛事儿。
这栋房子,是之前他父母送给他的成人礼物。所以,刚成年,他就迫不及待的搬了出来,希望能够摆脱那两个老家伙。
他也是刚搬进来,因为家比较大,他也懒得收拾,而且还不会做饭。所以,他的兄弟们就给他支招,说可以找一个人一起合租。
租金便宜点,就当做请了一个免费的保姆自己还赚钱。思来想去,他也觉得这样可行,也就任由着兄弟们帮他贴了广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了。
男子上下打量着男孩儿,男孩儿看起来像是还没发育,身高顶多也就左右,在男生中算是矮的了偏瘦。
脸上带着大框的眼睛,头发乱的跟草一样,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头了。而且,感觉他的眼睛总是睁不开似得,有种撸过了的感觉。
猥琐!这个词是男子给男孩儿的第一个定义。看他的样子,就差不多就是那种宅男了。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而且看样子,唯唯诺诺的,完全没有男子气概。男子嫌弃的说道,“会做饭?会收拾家?会洗衣服?”
“会!这些我都会!”他怕对方真的把自己丢到外面得收容所,所以赶紧点头。
他是真的会做这些,小时候他就不怎么和父母在一起,所以这些事情都是要他自己做的。也算是早当家了,没想到现在这些竟成了他能有房子住的首要条件。
“那行!你进来!里面那个屋子就是你的了,以后你就要负责本大爷的吃饭、洗衣服还有收拾家了。不能偷懒,也不能领不三不四的人回来。ok?”
“没、没问题!”男孩儿答应了下来。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勤快的人,收拾家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至于不三不四的人什么的,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认识他,自然不会带人回来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陆、陆希珐。”
“路西法?**的撒旦,路西法?”男子饶有趣味的挑眉看着男孩儿。
“不、不是。陆地的陆,希是希望的希,珐就是王字旁加个去。”
“呵,长成这样居然还有一个这么牛逼的名字。”
第四十章
论攻略将军的方式
“我去我去,哎我去!延正勋太***帅了!简直就是帅的有罪啊!”看着电脑里播放的《吸血鬼检察官》,韩嫣然的眼睛都变成了粉红色的桃心,整个都要贴到电脑的屏幕上面了。
最近她就迷上了在电脑里面看电视剧,从郭京飞《暗黑者》,到《灵魂摆渡》,到《心理罪》,再到她现在看的这部韩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