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糟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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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糟糠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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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月承和白叔只得破门而入,让府医替她一直疗伤。
  到如今,大夏天,全身很多地方都绷着白色绷带。在三水镇,她把赵理李三两人一拳一个打倒在地,那粉嫩的小拳头足足包了半个月的绷带,直到入京前夕才伤好。
  如今的伤势比那日可怖得多,不仅红肿了,有的地方还变成黑青色,皮肤崩裂流血。
  顾月承什么都没说,但一直捏紧的拳头说明了也处在暴走状态。白叔哭得最凶。赵令然细皮嫩肉的,平时若是不小心掐到了,那一条红晃晃的红印都要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上好几天。如今全身上下多处被包起来,俨然一个小药人。白叔直道好好出门上个香怎么就伤成了这个样子,一边说还一边偷偷瞥脸色铁青的顾月承,埋怨他明知小姐顽皮还不好好看顾着点,让小姐伤成这样。
  顾月承自是对白叔偏得不见边际的心眼却一无所知,否则可能真要找个鞭子抽赵令然一顿了。
  这家伙打人的时候哭得汹涌澎湃,如今那么剧痛的治疗包扎却倔强得一滴眼泪也没掉。
  顾月承在旁边,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他心中既无奈有五味杂陈,就如同家里养的不听话的纨绔跑出去打架,正想要把她揍翻,这熊孩子回来说她一挑六还打赢了,作为家长心里升起的该死的不合时宜的淡淡的骄傲感……
  赵令然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顾月承至今还是一句重话也没有说过她,无论内心如何波动,如何想抽她一顿,都被他生生忍下来了。
  顾月承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些家里有纨绔孩子的同僚们往往都政绩平平,实在是因为太费心思了,打不得又骂不得,公务比起来竟都没有那么棘手。
  而赵令然,伤心于自己曾经的族群竟完全不再接纳她,视她为异类,还要食她肉,啃她骨,一时间再不出门,只默默消化这件事情。消化自己真的完全变成人的事情。
  在顾月承找到治赵令然的方法之前,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大半个夏日,转眼来到夏之末时。
  这一日,下朝从宫中归来的顾大人,未脱了官服,体谅于赵令然这家伙养伤之中,为避免她来回移动,所以亲自来了文鸳阁。
  赵令然的伤都是皮外伤,这些日子来如养猪般吃吃喝喝睡睡,伤势倒也好得快。
  穿着官服的顾大人和赵令然平日里见的常服顾大人很不一样。平日里的顾大人,端肃板正,只瞧着便知道是个端正之人。而身着朝服后,便似年轻高位大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徒生敬畏之感,不敢在其面前放肆。
  这之中当然不包括赵令然。
  顾月承已有多日不见赵令然。这些时日的修养,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白嫩,犹如一块水润光泽的嫩豆腐,似乎一掐就能出水。眉眼还带着一点点的委屈和忧伤。她受伤归受伤,饭一口没少吃,上京之后,如柳条抽了一点格子,胸前也小具规模,长裙将她完美的背部曲线勾勒出来,柳腰款款地走来,活脱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闺中貌美小娘子。
  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
  顾月承压下心中怪异的旖旎,硬生生让自己的眼睛从赵令然垂顺的长发与小蛮腰中间那块空白处移开。
  他不再去看赵令然,温言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门外,守值的家丁们被冷不丁骇了一跳。
  “我说你这么好心带我去玩!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不去!死也不去!”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来自屋内那“弱不经风”的小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天!有么有鼓励!求鼓励!
  我改了个名字!


第17章 男主君的父母心
  这话要从顾月承决定将赵令然送入承庆侯府的女学开始说起。
  顾月承作为皇帝一手提拔扶植的天子近臣,为了避免卷入朝中盘根错节的豪门势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向来少与众臣来往。
  顾府隔壁的承庆侯府,持丹书铁券的世袭罔替的勋贵家族。其祖上随开国皇帝马背打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得封一品侯府,配备守府常兵八百。这是鼎盛之时。
  然随着国朝安定,打天下的武将渐渐在朝堂之中退避三舍,取而代之的是太平治世的文臣。
  即使历任皇帝并未兔死狗烹,但安定的朝局使得皇帝有精力将开国时散落在诸王侯手里的兵权,渐渐收归皇室宗族。
  如今的承庆侯府,在这样的历史大流之中,早已不复当年荣光。要毁掉一个家族,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内部侵蚀。上上任的承庆侯,愚蠢却又有野心的家伙,想去贪那从龙之功,却没有辨识潜龙的本事,跟错了人。新皇继任时,合族男丁尽没入大牢。还是他娘,当时的老太君果断,舍了家族一切荣耀和地位,自请皇帝降一品军侯府为三品常侯府,并归还丹书铁劵,这才为家族留下血脉。
  说起来,这京中的豪门巨阀,皆有辉煌一时的显赫历史,但有的现在依旧活跃在朝堂之上,大多数则如承庆侯府这般,只能空守着贵族的名头,却无半点贵族的尊荣和权利,抱着曾经灿烂如花的历史,奢望着有朝一日能重返辉煌。
  这一代的承庆侯以及其子,均未在朝中出仕,身上有爵位却并无职位,这样的日子在京中不算好过。
  不是他们不上进,是当年那场政变之中,还有一个条件便是三代之内不得出仕。这条件听来并不严厉,但是实则对于勋贵而言是致命的,没有实权的勋贵,就如同没有牙齿的老虎,都是空架子。于是杀人不见血的,使得承庆侯府以极快的速度没落下去。
  顾月承登门的时候,惊掉了承庆侯府一众男主子的下巴。
  顾月承是人尽皆知的天子近臣,他有多么荣耀,侯府就有多么门可罗雀。他来登侯府的门,众人皆期望是皇帝陛下有要旨示下,甚至幻想着皇帝不再计较当年的事情。侯府一众男主子们欢喜地亲自迎出正门。
  朱红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涌出了侯府众人。门口,如青竹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于石阶之下,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拱手作揖。侯府众人见他如此,也纷纷见礼。男子周身淡然的气质,让人不由被感染,丝毫也无少年得志的骄矜,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无名之徒。明明身处繁华,高居要位,却淡然若方外之人,这样矛盾的气质在一个人身上奇妙地融合,如何能不吸引眼球。
  顾月承自然也是聪明人,一见侯府众人喜形于色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误会了些什么。
  这也就是顾月承在京中少结交的原因之一了。身为天子近臣,无论他见了什么人,这些人都会极力解读他行为背后的深意,恨不能从他一步里面看出后头皇帝的十步打算来。
  众人前呼后拥,如供菩萨般将顾月承请进侯府。倒是弄得顾月承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承庆侯本人未迎出来,否则待会儿顾月承都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正堂之中,承庆侯热情地招待着顾月承,厅堂内不断有侍女们来来回回。
  顾月承放下承庆侯极力推荐的好茶,浅浅笑道,“下官搬来京城几年,一直未曾前来拜见侯爷。还请侯爷恕下官无礼之罪。今日下官来得匆忙,明日府中略备薄礼,还请侯爷收下,莫要推辞。”
  顾月承自然不是承庆侯的下官,只是官员们对着有爵位在身的勋贵们这么自称,是谦称,以示尊敬。
  承庆侯简直合不拢嘴,见他面嫩,下意识伸手要去拍拍他的手,但又突然想起来这位可不是自己家中那些努力读书还无功名的孙儿们,这位可是实打实的权臣,当下硬生生地收回手,笑得欢喜又谄媚,“顾大人言重啦言重啦!您肯来,承庆侯府蓬荜生辉哪。”他一个眼神撇过去,厅堂里的公子们纷纷附和,一时间词藻华彩异常。
  承庆侯也是不容易,对着一个年纪小到足够做他孙子的年轻人道“您”,还一口一个蓬荜生辉。
  “不知顾大人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一番客套之后,承庆侯搓着手,问出了迫不及待的问题。
  “实不相瞒,下官有一事相求。”
  “顾大人但说无妨,侯府能办到的,一定去办!”承庆侯说得慷慨激昂,如同面前端坐着的不是天子近臣,而是天子本人,急切地表着衷心。他几乎看到侯府要在自己手上起复了!
  顾月承愣了短短一瞬,“下官听说侯府后院有一女学。下官家中有一小妹,……略有些顽劣,下官望侯爷能允许她入侯府和诸位小姐一同学习。”
  承庆侯一听,见不是陛下的吩咐,虽说略略有些失望,但能和蒸蒸日上的权臣搭上关系。对于如今式微的自家来说,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即使一口应承下来,“顾大人说得太见外了,大人家的小姐,必定如大人一般万里挑一,让家里的女孩儿们跟着顾小姐多学学,沐浴其风采,我看再合适不过了。那就这么定了。”承庆侯害怕慢了让顾月承改变主意。
  沐浴其风采……顾月承的脑袋里浮现出的那个画面,倘若侯府小姐们也沐浴了那家伙的风采,他能喷出一口血来。
  原本,的确是这个道理。时人多谦逊,提起自己家中的孩子,无论多么优秀,皆是以贬称之,他人也晓得那是谦逊之词,做不得真。承庆侯会以为顾月承在谦虚,那是十分正常的逻辑。
  但如今的情况有些不一样。顾月承说那家伙有些顽劣……那家伙哪是有些顽劣,那是相当顽劣了!这么说都能算得上是往她脸上贴金了。
  承庆侯的热情款待让顾月承产生了一丝丝心虚,不由问一句,“贵府的小姐多性情柔顺?”
  承庆侯以为顾月承怕自己妹妹受欺负,连道,“柔顺,柔顺!我家的孙女儿,别的不敢说,那脾气都是一等一得好,说话从来不大声。”
  听到这,顾月承心中愧疚更甚,人家家都是闺中柔弱女孩儿,自己往里面塞一混世魔王,若是被影响着走了正途,那当然是好事。若是反过来影响……
  承庆侯见顾月承忽然面有难色,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实在怕失了和顾月承来往的机会,当下拍板,“既如此,顾大人明日就可将小姐送来,老夫儿媳妇会代为照看,还请放心。
  “既如此……那就谢过侯爷了。舍妹苦夏,近日在家中休息,等过些时日,天不那么热了,便将她送来。给侯爷添麻烦了。”顾月承一咬牙,这事儿就定了。
  承庆侯实不晓得日后自家侯府的生活让这顾大人的妹妹搅得多么精彩丰富。迎来的时候是个闺中弱质小姐,送走的时候是个小魔王。
  要说这顾大人也是可怜,这厢舍了脸去承庆侯府替赵令然要了个名额,结果人家还不领情。忍着良心的煎熬,还得“苦口婆心”地劝说她。
  当然,此“苦口婆心”是有些态度严厉的。
  夏末之时,赵令然的身体经过这些时日的休养,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顾月承下了朝就奔着文鸳阁而来。
  赵令然果然不同意,试图将眼睛瞪得滚滚圆,“不去!我不去!”
  这些时日来的相处,虽说时间不长,但顾月承也算摸到了一些与这家伙相处的门道,意料之中地见她反对,心中冷笑,略微沉下脸来,配合着朝服加重了他的端肃沉稳,显得清冷无比,声音故意压得低沉,“反对无用,不去也得去。承庆侯府那边我已打点完毕。明日就过府上课。”
  顾月承坚定无比的态度让得赵令然有些气短,骨子里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来到顾府之后,顾月承虽未表现出对她有多么亲近,但从未说过她一句重话,赵令然能略微察觉这之中的一丝丝纵容。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强硬,让她有些懵,就像手里的风筝,本来一直让它飞在高高的空中,只要手里还拽着线就可以了。而现在,顾月承却非要把风筝从天上拉下来,绳子越拉越短,直到把风筝彻底拽下来拴在裤腰带上。
  赵令然还是有一丝吃人家住人家该气短的基本道德的,眼睛眨巴眨巴,小手攥着裙摆扭啊扭,活脱脱一个纤弱的小娘子,“可是顾大人,我还要给我爹守孝呢。”
  顾月承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刚才自己的态度摆得很正确。
  “把手给我看看,都好了么?”
  顾月承既要让赵令然去向学,又担心手若还没好全,这家伙握着笔遭罪。
  实在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写文!
  为了有机会遇见更好的你。
  看的过眼的小天使收了吧~


第18章 被迫进学
  顾月承虽自己也大不了赵令然几岁,但他总觉得恩师将女儿托付给了自己,让他照拂于她,自己就要看护好她,是以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上升到类似赵令然长辈的位置。
  不管隔壁侯府的女学课业重不重,总是要握着笔的,若是没好全,手又终日摸索在毛笔上,伤口擦疼了,操心的还得是他。
  “把手给我看看,都好全了吗?”
  赵令然乖乖将一双白嫩的爪子指指张开,伸到顾月承面前。
  赵令然身上无一不精美,作为第二张脸的手,自也是精巧无比,骨节细长,肤质细腻呈软软的奶白色,粉嫩的圆圆的指甲修剪得齐整,如年糕上面后润润的一点糕印,鲜润可爱。且指节处没有一点点茧子,柔若无骨。
  手已经恢复得看不出当日的惨状了,顾月承实在很难想象赵令然是怎么用这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打死了那么多野兽的。
  他不自觉便将小手纳入掌中上下翻看。赵令然的手看着纤细,摸着却是软乎乎,温热热的。顾月承陡觉自己的行为有碍礼教,赵令然好无杂质的眼睛如浑圆的猫眼,闪着星斑斑的光亮,撞入顾月承的眼中。
  他装作无事地放下赵令然的手,干咳了一声音,如流水的好听男音潺潺流出,“大楚不是极为看重礼教的大周,我国礼教融合了北羌的风俗。为了国力发展,立国之初,便定下了重实干轻缀礼,主张轻婚丧嫁娶。这其中,丧礼更是主张轻简,在朝官员,父丧丁忧一年即可回朝。对于民间,丧礼的要求更是宽松。父丧守孝期间,满半年,即可外出进学或做营生。对于未出嫁女子,要求就再往下降一层。是以师妹不用担心守丧,你的心中有先生,便是守丧。且比起……师妹沉溺于悲痛之中,我想先生会更愿意师妹进学,以告慰先生在天之灵。”
  赵令然眼睛一转,“可是我规矩很好,不用学规矩的。”
  顾月承先不去扯进学不止学规矩的事儿,听见这话,那表情如见了会飞的猪一般,“……谁同你说你规矩好了?”
  “白叔说的。”赵令然“信誓旦旦”地鬼扯。
  顾月承眼睛微眯,沉默地看着赵令然。
  赵令然感到头皮发麻的压力,“真的!白叔把大花小朵都叫去学规矩了。但他没有让我学规矩。”
  “所以呢……”
  “所以我规矩好啊,否则我不也早就得去学了吗?”
  “……师妹,我想你误会了。”顾月承试图解释,“那不是因为你规矩好,那是因为你是主子,白叔是管家,他不能管你学规矩或是进学的事情。且进学,不只是学规矩,比那要复杂一些。”
  赵令然当然晓得进学是什么。从前她也看着门派里的弟子们每日在广场上聚在一起上早课,上晚课。她趴在树上睡一大觉之后,那些弟子们还在那,明明个个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但师傅们不说散,他们就不许走。每次她有烦心事的时候,就趴在旁边看他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就觉得生活还是很美满的。
  而现在她要变成那么可怜的人了吗?果然生活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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